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聲名盡毀
這哪里是堂堂郡主之尊能做出來的事,即便是青樓的妓子,當(dāng)眾也沒有如此大膽!
她怎么敢?!
安寧郡主此時對眾人震驚的目光渾然不覺,一舞完畢,她只穿著中衣,婷婷裊裊地走到了那已面色如土的護衛(wèi)面前,嬌聲道:“文王哥哥,安寧美嗎?”
那護衛(wèi)已是面如死灰。
此時他不敢看向面前仰頭看著他的安寧郡主,而是艱難地轉(zhuǎn)頭對一旁的眾人道:“快……阻止郡主……”
但眾護衛(wèi)均是男子,此時均已是心內(nèi)惶然,不敢看向安寧郡主,更何況此刻的安寧郡主只著了中衣,有誰會那么不怕死的,膽敢上前去觸碰于她?
安寧郡主今日率眾護衛(wèi)匆匆而來,不知為何竟并未攜丫鬟同行。
而圍觀的賓客中,包括慕錦月與白若桐在內(nèi),倒是有幾個女子,但此刻或是看不慣方才安寧郡主的囂張姿態(tài),或是見此刻安寧郡主神色怪異、舉止乖張,均是不敢上前。
“文王哥哥……”
安寧郡主此刻又向那護衛(wèi)身前湊了湊,她神色迷離,吐息之間呼氣如蘭,嬌聲對著那護衛(wèi)道:“安寧喜歡文王哥哥,自小就喜歡。”
“文王哥哥……要了安寧吧……”
安寧郡主嬌軟的話音未落,已是纖手一勾,解開了中衣的衣帶。
待安寧郡主的中衣滑落,露出內(nèi)穿著的桃紅色里衣,雪白的肩膀及藕臂便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眾人原本的悄然議論之聲戛然而止,整個玉簫樓落針可聞。
那投到安寧郡主身上的目光,已不僅僅是驚訝與厭惡,還夾雜著赤裸裸的打量與貪婪的凝視。
那帶隊的護衛(wèi)此時再也忍受不住,大手一扯將身后的披風(fēng)扯下,迅速將安寧郡主裹了個嚴(yán)實,見其仍聲聲喚著“文王哥哥,要了安寧吧”,且掙扎不止,帶隊的護衛(wèi)抬手一個手刀利落地劈在了她的后頸處,將她打暈了過去。
那護衛(wèi)此時已顧不上許多,抄手便將安寧郡主抱了起來,而后帶隊大步離去。
直到那些護衛(wèi)已撤出去半晌,玉簫樓中的眾人都還未回過神來。
“方才……我沒看錯吧……”此時一名青衣男子愣愣地看向同桌之人,面上猶有一絲微紅。
“堂堂郡主,竟然……竟然……”
那男子說道此處,便再也說不下去。
“素來只知安寧郡主囂張跋扈,卻不想……竟如此……如此作風(fēng)豪放……”男子同桌之人搖了搖頭道。
“呸!堂堂郡主,竟然像個妓子一樣放浪形骸,竟如此聲聲喊著要文王殿下要了她,果真是好不要臉!”此時一名夫人啐了一聲,恨恨地道。
“文王殿下哪里看得上她!果真是失心瘋了,不知廉恥!”
身為長平公主的嫡女,堂堂的郡主,一個閨閣女兒家,竟當(dāng)眾脫衣,行為放浪,簡直是連妓子也不如。
這不是作風(fēng)豪放,這是浪蕩無恥。
此事傳開之后,安寧郡主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她怕是會成為整個盛安城的笑柄談資,莫說文王殿下,整個盛安城怕是沒有哪個家世清白的人家會接受于她。
“錦月姐姐……”直到此刻,白若桐才從安寧郡主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忙看著慕錦月手臂上的傷口擔(dān)憂地道。
“一點小傷,不礙事。”慕錦月忍著手臂的痛楚,安慰著白若桐道。
“慕大姑娘,快點去包扎吧!”
“是啊慕大姑娘!”
此時圍觀的眾人才驀然想起慕錦月的傷還未處理,此時均紛紛道。
“多謝各位方才仗義執(zhí)言,相護于錦月,錦月感激不盡。”慕錦月雖然手臂受傷,此時依然有血滴下,但還是一派端莊地對著眾人行禮道。
“慕大姑娘嚴(yán)重了,此番本就是慕大姑娘無辜受累,我們沒能幫上什么忙,還讓慕大姑娘受了傷,慚愧慚愧。”此時一黑衣男子道。
那被慕錦月推開的男子此時立在玉簫樓門口,聽了此男子所言,緊緊地抿著唇。
他此時心內(nèi)滿是懊惱。
自己沖動之下,不僅沒有護住慕大姑娘,還累得慕大姑娘受了傷。
正在暗自羞慚之時,男子卻感覺到什么人悄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愕然抬頭,便見到慕錦月戴著幕籬,姿態(tài)端莊地立在他身前。
慕錦月的傷口依然還在滴血,但她卻似未感覺到疼痛一般,仍是姿態(tài)端莊、面色淡然如常,此時竟對著他福身一禮。
“方才多謝公子仗義執(zhí)言,錦月感激不盡。”
男子聞言驀然面色一紅,手足無措地慌亂道:“慕大姑娘不要,不必多禮。在下并未幫上什么忙……”
“公子此言差矣。”
慕錦月一雙鳳眸隔著幕籬看著男子,周身氣質(zhì)清冷淡雅:“公子方才挺身而出,這份果敢實屬難能可貴,錦月真心感激。”
“若我南充的男兒郎均有公子此般勇氣,我南充必然會國祚昌盛,何懼我南充境內(nèi)惡人橫行,又何愁邊疆戰(zhàn)亂不平。”
待慕錦月再次一禮后飄然離去,那男子猶自立在遠處,腦中回想著慕錦月方才所說之言。
看著慕錦月離去的背影,男子忍不住攥緊了拳,眸色逐漸由茫然轉(zhuǎn)為堅定。
…
“錦月姐姐,咱們?nèi)ゴ嫔铺冒桑抢镫x得最近,且掌柜的醫(yī)術(shù)不錯,定能為姐姐仔細(xì)包扎,不讓姐姐留疤。”馬車之上,白若桐看著慕錦月手臂上的傷口仍在滲血,忍不住皺著眉頭道。
“桐兒是不是忘了,我自己便懂醫(yī)術(shù)。”慕錦月此時看著面色焦急的白若桐,笑容溫軟地道。
“對哦!姐姐醫(yī)術(shù)了得,哪是存善堂掌柜的比得了的!”白若桐聞言愣了一瞬,而后便恍然一笑道。
果然是關(guān)心則亂。
她忘了,如今要論醫(yī)術(shù),在盛安城中怕是無人能勝過她的錦月姐姐。
待慕錦月拿出慣常帶在身上的藥來,讓春枝幫她敷在了傷口之上,而后便用白色的棉布包扎了起來。
“姐姐,痛不痛?”白若桐看著春枝為慕錦月敷藥包扎,整個清秀的小臉都皺成一團。
“不痛,桐兒不要擔(dān)心。”慕錦月柔聲道。
慕錦月并非是為了安慰白若桐才如此說,而是春枝方才敷的藥的確有立竿見影的止痛效果。此時血止住了,傷口也已幾乎感受不到痛意。
見慕錦月的傷口已經(jīng)仔細(xì)包扎好,不再有血滲出,且慕錦月原本煞白的面色此時終于恢復(fù)了一些血色,白若桐才稍稍放下心。
“錦月姐姐,方才安寧郡主……”白若桐想問方才安寧郡主為何那般舉止浪蕩輕浮,但想到方才安寧郡主裸露著光潔的肩頭與手臂,整個白皙的背部都暴露在玉簫樓眾人面前,忍不住便是面色一紅,再也說不出口。
自古禮法對女子要求嚴(yán)苛,在公眾場合、不相熟的人面前露出真容便已是及其失禮了,若是還在眾人面前脫衣、露出身體,那更是徹底毀了名節(jié)的大罪。
即便她是安寧郡主,此生怕是也要毀了。
“我也不知方才郡主為何那般。左右不是什么值得談?wù)摰氖拢﹥翰灰肓恕!?br />“嗯,錦月姐姐說的對。”白若桐聞言深深地點了點頭,眸色很是復(fù)雜。“雖然方才安寧郡主那樣囂張跋扈,還傷了姐姐,當(dāng)真可恨,但是……但是想到她日后會被人議論得那般不堪,桐兒還是覺得她很可憐。”
“對不起,錦月姐姐。安寧郡主那樣對你,我竟還覺得她可憐,我……”
“桐兒會同情于她,覺得她日后境遇可憐,是因為桐兒善良,我怎么會因此生桐兒的氣呢。”慕錦月笑容溫軟地道。
“不要胡思亂想了,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宴,不要因此事影響了心情。”
“我送你回府。”
白若桐見慕錦月面上笑意吟吟,的確未有絲毫不悅之色,這才如釋重負(fù)般地點了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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