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lián)P州奢靡
“別緊巴著臉,有什么話就說!”
到了客房,沒有感應到監(jiān)視存在的氣息,賈琮輕笑著說道。
一路行來,鏈二都緊皺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顯然被他在書房的舉動嚇到了。
“三弟,姑父的書房,真的‘隔墻有耳’?”
左右望了望,就算房間里沒有旁人,鏈二依舊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小聲確認:“你可不要嚇唬哥哥我!”
“我嚇唬鏈二哥做什么?”
往椅子上一坐,賈琮嗤笑道:“要是鏈二哥手下的旺兒,掌握了你手中產(chǎn)業(yè)的三成出產(chǎn),鏈二哥會不會派人嚴密監(jiān)視?”
“這是肯定的啊,要是不派人監(jiān)視,要是那小子私吞了哥哥我的錢怎么辦?”
鏈二下意識開口,話音一落便露出若有所思之態(tài)。
“這不就結了!”
賈琮雙手一攤,悠然道:“揚州鹽政事關大乾朝每年三成到四成的國庫收入,當今可能不派人盯著姑父這個巡鹽御史么?”
鏈二一時無言,額頭卻是滲出一層冷汗。
“那……”
他想說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
“用不著擔心,該如何就是如何!”
賈琮輕笑道:“咱們兄弟只要不做什么明顯的出格舉動,暗中監(jiān)視姑父的存在,根本就不會理會咱們!”
鏈二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賈琮是如何知曉‘隔墻有耳’的,他沒心思了解,或者說不敢輕易問詢。
之后幾天,林如海都忙著招待欽差大臣和調查團,就是晚上回來也得防備‘隔墻有耳’,并沒有和賈琮單獨接觸。
賈琮倒也不急,帶著薛家一干打手在揚州城里招搖撞市,擺出一副紈绔子弟派頭,很是引來一波議論。
只有身在揚州這個繁華之地,才能親身體會鹽商的土豪做派,簡直就是不拿銀子當錢在花。
一頓酒席數(shù)百兩,還不包括請來助興的小戲或者花魁;
戲園子里捧場一擲千金,有時候斗富更是眼都不眨就扔出千兩銀票;
青樓里爭風吃醋,為捧看上的名妓銀子如流水花出;
市面上的名家書畫,奇珍異寶跟不要錢似的往家里搬:
……
總之,短短幾天賈琮算是開了眼界,見識到了大乾朝揚州鹽商們的土豪做派,是個人都得眼紅。
也不知道這些一擲千金的鹽商家族子弟明不明白,眼下?lián)P州可是有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以及調查團進駐?
這要是把他們的土豪做派,全都記上一筆,然后送到當今案頭,會引起多瀾?
還是說,土豪們根本就不在乎家資露白,還是暴露在極度缺銀子的當今跟前?
所以說,腦子是個好東西!
當然,賈琮在揚州繁華所在四下游蕩,雖然沒多少花銷,可架不住他的派頭大啊。
身邊時刻跟著三十位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薛家打手,想不引人關注都難。
然后,有心人很快就查到賈琮的身份。
上京城榮國府來的公子哥倒算不得什么,可揚州巡鹽御史的侄兒,就很值得重視了。
可以這么說,揚州城的頭號官方大佬,就是巡鹽御史。
最重要的是,土豪的鹽商們可以不在乎揚州知府,甚至可以不在乎蘇省巡撫,卻絕對不敢招惹揚州巡鹽御史。
他們賴以生存的鹽利,就掌握在巡鹽御史手里,想不重視都難。
于是,賈琮周圍突然多了許多揚州本地的土豪公子哥。
他們的做法十分簡單粗暴,就是想拿銀子砸翻賈琮這個京城來的‘土鱉’。
銀子不夠,美人來湊!
一時間,宴請賈琮的帖子足有巴掌厚,全都是某某鹽商家的公子哥,要么就是巡鹽御史手下的官員子弟。
秉承糖衣吃下去,炮彈扔回去的樂觀主義精神,賈琮沒有扮高冷,欣然參與數(shù)回宴請。
奢華,大氣,上檔次!
這就是他對宴請的直接觀感,然后就是豐富多彩的美味佳肴,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又或者水里游的,只要能夠弄到基本上都能在奢華的餐桌上見到。
賈琮毫不客氣來者不拒,單就一人便可解決十人份的飯量,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也只夠他吃個八分飽。
就這,便把宴請他的公子哥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只顧看著賈琮風卷殘云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賈琮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同樣豐富多彩的美酒實在是灌不下去,也只好作罷。
吃過幾回宴席,‘大飯桶’賈琮的名號再次響亮揚州地界,一時成了揚州權貴圈子的笑柄。
話說,林如海的性子真心不錯,賈琮的行為說實話的,很有給他臉上抹黑的跡象。
可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在下衙后刻意安慰,要他不要把外頭的風言風語放在心上,該如何就如何云云。
倒是賈鏈這廝,私下里不無埋怨,說賈琮的雅號都在欽差大臣和調查團那里掛上號了,就不能低調點么?
“低調個屁!”
面對鏈二,賈琮一點都不客氣,好笑道:“你一個區(qū)區(qū)六品主事,哪那么多心思理會這些?”
一句話,把鏈二氣得夠嗆,最后只得無奈敗退。
眼見賈琮的吃香實在有礙觀瞻,宴請他的揚州富貴公子哥兒轉變套路,打算玩美人計。
當香風入懷的時候,賈琮根本就無動于衷。
不管是所謂的‘揚州瘦馬’,還是某某樓的頭牌,又或者哪里的花魁,都難以引動賈琮絲毫心緒波動。
被重金請來的美人兒根本就沒啥用處,賈琮就跟個木頭人似的,對于他們的萬種風情無動于衷,更別說什么枕頭風了,想都別想這樣的好事。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京城來的公子哥,不喜好美色美好男風不成?
眼見賈琮如此古怪表現(xiàn),一心想要拉他下水的揚州權貴公子哥們傻眼了,他們倒是立即轉變了思路,從江南各地出名的南風館請來坐館之輩前來幫忙。
然后,這些娘里娘氣的家伙,連賈琮的身邊三尺都難以靠近,直接被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薛家打手攔住。
話說,跟在賈琮身邊的薛家打手們,最近幾天在揚州各大酒樓混吃混喝,也算是沾了好處開了眼界。
可當他們看到揚州城的土豪公子哥,竟然使用美人計,甚至美男計針對琮三爺?shù)臅r候,他們的心態(tài)是崩潰的。
有一種想要仰天狂笑的沖動……
尼瑪有沒有搞錯,竟然對琮三少使用這種手段,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么,有效果才怪了。
等宴請賈琮的揚州土豪公子哥反應過來,花了不少心思打探賈琮的具體情況,得知這位身高體壯的上京城公子哥竟然還不滿十歲時,滿心的驚訝和郁悶可想而知。
這烏龍擺得,真叫一個哭笑不得!
此時,賈琮卻是拒絕了這幫家伙的繼續(xù)邀請。
林如海終于尋了個機會擠出了三天假期,專門陪伴鏈二和賈琮這兩個京城來的侄兒,旁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這日風和日麗天清氣爽,林如海帶著鏈二和賈琮來到了揚州城外的莊子上游玩放松。
鏈二和賈琮心知肚明,巡鹽御史官邸被滲透得厲害,住在那說話都得謹慎小心,還是在莊子上輕松。
起碼,行走于阡陌縱橫的田野,四周一片空闊,不用擔心被監(jiān)聽,這很重要。
旁的不說,賈琮都住在巡鹽御史官邸好幾天了,愣是找不到與林如海私下交流的安全場合。
走在田壟上,賈琮也沒客氣,更沒藏著掩著,直接向鏈二問道:“鏈二哥,欽差大臣和調查團,有什么收獲沒?”
“整日里不是參加這個宴請就是參與那個聚會,忙得不可開交,能有什么收獲?”
鏈二白眼一翻,沒好氣道:“就我看,根本就沒有折騰的心思,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想想也知道原因,但凡能做大的鹽商,背后哪能沒有權貴支撐,不管是欽差大臣還是調查團,都不一定能夠扛得住。
里頭甚至牽扯了上皇,傻子才會不管不顧參合進去。
“林姑父怎么看?”
賈琮看向林如海,笑問:“就沒點感想么?”
林如海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苦笑。
經(jīng)過幾天接觸,以他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賈琮正是兄弟倆里說話算數(shù)的那個。
雖然這樣的情況叫他驚奇,卻也算不得多么震驚。
就賈琮這體型,還有其‘三國演義’的作者身份,就足以叫林如海高看一眼。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繼續(xù)揪著沒什么意思!”
語氣平淡飽含滄桑,賈琮聽著心頭像是壓了塊石頭般壓抑。
要說林如海心中沒有怨氣,怎么可能?
畢竟當初遇刺的可是他,盡管護衛(wèi)得力沒有受傷,可受驚卻是難以避免。
但形勢比人強,事情可能牽連到上皇,也可能牽連到某些頂級權貴或者王爺,他又能如何?
巡鹽御史確實是個肥差,每年過手的銀子不下千萬兩,只要稍稍動點手腳就是金山銀海。
可這么大的利益,盯著的人也多啊。
為何巡鹽御史基本上是一年一換,還不就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巨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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