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局中局
“昨日你不剛說定要副都統(tǒng)身邊的位子?我好不容易才給你安排下,你怎地說走就走?”
許家大公子皺了皺眉,完全不理解今日許碧落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什么,只是許碧落卻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直接大步離開了幽冥書院,剩下許家大公子一個人站在原地撓了撓頭,“難不成是和副都統(tǒng)吵架了?”
另一邊,蕭語陌一臉的不放心模樣,一路跟隨羽凌風回了副都統(tǒng)府中,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其胸膛之處,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血跡滲了出來,急忙道,“看來這傷的不輕,還是先上藥吧。”
說著,蕭語陌瞥了一旁的月風一眼,月風隨即上前走到了羽凌風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小瓷瓶來,“副都統(tǒng),此傷藥乃墨蓮調(diào)制,效果不錯。”
羽凌風笑著搖頭,依舊保持著彬彬有禮之色,“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他輕描淡寫帶過,只想等蕭語陌走了之后再行上藥。
只是,女子今日好不容易才抓住這一次機會,豈能輕易放棄,又重重嘆了口氣,“副都統(tǒng)不必和本妃見外,今日副都統(tǒng)是因為本妃受的傷,本妃自然也不可能坐視不理,還是先上藥吧。”
她一再堅持,大有一種羽凌風不當著她面上藥就不走了的模樣,讓羽凌風最后只能在無奈之下點了頭。
接過月風遞來的傷藥,羽凌風輕咳一聲,屋外很快就有暗衛(wèi)走入,小心翼翼的拿出剪子將羽凌風胸膛之處的衣裳剪開,連帶著肩上的衣裳也跟著脫落。
蕭語陌和月風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的盯著面前場景,好像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了許久。
隨著左肩之上布料的滑落,蕭語陌的視線也跟著定格了過去,隨即就發(fā)現(xiàn)了在羽凌風左肩之上,竟有一大塊猙獰的看上去還沒有好全的燙傷,瞧著無比觸目驚心。
她輕呼一聲,帶著疑問看向羽凌風,“這是怎么回事?”
想象之中的傷口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大片看上去無比嚴重的燙傷,讓蕭語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羽凌風偏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輕輕一笑,“是不是嚇到你了?前些日子一不小心被熱茶燙到,還正巧被許碧落那丫頭給碰上,故而今日才會…”
隨之,蕭語陌就想到了今日許碧落口中說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羽凌風。
“這件事還望寧王妃能夠替凌風保密,畢竟太過丟人…”
說著,就連他自己都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自己之前做的蠢事。
這樣的場景,讓蕭語陌挑了挑眉,點頭應下,“副都統(tǒng)放心,不過這燙傷還是也盡快處理一下的好,怕是會留下疤。”
接下來,屋中便陷入了沉默,只有暗衛(wèi)在聚精會神的替羽凌風上著藥。
因為羽凌風今日躲的及時,再加上冬日衣裳厚,傷口遠遠沒有之前看上去的那么嚴重,很快就次處理完畢。
重新將衣裳整理好之后,羽凌風才起身沖著蕭語陌做出了個請的動作,“還請寧王妃移步大堂,這屋中皆是血腥之氣,多少有些不好。”
此時,蕭語陌想要看的也盡數(shù)看完,跟著起身搖了搖頭,“本妃就不坐了,之后碧落猜的對,本妃今日也是偷偷跑出來的,現(xiàn)下該回去了。”
再之后,蕭語陌就無比疏離有禮的和羽凌風告辭,然后帶著月風回到了馬車之上。
蕭語陌離開,羽凌風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又伸手按了按自己左肩之上那才被燙了不久的傷,心中慶幸。
幸虧自己之前沒有小看這個女子,這才提前將自己左肩傷口之處想辦法隱藏,如若不然,今日一下怕是前功盡棄,二人之間的矛盾也會徹底被引到臺面之上。
“主上,寧王妃她是不是有所懷疑?”
之前羽凌風動手想要燙自己時暗衛(wèi)還竭力阻止,覺得自家主上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畢竟之前蕭語陌已經(jīng)派人偷偷跑到府中看過了,卻不想今日竟是又一次的確認。
羽凌風有些勉強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是有所懷疑,她是心中早就篤定是我做的。”
說罷,羽凌風就是一陣苦笑。
他們兩個人之間,好像根本不可能有站到同一處的機會,永遠都是像今日一般走在對立面,彼此試探,勾心斗角。
被羽凌風這么一說,暗衛(wèi)覺得自己更加糊涂起來,卻也不敢多嘴,只能安靜站在一邊。
“方才羽凌風身上的燙傷你怎么看?”
下了馬車之后蕭語陌便提起了之前在副都統(tǒng)府一事,月風瞇了瞇眼,又認真回想了一下當日自己打住那人的位置,確實就是羽凌風現(xiàn)下燙傷的位置,再想想那個背影…
“屬下覺此事太過巧合,很可能是副都統(tǒng)故意為之,想要打消王妃心中懷疑。”
明明就是他的嫌疑最大,之后又不早不晚的在肩上同一處位置有了燙傷,除了故意為之外,月風想不到還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蕭語陌聞言輕笑了笑,又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羽凌風肩膀上無比猙獰的燙傷,淡淡道,“若那燙傷是他提前準備,那這位副都統(tǒng)對自己的確是心狠手辣。”
為了一丁點可能會有的懷疑,便提前做好了萬全準備,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一整日,蕭語陌在府中都不停回想著今日之事,總覺得哪里還有些解釋不清的地方,讓她分外疑惑。
直到樓奕寒得了消息回府時,蕭語陌仍舊在出神之中。
樓奕寒淡淡瞥過女子,已經(jīng)聽月風將今日的事大抵講了一遍,面色不是太好,正靠在門框上微微垂著腦袋。
就這么站了片刻后,蕭語陌還是沒有察覺到樓奕寒的存在,讓男子也逐漸沒了耐性,輕咳兩聲,又伸手敲了敲門框。
如此,蕭語陌才怔怔抬頭,從思緒中走了出來,“你回來了。”
樓奕寒的臉色不是太好,見她反應過來之后便大步?jīng)_著蕭語陌走了過去,伸手捏了捏其臉頰,“你近日的膽子倒是越發(fā)大了起來,這么重要的事為何不提前告訴本王?嗯?”
“唔。”樓奕寒這次的力道不小,讓蕭語陌忍不住就哼哼出了聲,頗有幾分委屈道,“事出突然,而且好不容易才讓我等到的機會,等我告訴你早就來不及了。”
“借口。”樓奕寒又瞥了她一眼,彎下腰和女子平視,語氣平和,“你記住,不論什么時候都是你的安全最重要,至于其他的和這相比都無足輕重。答應本王,日后不許再這般沖動。”
他那一對鳳眸中寫滿了認真的情緒,讓蕭語陌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乖巧的點頭應下,“好,就這一次。”
如此,樓奕寒才總算放過了她,和她討論起今日之事。也終于讓蕭語陌想到她一直搞不懂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若那日的刺殺當真是羽凌風所為,那今日羽凌風又為何出手相救。
明明他不動手的話,那人很有可能已經(jīng)得手,而她也早就是命喪黃泉。
樓奕寒同樣也想不明白這一點,萬千種猜測盤旋在心中,卻始終都無法確定。
羽凌風此人行事太過詭異,從來都沒有什么規(guī)則,無比難以捉摸。
不過對于樓奕寒來說,若是羽凌風當真打消了想讓蕭語陌死的念頭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羽凌風位高權重,身手又是一等一的好,被他盯上自己無論如何都會不放心。
“好了,這件事便不要想了,留給本王解決。”
樓奕寒揉了揉蕭語陌的腦袋,又湊近親了一口女子這才心滿意足,輕嘆道,“終于將蕭以然那個麻煩精給送走了。”
前兩日蕭以然在府中的時候他甚至連蕭語陌都沒怎么靠近,成日便看著那麻煩精耍寶,如今終于送走了,是說不出的舒坦。
蕭語陌忍俊不禁,又捏了捏樓奕寒的耳垂,“你說你多大的人了,怎地還和個小孩子計較。”
“小孩子?”樓奕寒輕哼一聲,“你見過那么彪悍的小孩子?”
一個小孩子,能讓月風都開始招架不住?
一個小孩子,便能用陣法將墨蓮困在陣中幾個時辰都找不到出路?
一個小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給流轉下了毒?
想想蕭以然這兩日的行徑,樓奕寒都覺頗為頭疼。
而一邊,聽到自家主上這話的幾人心中更是不停的點頭,淚流滿面,只期盼著天師大人能夠教點好,千萬不要繼續(xù)教蕭以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好了好了,我完了替你們教訓他。”
蕭語陌笑容更加燦爛起來,趕忙出聲安撫眾人,心中盤算著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教育下那小家伙,不然長大了可怎么得了。
比武大會失利,一直在宮中等候著好消息的許淑妃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等到蕭語陌遇刺身亡的消息,反而是等到了灰頭土臉回來的死士,面色一變,“怎么回事?你之前是怎么和本宮保證的?”
“娘娘息怒,這次乃是副都統(tǒng)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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