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玩嗎
嘉禮三十三年陰歷九月二十。
又到了蘇晚棠去北韻學府的日子。
天亮得越發(fā)晚了,剛出門便下起了小雨。綿綿細雨攜裹著秋風的寒意,路上除了馬車,只有伶伶仃仃的三兩個行人。
蘇晚棠的背靠在蕭無恙懷中。
車內(nèi)很暖,他的懷抱亦是很暖,還充斥著淡淡的草藥味兒,蘇晚棠不知不覺瞇起了眼。
蕭無恙微微低下眼瞼,見到某人熟睡的臉,纖長的睫毛漂亮得像兩把嬌俏的扇子。
某人看了看,不禁伸出手指,輕輕觸了觸那兩把扇子。柔軟又微微刺手的觸感讓他心中不禁涌起了小小的漣漪。
蘇晚棠覺得眼皮有些癢癢,睜開眼便見到某人的手垂在眼前。
蘇晚棠:“……”
“好玩嗎?”
蘇晚棠轉(zhuǎn)過頭來,微微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從眼前拿開。
蕭無恙反手將她的手捏在了手心。
“沒有捏著好!”某人倒是老實回答。
蘇晚棠擰了擰眉,眼中閃過一輪精光,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故意往他的懷里拱了拱。
某人突然怔了一下,不知所措僵住了,垂眸呆呆地盯著蘇晚棠。
蘇晚棠看著他,咯咯笑了笑。
“這叫有因必有果,一報還一報,讓你逗我!”
“好玩嗎?”半響,蕭無恙垂眸,聲音低低地問道。
“這是秘密,王爺要交換嗎?”
“要!”
“要?”蘇晚棠疑惑地抬眸。
這尊煞神……竟會交換這種不像秘密的秘密。
“好玩。王爺剛才的模樣……有些可愛。”某人的回答也很老實。
不管怎樣,她又賺了一個秘密。
“可愛?”蕭無恙擰了擰眉,他第一次聽到如此評論。
馬車不知不覺便到了北韻學府。
要下馬車時,蘇晚棠突然瞥見了蕭無恙那有些深沉的目光。
蘇晚棠頓了頓,轉(zhuǎn)身輕輕抱住了他的腰,并在他的腰背上拍了幾下。
“我走了,王爺快些回去罷。”
蘇晚棠說罷剛想起身,但腰卻被某人摟得死死的。
蘇晚棠好奇抬頭,便對上了蕭無恙沉沉的眼眸。
到那雙深褐色的雙眸中映著自己的臉,蘇晚棠微微怔了一下。
“休閣日記得提前派人送信,屆時我來接你!笔挓o恙看著她說道。
蘇晚棠諾諾地點了點頭,趁他一松手便鉆出了車外。
外面還在下雨,錦繡打著傘扶蘇晚棠下車。
風攜裹著雨水從四面八方飄來,絲絲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澆滅了有些發(fā)熱的頭腦。
蘇晚棠頓了頓,回過眸來看向簾子緊閉的車馬。
原來不知不覺中,她與這尊煞神的關系……變得越發(fā)曖昧了,但是她……并未抗拒這份曖昧。
天氣不好,學府前的五顏六色的車馬流動得極快,幾乎剛放下人便又匆匆離開了,但蕭無恙的馬車依舊停在那里。
蕭無恙掃了一眼空闊的馬車,盯著車簾看了看,微微垂下了眼瞼。
不知自己何時竟被一只小貓牽動了心思。
接到她休閣日回府的口信便覺著開心,送她去學府時又不舍,一來一去,怪磨人的。
“小姐,咱們快些進去罷。風太大了,雨也涼,萬一被凍著,生病怎么辦。”錦繡拉了拉蘇晚棠的衣袖。
蘇晚棠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馬車。
走了幾步,她咬了咬牙,冒著風雨鉆回了車上。
“小姐……”身后傳來錦繡的驚呼。
蕭無恙見到蘇晚棠,愣愣吃了一驚。
小貓!
蕭無恙十分自然地接過飛撲來的小貓,一把將她裹進了懷中。
“怎么了?”蕭無恙看向懷中的小人兒,心砰砰跳了跳。
“沒什么!”蘇晚棠抱住蕭無恙的腰,道:“王爺記得好好用膳!
“要吃青菜哦!”蘇晚棠抬眸警號。
蕭無恙看向她,不禁咧嘴笑了笑,摸到她有些潮濕的衣裳,雙眸變得有些涼。
“秋雨凍,莫著涼!”他說罷解開身上的披風套在蘇晚棠身上。
蘇晚棠卷被子一般拉起披風,道:“太長了,下車后拖拉在地上,臟了王爺?shù)呐L!
“無礙!臟了扔掉便是!”蕭無恙仔細替蘇晚棠系上繩結(jié)。
蘇晚棠眸子一轉(zhuǎn),像巫女一般將披風打橫裹在頭上,只露出一張臉來。
“這樣便不會拖地啦!碧K晚棠嘿嘿笑了笑,露出尖尖的銀牙。
蕭無恙看著她,勾唇笑了笑。
“我要下去了,王爺快回去罷!”蘇晚棠說罷,像只小陰靈一般鉆了出去。
蕭無恙微微掀開簾子,看著小黑貓狂奔沖進學府內(nèi),不禁又笑了笑。
……
下雨天依舊要舉行開閣禮,只是換了個避雨的地方罷了。
蘇晚棠在開閣禮的緊要關頭,裹著披風,風風火火地跑到了隊伍中。
站在隊伍中,蘇晚棠微微松了一口氣,立刻將披風解下來,不然尹冬蓉該要說她穿衣不合規(guī)規(guī)矩了。
“哼!凈會踩時辰!”
尹冬蓉不滿地瞪了蘇晚棠一眼。
蘇晚棠動作迅速,現(xiàn)又未到開閣禮時辰,她也不好說處罰之類的話。
開閣里上又足足站了兩個時辰。
尹冬蓉就學員踩時辰、紀律散漫這點內(nèi)容,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明里暗里、話里話外都在指蘇晚棠。
蘇晚棠只是定定站立,用靈力調(diào)整呼吸,對于尹冬蓉的說的話,多半左耳進右耳出。
北韻學府除了規(guī)矩苛刻外,教學上倒是做到了極致。蘇晚棠在這里短短兩個月,棋藝、書畫方面都精進了不少。
荷韻閣的眾人表面聽著尹冬蓉滔滔不絕,目光卻不覺地放在了蘇晚棠的披風上。
黑色披風?
這披風長長的,定是大人的披風。不過看起來似乎做工挺精致,用料極好的模樣,貴氣十足的。
披風領下繡著的團團云紋,莫不是用的金線?
這等披風,怕是祝英楣也未必有罷。
蘇朵朵不是靠親屬關系才能入的學府嗎,怎么家中竟如此闊綽。她家中到底何干?
白婉昕正好站在蘇晚棠的斜后方,她盯著黑色的披風,不禁擰了擰眉。
為什么蘇朵朵的披風她好像在何處見過似的。
到底是在何處呢?
白婉昕眨了眨眼,一時間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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