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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藏品


果不其然,  拍賣官話音剛落,蔣云瀾再次舉了牌。

        拍賣官緊跟著報價:“兩百一十萬,還有要加嗎?”

        傅新詞抬手。

        拍賣官:“兩百二十萬。”

        全場開始躁動起來,  大家的目光在后面那排來回穿梭,輪流打量雍容華貴的女人以及俊朗桀驁的年輕人。

        在座也有認識蔣云瀾的人,他們不免對傅新詞多看去兩眼,心道年輕人大概不知道蔣云瀾的厲害,才敢跟她搶東西,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傅新詞望著前方,舉手。

        拍賣官:“兩百二十萬。”

        周圍竊竊私語聲變響,  誰都看出來那個女人和那個年輕男人頂上了,  按兩人出價時的利落程度,似乎一時半會都不打算放手。

        馬力剛左右兩邊各瞥一眼,  悄悄對沈意道:“那是你朋友?提醒一下吧,  這么斗下去容易得罪人……”

        不用馬力剛提醒,沈意也坐不住了。

        他難得失態,  一手抓住傅新詞的手腕:“你買來干嘛?送我嗎?”

        傅新詞偏頭看來的同時,另一只手又輕松隨意地舉了一下,  于是拍賣價又漲十萬。

        配上他面無表情的樣子,  仿佛成了一個無情的舉牌機器。

        “送你啊。”

        沈意眉一擰,面色有些漲紅:“我不要。”

        傅新詞舉了下牌子:

        “為什么不要?”

        “看不起我?”

        兩人短短說話間,那件花觚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兩百六十萬。

        眼見傅新詞又要舉牌,  沈意探過身壓住他另一只手,按住不讓動。

        傅新詞跟沈意對上視線,  等他看出沈意的意思,  不甘示弱地一挑眉,  聲音有點冷:“你是不是怕我媽?”

        拍賣官見場上沒人再舉牌,  手中的錘子緩緩舉起,重重落下,一錘定音。

        “青花春夜宴桃李園人物故事圖花觚,兩百六十萬,0082,這件屬于您了。”

        沈意正了正外套下擺,重新坐好,臉上是燙的,后背也熱得發了層汗。

        他沒去看傅新詞,只道:“一會兒再跟你說。”

        現在周圍都是人,場合不合適。

        另一邊,蔣云瀾輕笑一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朝傅新詞投去視線。

        傅新詞接收到她的尋釁,只一眼就挪開,沒有搭理的意思。

        上半場結束。

        沈意微微起身,對還坐在那兒的傅新詞道:“去個洗手間。”

        傅新詞瞥沈意一眼,干脆利落地站起,淡聲道:“走吧。”

        “?”

        沈意看傅新詞走向出口的背影。

        他沒有邀請傅新詞一起去的意思。

        兩人穿過長廊,沈意見傅新詞沒事人一樣推開沉重的衛生間大門,他頓了一下,也跟著進去。

        一進入里面,環繞音響播放的音樂立即由《fieldchase》變成了《四季》。

        放任沉重的門闔上,外面的音樂絲毫聽不見,隔音效果顯著。

        傅新詞轉身,倚坐在洗手臺邊,神情閑散:“說吧,我聽著。”

        沈意:“……容我先上個廁所。”

        傅新詞眼一眨,靜了片刻,又站起來:“你還真想上廁所啊?”

        沈意不知道說什么好,走向靠里面的便器。

        “你又在腦補什么?”

        傅新詞閑庭信步般地跟過去:“我以為你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跟我講道理。”

        沈意站定,下面“刺啦”一聲,有些沒好氣:“沒人的地方那么多,我為什么偏要選廁所呢?”

        傅新詞很自然地站到臨沈意隔壁的一個便器前:“廁所發揮空間多大。”

        就說幾句話還要發揮空間?

        沈意偏頭看隔壁一眼,剛想調侃兩句,可這一看,清冷面容微寒:“傅新詞,你干嘛?”

        不知有意無意,傅新詞的眼神還朝斜下方掠了一眼,話中帶著無辜:“上廁所啊,上廁所也管?”

        沈意皺了下眉,警告的意思很明顯:“別逼我罵人。”

        傅新詞撇了下嘴角,往旁邊挪一步,跟沈意中間隔開一位的距離。

        這是男人間的國際慣例。

        沈意低斂睫,終于沒再說什么。

        在洗手臺前沖好手后,沈意一邊拿紙巾擦手,一邊道:“心意我領了,但那東西太貴重,你送了我反而別扭。”

        傅新詞撩起眼皮看他:“就因為這個?”

        沈意長睫垂著,細致地將一根一根手指上的水漬擦干凈。

        若按他過去的性格,最多也就說到這兒了,他不喜歡暴露心跡,并且很可能連解釋都不會有,只對傅新詞說一句“不要,謝謝”。

        過去的傅新詞可能也會連“為什么”都不會問,對于他的拒絕不痛不癢,繼續保持自己的高傲。

        但經歷一世,顯然有什么變了。

        他在變,傅新詞也在變。

        傅新詞既然多問他一句,那他也愿意回答。

        沈意將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偏頭看向一旁的年輕男人:“你要是拍來送別人,我只會善意提醒,那件拍賣品不值那個價,但如果是拍來送我,還是在你媽明顯不樂意,要跟你硬碰到底的情況下,矛盾已經不在那個花觚,而在我,這讓我夾在你們中間很難做。”

        聞言,傅新詞沉默,片刻后,目光從沈意臉上收回,兀自沉思。

        傅新詞的思維一向很直,如果不是沈意提醒,他還以為爭執的焦點一直在那件拍賣品上。

        他之前還跟沈意保證過,不會讓沈意因蔣云瀾的刁難受委屈,但現在才明白,有些傷害和壓力,是無形的。

        傅新詞舔了舔唇,聲音低了點:“因為想要那個東西,不管是誰,我都會跟他競價,不是故意讓你難做。”

        沈意心下暗暗嘆氣。

        傅新詞確實是這樣的人,遇到阻力的解決方式,都是不計后果地直接莽,根本不考慮其他。

        “她是你媽媽,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關起門來私下解決不好嗎?公開競價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你們血虧,做慈善不是這么做的。”

        傅新詞靜默片刻,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沈意看他:“啊?”

        傅新詞低著頭,緩緩眨了下睫:“如果讓她買走,我不僅要不回來,她還會嘲笑我。”

        沈意:“……”

        仔細想想,蔣云瀾干得出。

        所以傅新詞很可能是撿來的。

        傅新詞總以這樣強硬的態度面對蔣云瀾,跟蔣云瀾對他的態度也有關。

        沈意想拍拍傅新詞的肩,就當無聲地安慰一下這位可憐失意的小孩,可手剛離開洗手臺,又放下,重新撐了回去。

        傅新詞換了個站姿:“再說我用我自己的錢,又不礙她什么事。”

        沈意點頭。

        不能以正常傳統的家庭思維衡量傅新詞和蔣云瀾之間的關系。

        他遂放棄:“那你拍吧拍吧……拍了別送我啊,要不起。”

        傅新詞偏過臉,看沈意:“我還以為你是怕得罪我媽,所以不讓我繼續拍,挺多人怕她的。”

        “我不怕得罪她。”沈意搖頭,道,“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去競價,而且是跟你媽競價,這會讓我覺得是自己搞得你們關系緊張。”

        “你算了吧。”傅新詞笑了,“你哪有這么厲害,我跟我媽現在的關系,都是我這么多年一手促成的。”

        “……”

        沈意略顯無語地看著傅新詞。

        你還挺驕傲。

        傅新詞對上沈意的視線,斂了表情,稍稍正經一些:“抱歉,我只顧著自己,沒為你考慮。”

        沈意見傅新詞難得這么乖乖認錯,神色放松,故意拖長尾調:“那下次——”

        “下次你提醒我。”

        沈意呆滯一下,茫然:“啊?”

        傅新詞把紙團扔進垃圾桶:“如果覺得為難,直接跟我說,次數多了我會懂。”

        “……”沈意有點較真,“哦!我為難了,我還得教你,教到你懂怎么讓我不為難為止,我怎么不下一個更乖呢?”

        傅新詞站正身,靠近,朝沈意伸手,語調輕慢:“你說什么?”

        沈意臉色有些紅了,抵擋傅新詞的雙手,不讓他靠近:“不說第二遍。”

        傅新詞:“呸,誰都沒我乖。”

        沈意:“……”

        傅新詞:“那下次如果事情涉及到你,等你不在了,我再跟我媽爭,不傷害無辜。”

        “……關我什么事?”

        “怎么不關你事?你個芳心縱火犯。”

        “吐了知道嗎?”

        兩人在衛生間里,一人握著另一人的手腕,互相打著太極,像極了高中生打鬧。

        突然,衛生間門從外面被推動。

        沈意心中驚了一下,連忙推了把傅新詞,轉向鏡子,裝模作樣地又洗了遍手。

        傅新詞雙手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里,眼見新進來的人進了一個隔間,關上了門。

        他這時偏頭,看向沈意:“是不是等我把缺點都改好了,就能一直留在你身邊?”

        沈意凈白的面頰染了一片緋色,他視線低垂,在水流下用力地搓著手,明亮的鏡燈照得他的側顏輪廓有種剔透感。

        傅新詞沒再說要把他留下。

        而是說要留在他身邊。

        沈意心臟滾燙,跳動得厲害。

        他能受得了傅新詞的蠻橫強勢,卻受不了傅新詞的乖巧服軟。

        水流嘩啦啦又涌了半晌,某一時刻,戛然而止。

        沈意收回手,對著鏡子理了理領口,刻意忽略鏡子里自己通紅的面色,音色清寒。

        “人無完人,怎么可能一點缺點都沒有?”

        傅新詞歪過頭:“那我就留一點,讓你不討厭的缺點。”

        沈意這下白頸都帶上泛紅的跡象了。

        好在后方隔間的門再次打開,里面的人出來。

        沈意不再停留,轉身出去,只是那背影,多少帶點心慌的意思。

        沈意回到拍賣會場,還有一分鐘就要開始下半場了。

        馬力剛無心道:“小沈,去干嘛了?這么久?”

        沈意笑了笑,在位置上坐下:“上個廁所。”

        就在這個時候。

        傅新詞也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坐下。

        蔣云瀾冷眼看著他倆,話里透出不明顯的譏諷:“那這個廁所上得挺久的。”

        這么長時間,足夠這兩人干一些勾當了。

        按沈意的性格,應該不會是主動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蔣云瀾心中再次唾棄傅新詞,真是不要臉。

        沈意輕抿了下唇角,無話可說,只能當作沒聽到。

        傅新詞卻是看向蔣云瀾,問:“上廁所時間長點也值得拿來說嗎?”

        一聽傅新詞說話,蔣云瀾心中就不樂意,她不客氣地狠瞪了眼傅新詞,扭頭不再看他。

        這個不孝子,看著就來氣。

        傅新詞這時看向沈意,抬起手作投降狀,表示自己很無辜:“我沒跟她吵,我就問個問題,是她自己要那樣。”

        沈意知道傅新詞不是有意,畢竟剛才在洗手間,傅新詞就跟他保證過,不會再當著他的面跟蔣云瀾吵起來。

        沈意看了眼傅新詞,很快目光又挪開,似乎是拿他沒辦法地輕搖頭,靠回椅背。

        傅新詞為什么要長嘴?

        很快,拍賣會再次開始。

        沈意不忘工作,盡職盡責地向馬力剛介紹每一件推上來的拍賣品。

        而傅新詞繼續安靜地坐在一旁。

        只不過比起上半場的百無聊賴,在下半場,當新的拍賣品展示出來時,他會特意觀察沈意會不會有感興趣的反應。

        可惜一直到拍賣會結束,沈意都沒有再對場上的拍賣品顯出有特別的喜好。

        傅新詞輕舔一下唇角,目光越過中間的兩人望向蔣云瀾,有些蠢蠢欲動。

        他是真的想要那件被蔣云瀾競拍走的花觚。

        一場拍賣會順利結束,下面還有本次慈善晚宴的最后一個環節,就是去下一個展區欣賞一些或愿意或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權貴們的珍藏品。

        因為珍藏品不參與競拍,也沒人打算賣出去,所以只是供來賓們欣賞。

        舉行拍賣會的時候,蔣云瀾坐在馬力剛身旁。

        于是散場移向另一個展區時,馬力剛順勢邀請蔣云瀾一同前往參觀。

        蔣云瀾看了眼沈意,又看了眼傅新詞,同意了。

        沈意對于接下來的環節自然是十分期待的,有些珍貴稀有的古董文玩,不是博物館里能看到的,所以此次機會難得。

        展廳占地面積很廣,有白色的不規則幾何體隔板分開每個區域,燈光明亮而又不刺眼,書畫類的大多掛在墻上,一些金石玉器多放在展臺上,還有陶瓷類,往往都有玻璃罩保護。

        因為知道沈意是陶瓷類的修復師,所以馬力剛提議這次主要逛逛擺放陶瓷的展區。

        大家走到陶瓷展區的時候,一人聲音爽朗地叫了聲:“唷,蔣夫人!”

        聽著像是充滿熱情,但其實在藝術館這樣的場合內,聲音大得突兀。

        一行幾人順著聲音看去。

        就見不遠處有個穿著姜黃色西裝的矮胖男人笑瞇瞇的,雙手背在身后。

        看對蔣云瀾注意到他,才提步走了過來。

        然而蔣云瀾在看到男人的瞬間,臉色微妙地顯出三分薄涼三分嘲諷外加三分輕蔑。

        男人身后跟了四五個人,似乎是他的熟識。

        沈意看到,余錦白也在其中。

        晚宴到目前為止,他竟然都沒發現余錦白的存在。

        余錦白混在人群間,他掃一眼蔣云瀾和沈意等人,眼角眉梢都帶了點趾高氣昂的意思,仿佛有后臺撐腰。

        以姜黃色西裝男為首的一群人走來。

        蔣云瀾沒有打招呼。

        馬力剛見氣氛稍有不對,便先笑著道:“杜老板,我之前就注意到你了,但看你身邊找你聊天的人太多,都沒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你剛剛在拍賣會上拍到不少好東西吧?”

        “欸?都是些看不上眼的小東西,買來玩。”被稱為“杜老板”的男人胖手一擺,五根手指,五只粗大的金戒指,在燈光下有些刺人眼。

        蔣云瀾很輕地嗤笑一聲。

        沈意的耳力捕捉到了,看向蔣云瀾。

        接著就發現,蔣云瀾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不入流的暴發戶。

        沈意低頭假裝沒看見,著實心底佩服。

        這姐姐,是真的一點不怕招仇恨。

        這時,杜老板目光繞過馬力剛,看向蔣云瀾,道:“對了,蔣夫人,我先前注意到,你花了兩百五十多萬,買了個清代的花瓶吧?”

        蔣云瀾冷傲地“嗯”了一聲,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到。

        杜老板撇了撇嘴,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我旁邊正好坐了個兄弟,略懂鑒寶知識,他說啊,你那錢花多了,虧,就不應該拍下來,那么高的價,給了就是冤大頭。”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基本都知道這位杜老板和蔣云瀾之間是有過節的了。

        只是還沒等氣氛僵硬。

        有兩道冷淡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讓你那位兄弟管好自己。”

        “讓你兄弟管好自己。”

        大家紛紛一怔,就見出聲的是蔣云瀾和一個站在人群后方的年輕男人。

        兩人臉上幾乎是如出一轍的冷漠。

        沈意看了眼蔣云瀾,又看了眼身旁的傅新詞。

        只有他倆默契懟人的時候,看起來才有那么點像母子。

        杜老板依舊笑瞇瞇的,看得出是修煉成精的,語言攻擊不了他。

        “蔣夫人,你看我出于一片好意,反倒成了多嘴,哎……我知道你是外行人,不太會看古董,你要是有興趣,我以后可以教你,這不,今天正好有個機會,我讓你看看,什么樣的瓷器才是值得競拍的,來來來,大家都跟我來。”

        杜老板自己走在前面,又自顧自地招呼一群人跟著他走。

        現在這種場合,周圍都是業內大佬,就算結再大的愁,也不好明明白白地甩臉子。

        馬力剛有些尷尬地道:“要不然……去看看?”

        蔣云瀾以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微微頷首,讓他先走。

        杜老板借出來展示的珍藏品正好擺在瓷器類展區的中央,走幾步就到,因為位置過于高調,因此已經圍了不少人在看。

        杜老板客氣地叫大家都讓讓,自己擠到罩著玻璃柜的展臺旁,對周圍一圈人道:“這是我前兩周剛收進來的,經過專家鑒定,唐代的,你們看看這顏色,是不是夠奔放?有極樂之宴那味兒了吧?”

        周圍人紛紛點頭稱是。

        一人問:“杜老板,你這收進來花了不少錢吧?”

        杜老板眉開眼笑,戴著金戒指的五指拍拍大肚子,道:“不多不多,也就三千多萬。”

        人群間立即響起一片嘩然,對著展柜里的東西議論紛紛。

        杜老板欣賞著這副景象,笑意更甚,眼都快沒了。

        蔣云瀾對杜老板沒興趣,對他炫耀的東西更是沒興趣,于是站在人群后方,都沒搭理的意思。

        沈意正巧站在蔣云瀾身旁,但因為前面的人擋著視線,他只看到陶瓷斑駁的一角,無法看到全貌。

        沈意便想等人散開后再細看。

        趁著空閑,他看了眼身旁蔣云瀾,低聲多了句嘴:“你如果煩他,要不然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蔣云瀾瞥沈意一眼,有些好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沈意:“你都把‘討厭’兩個字掛臉上了好嘛。”

        蔣云瀾不置可否,抬起腕看著自己的水晶指甲,放輕聲道:“競標會上見過幾次面,惡意競價不說,還強迫女下屬|陪|睡,這種垃圾,看一眼都嫌臟。”

        沈意聳肩,道:“走吧,這兒沒什么好看的。”

        蔣云瀾正要轉身離開。

        享受夠了眾人贊嘆的杜老板突然出聲,道:“欸?蔣夫人,別走啊。”

        又對周圍一群人道:“麻煩大家讓讓,我主要是介紹給蔣夫人看的,看她今天花那么大價錢買個清代的玩意兒啊,誒唷,我看得都心疼,人還是得有點眼力和見識,不然得踩坑。”

        “嘶……”

        沈意聽到身旁傅新詞小聲的嘶氣聲。

        他怕出亂子,眼疾手快把人按住。

        傅新詞看向沈意,擰眉:“我……”

        沈意沒說什么,只用一個眼神安撫住傅新詞。

        生意場上的人情恩怨,蔣云瀾更會解決,傅新詞這么暴躁的性格,指不定會添亂。

        這時,人群讓開一條道。

        沈意也終于看清展柜里的物品。

        是個橫放著的長形腰鼓,黑釉藍斑。

        看到的瞬間,沈意愣了一下,總覺得有點眼熟。

        杜老板手掌一托,示意了一下展柜,中氣十足道:“來,看看,三千萬的唐代魯山窯花釉腰鼓!蔣夫人,你給掌掌眼,看怎么樣?”

        聽到這個名字,沈意抿了下唇,看表情有些微妙。

        傅新詞感覺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指緊了一下,他看了眼,問:“怎么了?”

        沈意舔舔唇,不知想到什么,要笑,但沒敢笑,最后搖搖頭,道:“沒什么。”

        雖然面前人群分開了一條道,但是蔣云瀾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只是淡淡看了眼,又淡淡“嗯”了一聲,似是給了肯定。

        “我這個從古董販子那兒收來的,不容易。”杜老板感慨地拍了拍玻璃罩,然后道,“蔣夫人,這個‘嗯’到底是好的意思呢?還是不好的意思呢?”

        周圍人多多少少都聽出來了,杜老板反反復復試探,無非就是想從蔣云瀾那兒聽到一句夸獎的好話。

        蔣云瀾冷笑一聲:“好又怎么樣?你愿意讓嗎?”

        杜老板瞇著的小眼沉了一瞬,不過很快就笑開:“怎么不讓?你今天沒拍到好東西,就這么回去挺可惜的,你要是看上,我就讓,直接抹掉零頭,三千萬,怎么樣?”

        蔣云瀾挑眉:“當真?”

        杜老板嘴角的笑容比之前更虛假了,但他還是穩住了:“當然,騙你干嘛?”

        兩人無聲地進行博弈。

        一個不知是否有心想買,一個反正是肯定不想賣,但都等著誰先松口,讓氣氛松弛下來。

        沈意越聽越不對勁,看向蔣云瀾。

        他以為蔣云瀾就是說說場面話,但是看女人眼中微微精光閃過,似乎來了真。

        蔣云瀾笑了一下,比剛才溫和了些:“那……”

        只是話未說出口,就被一旁的人抓了下手臂。

        蔣云瀾一頓,看向身旁。

        沈意也顧不了那么多,一手攏在唇邊,靠近蔣云瀾耳朵,悄聲道:“假的。”

        蔣云瀾一怔,微微后仰看向沈意,說出聲:“假的?”

        沈意:“……”

        眾人:“…………”

        沈意有些僵硬地看向周圍。

        就見全場目光幾乎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再看前方的杜老板,似乎刀槍不入的矮胖男人沒了笑臉,面色徹底掛了下來,黑沉黑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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