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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羅爭以為沒人能捉住他買兇殺人的確切把柄,就奈何不得他,卻全然不覺,褚琪楓只以一個德行有失的理由就將他即將到手的爵位給否了。

  事后,兄弟兩個各自被自己的小廝攙扶著從暢鳴軒出來的時候,都是渾身狼狽神情恍惚。

  “羅思禹!”看到羅思禹跪在外面,羅爭立時就眼露兇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賤人!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算計好的是不是?”

  羅晨那小兔崽子不過就是個剛斷奶的孩子,什么事也不懂,羅爭是怎么都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最后居然陰溝里翻船,給栽在了一個乳娃娃的手上。

  羅棠這會兒反正是無所謂了,他就剩下半條命了,能看著羅爭也兩手空空,他反而痛快,只快慰的冷笑一聲,就佝僂著身子被小廝扶著走了。

  羅思禹腰板筆直的跪在那里,不卑不亢,忽而抬頭看向了羅爭道:“看來太子殿下的二十個板子也沒能叫四哥你長了記性,這還沒等著出宮呢,就在這里大呼小叫?那么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要叫囂著要給我好看了?”

  羅爭這會兒整個下半身還都是麻的,再加上方才和羅棠之前的一番撕扯,臉上也掛了彩,渾身到處都痛。

  聽了羅思禹的話,他就突然脊背發涼,下意識的回頭,見到褚琪楓幾個正從那殿里出來,立刻就又后怕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他憤憤的瞪著羅思禹,但即使是再不甘心,也沒敢再放肆,趁著褚琪楓等人還沒到跟前,趕緊讓小廝扶著,一瘸一拐,逃也似的走了。

  一直到出了宮門,上了自家的馬車,羅爭才狠狠的捶了兩下桌面,恨聲道:“想要算計我?羅思禹那死丫頭也未免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他的小廝從柜子里翻了金瘡藥出來,給他處理傷口,卻是并不樂觀道:“可是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似乎是真的惱了您了,而且之前還有太后娘娘和方側妃之間的舊事在,他這會不會是還記著舊仇,存了心的想要整咱們羅家?七少爺不過一個奶娃娃罷了,就算他后頭也有長成的日子,可是中間這些年,他撐不起門戶來,咱們國公府豈不是就要落敗了?”

  就算褚琪楓有意讓羅晨接棒羅家,但就目前來看,也只能先封他一個世子,這千百年來,還聽說哪朝哪代出過一個七歲的國公爺呢。

  “怕就怕是他要翻舊賬,趁著架空羅家的這幾年里要將整個羅國公府連根拔起了!”羅爭道,越想還是越氣,忍不住的又狠拍了下桌子道:“都是羅思禹那個目光短淺的死丫頭,為了一己之死就捅出這么大的簍子。”

  那小廝沉默了下來,羅爭卻還是不肯死心,喃喃道:“還是得想個法子,趕緊把羅晨那小兔崽子做掉,太后畢竟是太子殿下的祖母,哪怕只是為了做表面上的功夫,短時間內,他為了堵塞悠悠眾口,也不好立刻就把國公府奪爵打壓的。沒了羅晨,羅棠又是個廢物,最后就是再不情愿,這爵位也只能是我的!”

  那小廝看著他一臉兇狠的表情,暗暗咂舌,卻再不敢多言一句,取了清水和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

  后面羅思禹的一場戲做完,也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她的丫鬟謹小慎微的遞了杯茶給她,試探著開口道:“大小姐,奴婢方才在遠處等您的時候看見四公子過去,瞧他那神情,卻應該是真的恨上您了,恐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要是——”

  羅思禹手里捧著杯子,一語不發。

  自從煙兒之后,她身邊換過的這幾個丫頭她都不是很滿意,但好在雖然膽子小人卻也老實,不至于會給她闖什么禍。

  回到國公府,羅大夫人已經等了她許久了,直接就讓人把她請到了主院,知道事情沒出什么岔子,說的也是和那婢女同樣的話。

  “早些年你祖母縱著他們,把那些個東西都養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現在沒了你父親,他們沒了管束,一個個的狐貍尾巴就都露出來了。”羅大夫人道,她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作為做的事情以及羅騰的真是死因的,只是相繼的喪子喪夫,這短短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內,她的鬢角就多了幾縷白發,人看著也衰老了許多,她握著女兒的手,滿臉都是憐惜的表情,“也是難為你了,讓你一個女孩兒家要不斷的插手操持這樣不體面的事情。”

  “母親莫要說這樣的話,你是我的母親,晨兒是我弟弟,而且——就算只是為了哥哥,羅家的這份家業,我也勢必要想辦法守住的!”羅思禹道,臉上神情卻是堅韌而平靜的。

  她反握住羅大夫人的手,問道:“晨兒呢?今天還是沒叫他去私塾嗎?”

  “嗯!你刻意囑咐過的話,我都記著呢!只那孩子的性子野,在外面瘋慣了,不叫他出門,就時時的來鬧我,也是這些年被我寵壞了,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我就——”想著英年早逝的兒子,羅大夫人就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羅晨雖不是她親生,但因為年歲漸漸大了,有個孩子陪在身邊,她待羅晨的確是如親生兒子一般,但卻是寵愛的厲害。

  羅晨無憂無慮的長到七歲,性子是個好的,也孝順,但是家族突然出現變故,須得要他來承繼家業,一時半會兒他那性子還壓服不過來。

  羅思禹看著母親落淚,想起羅騰,也是心里悲痛。

  她抽出帕子遞給羅大夫人,又撫著對方的脊背安撫道:“晨兒還小,慢慢的教他,總能把他那性子給掰過來的,橫豎也不急在一時。這幾天還是先拘著他一點,別叫他出門,這件事——馬上就能徹底解決了。”

  羅大夫人自然聽得出她的言下之意。

  她也掌控羅家后院幾十年的人了,對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事情司空見慣,雖然不舍得女兒手上沾血,但是為了他們自己母子三人的性命,自然更不會退縮,只就歉疚不已的嘆了口氣。

  羅思禹沒說什么。

  母女連個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羅大夫人緩過神來,就又面有憂色的再度抬頭朝羅思禹看過去道:“還有那件事,你——真的決定了嗎?”

  羅思禹本來正在失神想著別的事,聞言一愣,待到對上她的視線時才反應過來她指的什么,就又驟然失神了一瞬。

  “嗯!”她點頭,聲音很平靜,但語調卻莫名壓的很低,“再過兩天,等我料理完羅爭的事。”

  羅大夫人看著她,心里卻是五味陳雜,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咱們又都沒有野心,其實你也不用這么為難自己,無非就是架空了實權而已,日后好好的教養晨兒,他能爭氣,將來總能撐起門戶的,也不在乎這中間受幾年的冷落排擠。陛下和太子殿下看著也都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要晨兒爭氣,想來也不會因為太后的舊事再給咱們小鞋穿的。”

  “我知道!”羅思禹點頭,唇角卻是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就算我們只求安身立命,晨兒他也畢竟是年紀太小,就算是他自己爭氣,國公府這么大的一副膽子,母親您就舍得只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嗎?”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羅大夫人的神色一黯。

  羅思禹就又勉強笑了笑道:“我能幫襯他一點就該幫襯他一點的,而且這種事——本來也沒什么好委屈的。”

  “唉!”羅大夫人嘆一口氣,到底也是沒能說出個什么道理來,想了想,也只能點頭道:“四王府的那位世子,人品還是不錯的,就是小你兩歲。他們王府現在也是失去支撐了,四王妃的娘家也幫襯不了什么,想來我要是找她去提,她也沒有反對的道理。不過就是四王妃的那個脾氣,將來你要真嫁到他們家,我怕你要受氣。”

  羅思禹的頭腦是相當冷靜理智的。

  就算褚琪楓不計前嫌,不再追究前面羅煒的事情了,并且還給了她一個順水人情,準她推羅晨上位,但是等到羅晨真的能撐起門戶之前——

  為了不叫羅國公府被權貴圈子遺忘排擠在外,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婚事做橋梁,暫時穩住自家的地位。

  縱觀整個京城,失勢的那幾家王府就是最好的選擇。

  褚易安和褚琪楓都是心懷天下的人,就算曾經和那些兄弟之間不甚和睦,也絕對不會苛待他們留下來的婦孺,所以幾家王府雖然都沒有一個手握實權的掌舵人,但是該有的地位和尊榮都在。

  褚易清的兒子褚琪銘心思純良,雖然現在性格還有點兒稚嫩,但也誠如羅大夫人所言,她們母女就只求自保,并不是存著攀龍附鳳的心思去巴結這些人的,所以哪怕他資質平平也不打緊。

  橫豎歷來男婚女嫁也就都是這么大小回事,門當戶度,人品學識,要說結這一門親,羅大夫人好像也挑不出對方明顯的毛病來。

  母女兩個又說了會兒話,羅思禹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宮里這邊,羅家的事情料理完之后,褚易安那邊曾奇也剛好叫人過來傳信,說是他的事情也處理完了,要宣召褚潯陽幾人過去。

  “女兒見過父親!”

  “榮烈見過皇帝陛下!”

  “父親!”

  三個人相繼給褚易安行了禮。

  雖然褚易安現在是一國之君的身份,但是習慣使然,私底下褚琪楓和褚潯陽對他的稱呼都沒變。

  父親二字,是真情流露,那是他們父子父女之間的情分。

  而所謂“父皇”,卻是將這個稱呼給包裹了一層冰冷的外衣,聽起來諷刺又僵硬。

  “芯寶回來了。”褚易安看著分別了一段時間的女兒,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來,“看著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曾奇親自送了茶水進來,聽到這話,就忍不住湊了一句道:“主上這可就不知道了,咱們小公主現在可是聲名遠播的傳奇人物了,這才回京不到半天的功夫,京城里就傳遍了,就連茶館酒樓里說書的嘴里講的也全是咱們小公主不費一兵一族收服漠北的豐功偉績呢!”

  褚潯陽聽了曾奇明顯帶有夸大成分的話,也不覺得臉孔,只眉毛一挑,坦然受了。

  “是啊!芯寶和琪楓都長大了!”褚易安卻是略有所感的微微嘆了口氣,眼中似是有極為復雜的光芒一縱而逝,然后他又很快的鎮定下來,正色看向了褚潯陽道:“你這么急著見我,是要向我稟報有關漠北的事情吧?”

  “是!”褚潯陽也趕忙收攝心神,放下手里茶碗道:“我從漠北撤兵的時候,王廷那邊還沒有完全的穩定下來,拓跋云姬暫時分身乏術,就姑且先差了個人隨我進京來朝見父親。那邊正式的使臣要拓跋云姬正式登臨王位之后才能進京,不過那也就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而已,有關他們投誠的部分條件——我覺得咱們這邊還是要提前擬定的好。”

  經此一事,不管是漠北還是拓跋云姬,其實都是完全沒有在她面前討價還價的余地,就算拓跋云姬在漠北的族人面前聲望再高,但是心里都一直明白,她想要坐穩王位,就必須要配合褚潯陽方面對他漠北的所有改革措施。

  關于漠北戰場上的戰局轉變,因為這一場戰爭結束的太快,所以褚易安和褚琪楓這方面拿到的消息也不是太多。

  褚易安擰眉沉思了一瞬,卻是把視線落在了延陵君身上,頗有些審視的意思。

  褚潯陽領兵出征的時候可是殺氣騰騰的,就是沖著報復拓跋淮安的目的卻是,原來以為她盛怒之下是要將草原夷為平地了。當時褚易安和褚琪楓雖然也知道這樣恐有后患,但當時京城剛剛平了一場內亂,兩人都分身乏術。

  最后事情卻以這樣迂回又圓滿的方式解決了,其中——

  這到底是事關西越一國的朝政的,延陵君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就微微一笑道:“漠北內部叛亂,下屬的五個部族已去其三,青狐闔族滅,蒼狼和白虎的領袖一族被屠,剩下的臣民軍隊也被拓跋云姬并入王廷的王軍之內。現在剩下的飛鷹和金雕部落,與壯大起來的王廷相比,完全不具威脅性,只要拓跋云姬肯于配合,漠北方面應該就不會出什么亂子了。”

  說起來還真得要感謝卡塔父子的暗手,要不是他們橫插一杠子,提前一步將阿木爾和拓跋淮安那些死士的怒火激發出來,而認定了拓跋云姬的“忠良”之心,拓跋云姬的路還真就未必會走的這么順當。

  人就是這樣,容易比較得失,本來西越對他們發兵,雙方是勢同水火,但是和漠北王被殺一事比較起來,替他們的王報仇雪恨反而成了更加棘手的大事,哪怕是因此需要對西越的朝廷讓步也在所不惜。

  “能潛移默化的壓服他們,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以暴制暴,雖能得到更為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從長遠來看,卻總是難免會有后患的。”褚易安贊許的略一點頭。

  褚潯陽雖然強干,但是在朝局政事上的眼光到底還是相對稚嫩。

  他對延陵君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談不上喜歡滿意,但確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頓了一頓,褚易安就對褚琪楓道:“有關漠北的具體事宜,稍后讓內閣給出一個明確的章程來,再看有什么需要改良補充的,不過雙反才剛經歷過一場戰事,人心浮動,目前最好還是先不要大動。具體要怎么做,你拿主意就好!”

  “是!父親!”褚琪楓恭敬的應了。

  褚易安略一點頭,就拋開此事不提,又把目光移動到褚潯陽和延陵君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道:“這段時間你們兩個都不在,再加上我朝中事多,就一直把鎮國公留在京城做客,既然現在你們回來了,這件事也就不要再拖了,我給你們定的日子是三月初六,如果你們都沒意見的話,我就直接讓曾奇去和鎮國公說了。”

  這個話題他提的突然,延陵君和褚潯陽始料未及,竟是不免齊齊一愣。

  到底是終身大事,褚易安這樣直白的當面說出來,褚潯陽多少是有些不自在,不由的微微紅了臉頰,皺眉道:“父親——”

  現在都已經是元月下旬,這樣的話就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聽著父親這話,怎么都像是急著把她掃地出門的意思。

  延陵君卻是唇角不可自控的翹起,稍稍側目拿眼角的余光瞧了褚潯陽一眼,心情就更加愉悅了起來。

  這個丫頭無法無天又粗線條,他原來以為兩人的關系已經處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水到渠成了。

  但是提及大婚的事情,她還會“嬌羞”?

  實在難得啊!

  旁邊的褚琪楓只就神色平靜的聽著看著,并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

  褚潯陽想說什么的時候,褚易安已經抬手制止了他,繼而話鋒一轉,繼續道:“另外好耐有一件事,我想趕在芯寶出嫁之前先處理好!琪楓,著手準備繼位大典吧,在你妹妹出嫁之前,我想你也希望她能在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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