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梁(2)
“哦,是嗎?”祁嘉音眨眨眼:“她衣帽間有平價的衣服,還有廚房里有個粉色硅膠導(dǎo)水器,這些都是二小姐自己買回來的?”
“不止一件,一些洗了,一些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小翠答,忽然嘆口氣,壓低聲說
“那幾件地攤衣服……哎,二小姐穿得可勤快了。哎。破衣服……都……都穿到了棺材里了。”
“哦。”祁嘉音點點頭,重提導(dǎo)水器:“的確有點廉價,不符合二小姐的氣質(zhì)。就像那個粉色倒水器,就和廚房的裝修很不搭。”
小翠搖頭無奈說:“怎么可能搭,地攤貨一股子塑膠味,用了幾天,實在覺得味太大了,才取下的。真搞不懂,她怎么想到買來用的,平日里用慣好的,怎么能瞧得上這不值錢的東西。”
“那個……我和你說件事。”祁嘉音乘勝追擊:“那些手辦……手辦……全砸了。”
“啊?”小翠驚了一下,又恢復(fù)平靜表情:“那她今天的事算是干完了。”
“什么……什么意思?”祁嘉音好奇。
“這事忘記告訴你了,二小姐每天回來會干件事。”小翠說。
祁嘉音眨眨眼:“干件事?干什么事?砸手辦就是她要干的事?”
“砸手辦只是其中一件,前面還干過三件。”小翠想了想說:“第一天她和二舅爺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她燒掉了畫室里的畫;第三天她剪掉了出國旅游的機票;第四天也就是今天……讓你們碰到了,砸了那些昂貴的手辦玩具。”
“她要做什么?”祁嘉音一臉驚奇,繼續(xù)追問:“你們見到過她本人嗎?”
“和二舅爺吵架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有人在圍墻外面聽見他們吵,但進去的時候,小姐已經(jīng)不見了。”小翠如實說:“至于燒畫、剪機票,雖然沒人正面瞧見,但是有人瞥見過她身影,只是太快,完全碰不上照面。唉,你看現(xiàn)在宅子里的情況,除了二小姐,誰又會去干這些無聊的事。”
“也是。”祁嘉音點點頭,然后問:“誰聽見他們吵架了?”
“大廳里的小丁。”小翠說:“就是剛才那個高個子家仆。不過他聽到的時候,架已經(jīng)吵完了,他沒聽見具體內(nèi)容,進屋的時候,只有二舅爺,聽他說,當(dāng)時二舅爺臉都嚇白了。”
“哦,這樣。”祁嘉音點點頭,心中疑惑更深。
兩人一路閑扯,很快就回到了大廳。祁嘉音請小翠幫忙,問問小丁那天吵架的情況。結(jié)果不太盡人意,小丁沒有聽到對話,只是被吵聲吸引,進去的時候,只看到面色慘白的二舅爺。
“咱們院子里聚一聚商量商量。”張晨見看眾人臉色輕松,便提議去院子里說話。
“你們聊著,我給你們準(zhǔn)備點吃的。”小翠看一眼院子里幾人,去廚房準(zhǔn)備些吃食。
“這宅子也不安全吧。”洪渠央看著離開的小翠,有些害怕地說。
“這兒哪里安全過。”張晨冷笑。
“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要被永遠困在這里了。”洪渠央絕望地說,望向照壁后面巨大的門,那里是外面,而他們被困在了里面。
“盤一盤吧,這座宅子我們已經(jīng)粗略逛過一圈了,也并非一無所獲。”張晨提議。
“有什么收獲?”洪渠央越想越害怕,還沒有從驚慌中緩過來,痛苦地說:“我們出不去了。”
“你旁邊歇會兒。”張晨掃一眼洪渠央,他知道人害怕的確是要說胡話的,也不想過度刺激對方,就讓他在臺階上坐會兒。
“已經(jīng)死了兩個同伴了……”洪渠央木訥地坐下,喃喃自語。
兩個?為什么把失蹤的那個判定為死了?曹書墨回頭看一眼同事,想著可能他是極度害怕導(dǎo)致有些失心瘋,便沒再追問。
“這宅子夠邪的。”張晨搖搖頭,思索良久才說:“人都是真真假假的。”
“什么意思?”沈近海挑眉,覺得他話里有話。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剛才在大花園里,我沒敢說,怕你們害怕。”張晨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看到啥了?”沈近海來了興趣,追問:“看到……阿飄了?”
“說不清。”張晨搖頭,回憶著說:“在大花園的時候,我看到對面亭子里有個老太太,有紗幔擋著,臉很模糊。我看到……看到她站在亭子護欄邊,手里捏著一枚棋子,在向我們這邊擺手。”
“亭子里有人?”沈近海仔細回憶著,廊道對面的確有座大亭子,外面還飄著輕紗,里面隱隱約約有個棋盤,可老太太是怎么也沒見過。
“就是一晃眼的事。”張晨如實回答:“而且,那老太太身形似乎和……和我們在另一間院子里見過的老太太很像。但是穿的衣服……”張晨面色忽然一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吞了吞口水說:“好像穿得是藍色的壽衣。”
張晨的話像個驚雷,瞬間在人群里炸開了鍋,所有人都不自覺蹙起了眉頭,背后起了一層白毛。
“你確定?”沈近海問。
“不確定,一晃眼的事。”張晨攤手。
“對你招手?讓你過去?”沈近海又問。
張晨搖頭,比劃:“不是,是擺手,左右擺手。食指和無名指夾著一枚棋子。”
“哦,我還以為老太太看上你了呢。”沈近海開玩笑說。
“誒誒誒,你尊重一下老人家好嗎?”張晨望一眼大廳:“還不知道是人是飄呢,別亂說話,我還要上廁所呢,影響我發(fā)揮。”
沈近海:“……”
眾人:“……”
“大概是個暗示吧。”曹書墨突然說。
“暗示什么?”沈近海問。
“我們都是棋子。”曹書墨不閑不淡地回。
沈近海一愣,笑道:“要這樣說,也沒什么問題,我們還真的挺像棋子的,任不知道什么在擺布。”
“看這個。”曹書墨并不想在棋子的問題上下太多心思,他突然舉起手機,屏幕亮了,顯示出一張照片。
“你找到密碼了?”孫婉可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略有些驚訝。
“人臉識別。”曹書墨淡淡說。
“哪個人臉?”孫婉可試探性地問。
“柳二小姐。”曹書墨依然沒什么表情地回答。
眾人:“……”這貨的膽真肥。
就在大家感覺有點瘆得慌得時候,曹書墨幽幽又來了一句:“還好可以人臉識別,否則就只能指紋了。”
眾人:“……”
“你拿手機求救了嗎?”陳吉兒揉著鼻子焦急地問。
“沒有信號。”曹書墨搖頭:“無法聯(lián)通外界。”
“去門邊試試,會不會信號會好點?”陳吉兒抓了抓鼻頭,焦急地說。
“這手機里沒有電話卡。”曹書墨不緊不慢地說:“這里也沒有wifi信號,打電話求救是不可能的。”
“哦。”陳吉兒失望地垂下了頭,又揉了揉鼻子。
“這臺手機之前應(yīng)該被處理過,除了自帶的,沒有其它app。另外,通訊錄倒是有內(nèi)容,通話記錄基本都是和標(biāo)記家人的,只有這個人是例外。
曹書墨把手機面向所有人,屏幕上“想念陳三查”五個字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看時間,他幾乎和二小姐每天都有通話,多則一天十幾條,少的一天也有三四條,通話時長從幾分鐘到兩個小時不等。
“這就是他男朋友吧,陳三查。”沈近海歪著腦袋看,淡淡說。
“十有八九就是了。”曹書墨收回手,突然說:“對了,大家都不知道二小姐的全名吧,她叫柳馨煙。”
“名字還挺好聽。”孫婉可淡淡說。
“相冊有內(nèi)容嘛?”張晨問,他不太關(guān)心人名,聽了也無感,關(guān)鍵是他不記人名。
“有一張照片。”曹書墨回:“不過會讓大家比較失望,真的挺……胡的,而且不是正臉,從背面拍的,只有一點點后側(cè)臉。”說完,就點開照片,又展示給大家看。
幾人湊上去瞧,好家伙,全背面,只從一側(cè)隱隱約約漏出一條側(cè)臉線,根本猜不出這人長什么樣。而且,這張照片還有點糊,似乎是拍的時候手抖了,鏡頭沒來得及聚焦。
“這……”張晨眨眨眼:“還真是偷拍的效果。”
“其它就沒了。”曹書墨聳聳肩,表示已經(jīng)盡力。
“這姑娘的技術(shù)……有點超現(xiàn)實。”張晨吐槽:“怎么不多找?guī)讉角度,這完全看不出,說是誰都行。”
“可能,他男朋友壓根就不想讓他拍。”沈近海在一邊說:“這張照片明顯是偷拍,拍的時候還很慌張,所以對焦不準(zhǔn),心慌手抖之后才會如此模糊。如果單張都要這樣偷摸著拍,那鐵定合照是不可能存在的。”
“啥心態(tài)?”張晨眨眨眼,不明白。
“這男的不想露臉唄。”曹書墨不咸不淡地說。
“談戀愛不想露臉?”張晨神經(jīng)粗,頗為不理解:“不是談了半年了嗎?拍張照的交情也沒有?那以后若是談婚論嫁,婚照拍不拍?酒席擺布擺?全家福攝不攝?孩子滿月弄不弄……”
“兄弟,你扯太遠了。”沈近海忍著笑,適時拉住張晨的思緒:“按現(xiàn)在的情況看,若沒發(fā)生這場悲劇,他們可能也走不到后面那些。這樣不愿意露臉,要么是見不得人,要么就是不想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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