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紫竹秘境·3
“哈哈哈哈哈。”
酒館內傳來一陣毫不留情的大笑。
“哎,妹妹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葉如凡說完這句話也消失在傳音陣中。
“他們這是怎么回事?”
景姍湊近了觀察傳音陣法咒。
沒問題啊,怎么總失效啊?
景離沉思片刻,解答她的疑問,“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靈力被隔斷了,他們可能進入了新的任務。只能等下一次傳音陣開啟了。”
傳音陣每次開啟后只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而且以景離現在的靈力只能一個時辰后再開啟陣法。
酒保見來了四個人,上前搭話,“幾位客官,掌柜的說只有兩位新人要成親,不知是哪兩位?”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景和南遺玉互相往兩側一退,異口同聲道,“我不會和他一起的。”
景離亦向后退一步,不知為何,她看著這大紅色的喜服,心情愈發的沉重,轉身出了酒館。
“唉,師姐,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景姍心里一急,這讓她怎么是好,還沒出嫁就要假扮新娘子嗎。
陸景察覺到了景姍和南遺玉那一分不知名情愫,拍拍南遺玉的肩,把這個任務留給他,出了門。
“師姐,等等我。”
兄弟我就幫你到這里了。
屋中只剩下兩人,景姍剛想追出去,一雙有力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身后傳來南遺玉溫潤的嗓音。
“這任務得做吧。”
景姍回頭,兩人對視的瞬間,南遺玉微微紅了臉,定定地望著她,似乎是突破了心中某根弦,眸子里帶了幾分期盼。
“只是假成親做任務,我們一起,好不好。”
南遺玉的眼睛里全是赤誠,而無半分邪念,景姍遵循了心中所念,點點頭。
酒保將喜服遞上,兩人接過,任務開始。
酒館的門緩緩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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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離走到一處空地,握住那破碎的玉簪,默念咒語,開啟了現時術,由于她現在靈力低微,能重現的片段都很模糊。
一幕幕碎片劃過她的腦海。
山洞初遇,竹林定情,私定終身,家人阻撓,酒館訣別…
最后一幕是在林子里,簪子猝然落地,碎成幾段,故事戛然而止。
所有事件都圍繞著兩個人,大強和阿箬。
根據現時術所提供的回憶,景離拼湊出了大概故事發展。
大強受傷為阿箬所救,是他們二人的第一個美好記憶,也就是葉氏兄妹剛剛完成的任務。而酒館成親的任務也是一個記憶碎片。
這么說他們在秘境的歷練就是復刻大強和阿箬的愛情故事?
景離眉頭一皺,腦海中浮現小師妹進秘境支支吾吾的樣子,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陸景低頭瞧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景離,偏過頭,“師姐,想什么呢?”
景離把自己的推測講給他,“我和景姍傳送到了村口,所以我們應該走的是救人的路線,而剩下的人則需要在二人的回憶中,通過事件重演得到線索。可這和救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陸景卻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耳力極好,當時景姍和小廝雖壓低了聲說話,但他聽到了這是個為有情人締結良緣的秘境,所以要兩兩組隊。
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和她說,便開始轉移話題。
“那下一步我們要去干什么,等他們做完任務出來嗎?”
景離搖搖頭,“秘境時限只有兩個時辰,我們先去別的地方搜集線索吧。”
她在回憶中捕捉到了一段故事沒有細說的過往,大強似乎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公子。
可這就奇怪了,大強那一身也不像出身顯貴。
一段貴公子為愛反抗家族拋棄一切的俗氣戲碼躍然紙上。
“到了!”
二人沿街走了許久,終于在一個門前停下來了。
“余府?”
陸景對著面前厚重的木門喃喃出口。
景離點頭,簪子碎片中的回憶雖然模糊了牌匾的字跡,但她一家家比對后,這里周圍的環境是最符合的。
陸景走上前,伸手敲門。
還未觸碰到把手,木門卻“吱”一聲緩緩打開。
“小心。”
一陣旋風吹過,帶起陣陣沙塵,兩人用紗巾捂住口鼻,抬腳走了進去。
院子很大,一進門就是一個小型花園,府外是艷陽高照,春暖花開,勃勃生機,而府內卻一地落葉,滿目瘡痍,看樣子是荒廢已久了。
滿院盡頭有一道門,沒有門鎖,景離伸手推了推,明明是木頭做的門,卻如同有千金重,無論如何也推不開。
在中央偏左,屹立著一棵光禿禿,只剩下枝干的樹。
陸景折下一支枯枝,仔細甄別品種,“梧桐!”
景離走過來,接過枯枝,“確實是梧桐,博石曾說過整個蒼梧就活下來城里那一棵,為何幻出的秘境它也是枯死的?”
“嘭”地一聲,正門突然關閉。
兩人飛奔過去,這道門也關死了。
糟了。
他們被困在花園里了。
有一耄耋老人不知從何處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嘴里喋喋不休,“造孽啊,造孽啊。”
他佝僂著后背,頭發花白,衣服上打著補丁,約莫七八十歲的模樣。
老人低垂著頭徑直走到了枯樹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無能啊。”
“師姐,我們的任務來了。”
陸景給景離遞了個眼神,讓她稍稍放心。
不是被關起來了。
老人哭訴了一會兒,起身時一陣眩暈脫了力,就要倒下去。
陸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謝謝少俠,咳咳,這里怎么會有生人啊?”老人站定后,用他渾濁的雙眼不停地打量著兩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聲音冷了下來。
“你們是阿強找來的除妖師吧,居然能找到老宅。”他抽開陸景攙扶他的手,借著拐杖的力,坐在樹下的臺階上。只是這一個小動作,他已累得氣喘吁吁。
“不過也沒有用,這里不歡迎你們。趕快走。”
陸景蹲下視線與老人并齊,絲毫不在乎老人的冷臉,好聲好氣地問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哼,我還不知道那個小子。”老人搖頭輕嘆,“不知中了什么邪,偏說要娶一個叫阿箬的姑娘,可我們村里從來就聽沒說過這個人啊。”
“這就奇怪了,你說阿箬不存在,大強又說有這個人,我們是大強請來的,自然要以雇主為先,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嫌棄阿箬是個孤女配不上大強,所以把阿箬關起來了。”
陸景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老伯。
這樣的角度極有壓迫感,老伯被人當成罪犯一樣盯著,漸漸也有點著急,“小伙子,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們余家祖上十幾代可全是良民,斷做不出這種損人的事情啊!”
“那老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伯順利被陸景帶入節奏,陷入回憶中。
“唉,這說來話長啊!”
余家是這個村子里有名的富戶,村里一半以上的良田全是余家的。老伯名喚余九,是余府的大管家,府里人喚他九叔。在余家呆了幾十年,從未離開過。
半年前,府里唯一的正房嫡孫余強,在一次外出后就不見人影,失蹤了數日。余府上下擔心地生怕繼承人出事,尋了半月有余,終于在一天午后,有村民在村口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他。
余強在府中醒來就一直吵著要娶一個叫阿箬的姑娘為妻,大強的爹娘起初不愿意讓他娶一個鄉野村婦,只覺得不過是救命之恩,拿些錢財補償就好了。
但最后余強父母拗不過他,派人去接這個姑娘入府。
就是這一去,余府就再沒安生過。
仆從們在大強修養的山洞找了很久,但沒有一個人發現阿箬,甚至他們連女人的痕跡都沒看見。
只在洞口撿到一簇白毛,帶了回來。
余強父母這下就慌了,懷疑自己的兒子沾染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便把他關在府里,騙余強說阿箬正在來的路上。
可日子久了,余強自然也察覺到了父母的敷衍,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阿箬的存在,而余強偏要證明她的存在。
父子二人再見面是在監獄里,余強砸了酒館,被官府的人抓了進去。
余強瘋瘋癲癲的樣子終于讓余父寒了心,交了一大筆錢保他出獄后舉家南遷了,偌大一個余府便慢慢破敗下來,只剩下九叔一個不肯走的。
“都是造孽啊,那混小子居然還要請捉妖師,我看啊,應該先清清他身上的濁氣。咳咳咳。”
九叔越說越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憋紅了臉,就要暈過去。
景離伸手點住他胸口幾個大穴,幫他順氣。
九叔掙扎著緩了過來,“謝謝你們了,小老兒發病是越來越頻繁了,走不動了,眼看著喝藥的時辰就要到了,不知兩位少俠可否幫我去廚房里取藥。”
九叔指著院里的那打不開的扇門,希冀地望向兩人。
只見一陣風吹過,門被吹開一角。
他們的任務來了。
兩人答應了老人的要求,向后院走過去。
景離總覺得哪里奇怪,回頭再想問些什么,九叔的眸子也變得和村口的大強一樣呆滯。
只能先找藥了。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花園中,九叔的眼睛驀地轉了一下,又迅速失去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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