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他語調輕輕地。

“無論在任何時候，發生了任何事情，你記住，一定要優先保護好自己。”

“我沒那么容易死，我會好好的。”

“我也會保護好你，但我又怕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保護好你。”

“我只要你好好的。”

“記得了嗎？”

他還記得上次去顧宅找她時，她抱住他說的那句話。

——【我有好好保護自己】

他的人生里充滿了太多的危險，但他之前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有能力把她保護好。

但是，人生確實充滿了太多不確定性。

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

直到顧北慕的那些話，讓他聯想到如果他也出了同樣的事，她會做什么樣的選擇。

江楚宜心情有些復雜，沒有回答他的話。

趴在他的胸膛上，沒理。

他抬手輕輕拍拍她：“答應我。”

她裝作沒聽見。

“怎么不說話？”

她聲音悶悶的：“不想答應你。”

她想起什么，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轉開了話題：“你真的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嗎？”

“嗯，一個很長的噩夢。”

“可我覺得你不開心，你不開心我就不開心。”

她相信他確實噩夢纏身，可他根本沒有緩過來，似乎一直被陰郁籠罩著似的。

“能給我講講嗎？”

“說不定說出來，心里就沒有那么壓抑了。”

“我就問這一次，你愿意告訴我，或者不講，都可以。”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指尖在他的眉間輕輕劃過，呼吸有些紊亂。

沉默了幾秒，他說：“我夢到我媽了，小時候的記憶。”

他簡單的講了一下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除去了他母親精神不太正常時，他被虐待的那部分。

江楚宜聽著他輕描淡寫講著的事情，好似那些不關于他似的。

她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有些人一生被童年治愈，有些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缺失父愛，在母親對父親的怨恨中度過每一天，必定是不開心的吧。

但她還聽出一些，他被母親送回墨家，似乎是無可奈何的意思。

她將他抱緊。

“我會給你一個家的。”

“有我愛你，未來，還會有我們的寶寶，我們都會愛你。”

“你不會再是孤單一人了。”

他抱著她柔軟的小身子，聽著她嬌軟的語調，突然感覺噩夢中的畫面好像距離他很遠。

“嗯。”

墨遲硯將她抱了起來，忽略掉那些壓抑難過的情緒，將她放在床上后，關了燈。

他嗓音低低的，在她耳邊：“該睡覺了。”

雖然她現在是感覺比較疲憊，但是總感覺好像缺了點什么。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要先洗澡。”

“待會洗吧。”

江楚宜：？

她的小腦袋瓜一時間還沒轉過來就被他吻住，跌在了柔軟的床墊里。

他含吮著她的唇瓣，動作輕柔，在她的味道愈發濃烈時，吻勢才愈來愈猛。

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慢慢攥緊。

一記吻不知道隔了多久，他停在她的唇角親了親，拉開點距離，看著身下被吻的暈乎乎的小姑娘。

明眸皓齒，冰肌玉骨。

極易讓人沉醉。

她微微瞇著鳳眸，沒搞清楚怎么就到這一步，嗓音軟軟的：“剛剛不是說，睡覺嗎？”

“嗯。”

“那我睡著了，怎么洗？”

男人的唇角彎出愉悅的笑意，黑眸里的情動幾乎是要漾出來。

嗓音沙啞低沉，極有質感：

“所以，有的時候，睡覺也可以是個動詞。”

“……”

………………

次日。

她以自己腰酸為理由，纏著他沒讓他去公司。

當然，腰酸是真的。

不過是另有所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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