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楊先生！”
  馬文斌見噴了楊釗一臉，嚇的慌忙站起來給對方擦拭。
  楊釗哭笑不得，一陣擺手。
  媽的，倒了八輩子血霉。
  本來噴個茶水也算了，讓這妹子一說，愣是說成了尿。
  楊釗接過紙不斷擦拭，等收拾好后，馬館長哭喪著臉問向自己。
  “咳咳咳……楊先生，這位，這位姑娘是……”
  馬文斌也要瘋了，為了緩解尷尬，只好詢問對方帶來這個女孩的身份。
  他只知道楊釗是舊金山博物館的副館長，卻不知女孩是誰。
  總不能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吧。
  太特娘操蛋了啊！
  整個人，就像個女土匪一樣。
  雖說五官精致，身材玲瓏，渾身透著一股青春可愛的氣息。
  可一開口差點沒把馬文斌噎死。
  “額……”
  楊釗老臉一紅，無奈的看向身旁女孩。
  表妹啊表妹！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泚什么泚，丟不丟人。
  再說……
  你想泚，你有那玩意兒嗎？
  你那叫撒！
  他瞪了女孩一眼，“九兒，不得無禮！”
  隨后勉強笑道：“馬館長，這是我表妹！胡九兒，您可以叫她九兒。自幼接受美式教育，沒學過什么龍國禮節。見笑了！真是見笑了。”
  表妹？
  馬文斌點頭明白。
  感情是楊釗的家人，湊熱鬧過來玩的。
  鷹醬華人嘛。
  假洋鬼子！
  他不以為意，甚至起身在辦公室找個文玩把件，打算送給對方留個紀念。
  胡九兒卻實在不耐煩了。
  “馬館長，別忙活了，你們的文物，到底準備好沒？”
  “我可告訴你，我們下午2點飛機，耽誤飛機，你賠我們機票錢？”
  額……
  馬文斌尷尬的轉過身，實在不敢和這位女豪杰說話。
  “楊先生，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您看！”
  馬文斌指指窗戶外面：“這不裝好車了。您的人也在下面清點，一會只要咱們雙方簽一個字……”
  話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馬館長！”
  是博物館的副館長來了。
  “咱給舊金山博物館的交換的文物，全部裝好車了，雙方也核對無誤。”
  “這是全部的移交清單，您看看？”
  副館長一臉喜色，拿著一份清單遞到馬文斌面前。
  只要雙方一簽字，這件事就徹底辦成。
  龍鷹兩國第一次深入交流歷史文物。
  意義非凡！
  就算老祖宗的東西要不回來，也能暫時回老家看看。
  消息若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喜極而泣。
  馬文斌接過清單以后，看也不看，直接塞給楊釗，同時沖著胡九兒笑道。
  “九兒姑娘，你看，這不來了！別急嘛。”
  “只要你表哥簽個字，你們馬上就能回國。”
  胡九兒見清單送來，也抿嘴笑了，直接湊到表哥身邊。
  楊釗接過清單后，從上到下略微掃了一眼，根本沒有細看。
  因為他知道。
  想要的東西就沒在這份清單上面。
  拿起筆就要簽字的時候，身旁的胡九兒說話了。
  “表哥哎！我剛剛在樓下展廳里，看到一個花瓶，特別好看！能不能也拿到鷹醬，讓我玩上幾天？”
  嗯？
  正要簽字的楊釗停下了手，立刻皺眉呵斥。
  “玩？玩什么玩？那是文物，是讓你玩的嘛？”
  胡九兒被表哥厲聲訓斥，頓時翻臉，氣的大喊。
  “怎么就不能了！啊！表哥！”
  “咱們給他們這么多寶貝，他們就換給咱們一堆破爛！我看上一個花瓶玩幾天怎么了！又不是不還！表哥，就這點事也要訓我？”
  “不換了！我不換了行不行？你跟我回家！咱們回舊金山不折騰了！”
  說完，胡九兒不由分說就要拉楊釗離開，甚至要奪過楊釗的筆。
  這可把馬文斌嚇了一跳。
  不換了？
  妹子，你過家家呢。
  說不換就不換了？
  你們跟我擱著鬧呢？
  他慌忙看楊釗的反應，楊釗卻是一臉為難。
  “額……馬館長，我的姑父，也就是九兒的爸爸，是博物館首席顧問，這次交換藏品就是我姑父主動提出來的。”
  “他這輩子，就寵這個閨女，四十多歲才生下她。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您說這事……”
  楊釗直接把難題甩給馬文斌。
  意思是……
  行不行？
  你就說行不行吧。
  馬文斌也是一愣。
  對方的意思很明白。
  不拿出這個花瓶讓我表妹玩幾天，那文物交換展出這件事就算了。
  馬文斌也是極度為難。
  他知道對方的意思，就是這件花瓶不寫在清單上面，不對外展出，甚至不通告上面。
  偷偷摸摸的拿出來，讓人家玩幾天，不屬于本次交換文物的范疇之中。
  很有可能，對方根本就不打算還了，直接要走。
  馬文斌想都不想就要開口拒絕。

  國家的文物，又不是老子的東西，憑什么白給你們。
  只是……
  如果不拿，就得取消這次交換活動。
  那可如何是好！
  馬文斌頓時陷入極度為難之中。
  等等！
  花瓶？
  他迅速思索了一下云省博物館里的瓷器類藏品，突然想到我怕個屁啊。
  原本云省博物館最重要的東西，是古滇國青銅器文物，瓷器類本就不行。
  館里收藏的瓷器大多是明清時期的玩意兒，既不值錢也不如何重要。
  不如答應對方，偷偷摸摸拿走，后面及時索要回來好了。
  馬文斌一臉為難道：“額……楊先生，國家的東西，按理說不經報備，不經審批，絕不能拿出博物館一步，可是令妹實在喜歡的話……”
  楊釗呵呵笑了：“馬館長，我保證，隨著這一批文物一起歸還。”
  “我們舊金山博物館的三大鎮館之寶都放在您的手里，您還擔心什么？”
  馬文斌一想也是，也露出笑意。
  “行，行！有您這句話，我還不放心什么。”
  楊釗見對方答應，看了一眼胡九兒，兩人眼眸中都露出一絲笑意。
  他不再廢話，俯身提筆就刷刷刷寫上自己的名字。
  馬文斌見終于簽好合同，大松口氣。
  “不知九兒姑娘喜歡哪個花瓶，我讓人給你拿出來？”
  胡九兒笑著站起身：“就一個元青花瓷，馬館長，走吧！我指給你看……”
  說著，她就要帶著表哥楊釗，和館長馬文斌向博物館的展廳走去。
  馬文斌聽到是一個元青花瓷，一顆心徹底放心了肚子。
  嗨！
  我還當什么好玩意兒呢。
  青花瓷啊。
  你們舊金山亞洲文化博物館，還能沒見過這種東西？
  他笑著領著兩人，就要去展館里親自去取。
  豈料三人出門，剛走到展館里。
  一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疾步走了過來。
  “馬館長？正好，我還說去找您呢”
  “門口保安打電話說，有兩個自稱國安總署的人，找您問點事情！”
  “要不要放他們進來？”
  國安總署？
  這話一說，馬文斌、楊釗、胡九兒全部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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