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將計就計
慕候此時眸光復雜地看著慕錦月,面上便帶了一絲傷感。
“月兒,為父……對不住你。”慕候此刻已收斂了面上的笑意,看著慕錦月略有些悵然地道。
慕錦月聞言不由得一愣。
待她看清慕候面上的悵然之色,便隱隱猜到了慕候此刻的傷感因何而起。
“父親,您何出此言。”慕錦月此時面上笑意不變,仍是眉眼含笑地看著慕候道。
“女兒得父親庇護疼愛多年,過得幸福無憂,父親從未有任何地方對不住女兒。”
慕候此時仍是擰著劍眉,看著慕錦月并未言語。
他素來知道慕錦月懂事乖巧,即便受了委屈也從不言說,此刻聽了她這番話,便更是心疼不已。
“月兒……”
“好啦父親,女兒今日來找父親,確實是有要事相告的。”慕錦月不待慕候說完,便軟言打斷了他的話道。
她知道慕候此刻之意,但的確不知該如何與慕候討論此事。
她既不想讓慕候憂心家宅不寧,更不想違心欺騙于他。
“是何事?”慕候見慕錦月此時神色,便知道慕錦月要說之事定是事關重大。
“雍王有行動了。”慕錦月此時正色看著慕候道。
“哦?”慕候聽聞此言,也是不由得神色一冷。
“等了這般久,終于等到他動手了。”
“他做了何事?”慕候看著慕錦月道。
“女兒今日來,也是為了找出……他做了什么。”慕錦月沉聲道。
“所以……是有人進了本侯的書房,動了手腳?”慕候略一聯想方才的猜測,立時便沉聲道。
“嗯。女兒派去跟蹤朱皓雪的人發現,朱皓雪今夜偷偷摸進了父親的書房,想必……在父親的書房里做了些手腳。”
慕候聞言立時面色一沉。
“好,好得很,竟敢偷偷摸進本侯的書房,果然是好大的膽子!”
慕錦月知道,慕候此刻心內是極為失望的。
即便她已提前告知了慕候朱皓雪是雍王的人,此番潛入威遠侯府也是別有用心,但因為朱茂的這層關系,慕候始終無法全然對朱皓雪狠下心來。
“靈云,春枝,你們仔細翻找,任何角落都不可以放過。”慕錦月此時吩咐靈云與春枝道。
“是,小姐!”凌云與春枝兩人應聲,而后便轉身開始翻找起來。
慕候本想叫值守的護衛一同幫忙查找,但想到朱皓雪潛入自己書房所放之物定是十分不利于自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越少人知道今日此事越好。
慕候的書房布置得簡單而雅致,除了兩個巨大的書架與桌椅,幾乎再無其他器物。
這兩個書架之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兵書與其他古籍。
靈云與春枝手腳伶俐,翻找的極快且有條不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翻完了一個書架,此時已開始翻找另一個。
此時慕錦月與慕候坐在桌案旁,也是翻找著桌上的書籍及文房四寶等物。
“小姐,侯爺,這里有個匣子。”半晌之后,便聽得春枝驀然出聲道。
慕錦月與慕候聞言立時看過去,便見春枝自一摞古籍的后面,捧出了一個精致的小匣子來。
“這匣子,并非本侯之物。”慕候此刻看著春枝手中的匣子,不由得擰眉道。
這匣子并未上鎖,慕錦月自春枝的手中接過匣子,打了開來。
匣子里面,是厚厚的一摞信件。
慕錦月取出最上面的一封,只見信封之上寫了幾個大字:南充威遠侯慕兄親啟。
信封下方的落款則是:凌楚國賢王陸羽敬上。
待看清落款的名字,慕候不由得便是眉目一冷,一雙大手更是攥的死緊。
賢王陸羽是凌楚國當今皇帝陸紹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為人用兵奇詭、能征善戰,多年來一直是慕候最為強勁的對手,雙方交手多次都未分出勝負,可謂是宿怨已久。
此信不必展開,單憑這信封上的稱呼,便可猜出信上所寫為何事。
慕錦月將手中之信遞給慕候,又隨手自匣子中拿起了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
慕錦月將這宣紙展開,待看清了紙上的字跡之時,也是不由得面色一冷。
這宣紙,竟是以慕候的口吻寫給凌楚國賢王陸羽的一封信,看著似乎是尚未寫完一般,暫時先擱在了這匣子中。
這宣紙上的字跡,與慕候的字跡無比相似,幾乎是可以以假亂真,尋常人幾乎無法發現任何不同之處。
“賢王陸羽吾弟:吾弟密信已收到,兄心甚悅。兄與吾弟所謀之事,此時時機尚未成熟,仍需等待一二。近日永德帝下旨賜婚其嫡子文王與兄長女錦月,不日將大婚。待文王與兄長女大婚,兄與吾弟所謀之事即成一半,屆時兄將犒賞三軍,邊境則防備薄弱,吾弟便可……”慕錦月此刻輕聲讀著信上所寫的內容,心內不由得一陣惡寒。
這封以慕候口吻與字跡所寫之信,若是被人看到,只怕慕候通敵叛國的罪名便再難洗清。
雍王謀劃果然縝密,唯恐這些仿冒凌楚國賢王寫給父親的信不足以證明父親通敵叛國,竟還特意安排了一封仿冒父親字跡的信,以徹底坐實父親罪名。
“好,很好……”
慕候此刻聽了慕錦月所讀信上的內容,又見信上自己與自己的字跡相差無幾,一時怒意填胸,此刻虎目中怒火猶如實質一般,因為憤怒周身都在微微顫抖。
“為了毀掉我慕恒遠,雍王殿下還真是煞費苦心……”
“父親,不必如此憤怒。”
慕錦月見慕候此刻神情,便知他定是氣的狠了,此刻上前兩步,攬住慕候的手臂緩聲道。
“雍王的居心叵測,自他指使王承業假傳軍情/欲陷父親于死地,又讓朱皓雪前來侯府投靠之時,父親應便已了解,此刻便也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如今他既已動手,也算是好事,我們不必再被動等待,見招拆招便是。”
慕錦月此刻看了桌案上的小匣子一眼,又對慕候說道:“父親若信得過月兒,便請將這匣子與其中信件交由月兒處置。”
“為父自然信得過月兒,月兒拿去便是。”慕候此刻看著慕錦月,沉聲問道:“月兒打算如何做?”
“既然雍王設下了這樣一個陷阱給父親,女兒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不然,豈非辜負了雍王的好意。”慕錦月此刻眸色幽冷地道。
“月兒是要……將計就計?”慕候聽聞慕錦月所言,瞬間便明白了她言中之意。
“嗯。”
慕錦月應了一聲,便看著慕候道:“父親權當作對此事一無所知,一應表現都如往常便可。”
“還請父親明日下帖給文王、雍王,以及一應朝中重臣,便說一日之后,父親將于威遠侯府設宴宴請眾人,以作此次回京后眾人盛情款待的回請。”
“月兒是想……于席間動手?”慕候看著慕錦月沉聲道。
“不是女兒動手,是女兒為朱皓雪提供一個契機,助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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