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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在窗外此起彼伏,叫得溫璨頭疼。

        他沒起身,隨便從床上抓了個什么東西就扔出去,“嘭”的一聲砸到了窗戶上,又惹起了門外低語的叫罵。

        “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折騰大半夜了,好不容易消停會兒,一大早上的也不知又發(fā)了什么瘋。”

        “哎呀,行了行了,那怎么著也是個少爺,管他怎么鬧,不是有家主收拾呢嘛。”

        然后又不知說了些什么,那人低低的笑了兩聲,就徹底消失在門外了。

        溫璨被他們吵的緊,揉了揉發(fā)昏的腦袋,還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店小二在他門前放肆,正要翻個身繼續(xù)睡,不小心扯到了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猛地一下翻身而起,連衣衫都顧不得披上,警惕的在四周打量。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昨夜定是在客棧里被誰偷襲了。

        但轉念一想,好像有什么不對,他不是已經(jīng)死在骷髏地了嗎?

        看著眼前熟悉的布置,還有那不知該從何處下腳的滿地狼藉,溫璨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這是他以前住的房間。

        沒拜入清玄山前,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自從被各仙門世家盯上,或眼紅或懼怕,不過都是想要他手里的《參同契》和滅邪劍罷了,他自離開溫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不想,也不敢。

        可眼前分明不是夢,腳下不小心踩到的茶壺蓋硌得他生疼,連窗臺上他親手養(yǎng)著的蘭花都還鮮活著。

        陡然想起自己臨死前,用滅邪劍劃破掌心,以血立誓,“倘若他有機會重來,一定要讓所有仙門給他陪葬”的話……

        他不會真的重生了吧?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更加清醒,溫璨踢開碎了滿地的茶盞,走到窗邊的鏡子前。

        鏡中白皙瘦弱的后背上爬滿了一道道鞭痕,一直從后脖頸蔓延到屁股上,經(jīng)過了一夜,已經(jīng)變成了深紅色。

        溫璨摸了一把背后的濕潤,剛才起床時扯到的傷痕又開始流血了,連藥都沒得上。

        鏡中那張略顯稚嫩的臉微微皺著,眉眼間透著一股子少年的倔強不羈,連身材都稍顯瘦弱,看起來像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

        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但像溫璨這種一天三頓毒打的,平白就比別人矮了半截,也顯得更弱些,手腕還沒人家一握粗。

        還沒等溫璨徹底回過神,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聽得兩道腳步聲匆匆而來,假意恭敬的敲了下門,揚聲道:

        “二公子,您起了嗎?”

        沒聽到溫璨的回答,那人又繼續(xù)道:“二公子,你也別怪老爺罰你,老爺他也都是為了你好啊,畢竟出了溫家,旁人可不會管你是誰。您要是知道老爺?shù)牧伎嘤眯陌。筒辉摳蠣斨脷狻!?

        溫璨依舊沒出聲。

        那人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旁邊的人跟他小聲道:“跟他廢話那么多干嘛,容姑只讓我們把藥給他送來,你管他用不用的。”

        “也是,你說到底為什么呀,同樣都是親兒子,你看大公子風光無限的,怎么這個二公子就活的這么慘呢,住在這種偏僻的院子里,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要我們大老遠的來送東西?”

        那人嘟囔了幾句,沒想通,又陰陽怪氣的對溫璨道,“那二公子小的把藥給你放門口了,您看著用吧。”

        直等到那兩人走遠,消失在長廊的盡頭,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拿走了門口的藥,又繼續(xù)關上。

        溫璨勉強忍著疼,坐在床邊給自己上藥。掌心凝氣,想看看他的修為還剩多少,結果張開手,什么都沒有了。

        他果然重生了,重生回十七歲,還沒拜進清玄山的時候。

        他之所以這么確定,全要歸功于后背這一身的傷疤。

        蘭溪溫家居于仙門世家之一,掌管一方水土。二公子溫璨的名頭人盡皆知,只不過他們知道的都不是什么好聽的。

        溫家上下無人不知家主溫肅最討厭的就是二公子溫璨,自他出生起,就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從來沒拿他當親兒子養(yǎng),以至于溫家那么大的一座宅院,卻連個給溫璨容身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住在偏僻的別院里。

        他重生回來的這一天,昨夜剛跟城東街的李家小子打了一架,他硬生生的打斷了那人一條胳膊,骨頭碎得稀爛,自己也沒討到好,瘸著腿回來。

        回來后他爹連原因都沒問他,直接拿鞭子把他抽個半死,皮開肉綻,就這么趴了一夜。

        他的父親兄長不待見他,就連家里的仆人都能給他眼色瞧,欺上瞞下的狗奴才們,連端藥都放在門口,不給他送進來。

        說好聽的是礙于溫家主的命令,說不好聽的他們這是不想攤上事,免得靠近他這個瘟神容易倒霉。

        溫璨勉強給自己上好藥,肚子已經(jīng)餓得咕咕叫了,臨近天晌還沒人來給他送飯,顯然是知道他今天大半不愿意起來,所以干脆也就不管他了。

        上輩子他因為這事跟他爹置氣,差點把自己給餓死,自此兩人關系就徹底裂了。以至于直到他最后被仙門世家圍剿,溫家將他逐出家門,他也不肯低頭問一句:“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既然上天聽到了他的訴求,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這一次所有想要他命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溫璨穿好衣服出門,走了許久,一路上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他住的地方在溫家大宅最西邊的小院子里,因為他爹不想看見他,只能丟得遠遠的。

        廚房在宅院的另一頭,要經(jīng)過大堂的長廊,溫璨早就熟門熟路了。

        前廳大堂的門前,站了兩排護衛(wèi),一片墨色的長袍,看起來倒真像訓練有素的仙門弟子。這是溫家養(yǎng)著的護衛(wèi),溫璨上一次看他們?nèi)绱司竦牧嘘犜谇皬d,還是好幾年前其他幾個世家來做客的時候。

        除了溫家的護衛(wèi)外,院前還有一隊身著青白長衫的弟子,每人身側都佩了一把長劍,看起來要比溫家的護衛(wèi)正規(guī)許多。

        溫璨一眼就看見了他們腰間系著的淺青色腰帶,細致的曲水紋下墜著一塊葉片玉墜,他無比熟悉。

        那是清玄山的象征。

        清玄山的弟子為何會到蘭溪來?

        溫璨趴在長廊上偷偷地瞧,那肯定是清玄山的人沒錯。

        清玄山最特別的象征就是弟子的腰帶,尋常弟子都是淺青色的曲水紋,墜著一塊葉片玉墜,只有一人是一身月白的長袍,無需多余的裝飾,便可在人群之中出塵脫俗。

        溫璨扶著長廊的手被捏的泛白。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上輩子他手持滅邪劍和《參同契》,練成了無上修為,仙門世家都怕他怕的要死,唯有那人狠狠的給了他一擊,讓他認清了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后來他被暗算,被仙門世家圍剿,慘死在了骷髏地,連自己的親爹和兄長都跟他撇清關系,也唯有那人為他馬革裹尸,保全了他最后的顏面。

        溫璨自嘲的搖了搖頭,想著自己上輩子在他面前言語相譏的像個跳梁小丑,就覺得自己好笑。

        那扇緊閉的門里,會不會是他來了?

        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去看一看。

        不過前廳守衛(wèi)的人實在太多,他要是就這么貿(mào)然進去,說不定還不等看見里面的人,就被溫家主吩咐的守衛(wèi)給丟出去了。

        老爺子上輩子就跟防賊似的,防著他跟溫子豫搶進清玄山的機會,又防著他出去給溫家丟人,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讓他到云漣面前呢。

        看來還得想點別的辦法。

        溫璨想著,翻身從長廊爬了上去,順著長廊的屋檐,他躡手躡腳的上了前廳的房頂。這要是上輩子,他一個起飛就上去了,哪還要費這么大勁。

        不過只要能見到云漣,就是讓他再爬兩層也值了。

        選了一個地方坐下,溫璨捏了捏打軟的小腿,他突然覺得這個房頂有點高。明明上輩子御劍飛行都沒在怕的,怎么這么個小小的房頂就讓他慫了呢。

        難不成沒了修為,還能再多個恐高的后遺癥?

        掀了一塊瓦片,視線不太好,再掀一塊,聽不見說話的聲音。溫璨連掀了幾塊瓦片,都沒能選到心滿意足的位置。

        正當他還要繼續(xù)的時候,突然那一隊白衣弟子里有人察覺了他的動靜,揚聲呵道:“什么人躲在那里!”

        溫璨撤退的步子頓住,腳下一滑,沒注意踩空了被他掀開的地方,一個翻身從房頂上滾下來。

        他本就滿身的傷,盡管滾下來的時候趁勢躲了一下,溫璨還是被摔的七葷八素,扶著腰嗷嗷叫:“哎呦呦,斷了斷了,我的腰要斷了。”

        察覺有什么不對勁,溫璨一抬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向他看過來,儼然有種被當場捉/奸的感覺。

        他擰了擰眉心,看向那個弟子,冷冷地目光落在身上,溫璨絲毫不懷疑,這要不是在自家地盤,那弟子都能直接出劍。

        于是他插著腰,揚聲回道:“你干什么嚇我,害得我平白摔了一下,摔壞了你賠嗎?”

        那小弟子像是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會反咬一口,隨即愣道:“明明是你躲在屋頂偷聽,還賴別人嚇你,不做虧心事,怎么會怕被嚇?”

        “本公子可是光明正大的在房頂上看風景,怎么能叫躲?”

        溫璨本想挺直背脊走出去,顯得理直氣壯些,可是后背的傷隱隱的疼,勉強撐了片刻,又只得作罷。

        那小弟子明顯沒想放過他,昂了昂腦袋道:“不告而窺,則視為躲。”

        溫璨歪著腦袋打量他,這小弟子他有些印象,上輩子一直跟在那人身后做小跟班的來著,眼下看來,果然是將他的姿態(tài)學了個七分像。

        溫璨有些恍惚,心下便覺得當真是那塊實心木頭來了。

        “你這……”小弟子沒點眼力見。

        他話還沒說完,前廳里的人就被他們的喧鬧聲給吵了出來,溫家家主溫肅走在最前面,始終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尤其看到溫璨,臉色立馬又黑了幾個度。

        溫子豫緊跟著出來,深濃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他的身側立著個一身青白長衫的人,長劍佩身,面上微微帶著笑意,慈和的同周圍人格格不入。

        溫璨蹙了一下眉,來的竟然是云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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