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幾人在駐地里面散步外加參觀，身邊不時就有步履匆匆的軍人走過，好笑的是通常他們走過去了那脖子還沒轉回去，三個花兒一樣的姑娘在這普遍都是雄性生物的駐地可是足夠吸引他們的眼球。

　　突然“轟隆…轟隆…轟隆……”密集連續有遠有近的大炮聲嚇了于明珠一跳，緊張地問：“有敵情？要打仗？”丁桂花也是一臉驚慌地問怎么回事。

　　“阿姨，你不要怕啊，沒有打仗，兩邊都是放炮示威而已，他們要是敢過來一準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姜勝男解釋道，接著她想起于明珠剛才那緊張的好笑樣子，眼珠一轉，湊到姜亞男耳朵邊嘀咕起來。

　　姜亞男瞪了妹妹一眼低聲說：“我看是你自己想去玩吧？”惹來妹妹拉著她的胳膊一頓亂晃，姜亞男被她纏的沒法只能妥協。

　　于明珠好奇姐妹倆這又要玩哪一出，只聽姜亞男問：

　　“阿姨，你們那有民兵隊嗎？平時訓練射擊嗎？”

　　丁桂花看確實不像要打仗的樣子就安心回道：“有啊，我們家有兩個兒子在民兵隊，平時估計也練槍，我沒去看過也不是很清楚。”

　　“那阿姨我們帶你去看練習射擊好不好？”姜勝男看著于明珠不懷好意地笑。

　　丁桂花遲疑道：“那種地方外人能去？”

　　姜亞男解釋說：“我們這里有好幾個靶場，那個是專門給新兵練習用的，沒事，我們平時也有去。”

　　丁桂花還是搖搖頭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還是回招待所再歪一會，早上坐車睡覺脖子有點落枕。”于明珠擔心的要查看她脖子，丁桂花見女兒擔心就安慰說：“沒事，不嚴重，就是稍微有點不舒服，睡一覺明天就能好，你跟她們去玩吧，自己注意安全。”

　　幾人送丁桂花回招待所后往靶場走，其實于明珠肯定她們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本不想隨她們意，但實在是想去見識見識打靶，說不定自己還能摸到槍呢！管她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異能傍身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

　　靶場靠近海灘，在這里打靶可以吹著海風一邊沐浴著陽光，一邊欣賞遠處藍天碧海沙灘，成群結隊的海鳥在海空中盤旋，不時就會有一兩只俯沖到海面上捕食。于明珠覺得她就是摸不上槍也沒白來，這里的景色她很喜歡。

　　靶場里有一群新兵在練習打靶，兩個軍官在指導，于明珠那好使的眼神一下子就看清是熊戰和周明禮，他們此時也發現了三人，朝著這邊走過來。

　　“怎么到靶場來了？”周明禮看看于明珠問姜亞男。

　　“勝男想學打靶。”姜亞男毫不猶豫推在妹妹頭上，不過也不算推，本來就是她鬧著要來的。

　　姜勝男狡辯說：“我是為我自己嗎？那不是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部隊，怎么也要看看槍是什么樣子的吧，不然豈不是白來一趟。”

　　于明珠才不信她會有這么好心，不過自己確實想看看槍是什么樣子，最好還能用它來打個靶什么的，她正想著美事不防身側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摸過槍嗎？”熊戰問。

　　于明珠搖搖頭，他又問：“想不想學打靶？”

　　于明珠的眼睛一亮，這是心想事成啊！但她只是矜持地點點頭，看在姜勝男眼中就是猶豫害怕，小姑娘暗自高興，等著看某人一會嚇得哭鼻子。

　　三個姑娘被帶了過去，姜亞男雖說是文藝兵但平時也有射擊訓練，姜勝男經常能看到槍可摸槍的機會卻不多，周明禮還得手把手教她如何用槍，只有于明珠連步槍都沒見過更別說摸了。

　　熊戰拿著槍教她怎么驗槍，黝黑寬厚的大手靈活的擺弄槍支，槍在這雙手里像個孩童的玩具，于明珠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動作步驟。

　　“明白了嗎？”頭頂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于明珠接過槍，回憶剛才看到的步驟，自己一步一步的學著做，黑色的槍支襯的女孩一雙手更加纖細白嫩，一套步驟分毫不差。

　　“不錯”于明珠得來一句夸獎。

　　驗完槍發令兵喊：“臥姿，裝子彈。”

　　幾人統統臥倒，熊戰教她怎么上子彈，兩人距離極近，于明珠覺得男人身上溫熱的氣息好似要將她包圍，一股混合著汗味與煙味，還有陽光的味道充斥鼻尖，惹得于明珠老想躲開，但看熊戰教得極認真，表情嚴肅，她也就慢慢放松下來。

　　“……缺口、準星、靶心三點一線，就這樣瞄準，然后扣動扳機。”熱氣吹過于明珠的耳畔，幾根發絲飄得耳朵直發癢，她忍不住用手撓了撓。熊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小巧耳朵，被太陽光線照射得近乎成透明，他心里猛然一熱，趕緊移開目光收斂心神，認真看她瞄準。于明珠照著熊戰說的三點一線去瞄準，從準星里看到前方一百米處靶子上一圈一圈的環數清晰無比。

　　熊戰看于明珠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向發令兵示意，發令兵打出旗語讓報靶員躲入壕溝。

　　“準備，射擊！”發令兵一聲大吼。

　　劈里啪啦一陣亂響，三人很快就把十發子彈打光了。

　　“射擊完畢！”

　　被后坐力震得肩膀生疼的三個姑娘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姜勝男揉著肩膀看著于明珠這邊一臉的失望，還以為那個村姑要嚇得哇哇大哭呢！哼！浪費部隊十顆子彈。

　　突然，于明珠前方靶位的報靶員一聲激動的大喊：

　　“滿環！”

　　后面坐著的新兵們紛紛鼓掌叫好。

　　這邊的幾人也傻了眼，看那靶位正在揮動的旗幟又不得不信，姜勝男剛才還嫌棄人家浪費子彈，現在看來浪費子彈的還不知道是誰呢！那邊報靶員報她打了76環，姜勝男沖于明珠嚷嚷：“你也就是運氣好碰巧而已，你要是再打出滿環我就佩服你！”

　　于明珠表示自己沒問題，于是這一次就她一個人射擊，目標是二百米的靶位，砰砰砰又是一陣槍聲，很快前方報靶員揮舞旗幟。

　　“滿環”

　　……

　　這下子新兵們炸開了鍋，一個第一次打靶的小姑娘打出這樣的成績，已經可以稱之為奇跡了。

　　熊戰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小姑娘，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欣賞，熾熱的目光似要把人融化，可是隨即想到什么，光芒又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

　　目瞪口呆的姜勝男反應過來后激動地蹦到明珠跟前連珠炮似的發問：

　　“你真的是第一次打靶？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還是頭回見女生能打出這樣的成績，你太厲害了！”

　　“我以前連槍都沒摸過當然是第一次打靶，我就是眼神比較好，多遠都能看得清。”

　　周明禮再想幫自家人此時也不得不沖她豎大拇指，他見熊戰沉默不語有點意外，說起來于明珠的射擊還是他教的，難道是教會徒弟怕餓死師傅？周明禮對這樣的猜想自己都覺好笑。

　　于明珠在靶場里玩的不亦樂乎，試著打更遠的靶，結果又引來一陣轟動。

　　“她應該來當兵！”周明禮激動道。

　　“人家是來結婚找男人的，你當人家稀罕當兵。”熊戰看著前面那嬌小的背影說。

　　“那倒也是，不過這真是個狙擊手的好苗子。”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妹妹吧！”熊戰往姜亞男那一抬下巴。

　　周明禮看見不遠處坐著眺望大海的姜亞男，那孤零零的背影看著讓人有些心疼，于是遷怒道：“都是于興國這個臭小子招惹桃花，這次回來非要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熊戰再次看了看那趴著的背影，最終起身：“走了，我還有事，你在這兒看著點她們。”說著就離開了。

　　周明禮看著遠去的熊戰覺得他似乎有心事，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再說吧。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胸前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misolamiso

　　lasomidore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

　　兩個小姑娘手拉手在前面高興地邊走邊唱，這會反倒是姜亞男默默地走在兩人身后，她看著前面那苗條的背影眼神十分復雜，三年前于興國和她的戀愛報告都寫好了，就等探親假結束交上去，順便回去跟家里人說他處對象的事。結果等他回來什么都變了，他說被人設計定了親，可怎么設計的他不肯說，他讓她等，他想把婚事拖黃，可如今人家都找到部隊上了，難道真要放棄？

　　不，她不要放棄！明明是她先看上的，就算你年輕漂亮我也不放棄！她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咬了咬牙，正要有所行動，聽到自家那個墻頭草妹妹在那羨慕地說：“唉！我要是有雙厲害的眼睛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成為一名狙擊手。”

　　于明珠笑著說：“那你可羨慕不來，我們姓于的天生就是神槍手！”

　　“你姓于？”

　　“你怎么會姓于？”姐妹倆同時驚呼。

　　于明珠莫名道：“我就是姓于呀！不姓于我姓什么？”

　　“你不是應該姓潘嗎？”姜亞男疑惑道。

　　于明珠一頭霧水：“為什么我要姓潘啊？”突然她靈光乍現，想起河邊聽到的發電報的事，姐妹倆把她當成要來部隊結婚的潘銀杏。不過那也不對呀，干嘛要針對潘銀杏？于是她前前后后一琢磨就有些明白了，姜亞男該不會是她未來四嫂吧？合著她那些冤枉氣都白受了，然后她沒好氣地道：

　　“我姓于，我叫于明珠，于興國是我四哥，同一個爹同一個媽生的嫡親兄妹！”

　　姐妹倆聽完后傻了眼，等反應過來后就是一臉的不好意思，姜勝男趕緊撲上來討好地說：“我就說這么漂亮厲害的小姐姐怎么會是那個討人厭的未婚妻，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啊！”

　　“誰跟你是自家人？”于明珠翻著白眼甩開她的手，她還記著中午沒吃上的糖醋小排呢！

　　“嘿嘿嘿！現在不是，早晚也會是！”姜勝男別有深意地笑，結果被羞惱的姜亞男敲了一記毛栗。

　　姜亞男轉頭不好意思地對于明珠說：“先前是我們沒搞清楚，把你誤認成姓潘的，要是有哪里做的不對我在這里向你道歉，千萬別生我們的氣，要不然你四哥回來該埋怨我了，那姓潘的怎么沒來？”她心頭之患還沒解決呢。

　　于明珠知道這都是誤會，再說萬一這個以后是她四嫂那就是一家人，所以她很大方的表示原諒，接著又把潘銀杏為什么沒來，如何被全村人抓奸，還有婚約解除的事都說了一遍。姜勝男聽的津津有味，聽完來了一句：“幸好被當場抓住，要是真讓她來了部隊，我于大哥滿身是嘴都說不清，差點還給人當了便宜爹！”結果又挨了姐姐一記毛栗，姜亞男聽完很是松了一口氣，這些年橫在兩人之間的阻隔終于沒有了，這驚喜來的也太突然了，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不管怎么說今天都值得慶祝。

　　幾人說說笑笑接了丁桂花去食堂，一路上丁桂花總覺得睡了一覺起來幾個姑娘之間的氣氛好像變了，那兩個小姑娘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一直在那聊個不停，不過她也樂于見到這樣的局面，說不定以后會是一家人呢！

　　晚上這個時候比中午人多點，三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進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尤其是于明珠，下午有個小姑娘打靶都是滿環的事已經傳遍了，這會也有下午在靶場的新兵正吃飯，于明珠一進來就認出來了，無數雙眼睛黏在她的身上，兵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士兵甲：“你說的就是她？長得可真漂亮！”

　　士兵乙：“你別是看人長得漂亮就夸大其詞吧？打了一個十環說成是滿環。”

　　士兵丙：“去你的，老子是這種人嘛，方紅亮他們也看見了，不信你去問！”

　　士兵甲：“那是誰家家屬？”

　　士兵丙：“好像是姜師長家的，下午我看見熊副連長和周指導員都在教她們打靶，你打聽這干什么？”

　　“好奇而已！”士兵甲摸摸鼻子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晚上食堂打飯窗口，好巧不巧又遇到楊師傅，楊師傅接過于明珠的飯盒，看了一眼姜勝男，勺子往大白菜的盆里去，不想姜勝男阻止道：“楊師傅，你不能為了多剩點肉就老給人舀白菜啊！軍人家屬難得來部隊，怎么也要招待點好的，你這樣可不行呀！”姜勝男的鍋甩的啪啪響。

　　楊師傅：“……”手里勺子握得緊緊的，怕一松手飛小姑娘頭上，心里在不斷告誡自己：這是師長千金，這是師長千金……

　　結果像是為了補償中午沒吃上的糖醋小排，遞回來的飯盒裝了滿滿一堆的菜，有白菜肉片、海帶排骨、紅燒帶魚、炒魷魚，等于明珠喜滋滋端著這些坐下來正打算大快朵頤的時候，不想丁桂花皺眉問：“你便秘好了？吃這么多肚子能受得了嘛！”

　　于明珠：“……”

　　姜亞男和姜勝男看于明珠那一臉便秘的表情都低著頭不住地偷笑，丁桂花不解地看著幾個姑娘，她說的話有那么好笑嗎？

　　“好了，吃飯吃飯，可別笑了啊，小心嗆著。”

　　一頓飯吃得于明珠心滿意足，于是暗自決定晚上要下海撈點海鮮養在空間里面留著以后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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