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總部。
  總裁辦公室。
  韋摩詰用手指敲著辦公桌，這是他慣用的思考方式。
  “韋總，你真的要去嗎？”
  楊忠臣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三秒鐘之前，韋總竟提議要去開心果學校。
  “咱們私底下去看看。”
  “萬一……”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韋摩詰道。
  楊忠臣還是不敢相信：“你以前不是說……”
  “此一時，彼一時。”
  韋摩詰起身，道：“備車。”
  “對了，韋總，今天學校里有個活動，剛好去看看。”楊忠臣提醒。
  “什么活動？”
  “邀請一位兒童文學作家前來和孩子們互動。”
  韋摩詰問：“叫什么名字？”
  楊忠臣看了眼手機，道：“裴鶴心，冒險家兼兒童文學家。”
  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
  韋摩詰好像聽到過。
  “去看看。”
  楊忠臣跟著韋摩詰出辦公室時，就拿出手機悄悄地給李校長發短信了。
  他告訴李校長——韋總要來，但要做到假裝不知道韋總要來。
  坐上車時，韋摩詰問：“顧白云大學時，是不是有個男生追她？好像就叫裴什么的？”
  “好像是吧。我不太記得了。”
  楊忠臣手握著方向盤。
  韋摩詰等不及楊忠臣卻確認了，自己打開手機里，點看楊忠臣發給他的電子資料，點開一看，果然，裴鶴心就是追過顧白云的。
  至于是不是同一個人，韋摩詰不敢確認，但裴鶴心是搞寫作的，顧白云大學時學的也是文學，說不定……
  想到這里，韋摩詰催道：“開快點！”
  黑色轎車是直接駛入校園的，校門口自動識別出車輛，開啟大門，轎車魚貫而入。
  停在地下車庫，韋摩詰從車里出來。
  校園里靜悄悄的，現在是上課時間。
  楊忠臣剛要給韋摩詰指路，不遠處李校長帶著一群人就小跑過來。
  韋摩詰拍了楊忠臣的腦袋，心知肚明。
  “扣你半年工資。”
  “別呀。韋總。”
  李校長趕緊打圓場：“韋總，不是小楊……”
  “閉嘴！”
  韋摩詰不客氣地說。
  “你們別跟著我了，我隨便轉轉。”
  “是。”
  李校長說著，讓其他人趕緊離開，自己也后退好多步。
  他自然是不會真的離開，只是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韋總發現，又不跟丟了韋總。
  “裴作家在哪兒互動啊？”韋摩詰問。
  楊忠臣立即在李校長默默地指示下，將韋摩詰帶到了學校報告廳，韋摩詰不愿意打擾大家，特意從后門進去。
  只見報告廳里坐滿了同學們，臺上一個男人正在侃侃而談。他背后的大屏幕不時播放著照片和文字。
  照片顯示的是他到各地探險的照片。
  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
  韋摩詰看了一眼，在人海中搜尋著。
  此時，顧白云并不在報告廳，全校大掃除后，她就在班里上課。
  來報告廳的同學是六年級學生。其他年級并未參與。
  此前，顧白云聽同事講了，學校里有個作家過來做演講，她想過來聽聽。
  雖說她算不上作家，但心中文學的夢想始終在生長。
  上完這節課，她就可以去報告廳了。
  只剩下最后一分鐘了，下課鈴準時響起。
  “下課，同學們再見。”
  “老師辛苦了，老師再見。”
  踏著鈴聲，帶上筆記本，顧白云一路小跑來到報告廳，怕打擾別人，顧白云也是從后門進入的。
  但凡她從前門看一眼，她就能看到裴鶴心的海報，看到那張她熟悉的臉龐。
  顧白云進去后，一直盯著臺上，看都沒看就順勢坐到了最后一排靠近走廊的位置。
  “哎呀，對不起……”
  她好像坐到了什么東西上。應該是個人。她連忙道歉。
  抬頭看時，發現是韋摩詰，嚇得顧白云差點就大叫出來了，被韋摩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就這樣不知所措地坐到了他的懷里。
  尷尬死了。
  怎么就不能看一眼再坐呢。好無語啊。
  “別叫！”韋摩詰在她耳邊輕聲道。
  坐在韋摩詰身旁的楊忠臣偷著樂。他自覺地起身，朝旁邊坐了一個座位。
  “你放開我。”
  “你別叫。”韋摩詰再次輕聲提醒，他起身，坐到了空出來的座位上。
  顧白云想逃，卻被韋摩詰一把拉住，“坐這里。”
  顧白云就是被按在了韋摩詰  身旁的位置。
  好在最后兩排沒有安排學生坐，不然真是尷尬極了。
  顧白云耳畔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這好像是……
  她顧不上和韋摩詰周旋，一抬眼，仔細看……
  天，竟是他！
  他怎么……這么多年沒見，別人都混上了兒童文學作家的稱呼。
  可是她……
  讀大學時，她可是班里的才女，而裴鶴心則是才子，兩個人的才華不相上下。現在呢，一個是名氣在外的大作家，而她，為了謀生，寫起了網文。

  當然，她覺得寫網文挺好的。
  起碼不用像裴作家這樣拋頭露面。
  韋摩詰仔細觀察顧白云臉上的表情，嘲諷：“顧小姐，你這是見到舊情人的表情啊？”
  “要你管！”
  顧白云沒好氣道。
  “怎么不上去敘敘舊情啊？”
  “你有病吧？！”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壓低聲音說話。
  顧白云一想，不對，韋摩詰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校長真的聽他的？
  傳聞是真的？
  顧白云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能在這里？我為什么不能？”
  韋摩詰反問。
  “隨便你。我就不和神經病患者一起坐著了。”顧白云說完，想起身離開。
  韋摩詰卻死死地按住她的手臂，顧白云根本走不了。
  “你放開我！”
  顧白云壓低聲音警告。
  “這么快就走了？！不對吧，應該看不夠才對啊。”韋摩詰陰陽怪氣道。
  顧白云好無語啊。
  可報告廳里這么多人，她不敢聲張。
  索性就坐著，不說話。
  哼，不理這個神經病總行了吧？
  “怎么不說話啊？”韋摩詰問。
  “韋總這么空嗎？”
  “忙得很。”
  “哼！”
  “你哼什么？！”
  “你無聊。”
  “對啊，我就無聊。”
  “撲哧——”楊忠臣終于沒忍住，笑出聲來。
  顧白云和韋摩詰都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韋摩詰得意地說：“你求我呀，求我，我就放開。”
  “你愛抓著就抓著唄。”顧白云淡淡地說。
  “有本事，你抓一輩子啊！”
  顧白云帶著點調戲地補充。
  韋摩詰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緊了，顧白云臉色一變，故意道：
  “韋總，沒吃早飯嘛。用點力氣啊，別跟貓抓似的。”
  韋摩詰并沒有更用力，他看得出來，這個丑女人咬牙說狠話呢。
  “給我記住，不準去找臺上小白臉。”
  “還有，放學我來接你和小寶。要是晚出來一秒鐘，你就死定了！”
  韋摩詰放狠話道。
  就在韋摩詰要松開時，顧白云突然低下頭，用力咬住韋摩詰的手。
  “你松開！”韋摩詰忍住疼痛，壓低聲音道。
  顧白云加大了力度。
  “你屬狗的呀！”韋摩詰受不了就放開了。
  “你才屬狗呢！”
  顧白云說了句，起身離開了報告廳。
  韋摩詰盯著手背上的兩排牙印，無語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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