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龍向兩位老總匯報，說已初步擬定了幾個配方，里面大部分藥材可從這片山中采集，以后批量生產時可人工種植。

　　肖雄點頭道：“辦事效率不錯，就要有這股干勁。你是執行老總這些事靠你定奪，我和潘總主要是提供資金和后勤保障。”

　　潘鴻雁問具體步驟。

　　“看來潘總有點緊張，擔心錢打了水飄，這話都問了幾遍。簡單來說，第一步確定配方，第二步做成樣品，第三步動物實驗和志愿者人體實驗，數據收齊后送有關機構驗證，下批文，之后便是批量生產與銷售。”唐少龍胸有成竹回答。

　　“動物實驗我懂，人體實驗要如何做，那得要多長時間？我代理的進口產品也沒有提供這些資料。”潘鴻雁有些疑惑。

　　“若是一般的美容護膚品不用這么復雜，我想不浪費這兒資源開發幾個創傷與疤痕修復產品，外商不能做到的我們能做到，人無我有公司更具競爭力。動物實驗成功后做人體實驗更加資料更加嚴謹有說服力，畢竟任何動物包括猴子猩猩也與人有區別。人體實驗沒有想象的那么難，外用藥毒副作用小人們容易接受。療效分近期與遠期，對我們而言當然是越快越好。舉例來說我將藥品經合法途徑提供給外科醫生試用，一般的手術傷口要七天拆線，如果能縮短到五天就是了不起的成績。患者提前兩天出院，全國有多少家醫院該節約多少醫療資源與住院費用，帶來的經濟與社會效益是巨大的，產品想不火都難……”

　　唐少龍侃侃而談，兩位老總聽得頻頻點頭。為加強他們信心，唐少龍解開襯衣道：“你們看，我說話是有底氣的，自己就做過相當于**實驗，當日墜崖時胸部多處掛傷傷及真皮，就是用了配方中的藥不僅修復快而且疤痕都幾乎看不見了。”

　　肖總看了一眼說：“效果的確不錯。”

　　潘總認真地捏了幾下皮膚，“嗯，不僅外觀難見疤痕，摸起來手感也不粗糙。喂，胸肌這么厚，這藥不會還有豐胸作用吧？”

　　唐少龍笑道：“這是鍛煉出來的好不好，輕點捏，咱這部位雖沒有女人的那么敏感還是有痛覺的。”潘總這才笑嘻嘻松手。

　　玩笑歸玩笑，兩位老總尤其是親眼見過肖紅外公療效的肖雄已對唐少龍深信不疑，潘總一問再問是為了讓每一步抓緊落實，把唐少龍牢牢綁在項目上。

　　肖總和潘總是大忙人，次日便率隊回省城。唐少龍是產品研發者，決定留在苗寨和龍大勇確定配方將藥材作最后篩選再下山。劉方要求陪同留下，一是機會難得想多拍幾張照片，二是想給唐少龍當跟班，拉近關系。

　　聽說能讓自己上寶山采些稀有藥材唐少龍高興不已，欣然答應，他哪知道吳寨主還有更深層的意思。

　　春麗忙著在家里準備登山用的繩索，藥鋤，背簍，護身藥品。唐少龍盯著吳雙問：“你這金枝玉葉爬得上去？”

　　吳雙白他一眼，“別門縫瞧人把人看扁了，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從小爬山不會成為你累贅！你是不是想甩掉我只想和春麗去？我代表我爹，我不去恐怕看山的怪老頭會把你趕出來。”

　　“不是這意思，我是怕把你累壞。”唐少龍解釋后問：“怪老頭是啥人那么兇？”

　　吳雙介紹：“我也只和我爹見過他幾面，不知他多大年紀了，看山的時間比我年齡還大。他是黑苗人，寶山由我們白苗人托管而由黑苗人看山，以示公平。那老頭性格古怪不愿和人交往，從不下山，把寶山當作他的兒子，據說他懂醫，功夫深不可測，舊社會當過土匪殺人如麻，如今仍脾氣暴戾，我行我素，一般人不敢接近他，就我爹每年給他送點鹽巴，米酒，和他說幾句話。

　　“在我十幾歲時有一次爹帶我上山，見山洞里多了一堆獵槍，砍刀，問誰來過。怪老頭回答，一群偷獵的家伙。我爹問，人呢？怪老頭悶聲悶氣回了四個字，做了藥肥！我嚇得渾身哆嗦腿不聽使喚被我爹背走，從此再未上寶山。”

　　“怪老頭在山上待了幾十年沒有其他人看他，難道他的子女也不管他？”唐少龍問。

　　吳雙回答：“爹說怪老頭會巫醫、養蠱，據傳過去干這行的晚年結局是孤、貧，獨。他終身未娶，沒有直系親屬，也沒有徒弟，現在的年輕人誰愿吃苦學那些東西。據說怪老頭年輕時得罪過不少人，自愿看山也是為了躲避仇家，巫醫和養蠱人既能救人又可害人。我在圖書館查過資料，除苗人外，我國西南、湘西、港臺，及倭國，泰國與東南亞一些國家地區都有養蠱傳說記載，有專家解釋‘蠱’是毒蟲分泌的毒素，有稱是寄生蟲或病菌，眾說紛紜，都很片面。寨子里除我家人，還有春麗父女和怪老頭打過交道，他們每年被允許進山兩次為寨人補充點救命的藥物。有一次怪老頭在看山的茅亭里喝多了酒受了寒，也許是醫者不自醫，也許是沒力氣回山洞吃藥，高燒昏迷過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恰逢春麗爹進山采藥將他治好。救命之恩加之欣賞春麗爹沒有趁人之危去多采珍貴藥材的人品，怪老頭和春麗爹關系還不錯，這是我爹安排我和春麗陪你進山的原因，否則怪老頭會對你不客氣的。”

　　唐少龍不以為然，心想憑自己身手一個糟老頭有啥怕的，開玩笑道：“吳雙啊，咱們關系還算不錯，萬一怪老頭不給你和春麗面子將我干掉做了藥肥，你可要每年上山看我呀。”

　　“呸呸呸！趕緊往地上吐口水不吉利的話才不算數。”吳雙對他一頓粉拳亂打，要他按自己話做。

　　想和他們隨行的劉方背著雙肩包脖子上掛著照相機正好過來，見此狀況連忙抬頭望天空，說今天天氣真好。意思是之前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都沒聽到。

　　剛從家里出來背著背簍的春麗看著唐少龍和吳雙親熱打鬧正心里不舒服，拿劉方當作了出氣筒，“你不是寨子里人，沒資格去！”

　　劉方據理力爭：“龍哥也不是，他能去我為啥不能？”

　　吳雙接話：“他和你不同。”

　　春麗冷笑：“你要是有他的身手，不怕被看山的老頭打殘不怕在原始森林被蛇蝎咬死盡管去！”

　　“那，我還是留在這里拍點苗寨風情照吧。”劉方嚇得趕緊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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