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雯卻頓住了，給周衡打電話，她那個陌生的丈夫…

        一時間廖雯不知道是該同意還是該拒絕。

        小姑娘已經從小板凳上跳下來，小跑到了客廳站在電話機旁期待的看著廖雯：“媽媽，我記得爸爸的電話。”

        所以…要打電話給那個陌生的丈夫嗎？

        廖雯還沒決定好，所以她站在原處發呆，皺眉半天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反應。

        那側的周粥小朋友卻很期待，朝著廖雯招手：“媽媽！媽媽快來呀！爸爸一定和我一樣很想和媽媽說話的。”

        “爸爸抱不到媽媽已經很可憐了，他一定很想和媽媽說過話。”

        是這樣嗎？

        不過廖雯卻有著猶豫：“你爸爸會不會在忙呀？”

        “如果我們想爸爸了，爸爸忙我們也是可以打電話的！”周粥回答的毫不猶豫。

        也許小姑娘的熱情，也許是逃避不了，廖雯走到了電話邊，拿起電話。

        “你爸爸手機號碼多少？”

        廖雯清醒時沒有接觸過周衡，自然是不知道周衡的電話。

        不過周粥也沒撒謊，她是真的記得周衡的電話，一串數字絲毫沒有卡頓。

        電話內“滴滴滴”起來，正在等待接通，廖雯莫名間居然有些緊張。

        然而電話那邊沒有讓她緊張多久就被接通了。

        “喂。”微微低聲的嗓音帶著幾分溫柔：“是我們家粥粥嗎？粥粥打電話過來是想爸爸了嗎？”

        廖雯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怎么來說出和這個名義上丈夫的第一句話。

        她幾次張嘴都閉上，表情復雜。

        “粥粥？”電話那邊周衡沒有聽到女兒的回復又喊了一聲周粥的名字。

        廖雯再次張嘴，半天又合上，總感覺怪尷尬的，應該怎么稱呼呢？老公還是周先生？都挺奇怪的。

        廖雯這邊的沉默讓小姑娘周粥有些立刻，在周衡那邊再次喊周粥的名字時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聲。

        “不是粥粥，爸爸不是粥粥，是媽媽！”小姑娘得嗓門挺大的，哪怕是隔著一段距離，電話那邊的周衡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接著廖雯就聽見電話那邊是什么掉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周衡的嗓音再次傳過來時帶著幾分沙啞和努力克制住的顫抖。

        “雯雯？”幾分不確定和期待，以及即將壓抑不住的激動。

        “嗯。”廖雯應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么話，主要是她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電話那邊的人就罷了，她還不知道開口能說些什么。

        周衡對此時的她來說只是一個有一點形象的陌生人，可是她和這個陌生人有了個孩子，一個三歲的孩子。

        廖雯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說些什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電話那邊似乎也終于冷靜下來再次開口了，

        “讓醫生過來了嗎？先檢查看看身體有什么問題，我過兩天就回去…這邊走不開，對不起，這個時候不能立刻回去陪在你身邊。”

        周衡的語氣帶著幾分公事公辦的僵硬，唯有最后一句對不起讓廖雯感受到了粥粥說的那句話。

        “我和爸爸都喜歡媽媽呀！”

        一瞬間，廖雯心頭的緊張散去了多了幾分輕松，她對那側的周衡道。

        “沒事，工作要緊，等忙完了工作再回來也可以，剛才醫生已經開過來…”

        廖雯頓了一下才繼續：“醫生說檢查不出來我突然清醒的原因，也不確定時間，也許待會就瘋了。”

        廖雯說的風輕云淡，周衡心卻猛的緊了，他心疼廖雯。

        然而廖雯沒注意到一旁周粥的表情也下意識抿著嘴，似乎在糾結。

        媽媽突然好了自然是因為系統叔叔給的清心丹，所以這個秘密她可不可以告訴媽媽呀？

        周粥這個想法剛有，腦子里的系統立刻發出了警報聲。

        【宿主你現在的這個想法最好立刻和我打消，你有系統這件事你最好一輩子爛在肚子里，包括你的父母，誰也不能說！】

        【如果我被外人知道了任務就會直接失敗，作為透露系統存在的宿主，你也會受到很嚴厲的處罰。】

        系統的語氣過于的嚴厲，周粥的小嘴緊緊抿著。

        系統和周粥的對話別人聽不到，那側廖雯還在與周衡說著剛才檢查的情況。

        “醫生說回去會整理一下我的檢查和情況發給你，有第一次的清醒，第二次清醒未來只會是越來越好。”

        廖雯的語氣跟我說話平和，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曾經那么驕傲的一個小姑娘…

        電話那側的周衡突然就后悔了，后悔當初為什么選擇親自出差，遠隔千山。

        如果現在他在家里，他就可以陪在廖雯身邊。

        至于廖雯犯病時看到他會發瘋也沒關系，大不了他在家附近買套房偷偷的看著廖雯就好了。

        周衡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我盡快完成項目回去。”

        病情什么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廖雯為了避免再次陷入沉默中在周衡開口之前直接到。

        “你要不要和粥粥說兩句？”

        周衡雖然想繼續和廖雯繼續聊下去卻也知道第一次不能太過分，廖雯只要清醒的時候不討厭他就好了。

        今天是周衡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電話到了周粥手里。

        周粥就不會糾結要開口什么話題，她有很多很多開心的事情都想和周衡分享。

        “爸爸我和你說，今天早上媽媽給我梳了小辮子，媽媽梳的小辮子可好看了，媽媽后來還給我講了公主的故事，待會下午媽媽還要帶我去買頭繩！”

        周粥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她一直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第一次這么的活躍，都是因為廖雯。

        一瞬間周衡都有幾分心酸，放輕了語氣：“周粥今天是不是特開心呀？”

        小姑娘用力點頭，隨后想起來點頭周衡也看不見才連忙開口應聲：“嗯嗯！”

        “那爸爸今天可不可以麻煩你幫爸爸一個忙呀？今天爸爸不在家，待會出門的時候周粥幫爸爸照顧好媽媽。”

        廖雯臉上一紅，正打算說那有讓一個三歲孩子照顧她的道理，就聽周粥爽快答應。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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