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囂張
大殿中原本緊張萬分的氣氛,也因為這二人的到來瞬間變得輕松下來。
縱然是在皇帝面前,二人依舊是十指緊扣,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
樓炎冥看到這樣的蕭語陌之后身子一僵,心中一股不服氣和嫉妒的目光流露而出。這個女子本就該是他的,只是作為一枚棋子便宜了樓奕寒。
不得不說,看到二人并肩站在自己面前,樓炎冥心中是說不上來的滋味,有憤怒,有不甘……
二人出奇的般配,甚至一舉一動間都帶著默契。甚至某一刻樓炎冥都產生出了幻覺,蕭語陌這樣的人哪里是他能夠掌控的。
心思百轉間,一道清潤聲音傳出,“兒臣見過父皇。”
“語陌見過父皇,見過冥王殿下。”女子微微躬身,一一行禮,卻獨獨錯過了站在一邊的蕭延年,好像在她眼中根本就看不到這個人一般。
蕭延年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忽視,臉色一僵,卻不得不對著眼前二人微微低頭,“寧王殿下,王妃。”
樓奕寒淡淡一笑,“丞相起來吧。”
簡單的一句話,更是讓蕭延年心中一陣憤恨。明明樓奕寒二人現在已經處于下風,可隨意的一句話,就是高高在上感覺,無與倫比的尊貴,讓他抬不起頭來。
皇帝輕咳了一聲,面色不善,“好了,朕今日將你們二人叫過來不是閑聊的。老六家的,你的生母可是泠鳶?”
由于牽扯到的事情太過重大,皇帝也不打什么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
蕭語陌眸光清亮,不躲不閃,“回父皇,泠夫人的確是語陌娘親,不知父皇今日怎地突然提起她了?”
聞言,皇帝皺了皺眉,“既然如此,那丞相說泠夫人作為相國府夫人,擅自離開相國府,可有此事?”
樓奕寒不慌不忙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眸光只是一直定定的落在蕭語陌身上。
“沒錯,可丞相有一點說錯了,娘親離開相國府并非是擅自做主,而是被丞相逼的無法。再者說,娘親離開相國府一事人盡皆知,丞相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卻也沒有出面阻止,相當于是默許。”蕭語陌不緊不慢說完,目光看向一旁臉色鐵青的蕭延年,“丞相大人,我說的可對?”
一口一個丞相,讓蕭延年的老血都快要噴薄而出,只是因為在皇帝面前才極力隱忍。
他冷冷一笑,“不論怎么說,你承認那個賤婦不在就好。”
蕭延年心中冷笑連連,他斷定了蕭語陌還不知道今日皇帝將她叫來到底所為何事,只等著蕭語陌自己跳進他和樓炎冥早就設好的陷阱當中。
賤婦二字一出,蕭語陌眸光一凜,顯得無比冰冷,定定看著蕭延年。
在這樣的注視一下,蕭延年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蕭語陌輕笑一聲,“蕭延年,我奉勸你,最后適可而止。”
話語一出,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愣了。
還從沒有人,敢在這大殿之上說出如此之話,簡直就是囂張跋扈。
可蕭語陌卻沒有這個自覺,臉龐之上一派狠厲之色,縱然是蕭延年都是心神一震。
感受到了蕭語陌的情感波動,以及那小丫頭一派冰冷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孔,樓奕寒就是淡淡一笑,上前重新牽住了蕭語陌,給了她無聲的支持。
皇帝看著樓奕寒的動作,再度開口,“那你可知,泠夫人現在在何處?”
果然問到了,一側的蕭延年和樓炎冥神色逐漸激動起來,只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娘親從相國府離開之后就去了靈清寺,想必父皇也聽過此處名字。那里風光甚好,平日里又清凈,我便任由著她去了。”
說起泠夫人時,蕭語陌眸中的冰冷逐漸消失,勾出了一抹笑容。
皇帝瞇了瞇眼,只見蕭語陌說這些話時臉上沒有半點慌張,仿佛所言皆是真,沒有半點隱藏。
但想到南疆二字,皇帝就再次變得嚴肅起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他都要查個清清楚楚。
“胡說,她現在明明就不在長安城中,你莫要以為陛下和老夫都是傻得!”
蕭延年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上前一步就大聲開口反駁。
蕭語陌歪了歪頭,“既然丞相說本妃胡說,那不如丞相將證據拿出來?娘親她身子柔弱你不是不知道,又怎么可能離開長安城。再說了,娘親在長安城中生活了多年,她離開之后又能去哪兒?”
“去哪兒?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那個賤婦分明就是和南疆有關,早就跑去了南疆當中!”
蕭延年一字一頓,因為激動聲音分外洪亮。
這時,樓炎冥跟著開口,“寧王妃既然說泠夫人身在長安城中,那不如便將泠夫人請入宮里看看?”
蕭語陌動了動唇,剛想說些什么時被樓奕寒攔了下來,對著皇帝躬了躬身,“父皇,語陌再怎么說也是兒臣的王妃,被人如此指責兒臣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如便差人去靈清寺跑一趟,誰真誰假自然會一目了然。”
“好,就按你說的辦。”
當下,這也是最為穩妥的方法。
看著李公公得了吩咐離去后,蕭語陌才悠然一笑,“父皇,語陌今日突然被叫來,還平白無故的受了冤枉。一會兒如若娘親當真來了,父皇打算如何?”
她今日一行,已是處于生死一線。
既然要博,那就博個更大的。
“孽女,你休要信口胡謅,她分明就不在長安城中!”蕭延年心下早已確定,當即又是一陣冷笑。
“你閉嘴。”
簡單的三個字,徹底讓蕭延年陷入了磅礴的怒火當中。
蕭語陌一字一頓,可目光卻始終都盯著上位的皇帝,絲毫不服軟。
四目相對,上位的皇帝陡然間一笑,似是有些佩服蕭語陌的勇氣,點頭道,“好,如若今日是老三和丞相冤枉了你,朕定然讓他們給你賠禮道歉。”
“父皇……”
樓炎冥猛然抬頭,不知皇帝為何就答應了蕭語陌這無比荒謬的要求。
不過轉念一想,他的人死傷無數才換回來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假。更何況這次他們事先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蕭語陌他們定然也沒有準備,卻在最多就是虛張聲勢罷了。
“那語陌就先多謝父皇了。”蕭語陌道謝過后,又看向了樓炎冥,眼中帶著濃厚的失望,“語陌自認和冥王殿下無冤無仇,卻想不到今日冥王殿下竟血口噴人,冤枉于我,這份恩情,語陌牢記。”
一瞬之間,事情就發生了驚天反轉。
樓炎冥一直自恃蕭語陌愛他入骨,想著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犧牲也就犧牲了。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如今的蕭語陌……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控制住的。
說罷之后,蕭語陌回到了樓奕寒身邊,下巴輕揚。
樓奕寒清淡的目光看向身旁女子,伸手揉了揉女子腦袋,輕笑道,“受委屈了?放心,本王會護著你。”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蕭語陌聽,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從宮中去靈清寺有一段距離,想必短時間內李公公還不會回來,便先等會兒吧。”樓奕寒掃過眾人,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感覺。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樓炎冥和蕭延年二人越發的耐不住性子,時不時的朝著大殿門口看去。
而蕭語陌和樓奕寒卻是萬分悠閑,坐在一旁有說有笑,和他們在寧王府時別無二致。
“不緊張?”
蕭語陌壓低了聲音,沖著樓奕寒挑了挑眉,目光中的狡黠成功將樓奕寒逗笑。
“有王妃陪在本王身邊,還有什么好緊張的。”樓奕寒將蕭語陌的手放在掌心當中,源源不斷的溫熱傳來。
蕭語陌輕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生死……就只能看風祁云了。”
她也不知為何,會在最后時刻選擇了風祁云。要說算起來她和風祁云已經許久都沒有聯系過,甚至于都不能確定風祁云現在還在不在長安城中。
想著這些,蕭語陌搖了搖頭。
罷了,這一次就聽天由命好了。
似是看出了蕭語陌的想法,樓奕寒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女子的手掌,“放心,禍害遺千年,你我沒那么容易出事。”
蕭語陌噗嗤一笑,又沖著樓奕寒翻了個白眼,心情好了不少。
反正現在他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結果。
對面的樓炎冥時不時抬頭看向二人,一看到二人臉上的笑容就是一陣不滿,抓心撓肝的難受,顯得無比刺眼。
“殿下,這您的消息……”
等了這么長時間,又看到了對面二人的悠閑淡定,蕭延年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樓炎冥狠狠一瞪,“本殿的手下親眼所見,絕對不可能出錯,你就等著跟本殿一起看好戲吧。”
“那就好。”
蕭語陌三番兩次的頂撞,早就讓蕭延年生出了鏟除之心,只等著這次讓二人好好嘗一嘗受苦的滋味。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著結果時,李公公匆匆而歸,快步走入了大殿當中,“回稟陛下,老奴剛剛從靈清寺回來。”
皇帝精神一振,看向下方,只見李公公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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