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阿哥阿妹對山歌
一群姑娘小伙子分別上了兩個山坡，吳雙解釋要開始對山歌了，這是苗人流傳了幾百年的民族文化之一，以前交通不便望山跑死馬，能看見對面山上的人要過去見面可能要走一天，人們便用喊山歌打招呼。后來歌詞里加上了猜迷，**等內(nèi)容，若是有對上歌的男女情投意合會去河邊……鉆樹林。剛才寨里的歌星春麗被姑娘們拖走了，我說要給客人打招呼才留在這里的。
“鉆樹林干嘛？”肖紅好奇地問，她發(fā)現(xiàn)說這事時雙姐姐有些吞吞吐吐。
吳雙紅著臉沒答腔，唐少龍瞪眼道：“少兒不宜，別亂問。”
肖紅性格叛逆，越是阻止越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不依不饒道，“雙姐姐，你和人鉆過樹林沒有？”
“我，還沒有……”吳雙結(jié)結(jié)巴巴回答，哭笑不得，不知道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其中的含義。
唐少龍?zhí)嫠鈬骸半p姐姐沒成年就去城里讀書，還沒來得及。”
“什么沒來得及，咱們這里的女孩也不是人人都鉆樹林的，就象大學(xué)里面戀愛成風(fēng)，仍然有只做學(xué)問不談風(fēng)月的學(xué)生。”吳雙不滿道，暗暗納悶自己干嘛要急著在他面前辯解。
“哦，不是未成年的原因，誤會了，我還以為寨主千金成年后這事會以身作責(zé)鉆樹林維護民族文化的。”唐少龍一臉壞笑，對吳雙說他和春麗同過居耿耿于懷，此時有了報復(fù)的快感。
“你來這兒時成年了，鉆過樹林沒有？”肖紅偏頭問，李蓓瞪大眼望著唐少龍，想知道答案。
“引火燒身了吧！”吳雙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在在小丫頭臉上親了一口。
“那是苗家習(xí)慣，不包括我。雙姐姐約我去過河邊，但沒帶我鉆樹林。”唐少龍得意地瞟了吳雙一眼，意思是：看你還敢取笑我！
“我才不和你鉆，你想去要你春麗妹妹帶你去！”吳雙嬌斥，臉紅齊耳根。
陣陣歌聲飄來，對歌已經(jīng)開始，內(nèi)容大多是**，女聲主動問，男聲被動應(yīng)答，你來我往，唱得好的有人歡呼，唱得差的有人喝倒彩，熱鬧非凡。
一女聲唱：“哎——，什么無腿走天下喲，什么有腿不能行耶……”
馬上有男聲和：“哎，聰明的阿哥我來答喲，不會要阿妹失了望耶，船兒無腿走天下喲，桌子有腿不能行耶。”
“……”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哎——，什么有腿不用腿喲，千山萬水跑不累耶。什么無腿又有腿喲，唱著歌兒走遠方耶。什么有腿不用動，翻山越嶺把家回。對面的客人請來答喲，答不出來是傻瓜呀。”
吳雙推了唐少龍一把，“是春麗唱的，你來對答，越到后面對答的難度會越大。”
唐少龍說：“我聽出來了，客人不只我一個，都可以對唱的。”
潘總鼓動肖總：“你是老大，咱們不能讓人小看了丟面子，你來唱。”
肖總道：“我還沒想好怎么回，再說都是年輕人對歌，我湊啥熱鬧。你是年輕人，你來唱。”
“人家阿妹唱是要阿哥對的，我不能唱。”潘總笑著將自己置身事外。
春麗是個急性子，見對面沒有回音用譏諷的語言唱道：“哎——，對面的阿哥咋不回喲，莫非是腦殼進了水耶。對不上來不打緊，淋桶冷水把酒醒……”
苗寨人有的為春麗大聲喝彩，有的鼓掌催促客人。
吳雙踢了唐少龍一腳，“客人都改成阿哥了你還不唱，再下面就要點名了！苗寨里拒絕女孩的對唱邀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很傷人的！”
“還有這回事？”唐少龍盯著吳雙臉看，想知道她是不是說的真話。
肖紅拍著他腦袋抱怨：“春麗姐姐明知你腦袋有毛病不好使對唱不出還這么譏諷你，太不應(yīng)該了！”
唐少龍打掉小手說：“別拍了，哥沒毛病腦殼也沒進水好使得很，唱就唱，誰怕誰！”騰地而起中氣十足大吼：“哎——咳咳”不料，越急越出岔，音飆得太高半路失聲。他自嘲道：“馬的，調(diào)起高了，這次不算，重來！”
姑娘們笑彎了腰，肖紅抱著肚子滿地打滾。
唐少龍盡管老臉發(fā)燒毫不氣餒，模仿人家腔調(diào)改用充滿磁性的男中音，渾厚的嗓門震得空氣發(fā)顫：“哎——，聰明的阿哥我來答喲，不會要阿妹失了望耶。鳥兒有腿不用腿，千山萬水跑不累。花轎無腿又有腿，唱著歌兒走遠方。妹妹三寸金蓮不用動喲，哥背上你翻山越嶺把家回耶——！”
滿場歡聲雷動，掌聲震耳欲聾。
三個各端了一碗酒的苗家姑娘簇擁春麗過來，春麗低頭不語看不到臉上表情，唐少龍不知她是生氣還是害羞心里沒底，檢討道：“這個，春麗妹子，我今晚喝高了，被逼急了一頓亂唱的，你別在意。”
陪春麗過來的一個苗家姑娘生怕客人誤會，解釋道：“她沒生氣很高興，我們都認為你唱得好，是來等你表態(tài)的。”
“表啥態(tài)？”唐少龍一臉茫然。
吳雙帶著肖紅怪腔怪調(diào)大喊：“鉆樹林，鉆樹林！”
唐少龍看著陪春麗來的幾個姑娘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以為是真的要他表這種態(tài)，慌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我親妹子！”
春麗氣得頓足道：“你亂七八糟說啥，別聽吳雙那狐貍精起哄！笨蛋，你沒見幾個姑娘手里端的啥呀，人家是要你表態(tài)喝酒喝幾碗！”
“我全喝了！”唐少龍松了口氣馬上表態(tài)，連干三大碗酒后咕咚四肢朝天倒在地上。
李蓓拉著肖紅到他身邊見他雙眼緊閉，酒氣熏天擔(dān)心地說：“怕是醉得不行了。”
肖紅說：“不會吧，在酒吧他喝了那么多酒還能打架，可能是裝醉免得被人拖著鉆樹林。我捏鼻子試試，看他醒不醒，我小時候不肯起床裝睡我爸就是這樣弄我的。”
唐少龍猛地從地上坐起，張開大嘴，“哦”地一聲，對著肖紅臉作勢要狂吐，嚇得她扭頭往李蓓懷里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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