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演員休息的時候，經過張牧的一通忙活，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也幸虧有徐老爺子提前打了招呼，否則他一個新人還真得未必能順利開機。
　　雖然劇組里沒有什么港臺同胞，但是張牧還是按照后世養成的習慣準備了一個開機儀式。
　　其實開機拜神并不只是因為迷信，而是出于一種提醒。
　　經歷這樣一場嚴肅的拜神儀式，也是為了讓劇組的工作人員提起精神，正式開工了。
　　雖然導演、編劇、制片、生活制片、現場制片、燈光師、道具師都是張牧，但是其他閑雜人等加起來也有不少，所以這開機儀式乍看起來倒也挺能唬人的。
　　不過快要開拍時，江平卻有些拉胯了。
　　只見他臉色有些發白的看著張牧道：
　　“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算了？那錢你還？”
　　張牧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次的事情說起來都是這老小子惹出來的。
　　也就是他穿越晚了點，否則他怎么也不會跳這個坑里。
　　不過他也知道江平雖然平時吹的天花亂墜，但實際上沒有正經做過攝影師，最多也就是大助的檔次。
　　所以張牧想了想，當即果斷道：
　　“你就當你還是個大助，攝影的事情你別管，聽我吩咐就行！”
　　果然，此言一出，江平臉色頓時好了許多，情緒也穩定了。
　　不過看著一臉輕松離開的江平，張牧卻不由的搖了搖頭，暗自決定下次再也不和他合作。
　　其實有時候不是你能力沒到，而是你沒敢想。
　　人如果不逼一逼自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
　　當初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全能，很多東西都是后來混劇組的時候學的。
　　但是江平顯然是沒有了這樣的心氣，選擇徹底躺平了。
　　在調整好燈光色溫、亮度、照度、光通量，安排好攝影機機位之后，張牧頓時神情一正，拿著擴音器道：
　　“我宣布，電影《筆仙》正式開拍！
　　“各部門準備！”
　　“演員就位！”
　　“第一場，一鏡，一次！”
　　“action！”
　　因為經費有限，所以張牧盡量用得都是自然光。
　　只見隨著昏黃的陽光之下，本來還明亮的教室頓時顯得一陣陰森。
　　隨著閑雜人等退場，只見張嘉倪和兩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女配，身著港式女生校服，圍坐在一張課桌周圍。
　　“佳妮，算了吧！”
　　“怎么？你們怕了？難道你們忘了她們是怎么欺負我們的么？”
　　“……”
　　“要怕你就回去，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我要她們死！我要她們徹底從我眼前消失！”
　　“咔！”
　　隨著張佳妮瞪著卡姿蘭大眼睛狠狠的說出這句話。
　　監視器前張牧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果然沒選錯。
　　這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骨子里確實藏著一股狠勁，這種反差感正是他想要的。
　　“好，這一條過了！”
　　在討了一個好的頭彩之后，劇組開始有條不紊的運轉起來。
　　雖然幕后人員的水平參差不齊，合作起來少不得有些摩擦，但是在張牧的指揮之下，眾人還是很快便漸入佳境。
　　見此情形，鏡頭之外旁觀已久的顏丹辰，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沒有對這部電影有多大的指望，但如果能參于一部好戲，她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
　　而劇組中的其他演員在見識了張牧的調度之后，心態也不由端正了幾分。
　　畢竟張牧雖然年輕，但是從剛才的表現看，完全不是新手，他們自然也就收起了輕視之心。
　　不過監視器前的張牧，卻沒有理會這些人怎么想的。
　　“第一場，二鏡，一次”
　　“Action”。
　　雖然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陰暗下來，不過張牧只是打了一些藍色冷光。
　　隨著場記打板之后迅速退場，張佳妮伸出右手，與對面的女配合力握住一只圓珠筆。
　　當教室里一片死寂，張佳妮與兩個女配在深呼吸放松身體之后，當即雙目微閉，一起低聲念道：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已經到來，請在紙上畫圈！”
　　本來在這個點兒，教室里就有些陰森。
　　于是當三人反復念頌了幾遍之后，原來死寂一片的教室之中，當即便回蕩著這種聲音。
　　頓時除了監視器外的張牧，一旁的工作人員當即都不由打了一個冷戰，直感到一陣滲人。
　　不過在三人念頌了幾遍完之后，這一幕本來應該結束的。
　　但是遲遲沒有聽到張牧喊咔，一旁的工作人員也不敢輕舉妄動，而張佳妮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停下了，于是只能繼續低聲念著。
　　對面的兩個女配本來想睜開眼的，但是見張佳妮還繼續念著，于是也不敢擅自停下。
　　不過在念誦五六遍之后，只見本來靜靜立在白紙上，被兩人握住的圓珠筆，竟然緩緩的動了起來。
　　周圍的工作人員見狀，心中頓時忍不住一驚。
　　不過因為不知道這是真的見鬼了，還是導演提前吩咐演員的，于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頂著。
　　而早有準備的張牧當即便將鏡頭推近給了紙筆一個特寫，隨后便立刻將鏡頭聚焦到張佳妮臉上。
　　張佳妮三人在圓珠筆動的時候，便立刻嚇得一個激靈。
　　不過三人還以為這個鏡頭結束了，是工作人員動了圓珠筆，于是便睜開雙眼，準備抱怨兩句。
　　可是當三人睜開雙眼之后，便看見那只圓珠筆明明就在她們的手中，可是竟然還在紙上滑動著。
　　頓時張佳妮與對面的女配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而后立刻便意識到不是對方做得。
　　于是，只見張佳妮當即便雙目圓睜，臉色慘白的尖叫起來。
　　看著監視器里張佳妮那完美的表現，張牧這才滿意笑了起來。
　　“咔！”
　　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連忙沖了上去，安慰起已經被嚇哭的三個小姑娘來。
　　看著張佳妮那臉色慘白，驚魂未定的模樣，顏丹辰在安慰了幾句之后，當即忍不住眉頭緊皺的為她打抱不平道：
　　“張導，你這也太欺負小姑娘了吧！有機關不能提前說一聲么？”
　　張牧聞言先是有些歉疚了看了張佳妮一眼，這小姑娘剛才確實嚇得不輕。
　　不過隨后他便輕輕的搖頭一笑道：“機關？我可沒錢弄什么機關！”
　　說罷，便轉身檢查其剛才的鏡頭來。
　　但是他這話一出，別說是顏丹辰了，便是劇組其他的幕后人員，心中都不由咯噔一下。
　　于是幾個不信邪的工作人員大著膽子，圍著課桌檢查了幾遍，發現確實沒有什么機關，那圓珠筆和白紙也都再正常不過。
　　不過看到這一幕，他們還是不信，以為是張佳妮對面的女配，在配合張牧嚇一嚇張佳妮。
　　但是，當他們看見那個本來演技一般的女配，此刻依舊驚魂未定的模樣，便明白了確實沒有人做托兒。
　　想到這里，鏡頭旁的工作人員立刻汗毛直立，心中發毛起來。
　　若不是舍不得張牧開的工資，恐怕此刻就已經轉身跑了，便是顏丹辰的臉色也不由一白。
　　看著眾人這驚悚的模樣，張牧心中頓時忍不住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的就是這氛圍！
　　他就不信了，在這個氛圍下面，還會有演員無法入戲的！
　　想到這里，他都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調教女演員，還得看咱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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