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居然還活著
畢竟剛才他們在下面呼喚她的名字,她都聽見了,只不過疲倦而又心累的她不想說話。
沉浸在擎默寒‘死亡’的陰影中,久久無法平復(fù)。
“下去,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沉浸在悲痛中的孟婉初不愿讓人打擾,只想一個人在這兒待會兒。
她聲音中明顯的哽咽與顫抖,聽得擎默寒一陣心疼。
立于一旁,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一顫,薄厚適中的唇微啟,“阿初。”
他喚了一聲。
僅僅只是名字的呼喚,便有道不盡的溫柔與濃稠的思念。
孟婉初身形一僵,愣了一秒鐘,生怕是自己錯覺似的。
然后猛地回頭,看向站在身旁的人。
夜,太黑。
在塔吊駕駛艙內(nèi),她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你嗎?”她問著。
問的小心翼翼。
假如只是幻覺,又或是一場夢,她不想被驚醒。
擎默寒感受到孟婉初的緊張,上前兩步,直接將坐在駕駛座上的孟婉初摟進(jìn)懷中,“傻丫頭,不是我還能有誰?你怎么能這么傻!
被擁入懷,他渾身濕漉漉的涼,孟婉初靠在他身上,“真的……真的是你?”
剛才明明看見塔吊前端爆炸,他怎么還活著?
孟婉初不太敢相信,手微微抬起,伸手在他身上捏了捏。
那真實(shí)的觸感,硬朗腹肌,都是那么的真實(shí)。
黑暗中,她眨了眨眼眸,眼淚如決堤洪水般一泄而出。
失聲的痛哭,比剛才一個人默默隱忍的哭泣聽著更讓人心疼。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摟著擎默寒的脖頸,將他緊緊擁抱著,“嗚嗚……你嚇?biāo)牢伊耍阒恢牢矣卸鄵?dān)心你,嗚嗚……”
“我以為你死了!
“如果你真的因?yàn)槲叶,你有沒有想過我余生該有多痛苦?”
她哭著哭著,推搡開擎默寒,對著他的胸膛狠狠地捶打著,宣泄著心底的情緒,“為什么什么事都瞞著我?”
孟婉初哭的像是個淚人。
上一次像這樣毫無形象的哭泣,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大抵沒人能感受到孟婉初剛才的痛苦與絕望。
擎默寒來C國是因?yàn)樗,若也是因(yàn)樗贤癯鯚o法想象余生幾十年她要怎樣在痛苦自責(zé)中艱難度過。
心靈的摧殘,會讓每一天都備受煎熬,生不如死。
她甚至都有想過馬上去除掉蕭承復(fù)仇,然后自己一死了之。
這種極端的想法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結(jié)果他就出現(xiàn)了。
他宛如從天而降般出現(xiàn)在她身邊,仍如最初那樣溫柔的叫她‘傻丫頭’,叫她‘阿初’。
跌宕起伏的變化,可把孟婉初折磨慘了。
“對不起!
擎默寒站在那兒,任由孟婉初密集的拳頭落下。
但力道卻猶如小貓撓癢。
“對不起有什么用?!”
她吼了一聲。
男人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在黑暗中看不見孟婉初的面部表情,只能從她哽咽顫抖的聲音中判斷她的情緒與表情。
心,在這一刻碎了。
心疼到支離破碎。
“我保證,以后……”男人聲音一頓,又道:“有什么事情我都會跟你商量。”
若有一絲絲光線,孟婉初大抵都能看見擎默寒紅了眼眶,以及俊顏滿載著心疼。
可駕駛艙里昏暗無光,孟婉初也只是隱隱感覺擎默寒喉嚨吞咽了一下。
下一刻,男人一把握著她的手將她擁抱在懷中,緊緊地抱著。生怕力道太松,孟婉初就會離開。
靠在他懷中,孟婉初閉上眼眸,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心有余悸。
兩人就這么站著,久久未動,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與她而言,此時才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咕嚕!
忽然,孟婉初肚子唱起了空城計(jì),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擎默寒唇角揚(yáng)起一抹淺笑,“餓了?走吧,帶你去吃飯!
“我想知道,你怎么逃出來的?”她抱著他不肯松手。
“這點(diǎn)事都解決不了,我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
言外之意,叱咤商界諸多年來,結(jié)怨無數(shù),被仇家報(bào)復(fù)常有的事。
如果一點(diǎn)點(diǎn)事情都解決不了,他又怎么能立于今日的位置?
“那你……”孟婉初還想問些問題,但有些事情在老沉頭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個大概,也沒必要多問。
其他的時候倒不如回去好好說。
“算了,餓了,先帶我去吃飯吧!
“嗯。”
兩人從塔吊上下來時,宋辭已經(jīng)命人停著游艇在下面等著兩人。
接到兩人,順利上岸,驅(qū)車回另一處的別墅。
黛絲媞妮見到孟婉初安然無恙后也撤了人,回去了。
這棟別墅是擎默寒的,雖然常年無人居住,卻一直有傭人在打理。
擎默寒牽著孟婉初上了樓,去了二樓的主臥,關(guān)上門。
她看著孟婉初渾身濕漉漉的,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趕緊去洗洗,小心感冒。”
“嗯……阿嚏……”
打了個噴嚏,孟婉初縮了縮腦袋,立馬鉆進(jìn)浴室去洗了個熱水澡。
她洗澡速度很快,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坐在擎默寒身旁跟他一起聊天,然后仔細(xì)的看看他。
有太多太多問題,她都想問清楚。
可洗完之后,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
沒有衣服穿!
一旁放著的,只有兩條浴巾。
孟婉初無奈的撇了撇嘴,拿著浴巾裹上,趿拉著拖鞋走出浴室,對站在臥室陽臺的擎默寒說道:“我沒衣……你怎么這么快洗完了?”
她一出來,擎默寒便走了進(jìn)來,順便關(guān)上了陽臺的推拉門。
走近后,孟婉初才發(fā)現(xiàn)擎默寒身著一套黑色休閑裝,濕漉漉的頭發(fā)已經(jīng)催干,蓬松的三七分,一瞬間恢復(fù)昔日里的英俊帥氣。
“隔壁洗的。”
擎默寒溫潤一笑,看著她臉上的淤青,伸手覆在她臉頰上,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很疼吧?”
“沒事!
孟婉初搖了搖頭。
她很想說:疼。
但再怎么疼,也不及知道你‘死’后萬分之一的疼。
那種痛,深入骨髓,蔓延至四肢百骸,堪比千萬只螞蟻啃嚙一樣痛苦。
“來,我?guī)湍愦殿^發(fā)。”
擎默寒牽著孟婉初的手,帶著她坐在梳妝臺前,然后從抽屜里拿出吹風(fēng)機(jī),幫孟婉初開始吹頭發(fā)。
梳妝臺前,孟婉初很安靜的坐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梳妝鏡中的擎默寒,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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