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才是臨安王要找的人
陳蓉咬牙道:“我不知七公主殿下因何想置我于死地,但我是安國公府的少夫人,更是得圣上賜婚的命婦,豈是你們能隨意打殺的!”
陳蓉雙手被縛在身后,衣袖下的拳頭死死地攥緊,目光冷冷地對視著七公主。
七公主聞言更是有些得意,“父皇是給你賜婚了,但是那也不是免死金牌,而且我是得了我母后的手諭過來拿你,誰敢質疑!”
“命婦犯錯要經大理寺審查,定罪后方可判決,或懲處、或投獄,這是律法!”
“律法”兩個字,陳蓉咬得極重。
七公主不屑陳蓉的掙扎,滿不在乎的道:“律法又如何?我母后乃一國之母,還拿不了你個小小賤婦么?”
“古語道: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皇上一向重法重律,難道皇后娘娘就能越得過天子,越得過律法!”
“......”
陳蓉冷冷地道:“還是說,如今皇后娘娘的心里,律法只是形同虛設?而七公主心里,皇后比圣上更威嚴,因你有皇后娘娘庇護,只要隨心所欲,就能草菅人命!”
陳蓉的話落,所有人都震驚地愣在原地。
不僅僅是陳蓉幾句話就將皇后娘娘推上風口浪尖,還震驚于一向懦弱怕事卑微木訥的陳蓉,竟然也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若是今日七公主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縱然陳蓉會殞命,但是皇后娘娘也會做實了草菅人命、挑釁律法和帝王威嚴的口實。
而七公主,也會淪為圣上的棄子。因為上一個驕縱無度的公主,已經被當今圣上圈進了。
七公主也沒想到,那個往日任由她欺凌,在她面前做小伏低的陳蓉,會這般難纏!
“你少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說著,七公主就要沖上去撕打陳蓉。
只是,她的身子卻被突然而至的宋明朝一把抓住。
“心悅,住手!不可妄動!”
“表哥!”七公主一把撲進宋明朝的懷里,“我總算見到你了!”
自從她出事,七公主已經許久沒見過宋明朝了。
宋明朝安慰著她,然后對著陳蓉訓斥道:“賤婦,敢頂撞七公主,又找抽是不是!”
陳蓉抬眸看過去,發現大長公主帶著鄭氏和宋依依也過來了。
儼然是齊王府的宴會一散場,他們就來她這里興師問罪了。
七公主一看到大長公主,急忙從宋明朝懷里退出來,轉而撲到了大長公主的身邊,“外祖母,您總算回來了,您快給我做主,陳蓉她誣陷母后,還欺辱我!”
大長公主抱住自己唯一的外孫女,抬手撫著她的發梢,滿眼的心疼,“堂堂一個公主,說話做事怎能如此莽撞,你啊,就是讓你母后給慣壞了。”
說著訓斥的話,可是誰都能聽出大長公主語氣里的寵溺。
待七公主的情緒冷靜下來些之后,大長公主眸色抬起,目光也變得冷厲,她看著陳蓉,對著鉗制著陳蓉的幾個嬤嬤吩咐道:“將她放開!
陳蓉只覺得手臂一松,人就被桂嬤嬤推了一把,讓她踉蹌地站在了院子中央,仿佛她是犯了重罪等待審判的罪人。
大長公主臉色陰沉下來,對著陳蓉道:“身為安國公府的人,怎么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知不知道,剛剛的話若是被有心的人聽去,會陷皇后娘娘于不義,更會陷安國公府于不忠!”
龍頭拐杖戳著地面砰砰響。
大長公主語氣寒厲:“之前我只當你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規矩,鬧些笑話不打緊,慢慢教也就是了,卻不成想你竟然胡言亂語,如此大逆不道!”
“你是我安國公府的婦人,犯了錯,皇后娘娘還不能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仗了我安國公府的勢,視皇權于不顧!”
不得不說,大長公主淫盡宮廷多年,幾句話就將她對皇后的指責推了回來。
陳蓉咬著唇,委屈的淚水盈滿眼眶,卻死死地逼著自己不能掉落。
“事從權宜,我也只是就事論事,我實是不知,為何七公主會突然帶著人來為難我!
七公主氣得幾步走上前來,惱恨地瞪著陳蓉:“你還敢狡辯,萬公公在慎刑司都招了,那日是你讓小太監傳話給他,說你在皓鑭苑的東廂等他!”
“要不是你,那齷齪的東西怎么可能......!”
七公主猛地停住嘴,沒敢將后半句話說出來。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在說哪件事。
那日,東宮都安排好了,只等陳蓉鉆進皇后娘娘布的局里,偏偏她成了漏網之魚,和老太監睡在一起的人變成了七公主。
想到剛剛慎刑司傳來的消息,七公主直接沖到陳蓉身邊,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毒婦!”
院子里的人都見慣了陳蓉挨打,畢竟宋二少爺私下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何況,就連在東宮伺候的幾個嬤嬤和婢女,也都被七公主或訓斥或掌摑過,當奴才的,主子給的,都得忍著。
但是誰也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陳蓉,竟然直接抓住了七公主的手腕,將她一把扯到了自己身邊。
“啊——”七公主慘叫一聲。
“大膽!放開七公主!”
“陳蓉,你要行刺公主嗎!”
大長公主話落,院子里安國公府的侍衛和宮中跟過來保護七公主的侍衛,全都拔出了劍!
陳蓉死死地攥著七公主的手腕,卻在下一瞬,直接將人推了出去,和桂嬤嬤的手法如出一轍,直接將人甩到了地上。
然后,陳蓉上前幾步,直接跪在了大長公主的面前。
“孫媳不敢!”
陳蓉仰起頭,眼中淚意彌漫,卻也語氣決絕,她道:“祖母,孫媳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亦不敢有絲毫的僭越,但圣上將我賜婚給安國公府,心里是想著成就良緣,全我父兄為國捐軀的忠義之舉,更是為了告慰所有邊關為國捐軀的將士!”
“我豈敢忘本,不顧皇恩去算計七公主!”
“那日我離開皇宮,是得了皇上的應允的,尚有賀貴妃可以作證,僅憑一個老太監重刑之下的狡辯之詞,如何能信?”
“......”
“何況,那萬公公既然說我讓小太監找上他,那他可有人證?”
“......”
“他說的小太監是誰,可敢帶他到圣上面前對峙?”
“......”
陳蓉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讓大長公主也不禁沉默了。
想到那日,她盯著陳蓉的目光也有微微瞇了起來。
是了,陳蓉能逃過去,最大的因由就是她有人證。
而且人證還是皇上和賀貴妃!
一旦涉及皇權,就算萬公公招出是哪個太監找上他,怕是最終也沒人敢站出來挑釁圣上的威嚴。
同樣是人證,一個低賤的太監又怎么能和皇上相提并論。
而東宮的事,也萬萬不能鬧到御前去。
今日,難道還不能處理了這個陳蓉嗎?
七公主突然道:“外祖母,您別被陳蓉給忽悠了,我問過皇上身邊的姜公公,姜公公說陳蓉是臨近申時才離宮的!”
七公主想到前幾日偶然聽到的事,看著陳蓉的目光有些得意,“我幾日前去父皇哪里,尋了個由頭問過姜公公,陳蓉是申時臨近傍晚才離宮的,可是我過了午時便去找了她,她當時不在房里,可見之后一個多時辰,她一直都在宮里!”
“臨安王在皇宮里大肆搜人,可所有的宮女都不是他要找的人,而當日進宮的其他命婦都在東宮看我的笑話,只有她離開了!”
七公主指著陳蓉,急忙看向宋明朝:“表哥,桂嬤嬤和我說,上次給陳蓉驗身,她偏偏來了癸水,怎么會那么巧合!”
“我聽人說,做過茍且之事的低賤宮女,也保不齊會有所損傷,她一定是和別人男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她才是那個和臨安王一起穢亂宮闈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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