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連想了多日，沈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扶額苦思。
小明兒見娘親近來老是不在家，在家也總是犯愁的樣子，自己沿著裙邊，爬到了她的懷里。
“娘親～”
沈綺見女兒替自己拭淚，勉強(qiáng)扯出笑容，把她抱在懷里。
“明兒，爹爹快要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開心~明兒好想爹爹……也想小姑姑，姑姑和爹爹一起回來嗎？”
沈綺一聽，更頭痛了。
“呃……我也不知道。你想讓小姑姑回來嗎？”
“嗯~姑姑不在家，沒有人陪我玩兒~”
“文家哥哥，不是總陪你玩嗎？”
“可是那是……別人家的哥哥，不是我的哥哥。娘親~你能給我生個(gè)哥哥嗎？”
孟氏也快臨盆，文立言每次來找小明兒玩，總是吹噓自己要當(dāng)哥哥了。
沈綺苦笑。
“我不能給你生哥哥，最多只能給你生個(gè)……生個(gè)……”
沈綺說著說著，想起這事兒，心中一動(dòng)。
那孩兒，是沒爹的私生孩子不假，可他，也確實(shí)是明兒的弟弟。
謝聿鐸忙完京中諸事，歸心似箭，快馬歸家，一路朝登紫陌，暮踐紅塵，終于回了廣陵城。
他早就寫信定了歸期，原以為沈綺會(huì)帶著女兒出城等應(yīng)他，沒想只有幾個(gè)管事相迎，進(jìn)了城，到了康樂街家門口，翻身下馬，只看見小綾牽著明兒等他。
明兒快兩歲了，和沈綺長得很像，粉面如桃，眉眼如畫。
她許久未見爹爹，一時(shí)還有些膽怯生疏，謝聿鐸扔了馬鞭，一把將她抱起，摟入懷中，狠狠親了兩下，又問小綾。
“她呢？”
小綾自然知道他問得是誰，不好多說。
“二奶奶在后院……在等二爺和大小姐回去。”
謝聿鐸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病了嗎？”
“沒有……二爺去了就知道。”
謝聿鐸聞言，心中有疑，丟下鋪?zhàn)永锏人谋娙耍е鲀海觳郊弊撸宦返搅撕笤骸?br />
院中沒什么下人，早就被沈綺打發(fā)走遠(yuǎn)了。
他推門進(jìn)去，沈綺正在床上面朝里側(cè)躺著，穿著家常衣服，散著頭發(fā)，背對著他。
他放了心，一邊笑，邊抱著女兒往床邊走。
“月兒，快看看誰回來了？”
他正想下手去揉她的時(shí)候，瞧見了床內(nèi)側(cè)的奶娃娃。
一個(gè)小小的娃兒，一看就尚未滿月，正在合著眼睛熟睡。
沈綺心頭一緊，捏緊了手心，回頭看他，勉強(qiáng)一笑。
“夫君回來了。”
謝聿鐸抱著女兒，在床邊坐下。
“誰家的孩子？”
沈綺語氣平和。
“咱家的。”
謝聿鐸又打量了一眼。
“小五兩口兒這么快就造出孩子了？他怎么沒跟我說？”
他略想了一想，日子對不上，更何況這孩子明顯沒滿月，而小綾剛剛還在門口迎他。
沈綺還是神色坦然。
“我生的，男孩兒。”
謝聿鐸瞇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神色。
“我才離家三四個(gè)月，你就生出來一個(gè)孩兒？”
“嗯。跟明兒一樣，月份大了才知道。”
謝聿鐸一個(gè)字都不信。
“當(dāng)年是第一次懷孩兒沒經(jīng)驗(yàn)，可也不能次次沒經(jīng)驗(yàn)。”
沈綺咬著牙嘴硬。
“就是我生的。”
謝聿鐸斜斜看了她一眼，隨即伸手解她的衣襟。
換做以往，沈綺一定會(huì)打開他的手，可這會(huì)兒實(shí)在不敢，咬住牙，任憑他去揉。
“既然是你生的，怎么沒有奶？”
“……城里都是奶娘喂，我不想喂了。”
謝聿鐸見她死活不改口，深吸一口氣，想起了懷中的女兒。
“明兒，你說，這孩兒是誰？”
小明兒終于等到爹爹問她，倒背如流。
“是弟弟~”
“誰家的弟弟？”
“明兒的弟弟~”
“是誰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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