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他兒子出事了，他再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他兒子，哈哈……我沒想到他會因為這話就把車開進了江里。”

　　“我真的沒想到……”

　　韓雅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

　　“你說，他更在意你，還是更在意那個女人？你說，他要是沒出事，是會把車開回來還是去見那個女人？”

　　“霍辰衍，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人，生母不要你，父親更愛你生母，連老太太都是在利用你!”

　　“老太太恨那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跟兒子，所以才把你帶去柳縣，就是不想讓那個女人找到你。”

　　“老太太每年都讓你回來見我，不是為了讓你跟我培養什么母子情，而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在申北給她當眼線。”

　　“她看著我把小棲養得天真又純真,就是不想小棲進申北成為誰的威脅，什么喜歡小兒子，明明當初她親手把申北交給老大一家。”

　　“怪只怪霍明華實在是太廢物，這么多年也沒讓申北有什么變化，還讓蕭氏一直壓著打，老太太是死到臨頭，怕沒法給老爺子交代，這才叫回你。”

　　韓雅已經不哭了，眼底全是恨意：“我也好，你也好，不過是他們霍家人手里的工具，他們從來沒拿我們當過人！”

　　“為了申北，他們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霍辰衍，你甘心一直當工具嗎？”

　　“只要我不愿，就沒人可以當我是工具。”霍辰衍站起身：“從明天起，我會對外宣布你身體不適，卸任分公司總經理一職。”

　　“不管你對我爸是什么感情，也不管這些年你背著我做了些什么，所有的事都到此為止。”

　　“十二歲之前，我是真心拿你當母親，我從沒想過要棄你于不顧，這兩年我替你收拾的爛攤子已經足夠多。”

　　“韓夫人，收手吧，回到你該待的位置，多替小棲想想！”

　　韓雅知道，她的好日子到頭了，霍辰衍不會再替她善后，也不會再顧念什么母子情。

　　如果她還想小棲有人護著，就只能放棄申北的一切。

　　“……”

　　黎荔是在老宅的閣樓找到霍辰衍。

　　聽宅子里的老傭人說，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般都會在那里。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別說是他，黎荔也覺得難以接受。

　　上去的時候，她手里還端著一碗醪糟小湯圓，加了紅棗、枸杞跟冰糖。

　　她推開門，滿屋的煙味，嗆得她輕咳！

　　霍辰衍見她進來，抬手掐了煙，又把窗戶給打開。

　　“你怎么來了？”

　　“煮了碗甜湯，想叫你嘗嘗。”黎荔把湯圓放到桌子上。

　　霍辰衍沒有動：“你吃吧，我不餓。”

　　“怎么會不餓，從會場過來就沒吃晚飯，折騰這么久是人都會餓。”黎荔撅著嘴：“我喂你？”

　　她嬌滴滴的看著他，一雙眼睛快要溢出水來。

　　霍辰衍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所有的負面情緒似乎都被她給軟化：“還是我喂你。”

　　“那一起吃？”黎荔微微挑眉。

　　霍辰衍心尖微燙，心里那根快要被繃斷的玄莫名的就散了。

　　他知道，她是在哄他。

　　他吃了口湯圓，又給黎荔喂了口：“甜嗎？”

　　黎荔嚼了嚼后咽進肚子里：“甜，超級甜。”

　　“嗯。”霍辰衍又吃了口：“我也覺得甜。”

　　黎荔彎著眼角看他：“甜就多吃點。”

　　“我沒事。”霍辰衍又吃了口：“我早就懷疑過她不是我媽媽，所以并不算難過。”

　　反而是慶幸！

　　“我知道。”黎荔垂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口湯：“她不值得你難過，這些日子她做的種種，早就敗光了你們的母子緣分。”

　　他的負面情緒，怕是來至于衛子舒！

　　留下的字條，二十多年不見蹤跡，那個女人把霍明衛把他都當了什么？

　　黎荔驚嘆于這個女人的冷血，就像她也想不明白，她媽媽為什么能二十年不回國來看她一眼一樣！

　　難道他們真的不值得被愛，活該被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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