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蹩腳的謊言
“為什么騙他?”
家里沒有貓糧,晏茴從櫥柜里翻出兩根程郁用來泡面的火腿腸喂給暹羅貓,餓了三天的貓,空蕩蕩的肚子有了食物,喵叫聲溫柔了許多。
晏茴住在六樓,倚窗而立,可以清晰的將樓下的光景收盡眼底。
陸呈澤今日開的是輛黑色的雷克薩斯LM商務(wù)車,應(yīng)該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一身簡潔的西裝三件套,曲著長腿,半靠在車尾,腳邊是熄滅的煙蒂。
夏日的傍晚,褪去夕陽的余暉,夜色漸漸襲來,小區(qū)里的路燈準(zhǔn)時亮起,昏黃的燈光下,一抹落寞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聽到晏茴的質(zhì)問,晏喬沒有悔過的意思,反唇相譏,“你又為什么沒有否認(rèn)呢?”
晏茴被晏喬的反問一下子噎住。
晏喬看一眼晏茴的神色,就像洞悉她的想法,“姐姐躲來海市是因為他對不對,既然下定決心放下過去,就不該拖泥帶水給他希望,明天我?guī)湍惆沿堖回去。”
“晏喬!”晏茴出聲喝止他,“你的心思應(yīng)該放在學(xué)習(xí)上,我的事知道怎么處理,用不著你幫忙。”
晏喬聽出晏茴話里的不悅,眼神沒了之前的凌厲,因為年紀(jì)的緣故,須臾間恢復(fù)了以往的少年氣,雙手按在晏茴肩頭,嗓音自帶磁性的沙啞。
“知道啦,我的好姐姐。好容易高考完,說好請我吃飯慶祝一下的,難不成特意請我回來喝西北風(fēng)的。”
經(jīng)晏喬一提醒,晏茴頓時理虧了,“你去客廳坐會兒,我回房間換身衣服就做飯。”
自那晚姐弟倆相認(rèn)后,晏喬時常來家里找晏茴,撇開一些腌臜事不提,晏喬是晏茴看著長大的,時隔多年,曾經(jīng)的姐弟情分依然在。
為了晏喬高考取得好成績,在他軟磨硬泡下,晏茴連穿了三天的旗袍,終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晏茴換了身家居服在廚房里忙碌起來,晏喬重新走回窗邊,黑色的商務(wù)車仍然紋絲不動停在那里,守在車尾的男人,此刻正和一幫老頭老太窩在一旁的涼亭里下著棋。
晏喬唇角閃過一抹陰險的笑,折過陽臺上一片吊蘭的葉子叼在嘴邊,駕輕就熟地在手機上按下一串?dāng)?shù)字,很快,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譏誚聲。
“喲,這不是我們晏大學(xué)霸嗎,高考結(jié)束了?”
“楚哥,你就別笑話我啦。”晏喬啐了口,吐出不小心咬進(jìn)嘴里的葉子,“蝎哥他們和你在一起吧,能不能幫兄弟一個忙……”
陸呈澤棋藝精湛,接連幾盤贏得對家的老頭吹胡子瞪眼,“不下了,不下了,老臉都輸光了。”
一個中年男人趕緊打圓場,“年輕人心浮氣躁,一局好棋不僅是策略的對決,更是心靈的修煉,回去修煉幾年再來,讓我陪老周來兩局。”
修煉不夠的陸呈澤被排擠在旁,他抬眼望向六樓的方向,有個人影在窗邊飄動,看身形像是那個自稱晏茴男友的年輕男孩。
他想起不久前祁聞在追的一部中年偶像劇,說是當(dāng)下時興的姐弟戀題材,五十多歲的女主角愛上四十多歲的男主角,陸呈澤第一直覺是太特么雷了。
祁聞賤兮兮的說:“別人都說男人很專一,無論多少歲,永遠(yuǎn)喜歡二十多歲的女人,女人其實也一樣,年紀(jì)越大越是經(jīng)不過年輕帥哥的蠱惑,年下小奶狗誰見誰愛。”
去他娘的誰見誰愛,毛沒長齊的家伙,敢動他的人,滾回娘胎里重造吧。
陸呈澤連撥幾通程郁的電話,冰冷的機械女聲提示對方已關(guān)機,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前所未有的慌張,一邊自我安慰著晏茴絕非膚淺之人,不會輕易被小屁孩蠱惑,一邊又禁不住擔(dān)心,萬一兩人真有貓膩,他是不是該退位讓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道內(nèi)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響起,燈光暗下前一秒,晏喬拎著垃圾袋走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這繁星閃爍的夏夜,空氣中尚未褪盡的燥熱,陸呈澤沒來由的,如同一條冰冷的蛇悄無聲息的攀爬上他的身體,渾身每個細(xì)胞在打著顫。
他掃了眼表盤上的時間,一小時二十分鐘,貌似兩人只夠吃頓晚飯,心里稍微輕松了一點。
回到入住的酒店,程郁的電話依舊是關(guān)機的狀態(tài),只好給祁聞?chuàng)苋ル娫挘屗?lián)系海市的偵探社,從晏茴身邊的人際關(guān)系入手,盡快核實她和那個男孩的關(guān)系。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記得在大床上翻了多少個來回才昏昏欲睡,夢里零零碎碎的片斷,一會兒他站在升旗臺上念著宣誓詞,一會兒他抱著吉他站在雪地里,他看到了身著校服的晏茴,沖上去想要抓住她,下一瞬,眼前的女人披上了一件潔白的婚紗,笑看著身邊的男人。
待看清男人的樣貌時,陸呈澤從夢中驚醒。
正是他昨日剛見到的年輕男孩。
陸呈澤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床頭柜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是失聯(lián)了一晚的程郁打來的。
“抱歉啊陸總,昨天手機沒電了,你找我沒什么急事吧。”
她問的心虛,早上醒來,打開手機,三十多個來自陸呈澤的呼叫,宿醉都被治好了。
“晏茴是不是談戀愛了?”陸呈澤興師問罪。
程郁被陸呈澤篤定的語氣弄的有點懵,“談戀愛?她和誰談戀愛,我怎么不知道?”
陸呈澤回憶了下晏喬的模樣,仔細(xì)和程郁描述了一番。
程郁一聽樂了,“陸總,你是不是急著來海市,腦子忘在了莘城,這種蹩腳的謊言你也信?”
“什么意思?”陸呈澤真懷疑自己的腦子忘在了莘城。
“意思是你被騙啦。”程郁幸災(zāi)樂禍,“晏喬是晏茴姐的親弟弟,也不能算親弟弟吧,是她養(yǎng)父母的兒子,和親弟弟沒差別了。”
陸呈澤感覺握著手機的手腕在發(fā)抖,心律過快,一種久違的興奮和激動襲上心頭,他盯著天花板愣了好一會兒神,莫名有種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的感覺。
跌宕起伏,太特么刺激了!
一小時后,陸呈澤出現(xiàn)在晏茴工作室會客室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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