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校方斷案
聞予在旁邊一直抿著唇淡淡的笑著。
“沒……就是……就是……那個，那啥，跟人打架打的……”南歸放下碗筷，聲若蚊蠅，囁囁喏喏。
“什么？打架？你跟誰打架？怎么被打成這樣？身上還有其他傷么？報警了么？”常嬸一秒十問，畢竟南歸跟別人打架就很稀奇，打成這樣就更離譜，她懷疑是社會人搶劫不成動了手，不然平時南歸這兩點一線的，能惹到誰？下這么重的手！
“跟同學(xué)~”南歸緊張的不住的摳著衣角。
“什么同學(xué)下死手啊，這也太狠了！”常嬸早就站到了南歸身邊扒拉著她臉細細的看，取了急救箱，幫她抹了藥處理好之后，又讓南歸先吃飯，吃完了拿冰袋壓下臉消消腫。
南歸很感動常嬸這么照顧她，后面找家長的話就更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打成這樣老師不管么？老師怎么處理的？”常嬸有點生氣。
南歸一聽常嬸既然問了，要不要說呢？
“說吧，不用怕。”聞予看著眼前的慫包心虛的眼睛亂瞟著，就知道這事還有后續(xù)。
常嬸聽南歸說完氣的夠嗆，“怎么有這樣的老師，不幫著自己班的學(xué)生也就算了，還要歪曲事實幫著外班的同學(xué)欺負自己班的。”
常嬸沒聽出來，但是快十五歲的聞予經(jīng)常在外公身邊耳濡目染早就品出了其中暗含的機鋒，又聽到宋雨萱的名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以后少跟她們攪在一起，安心學(xué)習(xí)。”聞予淡淡道
南歸一聽，自己是不是被教訓(xùn)了？但她感覺自己沒錯！
聞予看她有點小小不服氣，一副雖然我不認同你的說法，但我忍著的模樣。
“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才是應(yīng)有的處事原則。”看著梗著脖子的南歸覺得小孩子的成長還是要鼓勵為主，再說這也不算什么事，聽她那話對方比她慘多了，想想女孩子能打成這樣，她也是個人物了。
聞予緩了緩繼續(xù)說道“還好你是回家唯唯諾諾，打架重拳出擊，沒把這個搞反了也算有長進。”想他一個男生自己長這么大都沒被叫過家長，呵呵的忍不住笑了起來，爺爺帶回來的小姑娘也夠厲害的。
“叫家長的時候給呂秘打個電話，他會處理妥當(dāng)?shù)摹！?
南歸聽到這話驀然抬頭，嘴剛張開嘴還沒等說什么就聽他繼續(xù)戳破她的小小九九。
“常嬸她搞不來。”看眼眼前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著，驚呆了的表情，再配上這五光十色的臉盤，真是一道風(fēng)景呢。
“爺爺對你那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沒興趣，如果看到你這幅樣子說不定還會覺得你這身手不行，是吹牛打贏了呢。”聞予拿起餐布垂著眸，擦了擦嘴角，緩聲道：“女孩子打架總歸是不好的。”
南歸窘迫的低下頭。
她再怎么覺得理直氣壯但還是一介小學(xué)生，有點事還是挺怕的，眼下?lián)牡氖掠辛酥洌睦飰褐拇笫昧讼聛恚K于恢復(fù)了食欲，大口的送著咕咾肉一邊塞一邊嗚嗚的說道說：“常嬸今天的咕咾肉真好吃。”
還真是沒心沒肺，聞予起身說吃好了。
下午終于考完了，七月的京市天已經(jīng)很熱了，南歸跟朗希去學(xué)校門口的小賣部每人買了大大大甜筒捧著吃，塞一口透心涼。
正吃著便看到郭書亦郭大班長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樣子，南歸想起了前天說請他吃好吃的，考試耽擱差點忘了，問他想吃什么，他也沒跟她們客氣：“那多好意思啊，來個巧克力的。”
朗希白他一眼。
三人齊刷刷在門口舔著超級大甜筒，在學(xué)校門口的長椅上等待著家長。
“你們家都誰來啊？回去挨打沒啊？”
“關(guān)你屁事。”朗希斜著他沒好氣道。
“嘿，你這不識好人心的家伙，我關(guān)心你們，還關(guān)心出罪了我。”
“謝謝，但用不著，這嘴上關(guān)心的功夫倒不如一會三堂會審的時候你多說點好聽的來的實際。”
“那你可想好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證人反水翻供可是對你這被告方不利啊。”
“啊呸，我被告？我被告？宋雨萱配告我？？我是原告好嘛？！”朗希一下炸了毛。
“我懶得跟你說，跟你說話真是秀才遇見了兵。”轉(zhuǎn)頭看向南歸“你家誰來呀。那天回去你家人拷打你了沒。”
“你們家到底什么家庭啊，怎么總打啊殺啊的”朗希懟道。
“沒有，朗希你爸媽說你了沒？”南歸問道。
朗希的臉漠然看著手里的甜筒，剛才跟郭書亦互懟的鮮活勁兒一下沒了“左右不過就那幾句。”
郭書亦也察覺到了朗希低落的情緒“害，我就說嘛，被打了吧，都是朋友，有啥不好意思的。”
“誰跟你是朋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哼。”
“好好好，我不配，我不配跟朗大小姐做朋友。”
“哼~！”
正說著，校門口陸續(xù)開進來兩輛車，其中一輛停了下來，南歸看到下車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叔叔，不認識，但是他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站在朗希面前，認識朗希的？“朗處他沒時間，派我過來處理此事。”朗希點點頭沒說話。
等到呂秘的車過來后幾人一起去了會議室。
眾人坐下后，政教處，一位副校，兩位班主任，五位家長，六位學(xué)生，圍著會議室長長的桌子快坐滿了。
雖說事態(tài)沒有發(fā)展的太嚴重，但是二小的家長多半都是有頭有臉的，為表重視，學(xué)校派出了另一位副校，因為唐副校的孫女也卷入其中，所以他沒來。
副校承擔(dān)著這次協(xié)商會的法官角色，不得不先開場，想讓兩位老師陳述了解到的事實，再詢問在事發(fā)當(dāng)場并牽涉其中的郭書亦有什么要補充的，郭書亦將前天的話又講了一遍，三人都沒有異議，再問涉事雙方有無申辯。
宋雨萱覺得郭書亦的證詞有點不利于自己，強調(diào)自己根本沒有主動遞腿過去，就是朗希搬桌子壓到她腳，她才出手反擊的。
副校又問朗希是否這樣，朗希答道：“如果不是你主動遞上來挑釁我，那你說說我又為什么非要去壓你的腳？”
說著兩人又吵了起來，旁邊的唐璇也開始幫腔，說自己看到了朗希就是故意壓的，梁晗也在旁邊附和。
梁晗的家長這時說：“副校也看到了我們這邊可有兩個人證，這還有什么可好糾結(jié)的，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孰是孰非明擺著的么？”
其實這次只有梁晗和唐璇是來了家長的，其他三個要么是工作忙沒時間，況且這等小事也沒必要，如聞家宋家，和另一種態(tài)度不屑不關(guān)心隨便怎么處理的朗家。
梁晗家就是普通公務(wù)員家庭，好不容易找了好多關(guān)系進的二小，肯定不能被記大過的，一旦被記過或者有處罰記錄，別說人大附中，就是北城稍微好一點的中學(xué)都別想了，所以當(dāng)天晚上回去看到梁晗臉上的傷，以為就是小孩子間的打鬧，誰知要叫家長處理不好還要記大過。
夫妻倆又把梁晗打了一頓并千叮萬囑協(xié)商的時候說什么也不能承認，把過錯都推到對面或者跟她一起打架的同學(xué)，梁晗說不行，唐璇爺爺是學(xué)校副校，宋雨萱爸爸是市政的，很大的官，不能推給他們，夫妻倆一聽心里有了底，這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但是他們忘了的是都是在二小讀書的孩子，她女兒的同學(xué)家世顯赫，對方的背景也未必不如她們。
南歸一直沒有說話，其實經(jīng)過很多同齡人一輩子也不可能體會過的經(jīng)歷，以及在別家寄人籬下的生活，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對方兩個家長都據(jù)理力爭讓副校根據(jù)現(xiàn)有的證詞結(jié)案，唯有宋雨萱身邊的大人沒說話，似乎是在等著副校發(fā)話，如果結(jié)果不令他滿意就會上訴提出反駁。
反正她不管，朗希那邊她不知道當(dāng)時什么情況，多說多錯還沒有可信度，反正如果宋雨萱敢讓朗希道歉檢討記過，那她也不介意也送她同樣的一條龍服務(wù)，反正咬著宋雨萱不放就是了。
又是互相指責(zé)的局面，這樣下去到下學(xué)期開學(xué)也斷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五班和六班班主任看到副校的揉著額頭疲憊的模樣，心想：終于不是只有我們頭疼了。
在來這之前，被派來處理這件事情宋父的助理文助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其中不乏宋雨萱的夸大其詞，刨去可能添油加醋的部分，經(jīng)過分析覺得情況并不是全線偏于對方，可操作性很強。
反正就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都輪不到宋小姐記過處分，目前只要盡可能的爭取到讓對方得到最大的懲處，就算成功，完滿的解決了此事，顧南歸是聞家的，他提前了解到，而且論因果，宋小姐怎么都不能在顧南歸身上討到便宜，那就爭取和顧兩清握手言和，追責(zé)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就在副校為難覺得大家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宋家的終于開了口:“其實事情分辯到這已經(jīng)很明了了，起因是雨萱跟朗希同學(xué)之間的起了紛爭，顧同學(xué)來拉架被牽扯其中，但是是真拉架還是真打架誰能知道呢，如果她真的是來拉架的，雨萱沒必要對她動手，所以在看不見的地方誰下沒下手誰也不知道。”
這時宋雨萱覺得有門，趕忙插嘴道：“她先動的手，她過來說著拉架，暗地里卻對我下黑手！”
“我就在旁邊我可沒看見顧南歸朝你下黑手，到是你直接一爪子撓過來，連我都差點被抓到。”郭書亦一看宋雨萱開始顛倒是非黑白了，自己得趕緊說句話，不然對不起顧南歸賄賂的那只大圣代。
“你們是一伙的，你肯定幫她了，你說的話不可信！”宋雨萱憤憤道。
聽到這，文助無奈急了，但還不能表漏出來，提前已經(jīng)跟她說好了盡量不要說話多說多錯，但是嘴長在她身上，又不能給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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