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戲謔
她一對桃花眼眨了眨,刻意又靠近了樓奕寒幾分,長袖輕揮,“女人,什么女人?”
緊接著,就是樓奕寒咬牙切齒之聲,“蕭語陌。”
然,話音才剛落,樓奕寒便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打出,眉頭緊皺,似是當真受不了這般味道。
蕭語陌面色一怔,趕忙退后兩步,“你當真……”
她著實沒想到,樓奕寒竟是聞不得這些味道,怪不得整個寧王府中連幾個女子都見不到,倒是罕見。
良久過后,樓奕寒才好不容易恢復常態,雙頰因為方才那一番折騰而變得微紅,整個人更多了幾分魅惑之感。
“素聞寧王殿下沉迷溫柔鄉中,看來這朝堂上下關于殿下的傳言皆不可信。”蕭語陌揮了揮折扇,心情不知怎地突然好了起來。
她一直知道,現下漫不經心的樓奕寒不過是他偽裝的模樣罷了。可她卻不知,樓奕寒此人獨獨對這些東西極為排斥。
聞言,樓奕寒瞇了瞇眸子,反問道,“看來王妃對本王現在很滿意?”
蕭語陌勾著的唇一僵,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直接收了折扇換了話題,“對了,殿下怎地會在此處?”
“王妃青天白日逛這般風流之地,本王自然也得跟著來湊湊熱鬧。”樓奕寒臉上帶著不深不淺的笑容,卻是讓蕭語陌忍不住的心虛起來。
她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扯了唇,“想不到殿下消息還挺靈通。”
二人這般模樣,長身玉立,光是佇立在街邊都吸引了不少女子注意力,紛紛朝著此處看來,眼中還帶著癡纏之色。
流轉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殿下,小姐,不如先上馬車。”
再這么下去,明日大抵就會傳出自家主上斷袖之流言。
二人均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不由得相視一笑,前后上了馬車。
馬車之上,溫度適宜,竟是有兩個大冰塊放置在座位底下,頗為奢侈。
蕭語陌看到之后,便是嘖嘖不斷,接著又悠哉悠哉靠在車壁一側,看著對面姿態閑適的樓奕寒。
他不說,她便也不說。
就這般沉默了一炷香時間后,樓奕寒終是敗下陣來,率先開了口,“春滿園背后之人神秘,來頭不小,本王這里也只能查到冰山一角。若王妃已經決定,便自己小心些。”
蕭語陌的身份非同尋常,若是被人利用,到時候他也不好輕舉妄動。
“你也查不到?”蕭語陌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風祁云的模樣,若有所思,“確實是神秘。”
頓了頓,蕭語陌再次抬眸,“你擔心我?”
眸中,除了戲謔之色外,還有幾分隱隱的得色。
樓奕寒看著眼前小家伙這般模樣,就是輕哼一聲,“本王不過是怕年紀輕輕喪偶罷了。”
喪偶……
兩個字直直沖向蕭語陌,使得女子因為生氣而臉頰漲得通紅起來,一手拿過身旁的折扇就要朝著樓奕寒身上砸去,似是極為羞惱。
女子張牙舞爪而來,樓奕寒卻沒半分要躲的樣子,鳳眸直勾勾看著女子,似笑非笑。
待那折扇快要近身之時,樓奕寒才緊緊抓住,手下微一用力,另一端拿著折扇的蕭語陌便是重心不穩,直接朝著樓奕寒身上倒去。
迅速靠近的,便是圍攏周身的竹葉清香,然后便倒在了樓奕寒寬厚的胸膛之上,猝不及防。
還不等蕭語陌有動作,就聽到頭頂上一陣清朗笑聲,顯然是在嘲笑她方才的行為。
蕭語陌臉色一黑,一手直接就對準了樓奕寒腰間的軟肉掐了下去,如愿以償的聽到了一陣倒吸冷氣之聲,這才作罷。
“沒良心的家伙。”
樓奕寒一張俊顏上還帶著幾分吃痛之色,一手拍了拍懷中人兒的腦袋,直接將女子緊緊摟住。
蕭語陌怎么也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動了動身子,卻聽到頭頂上一陣嘆息溢出,“語陌,讓本王抱抱。”
他的聲音中帶著少見的落寞,甚至還有幾分懇求,讓蕭語陌不知怎地,一顆心瞬間軟了下來,無比安分的待在樓奕寒懷中,不再動彈。
至少,她沒有一丁點的排斥,也沒有絲毫的不情愿。
二人誰也沒有出聲,便靜靜靠在一起,時間仿佛定格。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久到蕭語陌都以為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之時,馬車倏然停下。
她動了動身子,掀起車簾,便見相國府三個大字出現。
樓奕寒竟是直接將她送回了這里,若是往常,他怕是會直接將自己拐去寧王府中。
現在的蕭語陌亦有些搞不懂自己是何情緒,動了動唇,終究沒有問出聲來。
樓奕寒卻是在瞬間看懂了蕭語陌的想法,悠然一笑,揉了揉女子腦袋,眸中皆是寵溺,“乖,本王接下來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去。”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讓蕭語陌心中的不快煙消云散,回了府中。
待女子下馬車的那一刻,樓奕寒就又是忍不住的打起了噴嚏,一個接著一個,顯然是方才忍的辛苦。
“回府,將水光給本王叫來。”
目送著蕭語陌回去之后,樓奕寒臉上的溫柔緩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冷意。
而這樣的樓奕寒,才是流轉等人最為熟悉的殿下。
回了寧王府時,水光早早里等候在了此處,面色中還帶著幾分欣喜。
“殿下。”她跟著樓奕寒一道入了屋中。
樓奕寒淡淡回應了一聲,徑直坐在主位之上,掃過眼前之人。他目光銳利且深沉,讓水光面色上起了幾分疑惑。
“殿下……”水光有些猶豫的開口,可樓奕寒仍舊是沉默不語,唇抿成一線。
氣氛冷凝。
許久之后,樓奕寒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說罷。”
水光心中一驚,卻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水光不知。”
話音落下之時,樓奕寒面色就是一沉,“不知?那用不用本王來提醒你,蕭語陌,冥王府。”
一字一頓,顯然是已經動了怒。
水光咬了咬牙,萬萬想不到樓奕寒這么快就猜出了所有,低頭道,“殿下恕罪。”
如此模樣,便是認了。
一開始,樓奕寒還不愿相信,可看到水光如此模樣,眸中多了幾分失望之色。
許是這失望之色太過濃烈,讓水光也有所察覺,心下一驚,迅速跪在了樓奕寒眼前,“殿下,水光只是不愿看殿下守著那執念。”
“夠了!”
樓奕寒低喝出聲,直接讓水光后面的話又重新憋回了肚子中。他面色陰鷙,其上覆著一層怒意,周身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冷意噴薄而出。
看著這樣的樓奕寒,水光臉上出現幾分不甘心之色。她握了握拳,有些執拗的開口,“殿下,你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值得么?”
說話間,一向喜怒不浮于色的水光眼眶通紅,就這么盯著樓奕寒,想從他的臉上看到甚至是一絲半點的懊悔。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的目光變得黯淡下來。
樓奕寒面色清冷,卻沒有半點的動搖之色,良久后才出聲,“你跟了本王這么久,應該知道本王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男子目光悠遠,越過水光看向屋外,聲音落寞,“只要是她,本王便心甘情愿。”
“殿下!”水光氣息一滯,“她到底有哪里好,現在的蕭語陌根本就不記得殿下,殿下又何苦這般。”
因為激動,水光的聲音不由提高,卻讓樓奕寒剛剛緩和的神色再次低沉下來,鋒利如狼的眸子看向水光,“這,與你無關。”
簡單的五個字,卻將水光心中一直以來隱藏的幻想給徹底打破,變得支離破碎。
“這次便算了,若還有下次,本王不會心慈手軟。”樓奕寒背過身子,擺了擺手,不再多言。
而聽到這番話的水光則是身子僵硬,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男子那出塵背影,逐漸變得絕望起來。
他說,不會心慈手軟……
可自己在他身邊已經跟了這么多年,經歷過所有,卻仍舊不如那個女人隨意的一笑。
水光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甚至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樓奕寒孑然一身在屋中,之前所有宛如畫卷一般,走馬觀花盡數浮現。
是啊,水光說的沒錯,一切都是他的執念。可為了這執念,他心甘情愿付出所有。
香閣那邊,一連幾日樓炎冥都是準時報道,也不待太久,每次便待個小半時辰,陪著蕭語陌談天說地,風度翩翩,和當日的樓炎冥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蕭語陌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打著什么算盤,也不著急,便這么不遠不近的同樓炎冥聊著,一副傾心于此的小女兒姿態。
隨著前來次數越多,樓炎冥的一顆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只要蕭語陌和樓奕寒的婚事不成,那他便有了機會。
朝堂之上,亦是瞬息萬變。
自從那日樓炎冥和蕭延年達成一致之后,這位一向奉行中庸的丞相大人便在朝堂之上史無前例的偏向了樓炎冥,導致樓炎冥的氣焰越發囂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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