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青
電影快殺青,張達怕后期找不到李懷淺來補拍鏡頭,趁著最后幾天跟抓壯丁似的不放過她,從早拍到晚,人都快給她拍傻了。
李懷淺自然就沒時間也沒心思去研究宋宜安到底有哪里不對。
殺青當(dāng)日,張達攢了個局請大伙兒吃飯,除了大合照之外,宋宜安讓李懷淺和許銘俊單獨拍幾張合照留著發(fā)微博,也算是賣一賣友好合作的同事情。
之前的黑熱搜事件,雖然算是圓滿解決,但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照片是用李懷淺的手機拍的,宋宜安就讓她直接登大號發(fā)了,為了防止她又作妖亂寫文案,就貼過去盯著她發(fā)。
宋宜安一直知道李懷淺會用小號刷微博,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宋宜安也不想把她管得太緊,只是讓她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一直也沒管過她的小號,甚至id名稱都不知道。
如果放在以前,李懷淺的小號活像個僵尸號,被人看到就看到了,反正也不影響什么。但自從她嗑上自己的cp,就難免多了些遮遮掩掩,生怕被宋宜安發(fā)現(xiàn)。
也不能說害怕,就是覺得怪丟人的。
所以切號的時候她也是扭扭捏捏的避過了宋宜安的視線,切完后整個人才放松下來,直接把手機塞進了宋宜安手里讓她自己編輯文案。
宋宜安看了她一眼,點擊編輯微博,先從相冊選擇照片。
片場等戲或休息的時候李懷淺喜歡用手機鏡頭捕捉一些她覺得有趣的場景,有時候是忙碌的工作人員把步子邁出殘影,有時候是叉腰瞪眼的導(dǎo)演,還有某天中午的盒飯;出外景的時候就喜歡拍一些花草樹木,和天空中各種形狀的云朵。
所以她相冊里的畫面一直都是凌亂的鮮活,宋宜安沒有細(xì)看,直接選中了最前方的兩張合照,選取下一步的時候才被余光瞥到的一張圖片吸引了視線。
縮略圖格式較小,看不太真切,但宋宜安不至于認(rèn)不出來自己。
那也是一張合照,從背景來看大約是某次機場,從角度來看應(yīng)該是粉絲拍攝的。
宋宜安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當(dāng)時是在處理什么事情,總之是在認(rèn)真打電話,也就沒注意到有人牽了自己的手,還明目張膽地?fù)]舞著另一只手和粉絲打招呼。
李懷淺頭頂藍(lán)色漁夫帽,墨鏡落在鼻尖,偷偷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撒潑作妖的時候看起來倒是乖巧,像個跟在家長后面的小朋友。
當(dāng)然,這只是宋宜安的想法。
這張圖據(jù)說是李懷淺的站姐隨手拍的,本來想歸于廢片,但又覺得照片里的大明星實在有些可愛,就發(fā)了個粉絲可見給媽粉做福利,結(jié)果被cp粉拿去嗑生嗑死了。
站姐直呼大意,怎么就忘了給宋經(jīng)紀(jì)打馬賽克。
不管怎么說,這也成了cp粉所謂的幾個鎮(zhèn)圈神圖之一,李懷淺是從給淺淺搓背發(fā)來的考古文件里看到的,特意去問搓背要了原圖保存,在她相冊里還是新鮮熱乎的。
宋宜安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心情稍微有些復(fù)雜,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點到文案界面隨意敲了幾個字,然后艾特了許銘俊的賬號。
她把手機還給李懷淺,李懷淺看也沒看就揣進兜里,又跑過去給張達灌酒了。
宋宜安酒量一般,除了開始和大家共飲了一杯外就沒有再碰,李懷淺可能比她稍好一些,但她是典型的沒有自知之明,喝上頭了就來者不拒。
平時宋宜安會讓喬珃盯著她,今天喬珃身體不舒服宋宜安就沒讓她過來,自己又多想了一些事,回過神來的時候李懷淺已經(jīng)喝大了,正和張達哥倆好的互相敬酒。
宋宜安有些心累,走過去把兩個人分開,和張達講道理:“張導(dǎo),差不多得了,小酒怡情,大酒誤事,我先帶她回去了。”
張達喝酒上頭,臉紅得嚇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就擺了擺手。
宋宜安當(dāng)他同意了,也懶得再客套什么,半摟著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的李懷淺離開了飯店,坐進車?yán)镏蟛虐阉砷_,順便給她扎了個頭發(fā)。
李懷淺醉眼朦朧,抬起小臉來看著她,傻乎乎地問:“我們?nèi)ツ睦镅剑俊?
宋宜安說:“回酒店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回京城。”
李懷淺又問:“你陪我睡嗎?”
宋宜安低頭看她,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回答:“你自己睡。”
“小氣鬼。”李懷淺罵她一句,哼哼唧唧地耍賴皮,“一起睡嘛,你都好久沒陪我睡了,好不容易明天沒有工作,我們今天晚上還可以……”
話沒說完,被宋宜安一把捂住了嘴,只能瞪圓了眼睛表達抗議。
宋宜安瞇起眼睛,湊過去和她咬耳朵:“車?yán)镞有司機,注意你的言行,如果再胡說八道,立刻剝奪假期,明天回到京城就去公司上課,明白了嗎?”
李懷淺明顯不服,眼睛里就差燃起小火苗了,但是她的抗議向來無效,被宋宜安捂了會兒嘴之后,只能十分屈辱的點頭同意了。
“乖。”宋宜安打完棒槌又給了個甜棗兒,松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到酒店后宋宜安送李懷淺回房間,李懷淺有些犯困,一邊換鞋一邊昏昏欲睡。
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打了個呵欠,看宋宜安正在一旁給她泡蜂蜜水,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格外熟悉,一下子把她拉到了四年前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的宋經(jīng)紀(jì)照顧人可沒現(xiàn)在這么駕輕就熟,光是找蜂蜜就找了半天,李懷淺都睡著了,又被她喊起來喝水,氣得她直接反手把水杯給打了。
李懷淺承認(rèn)她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但也沒壞到那種程度,只是酒精的催發(fā)和被吵醒的暴躁才讓她格外生氣,實際上打翻杯子的那一剎那她就后悔了,也清醒了。
新來的經(jīng)紀(jì)人什么還沒做就落了個下馬威,被好不容易調(diào)制好的蜂蜜水潑了一身,低氣壓頓時彌漫在整個房間,讓李懷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剛想開口道歉,就被宋宜安攥著手腕逼到面前,桃花眼水潤晶亮,瀲滟著的卻不是情意,而是讓李懷淺直覺感到可怕的冰碴子。
“脾氣不好是么?”宋宜安的聲音和她的相貌一樣冷,一看就不是容易拿捏的人。
李懷淺的大腦艱難轉(zhuǎn)動起來,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壓了氣場,雖然的確是自己不對,但是尊嚴(yán)讓她不甘屈服,很快挺胸懟了回去。
“就是脾氣不好怎么樣?哪有你這么兇的經(jīng)紀(jì)人,我宣布你被辭退了!”
她不知道別家經(jīng)紀(jì)人和藝人是怎么相處的,但是她自己之前的那些經(jīng)紀(jì)人,哪個不是把她捧著慣著,連句重話都不敢說,更何況是像宋宜安這樣上來就壓制人的。
李懷淺公主病犯了,哪管這個經(jīng)紀(jì)人是怎么來的,她只希望宋宜安能哪里來回哪里去。
但是宋宜安顯然沒有要聽話的意思,對于她的威脅也是嗤之以鼻,垂著眼看她,淡淡道:“我的合同是和閔老板簽的,你只是我的藝人,不是我的上級,沒有辭退我的資格,并且按照合同來說,是你要聽我的話,懂了嗎?”
“我管你什么合同不合同的?”李懷淺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拿腳去踹她,“少拿我媽來壓我,我馬上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開除你,放開我!”
宋宜安個子高力氣也大,輕飄飄地又握住了她另一只掙扎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李小姐的大名我早就聽說過了,來之前也有所了解,所以和閔老板約定過,假如我們倆發(fā)生爭執(zhí),錯在于你的情況下,我有權(quán)力教訓(xùn)你,她不會插手。”
“什么叫錯在于我?我哪里錯了?”李懷淺持續(xù)性炸毛。
宋宜安沒說話,松開她的手后退了半步,給她看自己被蜂蜜水浸透的上衣。
襯衫單薄,濕了水更貼膚,李懷淺盯著看了幾眼,咬牙又切齒,最終只能無力狡辯道:“誰讓你擾人清眠的,大晚上的不讓睡覺,你還有理了……”
宋宜安擰了下衣角,抬眼淡淡地看著她,“我是怕你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李懷淺不說話了,鼓著腮氣了半晌,直到宋宜安把一杯新調(diào)制的蜂蜜水送到了她面前。
她不想喝,宋宜安就一直保持著伸手的姿勢,李懷淺覺得還是自己心太軟,很快就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果然見宋宜安面色有所舒緩。
宋經(jīng)紀(jì)模樣還是不錯的,閔遲覺得女人比較細(xì)心,接觸起來也更方便,所以李懷淺歷任經(jīng)紀(jì)人都是女人,年輕的和年長的都有,毫無疑問,宋宜安是其中容貌最為突出的。
李懷淺在圈里待久了多少有點兒顏控,看在宋經(jīng)紀(jì)長得漂亮的份上逐漸消了氣,但她是把作妖寫在骨子里的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就吵著要洗澡,還得讓宋宜安幫忙。
別說當(dāng)時,在以后相處的四年里李懷淺也一直沒想明白,按照宋宜安那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對于她的無理要求,當(dāng)時怎么就能同意了呢?
總之,也不知道是酒氣上了頭,還是浴室氣氛太曖昧,李懷淺把爪子伸過去的時候也并沒有遭受到太明顯的拒絕,她本意可能僅僅是戲弄,后來卻的的確確出了差錯。
李懷淺把她第一次見面的經(jīng)紀(jì)人給睡了,對方還是個女人。
圈里男男女女的事情不要太多,她自己倒是接受良好,主要第二天醒來不知道怎么面對宋宜安,閉著眼睛裝睡半天,還是被宋宜安給喊起來的。
“收拾一下,跟我回趟公司。”
宋宜安衣著整潔,表情和嗓音都很平靜,如果不是瞥到她頸側(cè)未完全遮掩的曖昧痕跡,李懷淺還真要以為自己是做了場春夢了。
但顯然不是,她的確把人給睡了,這人還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李懷淺心里挺不是滋味兒,一邊穿衣服一邊措辭,憋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問宋宜安:“宋經(jīng)紀(jì)目前,應(yīng)該沒有正在交往的人吧?”
宋宜安看了她一眼,如實回答:“沒有。”
確定沒有當(dāng)小三,還是讓李懷淺松了口氣,但她也沒好意思和宋宜安探討這個話題,如果是她被宋宜安睡了,她可能還要撒個潑讓人負(fù)責(zé),可事實上就是她見色起意昏了頭,宋宜安沒有找她麻煩的意思,李懷淺也不好主動去提。
一夜之間,她慫了。
并且從此再也沒支棱起來過,比如說現(xiàn)在,宋經(jīng)紀(jì)遞了蜂蜜水給她,她哪里還敢拿架子不接,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就差反杯給宋宜安看看自己喝的有多干凈了。
宋宜安看起來也挺滿意,催促她洗漱睡覺。
李懷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始舊計重施。
“我頭好暈,站都站不穩(wěn),洗澡的時候摔了怎么辦?”她伸手去拉宋宜安的袖口,指尖在她微凸的腕骨處蹭了蹭,帶著某種暗示的訊號,“你幫我洗嘛。”
宋宜安眼睫微垂,忽然沖她笑了一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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