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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獨自面對


  陶麥莫名其妙,尷尬地看著甘霖,甘霖了然的沖她笑笑,眼前的女孩子眉眼清清秀秀的,初看并不覺得漂亮,但卻越看越美麗,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望之使人倍覺清新怡人;蛟S,這就是方先生總要見她的原因,與娛樂圈的浮華阿諛相比,陶麥率真純凈如清泉!斑@是按照您的意思改過的劇本,您看看。”甘霖走至方傾墨身邊遞給他一本裝訂精美的劇本。陶麥移動腳步,乘方傾墨專注于劇本時朝美美做了個出去的手勢,溜之大吉。剛出方傾墨的病房沒走幾步,好死不死的遇到潑她汽油的那個囂張女,對方一見是她,眼睛一惡,上前就欲揪陶麥的頭發(fā),幸好她發(fā)絲短,又及時的避開。一招不成,沒耐心的小姑娘惱羞成怒,一抓后腦勺,拿下自己挽頭發(fā)的發(fā)梳,用尖銳的鋸齒對準陶麥的臉狠刺下去,嘴里還叫著,“你讓遙遙姐毀了容,我也要劃花你的臉。”陶麥左閃右躲,面對豬八戒九齒釘耙似的武器欲招呼在她臉上,她不敢大意。幸而少年時,對打架斗毆并不陌生,躲避一個小姑娘綽綽有余。但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林啟輝和蘇柔遙忽然出現(xiàn)在不遠處,蘇柔遙叫了一聲,“祁蓮!”聽不出意圖。祁蓮手上加勁,“我要劃花她的臉,給你報仇!鼻鍨戓t(yī)院雪白的走廊里,林啟輝和蘇柔遙緊貼而立,相距不過數(shù)米,他的俊顏一如夢中清雋,黑瞳如星輝點綴,耀眼生輝。耳邊是祁蓮不住的咒罵聲,有銀光閃過,她因分神閃避不及只得用手去擋,一瞬,手背傳來劇痛,銀光再次懸在臉頰上方,陶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電光火石間忘記了躲,而是定定地隔空望向林啟輝。這一剎那,陶麥無望的想:縱是把高樓望斷,也穿不過咫尺天涯,也盼不到他朝她踏步而來。他就站在那里,伴著心上人,靜默不動,眼睜睜看著一個比她小的女孩子兇蠻地欺辱她。銀光落下,臉上驟痛。蘇柔遙慢半拍地驚叫一聲,朝她而來,并喝止住祁蓮!疤战憬,你要不要緊?”她關(guān)心的問。陶麥一手捂住臉,指縫里透出斑斑血跡,她斜著眼看向美麗動人的蘇柔遙,她毫無瑕疵的臉上果真留下了兩道疤痕,不是很顯眼,但毫無疑問,任何一點瑕疵出現(xiàn)在這張傾城傾國的臉上都是令人惋惜和無法容忍的。所以,她活該被毀容嗎?為什么每個人都認定蘇柔遙是她害的?她明明用力扶她了,但她還是摔了下去。再看林啟輝,他像個局外人似的站在那兒,一臉的清淡和漠視。任你的心有多堅強,這一刻,終抵不過他的無動于衷。走廊盡頭又走來幾位婦人,她們衣著高檔舉止高雅,神色間十分高貴,林母走在最前面,被人追捧環(huán)繞著,一顰一笑間,盡顯高層人士的氣度和威懾力。看見自家兒子呆站在病房門口,林母急道,“醫(yī)生說你還不能脫離拐杖,怎么站在這?”抬眼間,才看到陶麥她們。“遙遙,祁蓮,你們這是做什么?放著啟輝不管,和一個外人站一起做什么?”蘇柔遙和祁蓮仿佛這才記起林啟輝,祁蓮忙不迭往回走,而蘇柔遙對陶麥輕聲道:“陶姐姐,趕緊去看醫(yī)生吧。”陶麥冷冷地看著這群社會中的人上人,沒人過問她,看她的眼神還不如看待一只寵物狗來的親切,卑賤至此,是和林啟輝這三年來被人輕視之最。轉(zhuǎn)身,剛好看到方傾墨走出了病房,方傾墨一眼看到她,見她手縫里都是血,手背上更是紅彤彤一片,眼神一沉,快步而來。陶麥躲開他,她要去看醫(yī)生了,雖然自己不是什么絕世大美女,但她也不想天天頂著丑陋的傷疤示人,方傾墨見她對他不理不睬的,又傷的嚴重,不由得氣急敗壞,“到底怎么回事?”陶麥兀自走自己的路,方傾墨一邊跟上一邊大喊,“醫(yī)生,醫(yī)生,醫(yī)生都死哪去了?”在他火冒三丈的吆喝下,醫(yī)生很快出現(xiàn),方傾墨指著陶麥的臉,“幫我看看她的臉,一定要治好,要是留疤,我一定一把火燒了你們的醫(yī)院。”醫(yī)生小心點頭,拉著陶麥就進診療室,方傾墨暴躁地在門外走來走去。林啟輝呆站在門口,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陶麥,他看到她手捂著臉,孤單落敗地轉(zhuǎn)身走開,方傾墨看見了她,亦步亦趨地跟上!皢⑤x,進去吧!绷帜赣謩。祁蓮和蘇柔遙走近,蘇柔遙扶住他,“啟輝哥,你的腿不能久站,進去躺著吧,陶姐姐,應該沒事的!彼c了下頭,抬腿,不知為何卻是踉蹌一下往下倒,三個女人手忙腳亂地扶他,他單腳勉強站穩(wěn),這才發(fā)覺全身出了一層冷汗。倒下的一瞬間,心里忽地有什么浮現(xiàn)出來,在心里牽扯纏繞,淡若煙云,卻分明存在。蘇柔遙見林啟輝神色不對,把自己柔若無骨的小手探進他的掌心,黑而明亮的大眼瞅著他,弱弱的喊,“啟輝哥……”千言萬語都在這一聲迤邐低喚中。林啟輝看著眼前的蘇柔遙,她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幼時,她就是個美人胚子,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在一堆男孩子中,神氣活現(xiàn)地說自己長大了要嫁給啟輝哥。她從來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小公主,可熟料她十六歲時蘇父因貪污忽然入獄,從此由市長千金跌落泥潭,遭受白眼。但她并未被擊垮,而是默默照顧體弱多病的蘇母,想盡辦法補上蘇父貪污的虧空。四年間,一路走來,她是堅強也是惹人憐愛的。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放心,沒事的!碧K柔遙這才放下心來。林母看自家兒子雖沒有過多的言語,但神色間儼然把遙遙當做自己人來對待,心里一陣寬慰。祁蓮自然也看出兩人之間不言自明的情意,不免替好友遙遙高興,“既然這樣,林大哥,你趕快去和那個女人離婚吧!绷帜敢舱f道:“是啊,啟輝,夜長夢多,不如早點離婚,斷了那個女人的念想!绷謫⑤x微微蹙眉,目光無意中看向窗外,已經(jīng)是暮靄沉沉,黑夜漫開,看不到邊際,他一向是目標清楚的人,最初狠心送遙遙出國念書,自己抽身經(jīng)商,又與陶麥假結(jié)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等待,等待遙遙的回來,而后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拔視M快!苯K于,他按照既定的目標,做出承諾。診療室內(nèi),陶麥的傷口已經(jīng)經(jīng)過精心的處理,方傾墨懷疑地盯著陶麥臉上貼著的五個創(chuàng)可貼,不信的揚眉,“醫(yī)生,她真的不會留疤?你不會騙我吧?”在一再的威脅下,醫(yī)生不厭其煩地拍胸脯保證,“您放心吧,這位小姐的運氣好,只是擦破了皮膚表層,傷口并不深,只要恢復的好,一定不會留疤。”方傾墨這才放心。去看陶麥,失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呆呆的,“告訴我,誰傷了你的臉,我去給你報仇。”陶麥不出聲,方傾墨有些火大,“你平時張牙舞爪的不是很厲害嗎?現(xiàn)在怎么成啞巴了!薄胞溩,你就告訴方先生吧,讓他為你做主。”方傾墨久出未歸,早驚動了甘霖和廣恩美,此時,甘霖看著無神的陶麥,有些唏噓。前一刻還如沐春風的笑,現(xiàn)在,就成了這副模樣。“祁蓮,劃傷我臉的人叫祁蓮!痹谔整溞闹,林啟輝是她丈夫,林母是她婆婆,他們是她的家人,他們對她不滿給她臉色看,說些難聽的話,她可以容忍。但那個叫祁蓮的,與她無怨無仇,卻為了蘇柔遙對她大打出手,這口惡氣,她忍不了。聽聞這個名字,方傾墨眸底閃過一絲意外,但還是一把拉起陶麥,“走,跟我去找她算賬!逼钌徸愿鎶^勇要外出買宵夜給林啟輝他們吃,在醫(yī)院走廊上,被方傾墨等人遇個正著。方傾墨脾氣很壞,祁蓮更是驕縱蠻橫,一碰面,一股對峙的氣氛彌漫開來!皬V恩美,”方傾墨召喚,點了點眼前的祁蓮,“去,給我賞她五耳光!逼钌徚⒖烫ь^挺。胸,絲毫不露膽怯,反而直直地瞪視著方傾墨,“方傾墨,你敢打我?就不怕我告訴你大哥收拾你!碧整湜]想到祁蓮竟認識方傾墨,說話口氣間有著一種熟稔,方傾墨藏的也夠深,明明認識祁蓮,卻裝作不認識。方傾墨爾雅風情的笑,邪邪的挑眉,“你以為我怕嗎?”祁蓮目光落在方傾墨的手上,陶麥立刻往后縮了縮,但方傾墨握的死緊,只微微動了動。祁蓮譏誚的笑,“以你大哥的為人,怕的自然不是你,而是跟你糾纏不清的有夫之婦!碧整溨榔钌徴f的有夫之婦指的是她,但當中的玄機她卻聽的迷糊,但這是她和她之間的事情,扯上方傾墨是她所不愿的,且她也不想與方傾墨有什么糾纏,因此,上前一步獨自面對祁蓮,“我的事與方傾墨無關(guān),我找你,只是想要你給我道歉。”祁蓮忽地叉腰大笑起來,陶麥被她笑的心里更是怒火上涌,臉色不由得愈變愈冷,祁蓮笑夠了,鄙視地指著她,“就憑你,一個外地人,就能讓我向你道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在京都,我祁蓮是什么樣的背景!告訴你,你這樣不要臉的,我見一次打一次!边@樣的囂張和蔑視,甘霖和廣恩美都看不下去了,廣恩美厲聲:“你不要欺人太甚,麥子怎么不要臉了?”祁蓮從鼻孔里出氣,“她想讓遙遙毀容,害的她臉上有了瑕疵,我只不過以牙還牙。”方傾墨一聽“遙遙”兩字,立刻甩開陶麥的手走上前,緊張的問:“遙遙怎么了?”祁蓮哼了哼,“你自己去看,在802!狈絻A墨當真疾步走向802,遠遠地把陶麥等一干人甩在身后,更忘了要替陶麥做主的事,祁蓮看了,連連譏笑,“你以為找到了靠山?真是笑話,方傾墨自己長得漂亮,本身就是個絕對的顏控,他要是看見遙遙的臉,說不定對你會比我對你更狠。”仿佛為了驗證祁蓮的話,方傾墨很快夾滿身寒氣而來,臉上的狠意和眸里的暴躁讓人不寒而栗。陶麥心里一顫,這個人,前一刻還為她焦急,信誓旦旦要為她出口氣。而現(xiàn)在,當看見蘇柔遙臉有瑕疵之后,冷酷地走至她面前,像所有人一樣認定她就是罪魁禍首,看著她,似乎想要殺了她。被所有人離棄的這一刻,陶麥的心是空的,但她沒有低頭,沒有瑟縮,她只是,只是直直地仰臉凝視著暴怒的方傾墨。方傾墨揚手,巴掌即將落下……極速落下的巴掌讓空氣流動,有氣流拂過面頰,陶麥并未躲閃,也未害怕地閉眼,反而眼睛掙得大大的。方傾墨看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水霧凝聚,逐漸增多,滿到盛不下,最后溢出。他落下的五指,在她眼前忽地改握成拳,變成一片一片揭掉她臉上剛貼上的創(chuàng)可貼,那種感覺,像被人在尚未愈合的傷口上揭掉一層皮一樣疼,陶麥強忍著,她從小自詡堅強的,絕不能掉淚,不能!耙院箅x遙遙遠點!”方傾墨冷冷命令,而后大踏步轉(zhuǎn)身離去。甘霖和廣恩美朝她投來同情的一眼,匆匆跟上。祁蓮嘲諷不已,大快人心地拍拍手,吹起愉快的口哨去買她的宵夜。夜風吹過,地上染血的創(chuàng)可貼輕飄飄地飛出很遠,陶麥覺得好冷,雙手不自覺搓了搓雙臂,亮如白晝的走廊里,白茫茫一片,讓她有片刻的茫然。仿佛有人朝她輕聲走來,執(zhí)起她的手往一個方向走,他的手溫暖寬厚,恰如其分地包裹住她的,恍若夢中的執(zhí)手相守。“趙醫(yī)生,麻煩您幫她的傷口再處理一下,細心一點,不要留疤。”耳邊,是男子醇厚低沉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陶麥迷茫地看過去,是林啟輝嗎?為什么對她這么溫柔?傷口處理好了,他謝了醫(yī)生,牽著她出了診療室,停在樓梯的拐角處!疤整湥覀児餐幼〉哪菞澐孔託w你。另外,還會給你一輛高檔車,現(xiàn)金一百萬。戶口我會幫你留在京都,除了這些之外,我想不出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商談的!碧整湺溉磺逍眩ы浪赖囟⒅謫⑤x,腦袋里好似不懂他在說些什么,可心卻火燒火燎的痛了起來,她一再的逃避,終于還是來了。他就這么的迫不及待,在她被人凌辱的這一天,在她流血流淚的這一天,在她落寞難堪的這一天,在白晝謝幕之后,黑暗來臨之際,這般無情決絕的與她一本正經(jīng)的談離婚事宜。心,從未這么疼過,幾乎揪了起來,仿佛有一只手捏緊了它,致使無法跳動,無法呼吸。百轉(zhuǎn)千回的情意在胸口涌動,化成千言萬語凝結(jié)于喉,最終只變成無奈又挽回的一句,“如果我說,我不想離婚呢?”林啟輝眼神一黯,冷冷提醒,“你別忘了,我們的婚前協(xié)議第一條就是:男方可隨時提出離婚,女方不得有任何異議。”仿佛被什么重物擊中了般,陶麥無力地倒在身后冰涼的墻壁上,淚水決堤而出,當初設想過有這么一天的,也猜到他與她結(jié)婚是另有目的,但面臨離婚之際,猶如面臨滅頂之災。林啟輝,爺爺退休之前是有名的上將,對國家曾立下赫赫的戰(zhàn)功,曾在中央居要職。父親如今已升到少將,而母親,是程氏的唯一繼承人,董事長。他是貨真價實的豪門貴公子,而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如若離婚與他失之交臂,從此后,恐怕再無交集!傲謫⑤x,我不想與你離婚,真的不想,”昏暗的樓梯間,她對著林啟輝說,更似喃喃自語。林啟輝看著頹然滿臉淚水的陶麥,微微皺眉,“你放心,離婚之后,如果你再嫁,我會向你新婚丈夫言明,你還是個干凈的女孩兒!碧整溡活,她只覺迎面被人扇了一個大耳光,難堪屈辱羞憤……種種情緒紛至沓來,利刃一樣刺進心口。兩個人對站著,并未發(fā)現(xiàn)樓梯門后站著的另外兩人,一位是出去買宵夜回來的祁蓮,還有一位是心緒不寧出來亂轉(zhuǎn)的方傾墨,前面的話他們并未聽全,可林啟輝最后這一句,他們卻聽了個實在。祁蓮驚詫之后,高興地轉(zhuǎn)身往回奔,沒走幾步,便看見了出來尋找林啟輝的蘇柔遙,她激動的一把抱住好友,大聲的嚷嚷,“遙遙,林大哥太令我感動了,沒想到他居然為你守身如玉,遙遙,你好幸福哇!”她抱著蘇柔遙在原地跳著轉(zhuǎn)著覺得這實在是太浪漫了,林大哥,真是個好男人。而蘇柔遙的臉色,卻有無人察覺的僵硬。聽見響聲,林啟輝轉(zhuǎn)身出來,陶麥已經(jīng)聽到了祁蓮的聲音,看情形,蘇柔遙也在。她無力地倚在墻壁上,視線中,林啟輝毫不拖泥帶水地轉(zhuǎn)身離去,她想要伸手去抓,可她伸出了手,什么也未握住。方傾墨冷眼看著林啟輝向蘇柔遙走去,嘴角緩緩一勾,抬腿走向樓梯口,陶麥已經(jīng)默默地扶著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樓梯間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淺淡光線照出她單薄的背影,她側(cè)臉殘留的淚水還未干涸,雪白的肌膚上一片晶瑩水漬。“陶麥!”方傾墨忽然出聲叫她,陶麥腳步一頓,卻并未回頭,方傾墨冷哼一聲,故作驚訝和無比嘲弄的口氣,“沒想到你結(jié)婚三年還是個處,作為女人,你也真夠失敗的!碧整湶幌肼犓瘫〉难赞o,繼續(xù)往下走,方傾墨朝著她的背影大聲道:“女人,做我的女人吧,讓我來好好疼你。”他說的無比曖昧,陶麥心里難受,轉(zhuǎn)頭,看向玉樹臨風站在那的方傾墨,“你愛的人是蘇柔遙吧,而且愛的很深,深到尊重她的決定,深到看她的情敵不順眼!方傾墨,我有眼睛,我有心,我不是木頭人,不是傻瓜。”酒吧那次,蘇柔遙的忽然出現(xiàn)和質(zhì)問的眼神,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眉目傳情,似怨似嗔,她看的分明!澳阋部吹搅,林啟輝根本不在乎我,而且我們很快就會離婚,所以,請你收手吧!狈絻A墨居高臨下地看著陶麥,她望著他的眼神無比清澈,清澈到一種扣人心弦的程度,原來她什么都不說,卻心如明鏡。陶麥繼續(xù)往下走,八樓,一百七十六個臺階,她數(shù)著走下,受傷的腿發(fā)酸發(fā)麻。廣漠的黑夜中,她茫然四顧,這個城市霓虹閃爍,繁華似錦,她卻覺得無比凄涼。終于不必面對任何人了,環(huán)緊自己,卻又覺得孤單到想哭。可是,沒有一雙可以依靠的肩膀,沒有啊!“媽媽……”“媽媽……”抬頭看天,哪一顆星才是媽媽?這凡塵滾滾的城市,連天空的星星都煙塵渺渺看不真切。陶麥形單影只地走在街頭,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她自十六歲認識林啟輝,那時候,她高一,他高三,他是校園里的白馬王子,外表帥氣俊朗,飛揚耀眼,成績輕易地遙居全年級首位,隨后,不出意料地考入京都的G大,而她帶著隱秘的心思,從一個問題少女搖身一變成了三好學生,日日勤勉刻苦,夜夜做模擬試題,那兩年備考的歲月,雖辛苦心里卻滲著蜜,心心念念都是熬過這段日子就能見到她想念的人。不料,當她考入G大,他卻又出國留學。她在G大整整四年,在偌大的京都,想盡辦法尋找關(guān)于他的消息,然收獲近似于無。無法掌控的是命運,誰能想到她陪好友去相親能與他再相逢,只是,他早已不認識她。能與他結(jié)婚,是天大的驚喜和意外,雖然這段婚姻對他而言是假的,她卻如獲至寶,捧在手心里細心呵護,洗手作羹湯,熨衣服打掃,本本分分地做著妻子所有能做的事。她竭盡所能地愛他,分分秒秒表現(xiàn)出自己對他的愛意,用每一個日夜期待他能同樣愛上她,然一切的努力都抵不過蘇柔遙的歸來。她終究還是自不量力,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離婚,離婚,呵呵……淚水再度奪眶而出。陶麥陷入傷心中,沒注意到有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見她抬臂擦眼淚才停下車招呼,“麥子……”依稀覺得有人叫她,陶麥惘然的回頭,淚光朦朧中見甘霖朝她走來,甘霖遞給她一張面紙,“上車,我送你回家!碧整満芟胝f自己沒家,但面對甘霖滿臉的誠摯和關(guān)心,她如鯁在喉說不出口,擦擦眼淚,只能跟她坐到車上。到了車上,甘霖卻不急著送她回家,反而問她晚飯吃了沒,陶麥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甘霖一聲嘆息,“真是個傻孩子。”甘霖帶她去了一家很有檔次的餐廳,里面的小籠包和蝦米粥味道很正,可陶麥吃的依舊不甚歡心,只是機械地往嘴巴里送。當吃到第九個小籠包時,甘霖一筷子制止住她,“吃不下就不要吃!碧整湀猿,“吃得下,我覺得只有把胃填飽有了一種充實感心里才不那么難受。”陶麥說的認真,甘霖無奈,“其實傾墨他只是脾氣壞,心地并不壞,最近由于壓力太大比平時易怒易躁,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有……我替他的行為向你道歉!睂τ诜絻A墨變化無常的脾氣,陶麥不置可否。甘霖這樣鄭重的道歉,倒讓她有些惴惴,“甘霖姐,不必的,反正我跟他也不熟!备柿匦π,“我來之前,他還在大發(fā)雷霆,問他又有什么不稱心他又不說,最后,我只好出來追你,他并未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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