夏天過去了，但是余熱仍在持續。二中的學生開啟了亂穿衣服的學習生活，因為早晨的氣溫偏低，學生經常在夏裝外套著秋季校服，到下午脫掉外套，晚自習又穿上。

        星期五下午第二節課剛下，陸喬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東西，迅速收進口袋里，對沅昭說：“昭昭，你陪我去廁所吧！”

        “好啊。”沅昭放下手中的筆，跟陸喬手挽手走出教室。

        二中的廁所在每一層的盡頭，兩人走在樓梯口旁正好遇見楊沐三人從樓上走下來，徐尚抱著籃球對沅昭和陸喬說：“你們去哪啊？”

        陸喬說：“看不出來，我們上廁所去。”

        沅昭看著他手里的籃球說：“你們今天上體育課啊，真好啊！”

        “乖乖上課，”楊沐揉了揉她的頭發說：“我們就先走了，等下沒有場地了。”

        沅昭乖巧的點頭，與他們分開后。

        走進廁所，二中女廁所的每一個坑位都被厚木板分割開來，保證了同學的隱私。沅昭站在門前等著陸喬，陸喬很快就出來，一出來就跟沅昭說：“嚇死我了，在上課的時候我以為經血漏了，幸好沒有，不然就太尷尬了。”

        難怪沅昭之前覺得陸喬過來時，走路的姿勢有點怪，還總把衣服往下拉。現在她終于知道原因了，同時對月經有些好奇，悄聲詢問陸喬：“來月經是什么感覺啊？是不是想小說里寫得很痛啊？”

        陸喬聽到痛字后搖搖頭說：“我沒感覺到痛，只是會感覺到血流出來。”

        “那為什么小說里會這樣寫？”

        陸喬不確定的說：“可能是個人體質原因，有些人會痛得厲害。不過小說里這樣寫大概是為了給男主創造機會感動女主吧，畢竟校園小說里沒有刀光劍影和生離死別。”

        聽完她的推測，沅昭豁然開朗，沖她比了個拇指：“你說得好有道理！”

        上課鈴響起，兩人小跑趕在老師之前回到教室。

        老師走進來后，將課本往桌上一放，邊翻開書邊對臺下的學生說：“打開物理書，翻到上次沒講完的地方。”

        下面開始響起唰唰的翻頁聲，投入到上課的氛圍中。

        教室前墻上的時鐘一圈圈地轉著，很快就下課了，老師一走出教室，同學都開始收拾桌上的課本。負責今天清掃工作的人趕到教室后方取打掃工具，掃把被搶空了，沅昭和陸喬無奈地拿著掛在窗臺的帕子去廁所的洗手池。

        在洗手池前，她們打開水龍頭將帕子打濕，之后扭緊到半干，順便接了小半桶水，方便待會擦玻璃窗。沅昭一手拿著帕子一手提著水桶對陸喬說：“走吧。”

        “嗯。”陸喬走在她后面，突然發現校服下的校褲上有一點血漬，連忙喊住，“昭昭，你先別走，你褲子上有血漬，你不會是來了吧？”

        沅昭被她喊住后，將水桶放下，手中帕子遞給陸喬，連忙走進廁所里查看，陸喬也跟上去。

        不一會陸喬聽到從隔間里傳出：“好像真來了，喬喬你還有衛生巾嗎？”

        “有，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說完陸喬一溜煙跑回教室，從書包里拿出衛生巾塞進口袋里，又跑回廁所，從隔間下的縫隙處遞給沅昭。

        沅昭弄好出來后，臉頰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廁所的悶，還是因為這次突發事件的窘迫。因為褲子被粘上了，沅昭將校服衣擺向下扯，希望能掩蓋住，轉過身不放心的問陸喬，“你從后面看，明顯嗎？”

        陸喬左右看了看說：“不明顯，沒什么大動作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沅昭并沒有被這番話安慰到，但現在也沒有更換的衣服，只好先這樣了。此時她無比后悔中午圖涼快，將早上穿的秋季外套放家里了，不然就能遮蔽住了。

        不過現在她們還得回教室做衛生，沅昭拎著水桶和帕子說：“我們還是先把窗子擦了吧。”

        陸喬點頭應是，走在她身后幫她觀察后方的視線，順便遮擋一下。

        回到教室后，掃地的人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外側的窗子也擦得差不多了，黑板也被擦得反光。學生干完自己負責的活后，就離開了，教室里也就剩下幾個人。沅昭和陸喬認真負責得擦著內側的窗子，不一會就干完活了，兩人也收拾了一下打掃工具就離開了。

        兩人路過操場，楊沐和徐尚拿著書包和籃球走過來。沅昭知道楊沐在等自己，但沒想到徐尚也在，驚訝的問：“你怎么也在這？”

        徐尚解釋：“今天我正好也打掃，看到楊沐一個人打球等你們，怪可憐的，就陪陪他了！”

        聽到徐尚這番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楊沐立馬拆臺，“我又不需要，你自己死皮賴臉的賴著。”

        說完將手臂上掛著的外套扔在肩上，方便拿籃球。

        陸喬見徐尚還想反駁，馬上止住話頭：“行了，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等下還上不上晚自習了！”

        見陸喬發話了，徐尚也不說了，不過被嘴里的話都快憋成河豚了。

        兩個女生走在前面，由于沅昭顧及著血漬不敢像平常一樣走路，只敢小心翼翼地走。這樣的怪異當然被后面的楊沐捕捉到了，他顧忌周圍的人，想著待會兩人獨處時再問。

        很快四人走到了校門口分道揚鑣，楊沐來到停自行車處，一邊解開車鎖一邊對沅昭說：“你怎么了？走路姿勢怪怪的，有人打你了嗎？”

        沅昭一直覺得自己裝得很好，但沒想到被楊沐一眼看出自己的奇怪。一時間心跳加快，紅暈從白凈的脖子往上蔓延，很快就染上雙頰。

        因為她十分信任楊沐，也就扭扭捏捏地悄聲說：“哥，我來月經了，褲子弄臟了…”

        捕捉到褲子臟了這幾個字，楊沐還不等她將話說完，將手中籃球放在車的籃筐里，扯下肩上的外套，繞過她的腰間用衣袖打了個結。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一氣呵成的動作，就感覺到腰上的結不輕不重地系著。

        見到她呆滯的樣子，楊沐伸出手掌在她眼前上下晃悠說：“回神了，上車吧，我們得趕緊回去吃飯了。”

        她回過神本能地回應：“嗯。”

        等到她坐到后座一會后，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屁股下的衣服是他的外套，“哥，我要是不小心弄臟怎么辦？”

        前面的人極其平常的回一句，“那就回家脫下來我洗唄！”

        沅昭聽到他洗，不好意思的說：“還是我洗吧，畢竟是我弄臟的。”

        楊沐心想這姑娘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吧，連忙補道：“我媽要是遇見你這個時期，家里碰水的活都歸我了。”

        沒這么嚴重吧，沅昭心里這樣想著，考慮了一下楊阿姨平時的習性，找借口讓楊沐干活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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