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結(jié)束了(二)
都讓虞邀親自在飯店撞見那樣的兇殺現(xiàn)場,連帶著和折判的“散伙飯”都沒吃成。
真是讓人火大。
“怎么,連帶著安建和,這四條人命,你還冤枉?”
少年越發(fā)冰冷的聲音讓芳婷覺得剛才都沒知覺的痛感更加清晰。
“安建和仗著自己的權(quán)勢,給上面錢,無論是誰來查他,都只是走個過場。”
虞邀有些不耐煩,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聽芳婷講故事的。
“我只要你個尾指,剩下的話,你跟警察說去。”
芳婷好似沒有反抗的意思,渾身狼狽地跪坐在地上,兩人面前就是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安建和。
虞邀手上轉(zhuǎn)著一個異常小巧的小刀兒,看準了角度就往下一砍。
“啊啊啊啊!
柏婳的死我不提,她那個妹妹竟然還羨慕她,過不得清貧日子就去賣自己的身體。
仗著安建和念著舊情,把自己送到這個人的床上!!”
那手套也不是十指都裹著,這個時候難免有手指沾著血。
“啊!”
斷尾指的痛感實在是太過錐心,疼的芳婷渾身抽搐著哭喊,原本沙啞的聲音此刻卻無比尖銳。
“我又不是瘋子,我殺她們是因為她們該死啊!她們都該死!她們荒銀無度,價值觀扭曲,拿身子去換垂憐,我救她們了啊!
我知道你,謝家的小公子,含著金湯匙出生,你如何知下面人如何活!能活嗎!
你也該死!你們這些有權(quán)有勢目無章法的,都該死!”
虞邀懶得理會她,倒是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尾指落在血淋淋的地板上。
芳婷掙扎著,抽搐著,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虞邀。
她眼睜睜看著少年拿出一個真空袋子,將斷了的尾指放進去,才聽得一句。
“嗯,隨你怎么想吧。”
眼看著虞邀都走到門口,身后的芳婷聲音已經(jīng)虛弱至極,顫顫巍巍的似乎說不全一句。
“我認出來了……你身邊的那個警察……
你說,他都能端了權(quán)闔……為什么還是收了安建和的錢……
怎么就不能……”
虞邀的身形一頓,明白芳婷說的“那個警察”是折判。
身后是一室的血腥,明明剛才虞邀嫌棄的甚至不愿意多待一秒,聞言。
卻還是停住開了口。
“當年之事,他是盡力而為。
何況他不差那點兒錢,你的悲劇,和他沒關(guān)系。”
警笛的聲音忽然響起,虞邀把手套摘下來,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沉默著將手塞到兜里。
虞邀雖然路癡,但起碼記性好,知道謝東詭的實驗室研究所就在這兒附近。
他把拉鏈拉好,確保到時候二哥看見了不會數(shù)落他又不好好穿衣服,才沿著人行道往東走。
夜里天涼,路邊的霓虹燈亮起來,映襯著周圍高樓大廈上的高清廣告,人來人往的實在喧囂。
沒人會知道就剛剛,又死了一個人。
理由還是那么的好笑。
可惜虞邀笑不出來。
虞邀的長相那么出挑,一路上惹得很多人頻頻回頭。
由著記憶,虞邀成功站在了實驗室門口,那里有一個長椅,虞邀很乖地坐在了那里等著二哥下班。
面前一直有人并行走來走去,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有些吵,虞邀聽的腦子疼。
冷風(fēng)吹著,虞小祖宗眨眼看著周圍的繁華,燈光照的那張臉精致又溫和。
剛才在芳婷跟前的冷厲頓時消散了個差不多。
好在謝東詭沒有讓虞邀多等,難得的準點兒下班。
長椅和實驗室那邊隔了不窄的一條街,車水馬龍的,倒也不容易讓謝東詭看見,他還是親自過去比較……
然而他才剛站起來,就瞧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門口。
虞邀幾乎頓時就識得那是謝西道接媳婦兒的座駕。
一般謝西道也不會讓他去接,今日好像是……
是他倆的結(jié)婚紀念日?
虞邀剛要站起來的動作頓時改了,又坐下了。
算了,不上去討嫌了。
這么漂亮的男孩子,這么冷的天氣,獨自坐在長椅上,還別說,怪可憐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也懶得看。
正想著要不要去商場里的衛(wèi)生間,先把手洗干凈了,再打個車……
卻忽然覺得周圍議論的聲音弱了下去,一雙高定的皮鞋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
虞邀抬起頭,就對上了折判那雙漆黑又異常好看的眼睛。
“?”
他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頭上有一小撮呆毛正在風(fēng)里飄搖。
懵懵地眨眼看著折判,似乎在問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折判上前一步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在虞邀皺眉前就把手拿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辦公樓。
“我在這兒上班啊。”
虞邀忽略掉對方伸手過來時的淡香,點點了點頭。
繼續(xù)坐著,似乎沒有要起來的打算。
折判也沒說什么,只是坐在他身邊和他挨著。
“外面天那么涼,在這里坐著干什么?”
“……不知道。”
這倒是個沒想到的答案,還以為這祖宗會嗆他一句“你管得著嗎?”。
“剛才商世白跟我說,兩個殺人兇手都被抓到了,案子后面他們會跟進。
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也能回云城復(fù)職了。”
虞邀不說話,難得的乖巧。
倒是讓折判頗為詫異。
“怎么了?”
“你跟我說,位高者看人不是人,是比他們低下的民。
位高者……”
話到此,虞邀又覺得這話實在不知該如何問。
之前還好,但是最近的委托,每次結(jié)束的時候都讓他無比心力交瘁。
是因為身體越來越差的原因嗎?
竟然是看什么都有些悲戚了,多愁善感的,光是給自己這臨死之人找不痛快了。
折判看著虞邀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什么都問出來。
長長的睫毛往上翹著,霓虹燈和廣告牌的燈光照在虞邀仿佛罩著一層琉璃的眼睛上,二十多歲的年紀,眸底的情緒竟然已經(jīng)濃郁到這種地步了。
折判看著看著,還是把眼睛挪開了。
“我們回去吧。”
“嗯。”
虞邀沒說完的話,折判也不追問,就像是他們之前那個稱得上“荒唐”的吻,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著什么。
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遠不是能坐在這里談心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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