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逍遙
侍衛本想后退,可一掂量手中那荷包頓時又改了主意。畢竟紫蘇也算得上是殿下和王妃身邊的紅人,得罪她也沒什么好處,更何況還有銀子拿。
就在猶豫之間,紫蘇的聲音再次響起,“殿下這是為了王妃著想才沒辦法,你莫要聲張。”
這么一說,侍衛立馬就似懂非懂的點了頭,只以為是樓炎冥無奈之下才派了紫蘇過來,沖著紫蘇揮了揮手,“她身子骨不行,這三十杖怕也不輕,好好帶回去休養吧。”
“多謝侍衛大哥。”紫蘇點了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奄奄一息的秋露,“還能起來么?”
秋露本以為今日的她必死無疑,卻不曾想竟是被紫蘇所救,咬了咬牙,“為什么救我?”
“先別說這么多。”
紫蘇看了看兩邊,生怕一會兒被更多的下人看到,動作利落的架起了紫蘇朝著屋中走去。隨便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痛,紫蘇死死咬著牙忍住不發出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回到了榻上。
紫蘇像是早有準備,不知從哪兒又拿出了傷藥來放在桌上,“一日三次,小心感染,需要我幫你么?”
秋露緩了緩心神,又直勾勾看向紫蘇,“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會這樣?”
“我早就和你說過,冥王妃的手段不是你我能夠匹敵。”紫蘇輕輕嘆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的是上次為她而死的舞女。
蕭洛熏看似純良無害,可皇家之人,又有哪一個是真正清白干凈的,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幸免。
提起蕭洛熏,秋露的拳頭就已經狠狠握了起來,“她分明就是血口噴人,殿下為什么會信她?”
她本自信的以為,殿下英明,定然不會聽任這些胡言亂語,可不想樓炎冥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就直接將她扔到了一邊,連一丁點的留戀都沒有。
紫蘇坐在一邊,拿起之前的茶杯細細看了兩眼,輕笑道,“殿下信與不信當真這么重要?她是冥王妃,你我不過就是舞女罷了,熟重熟輕,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怪就怪在,秋露還是太天真。
“再者說,冥王妃腹中懷了小主子,這種時候,不論發生了什么事,殿下最先犧牲的也只有旁人。”
紫蘇淡淡開口,就像個旁觀者一般,好像這些所有都和她沒有分毫的關系。
秋露一怔,之前心中的那些個幻想已經徹底破滅,呆呆愣在原地,良久之后才突然大笑起來,那笑容中有苦澀,有不甘。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明白過來,樓炎冥從始至終都只把她當成了玩物,而也就她,還傻傻的期待著明日到底會如何。
想通這一層后,秋露整個人最后一丁點的精神都消失不見,萬分萎靡的趴在榻上,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她恨,可是又沒有辦法。
就連這小小的冥王府她都逃不出去,更別說報仇。
見秋露徹底明白,紫蘇也不多費口舌,徑直起身。
“紫蘇姐姐。”
而,就在紫蘇準備離開之時,秋露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眼巴巴盯著紫蘇,眸中帶著恨意與熱切,“紫蘇姐姐,我想報仇。”
秋露一字一頓,對于蕭洛熏的恨意已經到達了極致。都是蕭洛熏,才讓她自以為的幻想破滅,才讓殿下變了心意。
為什么舞女就不能被人尊重,那口口聲聲的愛,到頭來根本就是笑話。
紫蘇步子一頓,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她偏了偏頭,認真的看著秋露,“你可想好了?”
聞言,秋露眼睛一亮,便知紫蘇果然是站在她們這邊的,有些激動起來,“我想好了,若今日不是紫蘇姐姐,秋露的命怕是都會不保,這個仇我非報不可。”
“縱然會冒著生命危險?”紫蘇挑了挑眉。
秋露一愣,而后對上了紫蘇那幽深的眸子,良久之后才點了頭,“是。這冥王府現在對我來說就如同牢籠,一條命又何妨!”
她今日得罪了冥王妃,日后等待她的只會是無盡的折磨,連生命都不值一提起來。
“好。”
紫蘇答應的干脆,款款走來壓低聲音沖著秋露說了兩句,秋露唇角逐漸勾起,“紫蘇姐姐放心。”
吩咐完之后,紫蘇就離開屋子,站在池塘邊緣,緩緩閉住了眸子。
不知何處才是歸途。
靈清山上,蘇子染和樓奕寒相談甚歡,蕭語陌則陪著蕭子染到處晃悠,日子過得萬分慵懶。
“阿姐,我們什么時候回長安?”
蕭以然眨了眨眼睛,畢竟還是小孩,在這山中待了幾日之后已經有些無聊起來。
蕭語陌揉了揉蕭以然腦袋,看著不遠處的天際,“放心,用不了幾日了。”
風起云涌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她心頭的疑惑,也將會一點點被解開。
蕭以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歪著腦袋去看蕭語陌,“阿姐,你是不是一直懷疑副都統有問題?”
對于蕭以然無比準確的直覺,蕭語陌也未覺得有半點奇怪。這家伙成日跟在蘇子染身邊,學了一身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性格更是古靈精怪。
“不是懷疑,阿姐是確定。”蕭語陌坐在懸崖邊上,悠哉悠哉的晃著雙腿,“只不過他藏的太深,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想清楚。”
“那要不要以然幫忙?以然跟著師父已經學了不少東西,現在可以好好保護阿姐了,什么副都統冥王,阿姐通通都不要怕。”
一邊說,蕭以然一邊拍著自己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將蕭語陌逗的不輕,“好,等阿姐有需要的時候定不會忘了你。”
二人說笑之間,樓奕寒和蘇子染也并肩而來,青衣和白衣在風中交纏,再配上身后的青山遠黛,顯得分外出塵。
遠遠的看到蕭語陌的坐姿,樓奕寒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走近之后一手牽住了蕭語陌,一邊輕斥道,“下次莫要這么大意,若摔下去怎么辦?”
蕭以然輕哼一聲,“有我跟在阿姐身邊,怎么可能出事。”
樓奕寒瞥了他一眼,隨即就移開了視線。
蕭語陌見這二人又快要掐起來的模樣,立馬笑著開口,“好了好了,下次不會了,再說還有以然在。”
這么一說,蕭以然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就是,以然現在可厲害啦。”
而,就在他正炫耀之時,蘇子染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為師布置給你的功課可完了?”
“……”
一聽到自家師父開口蕭以然的腦袋立馬就耷拉了下去,無精打采道,“師父,你好不容易才帶我出來玩一次怎地還沒忘了功課,不如再等兩日?”
蘇子染挑眉。
蕭以然立刻嘆氣,又可憐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那再寬限一日,就一日!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明日定然完成!”
如此,蘇子染才輕哼一聲勉強放過了蕭以然。
“事情怎么樣了?”
蕭語陌牽著樓奕寒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不出所料,已經沉不住氣了,等消息罷。”樓奕寒薄唇輕揚,又停下步子細細看了蕭語陌兩眼,捏了捏其臉頰,“這段日子是不是又給胖了?”
“胡說。”
蕭語陌眼睛一瞪,立馬松開樓奕寒摸了摸自己臉頰,“明明沒有,定然是紅棉這兩日做的東西太多,我得去告她一聲。”
身后,樓奕寒眸中含笑,“逗你的,沒胖。”
自從蕭洛熏想辦法處置了秋露之后,整個冥王府的舞女們就再次安分了下來,甚至連樓炎冥出現在房中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躲開,生怕第二日就見到王妃出現在眼前。
用過午膳之后,樓炎冥便到了后院之中,舉步踏入了屋子。
那女子本還在同丫鬟說著什么,可看到樓炎冥之后心下立馬一驚,起身行禮,“殿下…”
“不必多禮。”
樓炎冥擺了擺手,就朝著那女子走近。可他還沒走兩步,舞女立刻搖頭后退,臉上還帶著慌亂,“殿下,賤妾今日身子不適,怕給殿下染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殿下不如還是…”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舞女不愿,樓炎冥一個堂堂王爺總不能強制著人家,只能轉身離去。
可,今日不論他去哪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生怕會因為和樓炎冥多說了幾句話而被蕭洛熏盯上,小心翼翼。
就這樣,半個時辰后,樓炎冥無處可去,只能臉色陰沉的去了書房,心中分外憋悶。
他在自己的府上,居然被人避之不及,好似連說話都不愿多說兩句,就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氣頭之上,暗衛大著膽子開口,“殿下,王妃這兩日脾性不小,怕是那些個舞女都因為秋露而心生忌憚。”
樓炎冥瞇了瞇眼,可又拿蕭洛熏實在沒什么辦法,心煩意亂之下沒在書房待多久就又出了冥王府。
“殿下去哪兒了?”
蕭洛熏心滿意足的聽著春兒的匯報,懶洋洋的靠在軟墊之上。
“許是有事要辦,不過后院的那幾個倒是安分了,想必王妃日后也不用再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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