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池小滿,你的哥哥是大明星嗎?”
“那你以后會不會上電視啊?”
幼兒園里,小朋友圍著一個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有個小男孩湊過來問,“我媽媽說她很喜歡你哥哥,小滿,能不能讓你哥哥在我屁屁上給我簽個名呀?”
池小滿一聽這話可愛的眉眼都笑彎了。
“為什么要在你的屁屁上簽名呀?”
小男孩瞧把她逗笑了,臉上的表情更得意了,“因為這樣的話,我媽媽想打我屁屁的時候,就舍不得了呀!”
他是大班的小孩子,都五歲了,話說得可溜了,講話的時候表情也特別生動,眉飛色舞,還帶著幾分模仿的意味:“我跟你說噢!我媽天天喊你哥哥老公,那喊得叫一個親啊!”
池小滿噗嗤一聲笑出來,坐在小秋千上,小腳丫晃了晃,腦袋也跟著擺:“這我可不能答應你呀。”
“為什么呀!”小男孩可著急了,恨不得當場把自己的褲子一把給垮下來,“我的屁屁很干凈的!白白嫩嫩的!”
別的小女孩聽見這話都伸出手刮著鼻子,“羞羞!羞羞!”
小男孩不死心,“小滿,求求你了。”
眼看男孩子要纏著她,池小滿一下從秋千上跳下來。不知道為何,她有點沒站穩(wěn),胸口悶悶的,好像有人往她的小心臟上射了一箭。
她趕緊拉著朋友的手維持平衡。
太陽很大,日頭就在頭頂。
小孩子不怕曬,卻也防不了中暑這件事。
等池小滿的頭靠在朋友的肩頭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疑惑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池小滿?”
沒得到回應,朋友傻了。
她力道一歪,哐當一聲,池小滿摔在地上,粉色的公主裙都沾滿了灰。所有的小孩都慌了,剛剛那個要給池小滿看屁屁的小男孩趕忙大叫起來,跑去找老師。
“老師!老師!”
“池小滿又暈倒了!!”
全幼兒園都知道,小草莓班的池小滿同學有個明星帥哥哥。
除此之外,他們也知道,池小滿同學身體不好,就跟一塊玉一樣,一碰,就容易碎掉。
老師一邊趕緊把小孩送醫(yī)護室,一邊聯(lián)系她的家長。
池嶼承的電話打不通,只打通了他經(jīng)紀人陳哥的。
老師瞧著小女孩病懨懨的可憐樣子,心疼地給她擦掉額角的冷汗。這樣乖巧的小孩子,有一個那樣脾氣暴躁的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現(xiàn)在生病了,居然連人都聯(lián)系不上!
-
“池哥,出事了。”
池嶼承剛拍完今天的戲,才從戲里抽離片刻,就聽見小助理在慌亂地哀嚎。
他跟合作的男二號說了聲合作愉快,不慌不忙地往外走,接過了場務遞過來的礦泉水還有一直關機的手機。
他拿起水往嗓子里灌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什么事?”
助理小劉嘴巴都打結(jié)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怕的,哆哆嗦嗦說了幾個字。
“池哥,剛陳經(jīng)紀人打電話來,說你妹妹在幼兒園忽然暈倒,進了醫(yī)院。”
哐當。
池嶼承手里的礦泉水瓶摔在地上,水濺濕了他的褲子,他都沒察覺。
大腦一片空白,池嶼承差點沒站穩(wěn)。
他抓著助理小劉的領口,個子高,拎著人講話的時候有一種叫人害怕的威圧感。
“你再說一遍。”
一字一句,頓得厲害。
助理小劉雙腿發(fā)抖,都想哭了。
怎么來說這件事的人是他啊?
跟在池哥身邊的人誰不知道,他妹妹池小滿是他的命脈,是他的死穴,一出事,池嶼承人就會慌。
瞧瞧現(xiàn)在,這眼神里的狠厲都叫他說不出話來。
“池、池哥,我——”
坑坑巴巴蹦不出來幾個字。
算了。
池嶼承甩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回來,朝著他伸手。
“鑰匙給我。”
助理小劉哆嗦著手把車鑰匙給池嶼承,給完他就后悔了。
“池哥!你別開車!我來開!”
瞧他這樣,要讓他開車,那不直接往陰曹地府開?!
可惜他阻止得晚了。
池嶼承直接穿著戲服殺了出去,上了車一轟油門,那黑色的路虎就直接飆了出去。
沒法,小劉只好留下來給拍攝現(xiàn)場的各位解釋,特別是給導演和制片解釋情況,免得又有人說池哥甩大牌,給他編黑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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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嶼承開了一夜的車,第二天才趕到了重點兒童醫(yī)院。
他像無頭蒼蠅往里沖,周圍認識他的人都驚了,拿起手機一路狂拍,還有人堵在他的面前,開著閃光,懟他的臉上,“池嶼承!快看!是池嶼承!”
池嶼承黑著臉,握緊拳頭,壓抑著情緒,“請讓一下。”
對方不為所動,臉上還帶著笑,“別走啊大明星,等我開個直播,給大家看看。”
池嶼承咬緊后槽牙,正想一拳揍上這個破人的腦袋,把他打趴下,手就被人拽住了。
他不爽地回頭,是剛剛給他通話告訴他地址的經(jīng)紀人陳哥拉住了他。
陳哥搖了搖頭,一個眼神,保鏢出現(xiàn),硬是開了一條道。
他們一同上了vip病房。
一開門,池嶼承就覺得有點腿軟。
他還沒走進去,就看見他的寶貝妹妹,天使一樣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手上吊著水,好幾瓶都掛著。
她臉上還有一臺呼吸機。
心率檢測儀很平穩(wěn)地記錄著她的心跳。
池嶼承不敢靠近,他回頭問陳哥,聲音壓得極低。
“什么時候的事?”
每一字都帶著痛苦的憤怒。
陳哥也很難受,他整個人都非常憔悴,胡子拉碴,滿眼青黑,是一夜沒睡的樣子。和池嶼承一樣。
“昨天下午暈倒的,幼兒園老師聯(lián)系了我,一開始就以為是中暑,可一直沒醒,我這才把她送到醫(yī)院的。”
“打你電話不通,我就知道你在拍戲,所以才讓助理等你拍完把這件事告訴你。”
“所以是什么問題?”池嶼承聲音低沉,透著緊張,眼底都是紅血絲。
陳哥搖頭,“查不出來。換了好幾個醫(yī)生,都查不出來暈倒的原因。只好給她吊水,讓她維持營養(yǎng)。怕她一口氣順不過來,才給她加的呼吸機。心跳儀也只是為了監(jiān)測她的情況。”
“醫(yī)生說她沒什么問題,可就是醒不過來,跟中了邪一樣。”
“沒人知道為什么。”
陳哥抬手,拍了拍池嶼承的肩膀,“你先待著吧。我去給你處理劇組的事情。”
池嶼承這一下回來,少不了請假幾天。
而且肯定出了事。
陳哥一看熱搜,微博熱搜就是池嶼承劇組耍大牌,飆車罵聲一片。
陳哥在病房外打著電話處理工作,病房里,池嶼承穿著一身來不及換的戲服,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拉著池小滿的手。
他好好的可愛又鮮活的妹妹,怎么變成了這樣?
之前,池小滿也有過暈倒的情況,但很快就會醒。
他們只以為是她體質(zhì)虛弱的緣故。
現(xiàn)在想起來,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氣氛就這樣靜默了好一會,空氣都凝結(jié)成冰,來給池小滿換吊水的護士姐姐都沒心思欣賞池嶼承,只能大氣不敢喘,偷偷進來,偷偷離開。
池嶼承就像是一把上膛的槍,也像是掛在懸崖上的手_雷。
風一吹,輕輕一碰,就完了。
忽然,池嶼承走到門口,看著陳哥,啞著嗓子開口說話了。
“陳哥,你還記得我們上個月進組前你帶我去廟子里碰到的那個怪人嗎?”
“誰?”陳哥一時糊涂。
池嶼承抬頭,眼睛里似乎閃爍著野獸的光。
“穿一身白,戴一小黑眼鏡,拿把扇子,腦子不太正常的那人。”
陳哥想起來了。
池嶼承不信命,但偏偏他這人迷信。自打接手了池嶼承以后,每每拍戲,都要拉著他去拜廟子,求個安心。
圈子里的人都最忌諱運這一字。
陳哥也怕出事。
那日他們上山,的確是遇到了一個怪人。
他一見面,就拉著池嶼承說胡話,講他被人下了咒,偏生運氣好,有人給他擋了。
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下咒之后,本該厄運頻頻,兇禍疊至,或患重病,凄慘不已。
哪知道他卻拿了人人都覬覦的大餅,被名導一眼看上,要拍一部國際電影。
非但沒出事,還走了鴻運。
陳哥一聽這話臉就黑了,想把人趕走。
那人也不生氣,搖著扇子,笑著遞過來一張名片。
“名片呢?”
池嶼承雙眼發(fā)紅,“陳哥,那名片你拿了嗎?”
陳哥想了半天,記起來當時那人說要是找他算命看運解咒,拿著名片打八折,他就收了。
“在我包里。”
“可是阿池,你真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
“死馬該當活馬醫(yī)。”
更何況,池嶼承現(xiàn)在一想,滿心后怕。
想來,的確是從他昨年復工接到這個工作邀約開始,小滿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帶著她從孤兒院搬家水土不服。
可現(xiàn)在想起來——
“打電話。”
池嶼承抓著陳哥,“陳哥,求你。”
“一定要找到名片,我要給他打電話。”
因他這話,陳哥馬不停蹄跑回家,硬是翻到半夜,等老婆醒了,才把名片找出來。
那玩意兒被他放在衣服里,跟著進洗衣機一起攪了一通,他老婆以為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就拿出來卡在書里風干了。
池嶼承撥通了陳哥發(fā)過來的號碼。
半夜三點,沒人接通。
他不甘心,又打了好幾次。
池嶼承頹然地靠著妹妹的病床坐著,無望極了。
果然,只是一個騙子嗎?
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他的手機上有了來電提示。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對方一開口就是罵人。
“你他媽有毛病啊大半夜地打這么多電話!?”
“要不要讓人睡覺啊?!你跟我有仇嗎?!你誰啊!!”
“池嶼承。”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本就通宵拍了幾場戲,現(xiàn)在又熬,眼睛里全都是紅血絲。
“你能算命改運,對嗎?”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半天。
再開口的時候,剛剛那個暴躁無比的家伙立刻換上了溫文爾雅的語氣。
“原來是池大明星啊。”
“嗯哼,我能。”
“你想改什么?”
池嶼承一字一句:“我要你救我妹妹。”
“多少錢,都可以。”
那家伙笑了,“要是我說,得拿你的命和你的前程換呢?”
“可以。”池嶼承毫不猶豫,“只要你能救她,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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