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東宮出大事了
蕭焱瞇著眸子細細掃了一眼四處,才在太監的攙扶下慢慢往東宮走去。羅云拱手恭送,警惕地打量著靈堂四處,獨自小心搜查,以免驚擾先帝魂魄。
“哼,蕭焱,你以為跑的掉嗎,今夜本宮就讓你償命!”
慕遲遲朝著蕭焱的身影,輕飄飄跟上去。
蕭焱被方才的幻影搞得頭昏欲裂,走路有些踉蹌。
幾個宮女太監在前方打著燈籠,幾個小心跟在后面。隊伍人不算少,但蕭焱總感覺身旁陰森森的,好像宮女和太監們并非常人似的。
他小心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正好看到慕遲遲朝自己飛來。
“……來……來人,還不快將此賤婦拿下!”
蕭焱指著慕遲遲,聲音變得愈發顫抖,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音調。
宮女太監們吊著膽子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并無發覺任何異樣,只是風雪驟大,糊得燈籠左右搖曳,一陣風吹來竟全滅了。
“鬼……鬼啊……”提燈的宮女是個膽小的,本能尖叫起來。
話一出,宮女太監們都縮成一團,唯有攙這蕭焱的太監極力保持冷靜。他是蕭焱所培養,就等著蕭焱登基后,接替康常寧的班成為皇上身邊的管事大太監。
“大膽!都……都胡說八道些什么,宮中不許興鬼神一說,太子殿下在此,小心你們的腦袋!”太監一甩拂塵,高聲捏道:“還不快快將燈籠點上,送太子殿下回宮。”
燈籠重新燃亮,一群人提心吊膽地迅速往東宮去。
回到東宮,看著太子妃與嬪們一臉焦急地涌向自己,蕭焱的心才逐漸平復。他一把癱坐在凳上,用了晃了晃腦袋,極力把方才看到的畫面從腦海中抽去。
“殿下,您臉色好像不大好,發生何事了。”
白婉昕立刻倒了一杯茶,剛想送上來便被太子妃諸葛氏截胡了。
諸葛氏接過她手中的茶盞,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掃一眼其他嬪妾,道:“這里有本妃就行了,你們都下去罷!”
“是!”白婉昕福了福身子,與其他人一起退下。
“殿下,這是您最愛喝的雪頂含翠。”
諸葛氏將茶盞奉上,笑道:“今日內務府來報,殿下的登基所著的龍袍已制作妥當,妾身替殿下去看過了,很是好看。”
蕭焱并未回應她的話,捏了捏眉心,瞥眼間見到慕遲遲正坐在身旁的椅子上,黑黢黢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看。
蕭焱揮手將諸葛氏遞來的茶盞甩在地上,從凳子上跳起來,指著慕遲遲雙目猩紅地大罵:“如妃,你謀害父皇,是誅九族的大罪,死有余辜,本宮解決你,那是……那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慕遲遲哈哈大笑。“本宮所做之事,你也參與不少。若這是是誅九族的大罪,那你也罪無可恕。蕭昊天有你這樣的兒子,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本宮的父親為了你肝腦涂地,如今竟在大理寺受刑。本宮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放過你的……”
慕遲遲從衣袖上撕開一條長布,一把勒住蕭焱的脖子。
蕭焱驚恐地盯著慕遲遲黑黢黢的眼睛,雙手緊緊握住呼不上氣的脖頸,雙腿亂蹬。
“殿下……殿下……來人啊……來人啊……”諸葛氏的尖叫在東宮回蕩。
“快,快去請太醫……”
“去榮華殿將喇嘛們全叫來……殿下……殿下啊……”
東宮亂作一團,喧囂不止。
慕遲遲盯著蕭焱那萬分痛苦的表情,面目猙獰地狂笑。
“放心,下一個便是蘇晚棠,謀害本宮之人,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你不是也想弄死她么,啊哈哈,本宮會圓你心愿的……”
太醫趕來,發現蕭焱已經斷氣了。
喇嘛們匆匆趕到,東宮并無鬼魅。但看蕭焱驚恐的死狀以及瑟瑟縮在一旁的諸葛氏,便能想到方才一定出現了什么東西。
皇上剛剛駕崩,太子殿下又薨了,皇后得了憶癥,滿宮能話事之人,唯有后宮中資歷最高的媛妃了。
媛妃聽聞太子驟然薨逝,一個趔趄險些從臺階上掉下來。
“太子……薨逝了?”媛妃面色愣怔,許久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待蕭焱登基,她便是太后了,蕭焱竟然……薨了!
“白費了!白費了!綢繆這么多事,全都白費了!”
“娘娘,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啊!”宮女道:“先皇駕崩,太子薨逝,別的娘娘都在為自己的兒子綢繆呢,您要振作啊……”
“振作有什么用,本宮的大皇子早早夭折,這才扶養二皇子,好不容易盼她成為了太子……”媛妃猛然一怔,突然間想到了什么,喃道:“慶貴人……九殿下……”
她猛然一掌拍在桌上,道:“快去把慶貴人叫來,還有,立刻封鎖消息,絕不能將太子薨逝的消息走露出宮。”
東宮出事,后宮也亂成了一鍋粥。媛妃本想扶持慶貴人的九皇子上位,蓋在謀劃著如此下這一盤棋,不知何人將太子薨逝的消息流出宮外。翌日,許多百姓圍在圣宣王府前擁護圣宣王繼位。
朝中,蘇茂德與祝威等迅速聯結起來,未等媛妃和慶貴人將九皇子蕭祁推出來,蕭煜已經入宮主持喪儀了。
這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才不過短短一夜時間罷了。
媛妃氣不過,沖到靈前指著蕭煜,大聲斥道:“王爺非詔不得入宮,圣宣王進宮主持喪儀,于禮不合。”
“皇上駕崩,太子薨逝,宮中無首,圣宣王是正統皇室血脈,又是諸位皇子的兄長,自然要做皇子們的表率。”
蘇茂德一身白色朝服,拱手道:“皇上駕崩,何來詔說。”
公孫太尉也拱了拱手,道:“自古以來后宮不得干政,喪儀之事已由圣宣王大殿,媛妃娘娘還是先回宮吧,待唁禮再來便是。”
媛妃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帶著華麗甲套的手指著蕭煜,呵道:“太子昨日還好好的,昨夜突然薨逝,一定是你殺害太子,妄圖謀權篡位!”
蕭煜輕瞥了他一眼,淡道:“昨日本王吊唁結束便出宮了,太子是夜里在東宮暴斃,與本王無關。”
“本宮雖不知道你是如何謀害太子,但此事定與你脫不了干系!”
“此地乃父皇的靈堂,媛娘娘在此瘋鬧,是對父皇大不敬。來人啊,立刻將媛妃娘娘送回宮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宮半步,免得驚擾父皇的魂魄不安。”
幾個太監立刻將媛妃架出去,媛妃離開時還在怒罵:“本宮是你的庶母,你一個出宮封王的王爺,竟敢囚禁本宮……”
蕭煜淡淡回眸,在靈前上了一柱香,道:“太子暴斃,此事有蹊,公孫大人,有勞你與大理寺聯合督辦此事,務必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也給滿宮眾人一個交代。”
“微臣遵命!”公孫太尉瞥了一眼大理寺卿李孟州。
李孟州一直都是右相與蕭焱這一派之人,突然被蕭煜點名督辦太子薨逝一案,心底惴惴不安。
右相慕品鴻還在大理寺,蕭焱突然暴斃,他還得去查案,自己人搞死自己人,這個陣營算是徹底完了。
蘇晚棠害喜得厲害,幾乎吃不下什么東西。蕭無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能替她針灸緩和,再輔以溫補的藥物調理。
“早知這個孩子令你如此難受,還不如……”
“王爺不許胡說!”蘇晚棠立刻打斷他的話,輕道:“永安堂的大夫都說了,孕中嘔吐是常事,孩子日后若知道他的父親怪他,定會不開心的。”
蕭無恙眉上的傷疤擰了擰,抬手在她腹上輕輕摸了摸,冷聲告誡:“你最好老實點兒,莫折騰你娘!”
蘇晚棠看他一副嚴肅模樣,輕輕提了提眼皮。
一個多月的孩子還是個胚胎呢,手腳都沒長出來,哪能聽到人講話啊。
“稟主上,稟主母!”一個影衛進來行禮,抱拳說道:“宮內線人報,圣宣王今日在乾清宮登基了。”
“今日?”蕭無恙眉心微提。
皇上駕崩,皇子得守孝三年,就算登基
“聽聞是為平息宮中大亂,安定四海民心,朝臣群起力薦圣宣王先登基后主事,名正言順。”
蘇晚棠淡淡點頭,抬眸問道:“太子薨逝一事可有眉目?”
“已交由大理寺與公孫太尉聯合查辦!”
“大理寺?李孟州?”蘇晚棠叉起一顆酸梅干放入嘴里,淡道:“風水事件,他能查出什么?我記得,右相慕品鴻一家還關押在大理寺候審罷。”
影衛點點頭,道:“太子應該是想登基后再處置慕家,可世事難料。”
蘇晚棠擺了擺手,打發影衛下去。
蕭無恙見她面色有些嚴肅,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有何事不妥?”
“昨日我在靈前感受到一股陰煞之氣,它大致就是殺氣蕭焱的禍首。那煞氣見到我,雖未攻擊,但氣息狂躁,想必生前于我有仇。”
蘇晚棠第一時間想到玄寶天師,掐指算了算,眉梢微微一壓。
玄寶天師死的時候她在場,那是已經給他的亡靈做了超度,不可能會變成煞氣。如此一來,便只剩下慕遲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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