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家
李懷淺的個人習慣,拍完一部戲之后會休假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之后才會繼續(xù)工作。
她的休假就是純粹休假,要不然回家陪陪父母,要不然找?guī)讉朋友聚餐吹牛,要不然就是宅起來看電影打游戲,反正絕對不會存在休息到一半恢復工作這種情況。
《錦繡》殺青回了京城,李懷淺先和余瑯約了頓飯,然后在她和宋宜安住的那個房子里睡了三天懶覺,才給家里打了電話說要回去住兩天。
她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成年后李成殷和公司一起置辦給她的,地段兒好安保強,家里李成殷和閔遲經(jīng)常不在,她就住在這里,算是自己的小窩。
后來宋宜安當了她的經(jīng)紀人,為了方便照顧她,就也在這兒安了個家。
但其實宋宜安自己是有住處的。
李懷淺是京城本地人,宋宜安則是鄰市茂城人,但她大學是在京城上的,畢業(yè)后也在京城工作,事業(yè)剛有起色時就貸款買了房,到現(xiàn)在還沒還完。
李懷淺住的復式,二百來平米,和有爸媽的那個家自然不能比,但是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兒,已經(jīng)是無數(shù)人傾盡一生也看不到的地方了。
宋宜安家境一般,自然不能和她相比,畢業(yè)沒多久能自己買房已經(jīng)是罕見,普通的小區(qū),普通的房型,不到一百平的面積,已經(jīng)掏空了她的家底。
后來和領導發(fā)生意見分歧時刻面臨失業(yè),如果不是閔遲向她拋出橄欖枝,她必然是要為自己的年少輕狂狠狠買一筆單的,而她之所以答應去給李懷淺做經(jīng)紀人,除了不想讓父母擔心之外,房貸方面的壓力也是占了很大部分的因素。
閔老板財大氣粗,開出的條件很優(yōu)越,對于當時的宋宜安來說也屬于雪中送炭。
回京城后這幾天,宋宜安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她自己家,李懷淺給她打過兩次電話,不是有事就是忙,反正就是沒有要見面的意思。
李懷淺也挺驕傲,后面就沒再找她,回家了也沒和她說一聲。
閔遲就生了一個李懷淺一個,李成殷雖然家大業(yè)大,但是也沒有非要兒子的想法,李懷淺小時候被爸爸詢問是想做生意還是演戲,小孩子貪玩,自然選了后者。
對此李成殷也沒什么意見,就隨她去,還為她鋪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閔遲那個年代的女星嫁入豪門的不少,但新聞上總是三條兩天爆出各種不幸,唯有她,從交往之前到生子之后,只有李成殷順著她,沒有她為李成殷而妥協(xié)的。
倆人曾經(jīng)被媒體戲稱為娛樂圈最后的真愛,縱然有些惡意揣測者總有說不完的陰謀論,但一點兒也沒影響閔遲和李成殷恩愛三十年,到現(xiàn)在女兒都這么大了,也沒有紅過一次臉。
所以李懷淺的愛情觀,多少受到父母的影響,在這個浮躁又花哨的快餐時代,雖然身處娛樂圈這樣更考驗人的地方,依舊很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
李成殷雖然年逾六十,但身體還硬朗,身為妻女最堅實的后盾,退休的事還得往后排。閔遲退圈之后除了自己做點兒小投資,就是培養(yǎng)個人愛好,每天出門繪畫攝影上烘焙課,女兒那里有人幫她管著,不用她再忙里忙外的操心,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坦。
聽說女兒要回家,夫妻倆特意都歇了一天,在家待著沒出門。
李懷淺的司機也是李成殷給配的,除了她本人之外,還拉來一堆望城土特產(chǎn),倒是沒什么稀罕,但代表的是女兒的孝心,李成殷樂得褶子都多出來好幾層。
“累了吧?你媽媽說你拍了五個月打戲,這得多疼啊,晚上讓劉醫(y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我閨女愛美得很,可不能留了疤!
“疤倒是不會留,我可是專業(yè)的,等啥時候過氣了都能去當武打替身那種!
“又胡說八道,有爸爸在呢,你怎么可能過氣?”
李成殷吹胡子瞪眼,李懷淺趕緊貼過去撒嬌,閔遲在一旁吃櫻桃,瞥了他們父女倆一眼,嘖聲道:“這話說的,好像她是你捧起來的一樣!
李懷淺立馬倒戈,又去挽閔遲的胳膊,“我是媽媽捧起來的!
閔遲笑了一下,往她嘴里塞櫻桃,“這回怎么就你一人過來的?宜安呢?”
一部戲拍起來少則數(shù)月,多則大半年,遇到長篇巨制磨個一年兩載也正常,做演員注定不能經(jīng)常回家,之前宋宜安都會跟李懷淺回來,和閔老板談談她閨女的發(fā)展前景。
這次沒見著人,閔遲還有點兒不習慣。
“人宋經(jīng)紀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光臨寒舍?”李懷淺撇撇嘴,有些陰陽怪氣。
知女莫若母,閔遲一眼看出她的別扭,伸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兒,笑著問:“怎么了這是?是不是宋經(jīng)紀惹我們大明星生氣了,要不要媽媽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這倒不用,兩個人的事兒就兩個人去解決,我都多大了還找媽媽?”李懷淺先出言拒絕,才又否認道:“她也沒惹我生氣!
李成殷在旁邊插話:“看我們閨女多懂事兒,多體貼,所以我說網(wǎng)上那些人就是太閑,哪里來的什么黑料,全都是胡說八道,盡早整治了去!
閔遲沖他翻白眼,“你先把你那八百米厚的濾鏡摘了再說話,古代皇帝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法治社會,你說整治誰就整治誰,下一個上熱搜的就是你。”
夫妻倆偶爾斗嘴,但不影響感情,李懷淺吃櫻桃看熱鬧,自覺遠離戰(zhàn)場。
閔遲懟了丈夫幾句就懶得搭理他了,又繼續(xù)和女兒說話,“明天我們有個茶話會,允許帶家屬的,正好你回來了,明天陪媽媽去一趟唄?就當玩兒了!
“茶話會有什么好玩的?”李懷淺不大情愿,看了李成殷一眼,“你帶爸爸去!
李成殷還沒開口,閔遲又說:“你爸明天有局!
雖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局,但老婆大人發(fā)了話,李成殷也只能配合著點點頭。
“好不好嘛?”閔遲雖然上了年紀,但一直保養(yǎng)得很好,加上演技加持,對女兒撒起嬌來一點兒也不含糊,李懷淺也總能理解她爸年輕的時候為什么會死纏爛打不放手了。
何止李成殷擋不住,她自己也擋不住,最后只能應下了。
第二天到了地方,看到一群打扮精致的闊太,以及她們身邊西裝革履的男士們,李懷淺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這個所謂的茶話會,分明就是閔女士給她設下的鴻門宴。
李懷淺想溜,卻被閔遲攥住個胳膊不撒手,笑瞇瞇同她說:“都是年紀相仿的人,聊聊天兒交個朋友多好,媽媽也沒說什么不是?”
“媽你這樣搞我以后都不敢回家了,你要安排相親之前能不能先問一下我,比方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已經(jīng)有對象了呢?”
李懷淺把閔遲拉到一邊,神情認真地問了她一個問題。
閔遲面帶狐疑,上下掃了她幾眼,“你又想編什么瞎話?我可從來沒聽宜安說過,你現(xiàn)在有在和誰交往這回事兒,別想糊弄我啊!
李懷淺心想宋宜安那個恨不得把地下情搞成地道戰(zhàn)的樣子,能告訴你她們在談戀愛就有鬼了,就只能和閔遲說:“我真的有對象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定介紹給你!
至于什么時候才算時機成熟,李懷淺自己也摸不準,還得看宋經(jīng)紀什么時候松口。
見她說的煞有其事不似撒謊,閔遲心里也有點兒嘀咕,又問她:“宜安知道嗎?”
“應該知道吧!崩顟褱\含糊其辭。
閔遲沉默了一會兒,對于李懷淺說的話還是半信半疑。
“媽媽!崩顟褱\也看出了她的懷疑,拉著她的手晃了晃,“談著戀愛跑去相親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兒,您說是不是?如果被她知道了,跟我鬧分手,您說這怪誰?”
“少說這些沒意思的話。”閔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再次確認道:“你真的談戀愛了?”
李懷淺豎起手指頭發(fā)誓:“如果我騙媽媽,就讓我變成丑八怪!
女兒從小愛美,被蚊子叮一下臉蛋兒都要哭半天,丑八怪對她而言的確算得上是個毒誓了,閔遲信了七八分,就沒有再讓她去和那些青年才俊結交的意思。
回去的時候李懷淺在車上玩手機,沒忍住還是主動給宋宜安發(fā)了個消息,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下閔遲的茶話會,想著讓宋經(jīng)紀也來點兒危機感。
結果消息發(fā)出去石沉大海,到家之后也沒收到回復,搞得李懷淺自己開始忐忑起來,又覺得宋宜安是不是生氣了,有些后悔于自己的如實相告。
她想給宋宜安打個電話,又覺得自己上趕著的樣子實在不好看,這兩天被冷落的賬她還沒跟宋宜安算,怎么這會兒又莫名其妙把自己放在道歉的位置了呢?
想到這兒,李懷淺冷哼一聲,果斷把手機撂下了。
晚飯后一家人在花園納涼,李成殷戴著眼鏡剪花枝,李懷淺在一旁瞎指揮,時不時動手搗個亂,她老爹也沒脾氣,笑呵呵地跟她講養(yǎng)花經(jīng)。
李懷淺聽的云里霧里,閔遲坐旁邊小桌邊喝茶,閑閑地看了她一眼,說:“真稀奇啊,難得不玩手機也不玩電腦,陪你爸這個老頭子侍弄花草!
“我回頭是岸了,盡盡孝心!崩顟褱\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李成殷但笑不語,剪了兩枝開得漂亮地月季給她,沖她使了使眼色。
李懷淺就把花拿到閔遲面前,單手放在胸前行了個紳士禮,嬉皮笑臉地說:“最美麗的花,獻給最美麗的人,希望今晚花仙子能給閔女士帶來好夢!
“老滑頭教出來的小滑頭。”閔遲笑罵一句,還是伸手把花收了,仔細地放在一旁。
她沖李懷淺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來,“媽媽和你說個事兒,剛才接了個熟人的電話,說有檔綜藝節(jié)目想請你去做常駐,我問問你的意思!
李懷淺坐旁邊喝了口茶,歪著腦袋問:“怎么找你這兒來了,宋宜安知不知道?”
閔遲攤攤手說:“就因為被宜安拒了,才找到我這兒來。”
“她既然拒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項目,媽你別在外頭瞎做人情啊!崩顟褱\瞇了瞇眼睛享受花園里的清涼夜風,不忘有模有樣地叮囑她的老母親。
閔遲伸手揪了下她的丸子頭,抱怨道:“你這跟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有什么區(qū)別?沒有宜安的時候,你的各項合約不都是你媽親自掌眼的?我還能害你不成?”
“好吧!崩顟褱\略有些心虛,眨巴著眼睛問她:“你想讓我去參加嗎?”
閔遲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你,是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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