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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那些隱藏的小秘密


  顧宛若看著宇文嘉敏。

  就這樣子的女人,和她搶君墨戈?

  只要君墨戈眼睛沒瞎,宇文嘉敏基本上沒戲,就算君墨戈眼瞎了,她依舊沒戲。

  因為她顧宛若會弄死她。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乾辰國歸榮郡主,顧宛若!”

  字正腔圓,落地有聲。

  她是顧宛若,她坐擁用之不竭、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她會怕一個小小的城主家女兒。

  “你!”

  宇文嘉敏被顧宛若的力量震住,說不出話來。

  而她先前準備好的惡毒語言、算計一下子就使不出來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出顧宛若走到她面前。

  只能眼睜睜看著顧宛若捏住了她的下巴,“記住了,別覬覦本郡主的男人,不然本郡主要你死的很難看,到時候沒有人能救你,也沒有人敢救你,就算我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也沒人敢管你!”

  顧宛若說完,用力將宇文嘉敏一推,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看著她冷冷笑了笑,眸中全是輕視、

  越過她出了城主府。

  宇文嘉敏摔倒在地,驚愕、恐懼、慌亂,覺得丟臉,整個人臉色變了又變,跟著她的丫鬟每一個人敢上前去扶她,都被顧宛若嚇住了。

  宇文嘉敏憤恨的看向大門口,只見管家恭恭敬敬的送顧宛若上馬車,那卑躬屈膝的樣子,便是見到她這個大小姐都不會有。

  “……”

  憤怒、怨恨像火苗。

  宇文嘉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等到管家送走顧宛若,回來扶她的時候,宇文嘉敏想都未想,便一巴掌狠狠的打了過去。

  管家是城主府的家生子,從他出生那一年就在城主府了,比宇文城主還大七八歲,如今都五十了,幫著宇文城主管理城主府也有二十年。

  這二十年管家兢兢業(yè)業(yè),從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便是對囂張跋扈的宇文嘉敏也是維護有加,宇文思辰、宇文思濃回來,管家都沒改變過自己的立場,他是站在宇文嘉敏這邊的。

  可宇文嘉敏這一巴掌,打掉了管家一切維護。

  “怎么?難道本小姐打錯了?”宇文嘉敏傲嬌的問。

  “沒,大小姐打奴才,定是奴才做錯了,大小姐教訓的是!”管家說著,垂下了頭,不去看宇文嘉敏。

  “知道是你錯了就好,居然任由外人欺負我,也不吭一聲,以后不許她踏入城主府一步!”

  “這個,奴才做不到!”

  “你……”宇文嘉敏憤怒的瞪著管家。

  管家依舊垂著頭。

  “好,算你狠,你們都狠,都合起伙來欺負我!”宇文嘉敏還是不信她已經(jīng)失寵,哭哭啼啼的去找宇文城主。

  而宇文城主正在陪著宇文思辰。

  顧宛若給施針后,已經(jīng)好了很多,臉色也有了點血色。

  宇文城主正在喂他喝藥。

  宇文嘉敏先是去了城主的院子,沒見到人,拉了個下人一問正在宇文思辰的院子,下人又添油加醋說了幾句,將宇文嘉敏徹底激怒。

  “……”

  怒氣騰騰的到了宇文思辰的院子,見宇文城主正喂宇文思辰喝藥,緊緊的握住了袖中的匕首。

  一步一步上前。

  “爹!”

  宇文城主抬頭,看向宇文嘉敏。

  到底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對于她私自出了院子,也沒追究,溫和點頭,“來了!”

  “嗯,我來看看弟弟!”宇文嘉敏清冷的說著,一步一步靠近床邊。

  她告訴自己,不能急,也急不得。

  一旦急了,就殺不了宇文思辰了。

  而宇文思辰從她進來的時候就看了她一眼,把她那點心思都看在了眼里。

  “大姐,謝謝你來看我,謝謝!”誠懇,敬重,還帶著欣喜。

  “呵呵!”

  宇文嘉敏笑著,在床邊坐下。

  目光淬毒的盯著宇文思辰,她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可以一擊致命的時機。

  而宇文城主喂好藥,轉(zhuǎn)身放碗的瞬間。

  宇文嘉敏拔出匕首朝宇文思辰刺去。

  “啊……”宇文思辰尖叫一聲,雙手捏住匕首,垂眸看著刺入自己身體的匕首,“大姐,你,你……”

  不可置信,受傷的看著宇文嘉敏,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宇文嘉敏笑了起來,癲狂的眸中全是狠毒。

  “就憑你也想和我搶城主府,我告訴你,城主府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個野種憑什么和我搶,憑什么……”

  宇文城主錯愕之后回過神,想也未想,一巴掌狠狠的打了過去,將癲狂的宇文嘉敏一下子打摔在地,“逆女,逆女,那是你親弟弟,你怎么可以這般說他!”

  “爹,爹,不怪大姐,是我不好,我不該回來的,我不該回來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回來,大姐也不會,不,不,爹,大姐不是故意的,大姐只是不小心,這匕首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想刺殺大姐,求爹不要生大姐的氣,都是我不好!”宇文思辰說著,不停的咳嗽。

  甚至咳出了血。

  卻將宇文城主說的怒火中燒。

  “好了,你不必替她說話!”宇文城主怒喝一聲,“來人,把這逆女送到家廟去,將她送到家廟去!”

  宇文思辰見自己目的達到,也就安心的暈過去。

  “辰兒,辰兒!”宇文城主驚呼,“傳大夫,大夫!”又見宇文嘉敏還跌坐在地,雙眸含恨。

  聽話的兒女和一個不聽話又恨意濃濃的女兒,他很快有了決定,“把她送家廟去,立即送去,不許任何人去伺候,也不許任何人去探望!”

  十幾年在天堂,落入地獄只用了兩天。

  宇文嘉敏不可置信的看著幾個婆子上前架住了她,把她拉出了大院,強硬的塞入馬車。

  “不,不,爹爹不會這么對我的,不會這么對我的!”

  一輛簡單的馬車將宇文嘉敏送入了家廟。

  而宇文思辰傷的其實并不是很重,但對一個本已經(jīng)受了重傷的人來說,已經(jīng)夠要命的了。

  “幸好,幸好啊,差一點就傷到了子孫根,以后影響子嗣,萬幸!”

  大夫的話讓宇文城主再一次怒火滔天。

  沒有子嗣,他深受其害,深知其苦。

  這些年,后院的女人屈指可數(shù),還不是怕他的秘密會傳出去。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思辰,“下去吧!”

  管家倒是給宇文嘉敏求情了,但也就那么漫不經(jīng)心的幾句,宇文嘉敏那一巴掌后,他又怎么可能盡心盡力的為宇文嘉敏謀算。

  尤其是宇文思濃見著他客氣、有理,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敬重。

  已經(jīng)夠讓管家偏向宇文思辰姐弟倆了。

  馬車在鶴壁安城大街上晃悠著,看到稀奇的鋪子,顧宛若也會下去看看。

  一個絕美的女子,帶著一個冷若冰霜的好看女子,本就引人注目,但卻奇異的沒幾個人敢上前搭茬,有幾個地痞流氓跟了好久,卻莫名其妙的被抓走,丟在犄角旮旯狠狠的揍了一頓,打的他們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而一開始還有那么幾個,后來一個都看不見了。

  這很詭異不是嗎?

  鶴壁安城的地痞流氓會放過這么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可能呀。

  顧宛若進了一家玉器鋪子。

  她想買一塊原玉石,沒有經(jīng)過雕刻的,想親自雕刻一塊玉佩給君墨戈。

  當年去東辰國買的玉佩,君墨戈還掛在腰間,只是到底質(zhì)量太差了些。

  “客官要看什么?”掌柜熱情的很。

  看顧宛若穿著不凡,打扮貴氣,一身風華,容貌絕美,身邊辛月抱著寶劍,氣息冷冽,讓人不敢靠近,亦不敢胡言亂語。

  “把你家最好的玉石原料拿出來!”顧宛若說著,拿了折扇輕輕搖晃。

  那姿態(tài),風流邪氣的很,讓掌柜瞧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鶴壁安城什么時候有這么個人物了?

  深深吸了口氣,才問道,“不知道客官要毛料,還是打磨過的?”

  “打磨過的,我要拿來雕刻玉佩!”

  “那客官真是來對了,本店前些日子得到一塊血玉,已經(jīng)打磨過,但只是細微的打磨,客官要不要看看!”

  “血玉?大嗎?”

  “拳頭這么大,這血玉夏天摸著有絲絲涼意,這幾日摸著,有絲絲暖意!”

  “血暖玉?”

  “正是!”

  果然是個懂行的。

  “拿出來瞧瞧!”

  “客官二樓雅間請!”

  顧宛若起身,“掌柜前面帶路!”

  “是!”

  上了二樓雅間,顧宛若在窗戶邊坐下。

  掌柜吩咐伙計立即去拿,他則立在一邊陪著說話,恭恭敬敬,客客氣氣。

  “客官要不要多看幾塊?”

  “可以,你這鋪子有什么好東西,盡管拿來就是,只要我看上了,銀子不是問題!”

  “好,好!”

  不一會,血暖玉被拿了上來。

  是裝在一個金絲楠木的錦盒里,掌柜打開錦盒,沒敢觸碰血暖玉。

  顧宛若拿起血暖玉,放在手心把玩著,原料有君墨戈拳頭那么大,握在手心有絲絲暖意,這個可以雕刻一個貔貅給君墨戈佩戴,“不錯,多少銀子?”

  “三千萬兩!”

  “嗯,雖然貴了些,不過千金難買心頭好,你跟著去匯通錢莊拿銀子吧!”

  掌柜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去匯通錢莊拿銀子?莫非眼前的人就是……

  “客官莫非是、莫非是……”掌柜說著,聲音都在發(fā)抖。

  顧宛若微微挑眉,“你?”

  “奴才是,奴才是……”掌柜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奴才是萬歲爺?shù)娜耍f歲爺讓奴才在此地等候殿下,可,可……”

  顧宛若眸子微微一瞇,“你不知道君墨戈回來了嗎?”

  “奴才知道殿下回來了,可是,可是奴才見不到殿下,也進不去顧府,奴才屈德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顧宛若沉默片刻,“你說你是皇上的人,那你可有信物?”

  “有,有的!”

  掌柜說著,立即摸出一塊玉佩,上面寫了個墨,邊上祥云圖案少了一個角,不細看看不出來,但是細看就能看明白了。

  “你在此地多久了?”

  “快一年了!”

  “一年能把鋪子開的這么好,是個有本事的,這血暖玉的銀子,你去匯通錢莊拿,東西我先帶走了!”

  “是,是,只是郡主,不知道奴才能不能見見戰(zhàn)王殿下!”

  “我會轉(zhuǎn)告他,至于他來不來見你,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是,恭送郡主!”

  顧宛若笑了笑,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不過,顧宛若倒是沒想到,皇帝這么有心。

  在鶴壁安城設(shè)了暗樁。

  這樣子也好,以后君墨戈成事,機會又大了很多。

  出了玉器行,顧宛若上了馬車,摩挲著手中的血暖玉,心情微微有些壓抑。

  想到君墨戈,顧宛若嘆息一聲。

  但愿,她就是那一劑良藥,用她所有的愛來治愈他。

  “小姐心情不好?”辛月問。

  顧宛若看向辛月,笑了起來,“怎么會,我心情挺好的,出來一趟,得了這么好的血暖玉,我本來想親手雕刻的,可我那刀工,真是糟蹋了這玉石!”

  “小姐親手雕刻的,便是亂七八糟,看不出面目來,殿下也會參視如珍寶!”

  顧宛若聞言看著辛月。

  辛月也淡定的看著顧宛若。

  “你幫他說話?”

  “屬下只是覺得,殿下不易!”

  顧宛若深深吸了口氣,“你也發(fā)現(xiàn)了對嗎?”

  “是!”

  “什么時候開始的?”

  “在乾辰國的時候,殿下并不嚴重,后來在海上,殿下便有些訝異,在浩瀚王朝,小姐不見了時,徹底奔潰,殿下曾經(jīng)自殘過!”辛月淡淡說著。

  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她只是一個陌路人,就那么隨意的看著。

  但,若真是隨意看著,又豈會說這么多。

  顧宛若看向辛月,辛月神色平靜,任由顧宛若看。

  “這些,我竟不知道!”

  那幾個月,她忘記了生命中還有這么個人,從未去想,也不曾想起。

  “……”

  辛月不語。

  她的心思藏的那么深,想來是沒人知道的吧。

  但顧宛若是誰。

  辛月的心思,或許表現(xiàn)的不明顯,但是女人的第六感素來很強。

  事關(guān)深愛的人,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看出端倪。

  “我會好好待他的,他也值得我好好對待!”顧宛若說完,把玩著手中的血暖玉。

  像君墨戈這般英雄,真沒人喜歡著,暗暗念慕著,才真是有鬼了呢。

  辛月在身邊伺候,看的最多便是君墨戈對她的好,辛月會動心在情理當中,但她不會給辛月機會。

  君墨戈想來也不會。

  辛月更不會對君墨戈做出什么,她的使命、自制力、驕傲都不允許她覬覦心有她人的男子,去做破壞者,第三者。

  “辛月!”

  “在!”

  “有想過嫁人嗎?”

  辛月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她以為顧宛若不知道的,卻不想顧宛若看出來了。

  “曾經(jīng)有!”

  曾經(jīng)有,此刻沒有。

  沒有遇到那個讓她動心動情的人。

  “我失蹤那些日子,有沒有想過,讓我永遠回不來!”

  “不曾,小姐回來不回來,并不能改變什么!”

  就算顧宛若回不來,君墨戈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更不會改變什么。

  她的愛慕,永遠只能是愛慕,不會再生出其它來。

  而到此刻,是應(yīng)該截止的時候了。

  顧宛若伸手,輕輕撫摸辛月的臉,語重心長說道,“不管什么時候,我不變的還是曾經(jīng)那份心,希望你們幸福,遇到一個真真正正愛你們,把你們捧在手心的人,這個人不必多富貴,但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辛月聞言,微微紅了眼眶。

  “辛月,你要別的,我會給你,會跟你分享,但他不行!”

  若她真給君墨戈找了個女人,君墨戈會瘋。

  她也會瘋。

  “小姐,辛月懂!”

  “你懂就好,收起那些心思,做以前那個冷若淡定的辛月,這心思,我一個人瞧出來無所謂,若是被其他人看出來,我身邊你一輩子都休想再呆!”

  她不出手。

  君墨戈不能容。

  老門主以及五大長老不能容。

  下面那些想到她身邊伺候一直努力的女孩不能容。

  就像碧桃?guī)е跚缫粯樱蔷褪菃螁螏е潜O(jiān)視。

  不允許初晴出現(xiàn)太多,更不會給她機會破壞任何。

  辛月頓時臉一白。

  這些,她想過,卻沒敢深想,如今顧宛若說出來,她才明白,自己錯的多離譜。

  一下子跪在顧宛若面前,“小姐,辛月知錯!”

  “女孩子,動心正常的,不是你的錯!”顧宛若扶辛月起來,“因為是你,我才給你提個醒!”

  顧宛若說完,掀開簾子看向一個布莊,“停下!”

  馬車停下。

  顧宛若帶著辛月進了布莊。

  “客官要看什么布料!”

  “先隨便看看!”

  “好!”

  顧宛若輕輕的去觸碰那些布料,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上等了,只不過接觸的都是最好的,所以還真看不上。

  “走吧!”

  “客官不多看看嗎?”掌柜熱情問。

  “不了,真是麻煩了!”顧宛若說著,朝掌柜微微頷首離開。

  “那客官慢走,下次再來!”

  “好!”

  客人來鋪子不買東西也是很正常的,掌柜到?jīng)]有什么感覺,熱情的迎進來,恭恭敬敬的送出去,做生意就是這樣子了。

  上了馬車,便往顧府而去。

  剛剛回到顧府,紫嫣立即上前行禮,“見過爺,爺,城主府那邊來消息了!”

  “這么快?”

  紫嫣點頭。

  顧宛若笑了起來,“說說看!”

  “宇文嘉敏刺殺了宇文思辰,被宇文城主送到家廟去了!”

  送到家廟去了?

  顧宛若倒不是很意外,要真沒送過去,才意外呢。

  “給她添把火,讓她有機會從家廟跑出來,再對城主府做點什么!”顧宛若隨口吩咐著,朝大廳走去。

  “是!”紫嫣應(yīng)聲,立即去安排。

  顧宛若到了大廳,就看見老門主坐在大廳主位上,手中端著一個茶杯,慢吞吞的喝著茶。

  一身的黑。

  很壓抑。

  前世,她是見過老門主的樣子,俊逸到像妖孽一樣很有成熟味道的一個老男人。

  就是因為太英俊,君墨戈一度以為她對老門主有意思,整日懷疑這,懷疑那,她又不屑解釋,誤會越來越深。

  “等我?”顧宛若問,在老門主身邊主位坐下。

  丫鬟端了茶上來,顧宛若端了茶杯抿了一口。

  “嗯!”老門主輕聲。

  飄渺的很,給人一種虛無的錯覺。

  顧宛若錯愕的看向老門主,“你怎么了?”

  七老八十了,還玩深沉?

  “沒事!”老門主淡淡說著,眸光閃躲,不敢去看顧宛若。

  這丫頭太精明,很多事情,她一看就明白。

  她不是那種會玩弄感情的人,一旦知道了,她會遠離,以各種各樣的辦法遠離。

  “沒事你這么消沉?難道是身子不舒服?中毒了?練功走火入魔了?”

  “都不是!”老門主說著,忽地站起身,“說了沒事,你別問了!”

  “嘿,你個老毒物,我這是關(guān)心你,這會子坐在這兒的人要不是你,我管他死活啊!”顧宛若說著,眼睛都瞪了起來。

  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讓她整個人越發(fā)的嬌俏明媚。

  老門主瞧著一頓,連忙扭開頭,“哼哼”了一聲。

  顧宛若重重擱下茶杯,“你到底怎么了?看上誰家老太太了?”

  “咳咳咳!”

  大廳頓時咳成一片。

  一個個恨不得先前就離得遠遠,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老門主也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顧宛若。

  顧宛若可不怕他,還理直氣壯說道,“瞪我做什么?難道我猜對了?是誰家老太太,下面兒女多不多?我說有兒有女也好,免得你以后……”

  “顧宛若!”老門主怒喝。

  這沒心沒肝的,他這般籌謀是為了誰。

  她倒好,硬給他塞個老太太,她腦子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聽得見,你吼得我耳朵都聾了,據(jù)說這耳聾會傳給后代,難道你希望你外孫以后是個聾子啊!”顧宛若也吼回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老門主聞言就泄氣了。

  他拿她放在心里,她拿他當長輩,當父親。

  她說,她的孩子是他的外孫。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不是故意吼你,沒有老太太,沒有老太太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覺得孤單,我給你尋個老太太怎么樣!”

  “你閉嘴,你不氣死我,是不是難受!”

  顧宛若撇撇嘴,“人家還不是覺得你陰陽怪氣的,怕你陰陽不調(diào),想給你找個伴,兇什么兇!”顧宛若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又加上一句,“你到底怎么了啊?”

  陰陽怪氣,原來他這難受的要死,在她眼里就是陰陽怪氣。

  “沒事,就是來問問,以后有什么打算?”老門主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鎮(zhèn)定下來。

  他也是服了顧宛若。

  “也沒什么打算,我打算先一步離開回乾辰國去,你呢,你怎么打算的?”顧宛若說著,又端了茶遞給老門主,“一大把年紀了,還沒事就生氣,也不怕老得快!”

  “哼!”了一聲,還是接了茶慢慢的喝著,人也坐了下來。

  “其實老得快倒也沒什么,誰不老啊,可這怒傷心肝,我還指望你以后幫我?guī)Ш⒆幽兀 ?br />
  老門主震驚的瞪著顧宛若,“你說什么?”

  “我說,以后要你幫我?guī)Ш⒆影。y道外公帶外孫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你你你……”

  老門主是氣都不知道要怎么氣了。

  見顧宛若那雙明亮的眼睛,頓時嘆息一聲,“等你生了再說!”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我娘那性子太弱,只會寵孩子,以后你一出馬,保證他們服服帖帖的!”

  “要像你呢?”

  “像我也不錯啊,乖巧懂事,又孝順有禮,嗯,像我也是超級好的!”

  “臉皮堪比長城!”老門主說著,心情倒是輕松不少。

  “你知道長城多長嗎?就我這臉皮,長城肯定沒法比!”

  “趕緊滾,看著你煩!”

  “你以為我想對著你啊,陰陽怪氣的,不過說真的,你還是少怒,對身體不好,真有喜歡的老太太,也記得告訴我啊,我一定……”

  “滾!”

  老門主低吼一聲。

  顧宛若早已經(jīng)先一步竄了出去,留下一陣陣囂張又得意的笑聲。

  老門主深深吸了口氣。

  發(fā)覺顧宛若這么一鬧,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慢慢的無奈笑了出聲。

  就這樣子吧,就這宇宙吧。

  顧宛若歡歡喜喜的回到主院,初晴、碧桃立即迎了上來,“小姐!”

  “戈戈呢!”

  “殿下已經(jīng)回來了,在小廳呢!”

  顧宛若擺擺手,示意她們都下去,一個人歡歡喜喜的進了小廳。

  就見君墨戈一身紫衣正一個人下棋。

  修長的手指捏著棋子,卻久久不落下,整個人有些懵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宛若走過去坐在君墨戈對面,拿了棋子落下,“戈戈怎么還不落子?”

  君墨戈忽地回神,“宛宛回來了!”

  “對呀,回來就見你在發(fā)呆,是不是想我想的?”顧宛若笑嘻嘻的問。

  “……”君墨戈笑著,微微頷首。

  “我就知道,像我這么傾國傾城的美人,戈戈一定愛慘了我,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出去也好幾個時辰了,我想了戈戈一個秋呢!”

  君墨戈錯愕的看著顧宛若,“你今日遇上什么好事兒了?”

  “好事兒?”

  “對呀,不然為什么像吃了幾大罐蜂蜜,話語間這么甜!”

  “我本來就是這個性子啊,以前在戈戈面前,為了留個好印象,嘿嘿,你懂的!”

  “不必為我改變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我的宛宛,不管是什么樣子的,我都喜歡!”

  “真的,再說一遍!”顧宛若亮晶晶著大眼睛,沖君墨戈眨著。

  君墨戈瞧著,咽了咽口水,身子一緊,沉聲道,“宛宛,不要這樣子看我,我怕我會忍不住!”

  顧宛若挑眉,“忍不住什么?”

  “吃了你!”

  “你想得美!”

  兩個人又一番鬧騰,顧宛若才說道,“今天在街上去了個玉器行,掌柜說他是你父皇安排的人,你要不要去見見?”

  “不去了!”

  “為什么?”

  “在鶴壁安城,我有自己的安排!”

  “你有安排?”

  這倒是讓顧宛若驚訝。

  “宛宛莫要小瞧了我!”

  “我哪敢!~”顧宛若說著,又問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動物?”

  “?”

  “老虎,大象、狗熊,貔貅、青龍、朱雀、玄武?”

  “貔貅吧,貔貅有嘴無肛,能吞天下財而不漏,我既要這天下江山,總不能少了錢財!”君墨戈說著,眸子一亮,“怎么有東西送我?”

  “沒有!”

  君墨戈也不逼問。

  有沒有也不那么重要。

  只要顧宛若將他放在心里,那些身外之物他從不多想。

  “你這個玉佩的穗子有些舊了,一會你換下來,我重新給你編一個!”

  “好!”

  君墨戈解下玉佩,顧宛若讓人準備了線,很快打好了穗子,親自給君墨戈戴上。

  “堂堂王爺,身上卻只有這么個便宜的墜子!”

  君墨戈聞言笑笑不語,伸手摸著墜子,“千金難買心頭好!”

  好的東西,他已經(jīng)很多,不是那個人送的,他要來何用。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便商議回去的路線。

  這邊肯定是要先傳了消息過去,一路上有安排,至于去不去住,也是隨機應(yīng)變的事情。

  誰都不知道這路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所以說不得準。

  “老門主此次和我們一起走嗎?”君墨戈再次試探性的問。

  “不啊,他走后面!”

  “嗯!”

  淡淡的迎了一聲,心卻莫名松了口氣。

  商議好了路線,顧宛若便讓辛月去準備,明日一早天明就走。

  紫嫣好幾次想詢問,顧宛若卻喚來了東方岱,“紫嫣如今年紀也不小,等我走了之后,給她尋戶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嫁了!”

  紫嫣一聽,便哭著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顧宛若嘆息一聲,“傻瓜,跟著我有什么好,等你以后有了家,有了孩子,就會明白我今日的決定的正確的!”

  “小姐,奴婢想多伺候你幾年!”

  “不用的,親事的也自己多尋思,男方也要好好相看,最要還是人品,會不會真心待你,我們紫嫣可是個好姑娘,值得最好的!”

  “小姐,既然紫嫣這么好,您就把紫嫣帶在身邊吧,紫嫣……”

  “這事就這么定了!”顧宛若一錘定音,不想再說帶紫嫣回京城的事情。

  紫嫣知道已經(jīng)沒用了。

  再說下去就是她不識好歹,連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安排好了紫嫣,顧宛若有吩咐了他們幾句,便回去休息了。

  只等天亮就走。

  半夜三更

  宇文家家廟。

  兩道黑影快速竄進了里面,宇文嘉敏一個人縮在床上,哭的睡了過去。

  “表小姐?”

  宇文嘉敏迷迷糊糊睜開眼,嚇得就要尖叫,來人捂住了她的唇,“表小姐別叫,屬下是封老爺之命過來詢問一些事情!”

  “是外祖父嗎?”

  “嗯!”

  “外祖父要問什么?”

  “表小姐,那對兄妹是怎么回事?”

  宇文嘉敏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他們拿著玉佩來認親,我爹信了,嗚嗚,我要去外祖父家,嗚嗚……”

  “表小姐先在家廟里委屈幾日,屬下得回去告訴老爺,老爺會派人去查,表小姐放心吧,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那你快去,告訴我外祖父,不要放過歸榮郡主那賤人!”

  黑衣人一頓,“這和歸榮郡主有什么關(guān)系?”

  “她今日在城主府侮辱我,你一定要讓外祖父派人去殺了她,不,不殺她,把她抓起來,賣到妓院去,我要讓她千人睡,萬人騎!”

  還依然不敢多言,“屬下一定轉(zhuǎn)達,這是老夫人吩咐廚房給小姐做的吃食,小姐快吃了休息吧!”

  “還是外祖父、外祖母對我最好!”

  黑衣人快速離開。

  他離開之后,躲在暗處的人才漸漸冒出頭,相互看了一眼,一個留下,一個回去稟報。

  天明時分。

  顧宛若早早就起來準備了。

  其實也沒什么準備的,紫嫣她們早就準備好,兩輛馬車,無匹馬,第一輛是顧宛若、君墨戈的,后面一輛放著鍋碗瓢盆、米油鹽醬醋茶、衣裳、棉被、蓑衣一類雜物,也是為了路上,在荒山野嶺可以喝口熱茶,吃碗熱飯。

  “小姐,宇文嘉敏外祖家似乎要去調(diào)查宇文思辰他們的身份,將計就計如何?”

  顧宛若頷首。

  紫嫣見顧宛若贊同,又道,“反正這些事情,宇文城主以后也會派人去查,不如現(xiàn)在讓他們?nèi)ゲ椋丫植贾玫木毿詈笤俸莺莸拇蛞话驼疲凑际羌俚模丝凑l比誰會演,誰給的銀子多了!”

  顧宛若再次點頭,“宇文嘉敏,別讓她直接死了!”

  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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