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癢
一早,幾個人紛紛起來,簡單洗漱后打算重新回到大廳的位置。
這時,孫婉可從房間里跑出來,臉上寫滿焦慮:“陳吉兒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沈近海問。
“你們來看看。”孫婉可招呼眾人進去。
此時,陳吉兒背對他們躺著,嘴里含混地說著:“癢,癢,癢……”
孫婉可走過去,小心把陳吉兒翻過來,眾人不禁一驚。只見孫婉原來嬌俏的鼻子正呈現出一種過敏后的紅,整個鼻頭有些腫脹,有些地方已經抓破,滲著血水和濃頭。
“她今早就迷迷糊糊喊癢。”孫婉可說。
“我去叫小翠找大夫。”祁嘉音有些內疚,自己起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吉兒。
不一會兒,小翠進來了,看到這情況也是一陣驚訝,她讓大家不要著急,她馬上去請示是否可以請家醫。
眾人干等了二十多分鐘,小翠獨自進來,抱歉道:“不好意思,大夫現在有事,待會才能過來,請諸位稍等。”
“確定大夫會來?”孫婉可著急地問。
“確定。”小翠點頭:“請稍等。”說完,就速速退了出去。
“怎么辦?”孫婉可心焦地手。
“過敏,不用太緊張了。”洪渠央勸慰。
祁嘉音立刻去找了杯水,讓孫婉可給陳吉兒喂下。
眾人酥手無策,只能在屋子里干等,幾次問小翠,得到的回答也是等。
又過了半小時,孫婉可焦急的有些麻木,于是說:“要不你們先去查事,這里我陪著。”
“我留著幫忙。”洪渠央立刻說。
大家商議了一下,干等也不是辦法,便決定分頭行事。一方留守照顧陳吉兒,一方繼續查案。
“行,我們去看看情況,你們小心。”沈近海說。
孫婉可點頭,讓他們安心去查案。
于是剩下的四人重新組團,打算先去大廳看看,再做下一步安排。他們離開廂房,看到小翠,對方只能給他們抱歉表情。沈近海麻煩小翠照顧一下廂房里的人,小翠點頭答應了,幾人便離開了1號宿舍。
一路回到大廳,剛要去前院,就聽見影璧后面傳來陣陣驚呼,接著便有人發出歇斯底里的哭聲。緊跟著,一群驚慌失措的年輕人從照壁后面繞出來,他們身上、臉上都沾了血,狂奔著跑進了大廳。扶著門框,驚恐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嗚嗚嗚嗚,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其中一名穿著短靴的女孩子哭得最為傷心,血水和眼淚混合在她的臉上,將她精致的妝容折騰得不堪入眼。
“又來了一批。”張晨在一側默默看著,這些年輕人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臉都已經扭曲,擠作一團,扒著門框,害怕至極。
突然,震驚的人群再次發生騷亂。其中一名年輕人突然一聲爆喝,一把拽過身邊短靴女孩的頭發,口中不停叫罵道:“就是你吵著鬧著要進來的,是不是你預謀的?說!”
“放手!嗚嗚嗚……救命。”女孩被拽的臉都已經變形,鼻涕眼淚混合在一起,面部更見猙獰。
“只有你出去沒事,一定是你搞的陰謀。”年輕人一手拽著女孩的頭發,一手使勁搖晃她的肩膀。現場極度混亂,旁邊的人哭成了一片,竟沒一個人上去勸阻。
“至于嘛。”張晨等人看不下去,上前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兩人分開。
此時,年輕人兩眼通紅,如同一只發狂的野獸,張牙舞爪地還不罷休。
“我找你們出來玩,有什么錯。”女孩哭叫著,腿軟地坐到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大家都冷靜點,”張晨提高嗓門控場:“你們現在首要目的是想辦法離開這里,吵有個毛線球的用。”
“走出去八個人,只有她……只有她什么事都沒有,又跑回來了,”年輕人激動地說:“吵著鬧著要來玩密室逃脫的是她,出了事全身而退的也是她。我女朋友和她兩個閨蜜,就這么死在外面了,被一塊招牌砸爛,砸得稀巴爛。還有四個好哥們,讓兩輛馬車直接踩死了。嗚嗚嗚。走出去八個人,死了七個,七個啊!”
“你先別激動,旁邊坐會兒。”張晨把年輕人按到一邊的椅子里坐下,然后回頭說:“大家都冷靜點,我們也是前天晚上誤入這個地方,想出去就不要互相指責,冷靜下來,一起想辦法。”
“你們……也是?”年輕人一頓,驚詫地望著大廳里幾人。
“是。跟你們一樣。”沈近海回答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輕人不可思議地抬頭:“我們只是玩了一個叫‘正規戀愛組’的游戲……”
“你們也是玩的‘正規戀愛組’?”沈近海蹙眉,追問。
年輕人點頭:“對,說是戀愛型游戲,沒想到……一進門就不對頭。”
接著,年輕人就把他們一行的經歷系數告訴了眾人。他們是剛畢業的學生,一行十二人平時關系好,就挑了昨天晚上七點的時間段,耍一把密室游戲。不曾想,他們經歷了和張晨等人一樣的經歷,兩個花園,柳宅大門,跨入其中,一切成謎。
就在剛才,幾個年輕人出門看情況,先出去了八個人,結果,七個死在了外面,只有一個走在最前面的姑娘得以全身而退。歡歡喜喜的來,卻經歷了如此恐怖的事情,如今,只剩兩男三女,分別是兩個年輕男孩馬濤、王利新;三個死里逃生的女孩,短靴女孩高敏、季曉潔、李楚。
“和我們經歷的差不多。”張晨眨眨眼。
“現在怎么辦?我們被困在這里了?”馬濤情緒依然有些激動。
“昨天晚上你們有遇到過其他人嗎?”曹書墨突然問。
“其他人?”馬濤不假思索地搖頭:“沒有。外面霧重,我們沒敢往前走,打算在院子里湊合一夜。可天太冷了,我們就回到門邊的位置,靠照壁避著點風,湊合了一夜。”
“這樣呀。”曹書墨挑挑眉,突然問:“大門打開以后,你們有沒有看到對面有間涼亭?”
李濤:“有。”
高敏:“沒有”
兩人同時開口,給的答案卻不同。
“沒有涼亭。”其他人也附和道。
“你沒有看到涼亭?”曹書墨看向高敏:“那你看到了什么?”
“……”高敏有些猶豫,頓了頓才說:“一塊照壁,雕刻挺復雜而,具體內容沒注意。”
“照壁?”曹書墨掃一眼她,直接問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過你們之外的其他人?”
高敏有些害怕地退了退,帶著淚痕結巴道:“我……沒……”
曹書墨大聲問:“郭儲生跟你說了什么?說!”
高敏一驚,語無倫次地說:“他沒說什么……他說幫我……他就給了我……給了我一枚幸運戒指。”
“你晚上遇見人怎么不說?”同行季曉潔皺眉,責備道:“你是不是隱瞞了什么?”
高敏哭著說:“沒有。那人是大家睡著以后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他就給了我一枚戒指,說可以帶來好運,然后就走了。”
“她為什么要給你戒指?”季曉潔追問。
“……他說……他說……他看出來我很不開心……”高敏吞吞吐吐:“他說……戴上……戴上緣分就來了。”
“切。”季曉潔冷笑:“你還對馬濤念念不忘呀。”
高敏瞬間羞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季曉潔翻個白眼,諷刺道:“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還纏著不放,陰魂不散地隨時隨地出現。這次提議玩密室逃脫,是又想給自己找機會吧?”
“……”高敏低著頭一言不發。
“暗戀也要有個度吧,這是非得戴上小三的帽子才罷休咯。”季曉潔繼續冷嘲熱諷。
“……”高敏咬著嘴唇說:“還沒有結婚,都不算小三。”
“所以說人至賤則無敵。”季曉潔再次冷笑,回懟道:“兩個人的感情,另一個非要恬不知恥地插進來,是不是第三人,算不算不要臉的小三。”
高敏臉色通紅,更不愿意說話了。
“可以看一下戒指嗎?”沈近海發話,打破尷尬氣氛。
“可……可以。”高敏脫下無名指上的戒指,遞過去。
沈近海接過,仔細端詳,又遞給其他人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是一枚銀色開口戒,戒托上墜著一枚粉色的心形寶石。整個戒指的重量非常輕,做工廉價,就是網上那種99包郵的便宜貨。
“借用一下。”沈近海指戒指。
“拿去吧。”經此一歷,高敏對馬濤算是徹底失望了,她悲傷地瞥一眼對方,除了厭惡再無其它。戒指對她已無用,她死心。
“謝謝。”沈近海拿了戒指,往門口的方向去,張晨等人則跟了出來。
他們打開門,外面的景色依舊,車水馬龍的街道,步履匆忙的行人,都活生生的存在。
“你們看到了什么?”沈近海捏著戒指問。
“一座涼亭。”張晨回答。
“一堵照壁。”曹書墨回答。
“一座涼亭。”祁嘉音答。
“我們看到的景象不一樣,我也看到了涼亭。”沈近海舔舔嘴唇,露出笑意。接著他把戒指套在小指上,毫不猶豫地垮了出去。
“你……”張晨沒來得及阻止,沈近海已經走到了外面大街上,當時張晨就要跨出去救人。
“你別動!”沈近海及時阻止,看著張晨把邁到一半的腿硬生生收回去,還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好兄弟,講義氣!”
張晨:“……”
沈近海往道路兩邊張望,綿長的街道一眼望不到頭,遠遠的方向,可以看到薄霧中群山的輪廓,他們果然是如假包換地穿越了。
看了會兒,沈近海走回來,跨進門內,給出了一個答案:“這枚戒指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柳馨煙的。你們發現了嗎,她曾經用過的東西就像一把打開外出大門的鑰匙,戴在身上,就能有上街的資本。”
“這樣呀,所以我們看到的事物不一樣。”張晨如夢初醒:“看到照壁能出,看到亭子得停。”
“是。”沈近海點點頭:“曹先生手里有柳馨煙的手機,所以他看到了照壁。你們兩人沒有,就看到了涼亭。”
“我也有。”祁嘉音舉起手里的環保袋。
“隨身帶著?”曹書墨掃一眼環保袋,上面的logo都已經磨沒了。
“玩游戲道具都是隨身帶的呀。”祁嘉音笑笑,從里面拿出昨天那件平價t恤就要往身上套。
“喂。”曹書墨拉住她。
“咋啦?”祁嘉音眨眨眼。
曹書墨猶豫著說:“死人的衣服……就不要往身上套了吧。”
“那也不能一直捏在手里呀。”祁嘉音看著衣服,還補了一句:“挺舊的,應該經常穿的。”
“……有點忌諱。”曹書墨嫌棄地看了一眼,然后接過衣服,反復疊,直接把衣服疊成了一塊豆腐塊,還給祁嘉音。“口袋有嗎?裝一下。”
“哦。”祁嘉音把衣服放進大衣口袋,往外看一眼,微微蹙眉:“還是亭子。”
“可能大衣太厚了,起不到效果。褲子口袋。”曹書墨提議。
“我褲子沒口袋。”祁嘉音攤手:“除了大衣口袋,別無它袋。”
曹書墨頗為嫌棄地上下打量,咬著后槽牙說:“別褲腰上吧。”
“……”祁嘉音嘴角抽了抽,默默轉身,把體恤衫的一半塞進褲腰里,順利別在了腰間。當她再次轉身看向外面,亭子不見了,她也看到了照壁。“啊嗚,看到了。”
曹書墨:“……”
“我咋辦?”張晨有點著急。
“這個。”祁嘉音遞上導水器,擠擠眼。
“謝哈。”張晨接過,拿在手里,回頭看,亭子消失了。“啊哈,我也有特殊能力了。”
“這玩意挺大,你賽褲兜里行嗎?”沈近海問。
“大是大了點。賽褲兜里硌得慌。”張晨想了想,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一條掛飾品的銀色鏈子,從導水器的水口穿過,掛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塞回大衣之內。于是,他胸口就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這次,他也看到了照壁。
“二次發育哈。”沈近海忍俊不止。
摸著自己胸口,張晨幽幽來了一句:“這是一顆想要帶你出去的心。”
“你替我保存就好。”沈近海開玩笑。
“我可以給你筆芯的。”張晨繼續耍寶。
兩人嘻嘻哈哈就出了柳宅,一路就到了街上。
查看左右,柳宅的位置處于中心,兩邊是蔓延的市集,商鋪林立,都望不到盡頭。四人決定從右邊靠右的街鋪開始逛,到盡頭以后,再從左邊的街鋪往回逛,再回到右邊街鋪往回走,這樣正好形成一個圓圈,終點還是柳宅。
說干就干,抓緊時間,四個人立刻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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