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姐姐，桐兒好想你！”
慕錦月準備妥當，見時辰差不多便出了門。才一上了馬車，白若桐便滿是親熱之意地撲過來，拉住了慕錦月的手臂。
慕錦月面上笑意不變，親昵地拍了拍白若桐的手臂后，便不動聲色地將手臂自白若桐手中抽了出來。
“桐兒這幾日忙著準備生辰宴，自是沒有時間來見我了。”
“哪有，明明是姐姐太過繁忙，這些時日不是進宮去拜見皇后娘娘，便是不在府中，桐兒才是找不到姐姐人呢。”白若桐嘟了嘟嘴。
近日白若桐忙著準備生辰宴，事務繁多，而慕錦月忙著為韋皇后解毒，及應對近來突發的各種狀況，她二人確已是許久未見了。
“錦月姐姐，桐兒最近聽說了很多關于姐姐的傳言。”
白若桐此時湊近了慕錦月，眨著一雙圓圓的眼不可置信地道：“那徐芷瑩果真是那般囂張，竟在侯府公然污蔑姐姐與楚二公子清譽嗎？”
“還有，桐兒聽說近日姐姐又入了宮，而且還是兩次，皇后娘娘召姐姐入宮如此頻繁，難道真的像傳言所說，皇后娘娘要為文王殿下與姐姐指婚了嗎？”
“還有還有，聽說靈云靈雨前幾日陪同姐姐出門，不小心驚了馬受了傷，姐姐可有受傷？今日也沒見靈云靈雨陪在姐姐身邊，如今她二人好些了嗎？”
慕錦月看著白若桐此時連番發問的模樣，忍不住便是一笑。
連坐在兩人身旁的春枝等丫鬟，此時也是忍俊不禁。
“桐兒一下子有這么多的問題，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呢。”慕錦月看著白若桐，面色滿是柔軟。
白若桐的率真爛漫、不諳世事，那般率性美好，慕錦月每次與她同處，總會覺得心內無比松弛。
沒有明爭暗斗，沒有弦外之音，沒有互相試探，沒有小心提防。
白若桐于慕錦月而言，便真的如同自家妹妹一般。
而想到真正嫡親的妹妹慕秋霜，慕錦月不由得便是眸色一暗。
許是因為自己從未真正感受過嫡親妹妹的全心依賴與信任，故而白若桐總能喚起她心內最深處的柔軟。
“錦月姐姐，快跟桐兒說說，文王殿下與楚二公子，姐姐到底中意哪一個呢？”白若桐此時一臉興致勃勃地盯住慕錦月繼續道。
“小姐！”  白若桐的貼身丫鬟再也聽不下去，忙面露無奈之色地拉住白若桐道：“這樣的問題，您要慕大小姐如何回答您。”
“這有什么！”白若桐滿不在意地道：“錦月姐姐便似桐兒的親姐姐一樣，我們姐妹之間，沒有什么不能說。對不對，錦月姐姐？”
白若桐雙手托腮，一派天真之色地看著慕錦月。
“對。”慕錦月看著白若桐，無奈地笑了笑，仍是滿臉的寵溺。
“況且男婚女嫁本就是順應自然，有何不可言說的。”
白若桐圓圓的眼睛眨了眨，滿是率真：“若是有樣貌才學如文王殿下和楚二公子這般的男子傾慕于桐兒，桐兒怕是要開心死了，那我定然會仔細思量清楚自己究竟喜歡誰，才好做出抉擇。”
春枝與白若桐的丫鬟此時聽聞白若桐如此直白之言，均是面上微紅，不禁露出些許羞赧之意。
而慕錦月看著面前一派天真的白若桐，卻因她之言心內微微動容。
若是男婚女嫁真的是女子逃脫不開的命運，若是必須要向命運低頭……
那么，自己的抉擇，自己的心儀之人又會是誰？
“小姐，我們到了。”
在慕錦月陷入自己的心緒間，眾人已是來到了霓裳閣。
白若桐明日生辰宴要穿的衣裙，便是在霓裳閣定制的，此番前來是修改后再次試穿。
慕錦月與白若桐等人下了馬車，還不待走進霓裳閣的門，便見霓裳閣掌柜的滿面笑意地迎了出來。
潘掌柜此番并未遮面，看上去面色紅潤白皙，容色更甚平常。
“慕大姑娘，白三姑娘，您二位來了。”
潘掌柜來到慕錦月與白若桐等人面前，便是盈盈一禮。“兩位小姐快里面請。”
“有勞潘掌柜的。”
慕錦月見潘掌柜此時面上已是恢復如初，便明白她此番應是已全然康復了。
待將慕錦月與白若桐等人讓進了雅間，潘掌柜立時端正了身姿，對著慕錦月深深一拜。
“潘掌柜的這是做什么，快不必如此。”
慕錦月微微側身讓開潘掌柜的大禮，而春枝則是忙上前兩步扶住了潘掌柜。
“慕大姑娘妙手仁心，治好了奴家的臉，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以此禮聊表奴家感激之情。”潘氏雖已起身，但是仍滿目感激之色地道。
“潘掌柜的已康復便好，原也不是什么難治之癥。”慕錦月此時面上含笑道。
“對慕大姑娘而言，許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奴家來說，卻實在是解了奴家之苦。”潘掌柜此時真誠地道。
“慕大姑娘那敷面的法子，當真是神奇，奴家幾日下來，未曾喝過一滴湯藥，只每日按慕大姑娘的法子敷面，不想竟真的全好了！”
“奴家喝了那么多的藥湯都無絲毫效果，不想竟如此容易便痊愈了。”
潘掌柜的此時滿面欣喜之意地抬手撫了撫臉頰：“如今不僅半分痕跡都沒有留下，膚色竟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真的嗎？錦月姐姐的方子，果真這么神奇？”此時一旁的白若桐仔細看了看潘掌柜的面容，很是好奇地問道。
“是真的，白三小姐，奴家愿以性命擔保！”潘掌柜的此時面色激動地看著白若桐道。
慕錦月聞言卻并不驚訝。
“我開給潘掌柜的方子中，有幾味藥材有怡神養顏之效，想必是因了這幾味藥材的緣故。”
“慕大姑娘，奴家唐突，有一事相請。”潘掌柜的此時略顯局促地看著慕錦月道。
“潘掌柜的但說無妨。”
“奴家的幾個姐妹密友，見奴家幾日之間便恢復的這樣好，且面色更勝從前，聽了奴家講述慕大姑娘的醫治之法后，便也想按此法敷面，以求養顏。”
“她們以為，慕大姑娘這敷面之法，藥不入口，不必擔心傷損身體，卻還有養顏之效，何樂不為。”
“但此方是慕大姑娘所開，奴家不敢私自將慕大姑娘的藥方外傳，這才特意問過慕大姑娘。”
慕錦月聞言卻是一愣。
她開這方子，起初只是為了醫治潘掌柜面上的膿瘡，由于擔心潘掌柜面上的膿瘡痊愈之后，會對其容顏有損，便依照《醫典》中的記載，斟酌添加了幾味內調養顏的藥材。
卻想不到，如今竟有人因此而來，想用此法養顏。
“原先開給潘掌柜的方子，針對的是潘掌柜的風熱火毒所致的膿瘡之癥，并不適合身體康健之人用。”
慕錦月思索了一番，這才道。“若想只做養顏之用，倒也不難，需得調整一下方子才行。”
潘掌柜聞言頓時雙眼一亮。
“若是慕大姑娘信得過奴家，方子調整好后，慕大姑娘不必告知奴家方子內容，只需將配好的藥材放在霓裳閣中寄賣，售賣所得均歸慕大姑娘，奴家分文不取。”
“如此既不會埋沒了這神奇的養顏秘方，成全了京中欲求養顏之法的少女婦人，亦讓慕大姑娘有一份進項。”
“慕大姑娘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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