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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傾一城,毀一國!


  這邊褚潯陽的話剛撂下,那谷地外頭的弓箭手也終于是放完了最后的一批箭,止了聲勢。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空曠的谷地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過往的風聲就再無其他。

  南華太子的目色冷凝,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那少女的面目清冷,漠然之中卻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李維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目光在自家主子和對面的褚潯陽之間隱晦的飄來飄去。

  褚潯陽面無表情的往旁邊稍稍移開了視線,手里擺弄著馬鞭,繼續慢慢說道:“你朝中是個什么處境自己十分清楚,至于你為什么能在這個儲君之位上一直坐到今天,其中內因更是明白。做了這么多年的戲才好不容易保住的地位,你真的確定今天要在這里為了和本宮置這一時之氣就全部都放棄嗎?”

  她的語氣很淡也很涼,卻無譏誚之意,只是在以一種最為平靜客觀的姿態陳述一個事實。

  “正因為你庸碌,不出彩,陳皇后才會一直放心的扶植你,直到今天。”褚潯陽道,說話間眸子一轉,唇角就揚起了一個弧度,“你真的覺得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探到你的底細合適嗎?”

  這位而南華太子的母族本姓周,往前推算十幾二十年,周氏是南華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大族,周氏女入宮即被封后,其父拜建威大將軍,掌百萬兵權,可謂風頭無兩。

  南華現任的皇帝性格軟弱,本來是無所建樹的一個人,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眼見著周氏一族做大,隱隱有功高蓋主之勢,這位庸碌無為的南華天子終于在他的有生之年做了一件手腕了得的大事——

  利用后宮女人之間的爭斗大做文章,皇后周氏在他刻意的縱容和袒護之下大肆鎮壓后宮嬪妃,數年間害死了妃嬪皇嗣無數。

  待到時機成熟,一直對此態度模糊的皇帝卻是一反常態突然發難。

  周皇后因為善妒暴戾之名被廢,隨后后宮積怨已深的女人們群起而攻之,各后妃背后的母家紛紛落井下石,羅列了周家十六項大罪。

  南華皇帝于是一改往日里昏聵無能的作風,以雷霆手段罷免抄滅了整個周氏一族,短短一月之間,南華第一世家就自王座之側隕落,闔族獲罪,或是被斬首或是被流放,一敗涂地。

  皇后所出的三皇子時年不過兩歲稚齡,但是因為之前皇帝被周家威壓,已經被立為儲君。

  南華皇帝對自己的這個兒子雖然沒有趕盡殺絕,但也是十分的厭惡,奈何之前因為周皇后的作為,他膝下子嗣凋零,大皇子早殤,二皇子和四王子也是資質平平,就暫且耽擱了下來。

  三年之后,后宮再次充盈,皇帝的子嗣也逐漸繁盛了起來。

  南華皇帝正待考慮要重立太子的時候,繼后陳氏卻因為被診出終身無孕,權衡之下就自請將太子帶在了身邊親自撫育。

  皇帝思忖之下,還是對周氏一族心存忌憚,干脆降旨將周家流放在外的部族全部剿滅。

  有了周氏一族的前車之鑒,此后南華皇帝后宮里的女人們心有余悸,各大世家也都跟著消停不少。

  此后一十六年,且不說背地里如何,最起碼在明面上南華皇帝的統治是十分穩固的,并且自認為是將自己后宮的所有女人和兒子們都牢牢掌握在手。

  南華太子并非庸才,自幼就被太傅贊為聰慧,正是因為如此,南華皇帝曾數次想要廢黜儲君另立他人,最后都又權衡著放棄。

  而最近幾年,隨著皇子們逐漸長成,出類拔萃的也跟著凸現出來。

  少年穩重的四皇子和聰慧機智的六皇子呼聲漸高,可是相對而言,這位太子殿下的口碑就不怎么樣了。

  倒不是說他如何的昏聵無能,只是在處事手段上不懂變通,幾次三番下來大錯不見,小錯連連,經常被皇帝訓斥的狗血淋頭。

  不過因為陳皇后力保,再加上皇帝自己似乎也存了點兒隱秘的心思,他的太子之位卻是一直穩固,就這么不上不下的半掛在了那里。

  沒有母族的支持,完全被養母拿捏在手,在皇帝那里又不十分得寵。

  這位南華太子的處境——

  其實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這般榮光。

  可就是這樣——

  這個儲君的位置他還就是穩穩的坐了二十年,任憑他的那些兄弟再如何的使盡手段,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座下的那把椅子坐的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傾覆,卻唯有眼前的這個少女目光犀利,將他隱藏至深的底牌都看出來了。

  “迷惑皇帝,利用陳氏一族來為你保駕護航,那帝后兩人卻都還沾沾自喜,自認為是將你拿捏的死死的,殊不知他們卻是早被玩弄于股掌之間了,如果一旦叫他們知道自己被被騙,后果會是怎樣,還需要我來多說嗎?”褚潯陽看著南華太子臉上變化莫名的表情,“我拿南華的五座城池,換你太子殿下繼續一帆風順的做你的一國儲君,怎么看你都沒損失。”

  南華太子的神色陰郁,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死死的攥著,半晌才是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什么話都讓你說了,本宮還能再說什么?不過你也別指望著糊弄我,長水郡這區區五座城池算什么?你想要,本宮就是拱手讓你又如何?只是么——你不會不知道強取我國中五座城池這意味著什么——”

  他說著,頓了一下,眼中神情就帶了幾分冷蔑,負手往旁邊走過去兩步道:“以區區五座城池換兩國之間一發不可收拾的連年惡戰?本宮是無所謂,可是西越才建國多久?就連皇帝的龍椅都還沒完全坐熱,更別說是西越太子的地位也不穩固。你在這個時候挑釁樹敵,是真的不準備叫你父親的日子好過了是吧?”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褚潯陽道:“本宮和你之間也不想廢話,這一次的事,我不是針對你,要么你就識趣點,早點從這個泥潭里抽身,要么——下次見面的時候,本宮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說話間她留在谷地之外的八名弓箭手已經重新整裝完畢,打馬走了過來。

  想著方才被她逼迫狼狽不堪的那一幕,南華太子胸中就又是一陣氣悶。

  不過褚潯陽的話太有針對性,他的目光一閃,忽而就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冷笑了一聲道:“昨天崖下埋伏襲擊你的不是褚信的人?難道——”

  他自己兀自說著,又覺得不可信的諷笑出聲,“難道你還以為是我皇陛下為你設的局嗎?褚潯陽,就憑你這個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你也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褚潯陽要占他南華五座城池是假,她這分明就是在借故對南華皇帝示威挑釁。

  一個被嬌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罷了,她哪兒來的心思,居然有膽子公然和南華的一國之君叫板?

  南華太子的神色鄙夷,卻一直留了一點眼角的余光在打量對面褚潯陽的一舉一動。

  褚潯陽垂眸把玩著手里馬鞭,唇角亦是不覺揚起一抹冰冷而諷刺的笑容。

  “最遲明晚,你若執意不走,大家就兵戎相見好了!”褚潯陽道,不再和他多言,說完就調轉了馬頭,不緊不慢的策馬款步離開。

  風聲獵獵,卷起她身后墨發飛揚,合著飛舞的裙裾,那一個背影,看上去如是一副逐漸融入夢境的風景畫,不很唯美,可是落在眼眸里就存在成為亙古的永恒。

  似乎——

  一旦入了心入了眼,就再難以抹除忘卻。

  這少女,的確是與眾不同的。

  看著她那一行人慢慢走遠,李維這才緩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思緒,往南華太子身后湊了湊,斟酌著開口道:“殿下,這潯陽郡主好似不是開玩笑的。”

  南華太子的面目清冷,眼底閃著幽暗的冷光從遠處收回目光,斜睨了一眼他提在手里的那個黑布袋。

  李維會意,將布袋打開了看了,里面圓滾滾的四顆頭顱,還大抵看著都有幾分眼熟。

  “這是——”李維倒抽一口涼氣,面部肌肉僵硬,“好像是六殿下的人!”

  南華太子卻是十分泰然,只就冷漠的看了眼就又移開了視線——

  褚潯陽這是要在威嚇警告他?

  這些人都是從軍營尾隨他過來的。

  他起初沒叫李維處理掉,就還是為了麻痹自家六弟,可是褚潯陽卻一聲不吭的出手——

  六皇子的人被殺,勢必是要對他起疑和防備了。

  “這個丫頭的做法十分的古怪,再叫人去查,本宮要知道她這么不遺余力不計后果的原因!”南華太子冷冷道,抬手捂住了左臂上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西越太子的這一雙兒女都非等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不計后果的事。”

  哪怕只是為了不給褚易安惹麻煩,褚潯陽也不該在這里如此高調行事,把矛頭直指南華皇帝。

  “是!”李維謹慎的應了,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殿下,那我們——”

  “老六不是沖著這里的兵權來的嗎?本宮就成全了他好了!”南華太子道,轉身往回走,翻山上馬之后才又繼續道:“天黑之前把風聲放出去,就說父皇因為軍中變故動了雷霆之怒了!”

  “屬下明白!”李維答應著,一行人打馬原路返回。

  *

  和南華太子會面之后,褚潯陽就回了西越軍營,剛剛翻下馬背要進帳篷,不經意的抬頭,卻見旁邊不遠處的柵欄前面褚其炎長身而立的身影。

  褚潯陽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徑自走到他身邊,中間隔開了一個人的間距和他并肩而立,道:“你找我有事?”

  “睿親王一旦回京,這里是戰事陛下必定是要重新籌劃布置了,你對這里的兵權不是一直都有想法?這個節骨眼上卻不尋一個穩妥的法子保住琪楓在軍中的地位,這樣大張旗鼓的激起戰事,是要逼著陛下再度換帥嗎?”褚其炎道,并沒有回頭看他,他語氣帶著慣常的冷然和平穩,而看不出任何一絲額外的情緒,“一旦軍中大換血,這一次陛下心有余悸必定多加防備,你又有多大的把握可以重新掌權?這樣的意氣用事,反而不像是你褚潯陽了!”

  褚潯陽沒有揭露睿親王里通外敵的丑事,那么這件事最終落到皇帝的御案上,所呈現的就只能是楚州軍方被敵人滲透,險些釀成大禍。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下一步勢必要將整個軍中大換血,全部重新整頓。

  本來這里的差事最后可能會落到他和褚琪楓這兩個首次涉足軍方的年輕皇族成員身上,可是褚潯陽這么有恃無恐的一攪局,皇帝勢必要動怒,重新再換了別的人來。

  “你這到底是關心我的去留,還是在為自己即將失之交臂的機會惋惜?”褚潯陽冷笑,同樣也沒看他,只將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際,“有這個功夫關心我,還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該要怎么善后吧。你收買霍罡謀害羅毅的事可是落了天大的把柄在霍罡手上,一旦抖出來,皇后的整個母族都不會和你善罷甘休。我的危機還在路上,而你——你現在實在不該是有閑心來跟我說教的時候!”

  褚其炎的唇角彎了彎,牽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當初他是費了極大的力氣才爭取到了霍罡,并且把羅毅的事情做的天衣無縫,雖然當時的確是給東宮方面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可是現在落了這么大的把柄在霍罡手里——

  一旦霍罡翻臉,后果可就嚴重了。

  “霍罡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他掌軍權十幾年,在他身上,暗殺滅口這一套——不提也罷!”褚潯陽又道,終于自遠處收回了視線,看向他,“現在可不是你在這里給我使絆子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把你自己后院的火給滅掉吧,你就不擔心再耽擱下去,下回回京會是得要陛下的一道圣旨將你五花大綁帶回去過堂嗎?”

  感覺到她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褚其炎的眉頭就是隱約的皺了一下。

  他轉身面對她,墨色渲染的眸子里光影深邃,“潯陽,你我之間,就一定要爭一個你死我活嗎?”

  “你不是對皇位勢在必得?”褚潯陽的唇角一勾,言辭犀利的反問。

  褚其炎也覺得心虛,仍是望定了她,道:“可是你不是!”

  褚潯陽微愣,有那么片刻的功夫似是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深意。

  褚其炎只是看著她,眼中神色濃厚而幽深,“曾經一度我也以為你野心勃勃,一定要在這天下大位之上拔一個頭籌,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卻不盡然是這樣的。你也會意氣用事,你也會不顧大局,你也會為了一己之私,不計前程不計后果去與人爭勇斗狠。這天下,這皇位,在你眼里算什么?你以前要爭,不過因為是將它視為用來保障你父兄安身立命的手段而已。現在看來——你我之間這個敵對的立場,似乎也不全是沒有機會變通的。”

  褚其炎說著,唇角彎起的那一抹笑容卻是逐漸趨于真實。

  因為大位之爭,他一直都以為他和褚潯陽對立的立場天定,可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才意外發現,這少女看似無堅不摧的外表也并不是完全不可破除的。

  只是深究起了其中內因,他剛剛明亮了一瞬的眼神就又不覺得跟著一黯,再度恢復了冷然,諷刺道:“就為了一個延陵君就足以讓你方寸大亂,潯陽,我以前一直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你理智,驕傲,你清冷,岑貴,我以為你的心胸開闊,可容這這天下萬物疆土,今時今日這樣的你——”

  褚其炎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輕輕一嘆,戛然而止。

  后面的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是如何繼續。

  他一直將她視作一個站在云端,可以和男兒比心胸比氣度的豁達女子,可是只在一夕之間卻愕然發現這一切竟然不過都的表象——

  區區一個延陵君,就讓她一反常態,整個人仿佛瘋魔了一般!

  是的,他是覺得褚潯陽瘋了!

  雖然這一晝夜以來她所做的任何事都有條不紊,看上去理智自持又無懈可擊,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從她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那種瘋狂殺戮的氣息。

  雖然也是極其的不愿意承認,但終究也還是不得不正視這樣的事實——

  因為延陵君遇險,已經是將這個丫頭內心隱藏的不為人知的一面性格引爆了出來。

  終究——

  她也不過一個尋常女子罷了!

  “我的野心,從來就沒有那么大!”褚潯陽移開了視線,轉身往帳篷門口走去。

  褚其炎回轉身去看著她的背影,唇角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直至褚潯陽抬手去掀那氈門的時候他才忽而苦笑一聲,又再背轉身去,開口道:“我會在京城等你!”

  褚潯陽的手指落在那氈門之上,莫名一頓,最終卻也不曾回頭,掀開氈門走了出去。

  褚其炎迎風而立,看著遠處林立一片的帳篷,許久,他閉上眼,又再冷冷的笑了一聲。

  她只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尋常女子,就是因為這般尋常,才將她雷厲風行的那一面性格反襯得那樣奪目而不同。

  李林在附近找了一圈,終于看到他的時候便是松了口氣,快走了過來,道:“世子,行裝都已經打點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啟程?”

  “這就走吧!”褚其炎重新睜開眼,眼中神色清明一片,還是那個冷峻又穩重的南河王世子。

  霍罡那里的事半分也不能耽擱,趕在褚潯陽被這里的事情絆住的間隙,他必須搶先一步趕回去處理。

  “可是沒有皇上的諭令,就這樣擅自回京,真的可以嗎?”李林憂慮說道。

  “沒關系!”褚其炎道,舉步往前走去,“用不了幾天他就沒心思注意我的任何舉動了,說起來——”

  他說著,就又回頭,深深的看了眼身后帳篷,“我還得要謝謝這個丫頭!”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

  帳子里,褚潯陽展開一幅地圖專心的研究,再不曾在意任何其他的人和事。

  她自己在帳篷里呆了大半個時辰就又走了出來,這一次卻是誰都沒帶,孤身一人打馬出營。

  褚琪楓坐在自己的帳篷里,聽著外面她策馬經過的動靜,抬手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對身邊侍衛問道:“出去搜救的人都撤回來了嗎?”

  “是!”那侍衛回道:“到中午之后就都相繼回來了。”

  褚琪楓又沉默了一陣,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很不愿意提及那人的名字,可是眼前是這個情況,也是容不得他逃避的,最后還是遲疑著問道:“沒事嗎?”

  那侍衛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話中所指,垂首回道:“這個還不十分清楚,派出去幫忙的士兵都沒有親見延陵大人本人,不過郡主既然是把大家都打發回來了,延陵大人就應該是無礙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人現在哪里!”

  那侍衛說著又猶豫了一下,方才又試探道:“郡王爺若是實在不放心,不如派人跟著郡主一起去吧!”

  褚琪楓苦澀一笑,卻是不置可否,隨后卻是直接岔開了話題道:“褚其炎已經準備回京了?”

  “是!”那侍衛回道:“半刻鐘之前已經啟程了。”

  楚州這里的軍權得來不易,不管是他還是褚其炎都十分珍惜這一次的機會,可是現在卻成了雞肋,誰都沒什么過分的心思了,恨不能馬上回京才好。

  “南河王世子一旦回京,京中形勢勢必有變化,郡王爺,我們是不是也盡早啟程?”那侍衛思忖著打量褚琪楓的臉色。

  “再等等!”褚琪楓卻是揮了揮手。

  褚潯陽現如今的這個樣子叫他著實是不放心,哪怕京城方面的事情再如何的十萬火急,也都不放心把褚潯陽一個人留在這里。

  那侍衛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見他再沒有別的吩咐,就先退了出去。

  *

  褚潯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剛剛進了帳子,外面卻是曾奇帶著葛先生求見。

  他兩人是褚易安吩咐過來接應褚琪楓的,之前褚琪楓在去往昌州接運糧草的途中出事,兩人就直接奔赴了昌州去處理內鬼這一來一去之間,回來才知道軍營里出了這么大的事。

  “郡主!”曾奇快走進來,神色凝重又帶了幾分焦慮。

  “你們見過哥哥了嗎?”褚潯陽問道,走過去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口問道。

  “是!”曾奇回道:“昌州那邊的事情已經料理妥當了,相關人等也已經轉交官府,派人押解回京去給陛下發落了。”

  “嗯!”既然暫時沒有準備動褚信,褚潯陽對這會兒也就不甚關系,走到書案前取了一打之前她做了標記的草圖交給了葛先生道:“這份東西先生帶過去和幾位參將再商量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給我調派人手過來,我有急用。”

  葛先生將那打圖紙拿在手里,先是大致的翻了一遍,緊跟著就是猛地提了口氣,訝然道:“郡主要連夜偷襲南華軍營?”

  “南華朝中有異動,因為陣前斬帥一事,南華太子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據說今天入夜之后就已經倉促趕著回京去給皇帝解釋了,現在他軍中主事是六皇子。”褚潯陽道,神色淡淡,并沒有多少凝重的表情,手里捏著個瓷杯輕輕的晃了晃,“咱們京城方面的事情也刻不容緩,如果真要明刀明槍的從戰場上定輸贏就太浪費時間了,現在非常時期,本宮需要速戰速決。”

  葛先生是知道褚易安對這潯陽郡主縱容的緊,雖然這里是楚州軍營,但是沒了睿親王,褚其炎也回京了,這里就是褚琪楓最大。

  換而言之,褚潯陽的主,沒人能做!

  他不好說什么,就朝曾奇看過去一眼。

  “郡主,您這是要——”曾奇也知道這事情太大,不免憂慮,“一旦這樣做了,南華皇帝勢必被激怒,屆時后患無窮,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誰在乎?”褚潯陽不以為然的冷嗤一聲,“兩軍對壘,惡戰連連,本宮以非常手段逼退敵軍,奪下對方的城池以振軍心,難道陛下還要降罪于我不成?”

  這些年南華和西越之間的戰事一直焦灼不前,在楚州城這里雖然間或的就要打上一仗,但是雙方勝負都沒有太大的差異。

  一則是西越建國的年月尚短,褚沛沒有太多的精力可以浪費在戰事上,二來南華方面的皇帝也在觀望——

  畢竟當初從大榮手中竊國的時候褚沛手段了得,南華的那位庸碌無為的君主也在考慮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能一次不計后果招惹的。

  所以雖然雙方都為了自己的顏面,不肯主動出面調停,這里的戰場保留的還是十分默契的。

  褚潯陽的話堵的曾奇和葛先生都是啞口無言,兩人神色凝重的互相對望了一眼,終究也是沒有多說什么。

  “是,屬下這就去辦!”葛先生當先的一拱手,退了出去。

  褚潯陽走到案后坐下,從書冊底下抽出地圖展開。

  曾奇走過去,道:“郡主,此事您真的不需要再考慮了嗎?”

  “幾座城池而已,南華皇帝若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該知道是我的為了什么,他自己使了陰私手段在先,怎的還不許我討債了?”褚潯陽道,手指壓在地圖上認真的揣摩這一帶的地勢,“他優柔寡斷,明明覬覦楚州城已久卻遲遲不動,本宮可沒他那么多的顧慮,真要動起干戈來,誰傾了誰的城池,誰滅了誰的國也都不過是靠著彼此的實力說話,技不如人就自認倒霉好了!”

  “郡主!”曾奇從來都知道自家這位小主子的心思大,這會兒也唯有苦笑而已,“這應當不是延陵大人的意思吧?他那一門為了保他安全無虞的活到今天,也算是不遺余力了,一旦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只怕他那里也會難做,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褚潯陽的手指壓在桌面上驟然停頓了一下,眼底光線晦暗一閃,隨后就又恢復如常道:“我的作為,和他沒有關系!”

  正是因為他不能做也不想做,可是隱忍退讓至此,終還是要承受南華皇帝不遺余力的算計。

  這樣所謂的妥協——

  就只能逼迫著對方更加得寸進尺罷了!

  而且對方既然已經尋到了延陵君的蹤跡,那么一擊不成也絕對不會就此銷聲匿跡,還會再有下一次。

  這種事——

  除了以暴制暴,還能如何?

  所謂的一國之君,哪個不是拿著強權壓人?去和他們講道理嗎?還是直接撂倒了干脆!

  當你站著,而他跪著甚至是趴在地上的時候,所謂皇權——

  也就不過一紙空文罷了!

  曾奇心里一陣又一陣的發苦——

  自家郡主這是存了心要逼反延陵大人,他也半點法子也沒有。

  無奈的搖了搖頭,曾奇就退了出去。

  *

  南華太子連夜出營,折返回京。

  雖然知道這一趟他是勢在必行,可是想著之前褚潯陽的種種作為,南華太子也還是一陣一陣的氣悶,總覺得這么離開很有些灰溜溜的感覺,怎么都叫他覺得窩火。

  李維留在后面善后,是在兩個時辰之后才追上他的。

  “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南華太子問道。

  “是!”李維點頭,正色道:“殿下所料不錯,之前在我們軍營縱火的確是潯陽郡主的手筆,屬下派了人手在軍營周遭都仔細的探查過,在離營五里外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從峭壁邊上延伸過來的隱蔽小徑,她的人應當就是取道從那里過來的。”

  “是么?”南華太子聞言,忽然就笑了,并且這一笑還是一掃之前的沉悶之氣,分外的痛快。

  李維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想著這一整天他都陰沉沉的臉色不免憂心——

  自家殿下別是被潯陽郡主給刺激出什么毛病了吧?

  這邊他憂心忡忡卻又不敢貿然追問,一行人連夜趕路,直奔回京。

  南華軍營那邊六皇子本來還在謀算著如何奪得這邊的兵權,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被一個餡餅從天而降,砸的頭暈眼花。

  他一時間也有些心里不安,就召集了幕僚就此很是研究了一陣,直至深夜才回了帥帳休息。

  不想剛一進門就從后面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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