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巴比倫尼亞?
黛玉醒來時幾乎是從沙堆中爬出,勉強(qiáng)立起身來那些細(xì)沙撲簌簌地從她衣擺處落下,黛玉環(huán)顧了這茫茫無邊的沙漠,嘴角抽了抽,這哪里像巴比倫尼亞了?別的先不說,那兩條著名生命河呢?
付清悅!你能不能好好修煉!!
黛玉剛爬起卻又驀然被這沙漠中的風(fēng)吹倒在地,她有些喪氣地跌坐在沙漠上看著這毒辣的日光。
正當(dāng)她再次立起身時,忽有一軍隊(duì)正浩浩蕩蕩地自她幾十米處緩緩?fù)O拢?dāng)即想起身看看是否能尋到幫助時,忽然注意到軍隊(duì)前方有兩位年輕人正看著她的方向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緊接著一位栗色發(fā)色的男子騎馬走了過來,透過令人眩暈的日光,黛玉只能看見那人湛藍(lán)眼眸里流露出柔和的關(guān)切之情,他臉上掛著明媚的笑意,就這么來到她身前,麻利下馬將手套褪去伸出手示意她起來:“可憐的小姐,在下能為無助的你做些什么嗎?”
黛玉知道是因原主的關(guān)系才能讓她聽懂這些對她本人而言奇奇怪怪的語言,伸手借力起身,在這茫茫沙漠中她實(shí)在是使不上任何力氣,張了張嘶啞的唇:“我想去巴比倫尼亞,先生。”
“倒是很順路呢。”那男子笑著扶她上馬,黛玉微驚本不想與人同乘實(shí)在太過尷尬,那男子許是看出了黛玉的遲疑,轉(zhuǎn)而自如地牽起了韁繩,馬蹄緩緩向前,原來這人一開始就并未打算與她同乘……這不由讓黛玉心生感激。
坐在馬背上的視野開闊了些許,原來這沙漠并不是無邊無際,許是因如今植被破壞還未嚴(yán)重,這沙漠比起二十一世紀(jì)的還是會好許多。
去往大部隊(duì)的路程并不長,還未入隊(duì)便聽到一聲哀嚎:“你為什么要跟他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輸了!”
黛玉尋聲望去,是位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坐在馬背上幽怨地看著她,湛藍(lán)的眸子映襯出天空澄靜的色彩,一頭微卷的金色發(fā)絲在陽光里耀眼到了極致。與他柔和的五官不同,他的言語盡是未消的怒氣,只見他不情不愿地從馬背的袋子里拿出一袋東西轉(zhuǎn)手扔給替黛玉牽韁繩的男子身上,聽著那嘩啦啦金屬碰撞的聲音,黛玉確定那是錢幣,感情這兩貨哪她做賭?意識到這一點(diǎn)黛玉目光亦幽怨不已。
那男子接過錢袋,笑聲舒朗:“愿賭服輸王子殿下,不過您也不會白白給我這袋銀幣,作為謝禮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就將她交給您了。”
那被稱為王子殿下的少年頗為不在意地撇了一眼黛玉,輕哼一聲:“就這個丑八怪也能稱她美麗?若是她美麗,那估計這世間再也找不出真正美麗的人了,我看你是自己不想帶著這個丑八怪才把她交給我的,本殿下才不會上當(dāng)。”
“王子殿下誤會了,您還未娶妻,我這是替你著想,而且您看她與我們截然不同的黑眼睛您不覺得很新奇嗎?”那男子說著便伸出手示意黛玉下馬,這次黛玉未再將手給她,全憑原主的潛意識利落下馬,開口道:“對不起,我并不想成為二位賭局的籌碼,我只需要到巴比倫尼亞,為此我可以支付給你們酬勞。”
那男子定定地注視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那位馬上的王子,笑容欲深:“你看,王子殿下,她多有趣,不是嗎?”
那王子聽后跳下馬來,走到黛玉的身邊,頗為嫌棄輕哼一聲:“你看她,整個像是被沙子埋起來似的灰撲撲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子欺負(fù)她。不過卡布你說的沒錯,她這雙黑眼睛倒是個新奇的玩具。”
“那殿下,屬下先去旁邊修整?我聽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第二個綠洲。”卡布掂量掂量金幣,滿意地點(diǎn)頭后才將銀幣小心翼翼地收好,看向黛玉的目光也真誠許多。
黛玉被這倆自大狂氣得肝疼,看著這個一直盯著她的王子,氣呼呼地說道:“對不起,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是你們的賭局。”
那王子沒理她,轉(zhuǎn)而皺著眉回身取下水囊遞給她:“喝吧,別說本王子虐待你,你看你那聲音比這沙漠還干裂。”
黛玉看著水囊仰頭喝了幾口才覺得如同活過來一般,正想將水囊還給他時,他反而嫌棄地擺擺手:“給你了。”
黛玉毫不客氣地將水囊掛在腰間,到是讓那個王子湛藍(lán)的眼眸中劃過幾許贊揚(yáng)。
“父王居然突然說稍稍在這里修整一會,真是的!明明很快便到巴比倫尼亞了!還有你!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我用50舍客勒換來的?你知道50舍客勒能支付多少雇傭工的工資嗎?十六個人一個月的工資!你看你哪里值這么多?虧大了。”那王子還在絮絮叨叨的懊悔。
黛玉垂眸:“那是你與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若是你能將我送至巴比倫尼亞我會支付相應(yīng)的費(fèi)用。”
“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你知不知道嚴(yán)格來說你現(xiàn)在是本殿下的奴隸,居然一個敬詞都不會用?果然是不知道是哪個山洞中鉆出來的野人。”少年叉腰看著她,但不知為何對上她那雙憤怒到極致的黑色眼眸時,氣勢忽然弱了下來,語氣也未再那么強(qiáng)硬:“你跟我來。”
黛玉看著他一動不動:“你沒有權(quán)力要求我做任何事先生,我現(xiàn)在很累了只想休息。”黛玉想著這個任務(wù)便是在這三千年前的土地上越橫越好,誰讓付清悅給的提示是在最好的時機(jī)死亡呢?在她看來只要是能死那什么時機(jī)都是好時機(jī)。
“你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那王子看了看她,下意識地將手套摘下,不由分地抓起她的手腕便向前,嘴里還不斷嚷嚷:“看你那倔牛般的性子哪個男人受到了你!”
黛玉壓根掙脫不了這個王子連拖帶拽的鉗制,心頭火起低下頭一口咬住了少年的手臂,少年吃痛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她甩開,黛玉一個不穩(wěn)便跌坐在沙地上,抬眸也是頗為不服氣地看著那個王子。亦是順帶注意到了王子身旁那一座鐵質(zhì)的被黑布蓋著牢籠。
那王子氣極反笑:“你倒是不簡單,才短短多久你便讓我再三失態(tài),如今不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你怕不知道誰是你的領(lǐng)主!”說罷便示意守在籠子旁的兩名侍從打開黑布。
黑布被緩緩揭開,耀眼的光透過那牢籠,一點(diǎn)點(diǎn)展現(xiàn)出它的原本的樣子:籠子內(nèi)景還未見,先有一股污穢不堪氣味充斥整個空間,連小王子都不由厭惡地捏了捏鼻尖。在那群污穢物的中間坐著一個滿是傷痕,垂著腦袋,長發(fā)蓋住一切神情的老人,老人衣裳已然被鮮血染紅,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烏黑的血還在源源不斷地滑在衣服上,層層染色。
黛玉只是看一眼,淚水仿佛開閘似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內(nèi)心深處撕心裂肺的悲痛,如觸電傳及全身。
那小王子見她終于示弱,語調(diào)都飛揚(yáng)了幾分:“果然是膽小鬼,這就被嚇哭了!等下還有更好玩的呢。”說罷他便抬手示意。
那個士兵走到籠子旁伸手掀開那老者的長發(fā),黛玉正對上那老者漆黑空洞洞的眼窩,那如同兩個血窟般的眼窩旁還有不少頭發(fā)粘住,看起來瘆人得慌。
少年走到黛玉身邊聲音單純無邪,但口中卻說著最為恐怖的言語:“看到了吧,這就是背叛主人的下場,若是你日后敢……”
“很好玩嗎?”黛玉胡亂擦了擦淚水回眸看他,眼中無喜無悲但卻撲簌簌地在掉眼淚:“恃強(qiáng)凌弱,肆意虐待他人,很好玩嗎?”
那王子被她如此一問愣了愣,嘟嘟囔囔:“既然你不愛看那就放下吧。”
黛玉沒有理他徑直往隊(duì)伍后走,她如果沒看錯的話大部隊(duì)最后也有人,許是這個國家的俘虜,在她看來比起這個魔鬼少年郎,她寧愿去同俘虜們待一塊。
“喂!你給我站住!你是我的奴隸!”那王子亦是因黛玉如此行事氣得直接撲了上去試圖阻止黛玉的步伐,黛玉被這么一撲當(dāng)即倒在沙地上不得動彈,她抬手對著那王子的臉便是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
那王子被打得有點(diǎn)懵,捂著通紅的臉頰起身嘀咕道:“我怕你去那邊有危險,他們希伯來人是個天生骨子里就會背叛的民族。”
黛玉撇了他一眼:“在他人背后說壞話的,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
“你!”那王子的眸子映襯出天空的色彩:“卡布說得倒沒錯你倒是個有趣的。”
哼!黛玉撇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直直往隊(duì)伍后走去,但她很快便被王子伸手拉了過來:“但作為奴隸,你必須聽我的。”
黛玉再次被他拖拽向前,這次她完全沒有任何力氣能反抗,直直向前倒去,這具身子實(shí)在經(jīng)不起任何折騰了,在她眼前昏暗的前一秒那王子焦急的藍(lán)眸映在她的眼中,有一瞬間好像有星光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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