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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深入骨髓的愛


  君墨戈一行人在浩瀚王朝沒有根基,也沒有靠山,行事自然比較低調(diào)。

  君墨戈的臉上也抹了一層蠟黃的東西,遮去本來面目。

  顧宛若更是處處帶著帷幔,基本上不路面,辛月、碧桃也抹黃了臉,一身男裝。

  盡管這么低調(diào)了,可那一身氣息,還是讓人側(cè)目。

  從多多米諾城出來,已經(jīng)有半個月,眼看離京城是越來越近,君墨戈心里卻莫名的擔(dān)憂和恐慌。

  這浩瀚王朝的藥很多都是四國沒有的,在四國,能得一粒天香豆蔻,那已經(jīng)十分不得了,可在這里,但凡有錢有勢的,手里都有天香豆蔻,那就跟人參、靈芝一樣,尋常的很。

  顧宛若歪在君墨戈懷中沉睡。

  微微掙扎了一下。

  “宛宛?”

  顧宛若睜開眼眸,看著君墨戈一眼,笑了笑,閉上眼睛。

  繼嗜睡、落發(fā),忘性大之后,現(xiàn)在頭也會時不時的疼。

  顧宛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忘記君墨戈。

  “宛宛,是不是不舒服?”君墨戈擔(dān)憂的問。

  “沒事,我睡一會!”

  君墨戈能夠感覺到顧宛若緊繃的身子,額頭上微微溢出的汗。

  他知道,顧宛若要強,勢必不會說出來的。

  輕輕摩挲著顧宛若的臉,給顧宛若擦汗。

  “爺,前面就是浩瀚王朝首都了!”

  老門主輕輕掀開了簾子,“老丁,找家客棧住下!”

  今夜,他要夜探皇宮。

  不管怎么說,顧宛若的身子,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是!”

  在首都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住下,老丁要了一個院子,照顧彼此也方便一些。

  顧宛若是被君墨戈抱著下馬車的,直接進屋,放在床上。

  如今這天,是越發(fā)的冷了。

  顧宛若還怕冷,時刻離不開君墨戈。

  一陣香氣飄來,眾人只覺得心曠神怡,顧宛若也忍不住吸了幾下。

  然后又吸了幾下,腦子越發(fā)漿糊一般,“戈戈,我要睡一會!”

  “好!”

  君墨戈扶著顧宛若睡下,就要去幫老丁搬東西,顧宛若卻拉住他的手,“戈戈,別走,陪陪我!”

  不知道為什么,顧宛若總覺得別離在即,舍不得君墨戈離開。

  君墨戈頷首,握住顧宛若的手,“你睡,我不走!”

  顧宛若安心的閉上眼睛。

  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君墨戈坐在床邊,輕輕的給顧宛若掖好被子,又笑道,“以前,總喜歡偷偷看你睡覺,又害怕你醒來,見著我惱火!”

  可如今,他真希望她能警醒過來,然后對他拳打腳踢也好,嘴里不留情也罷,也好過這般病怏怏的。

  病怏怏其實也沒什么,能好好活著也成。

  可偏偏她……

  辛月、碧桃?guī)椭隙“釚|西,老門主是從來不會干這種事情的。

  晚飯的時候,顧宛若依舊沒醒來。

  老門主要進宮,老丁自然要跟著,馬車夫是老門主的忠仆,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辛月、碧桃和君墨戈留下。

  君墨戈也知道碧桃、辛月辛苦,“你們?nèi)バ菹桑 ?br />
  “殿下,我們就在隔壁,您有事就喊一聲!”

  辛月說完,和碧桃離開屋子,還順手關(guān)了門。

  那種香很淡很淡,聞著并無不妥,君墨戈也不曾在意,只是看著顧宛若,便漸漸有些想睡。

  君墨戈驚覺不妙,連忙起身想弄點冷水潑自己一下。

  卻臉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從懷里拿了匕首想刺自己,依舊使不上力氣。

  卻見顧宛若迷茫的睜開眼睛,下床穿鞋子,漫無目的開門,走出去。

  君墨戈急的滿頭大汗,驚呼,“宛宛,宛宛……”

  走出房門的顧宛若停頓了一下腳步,扭頭疑惑看了看,卻繼續(xù)往前走。

  那香味實在是太誘惑她了。

  一步一步朝前走,前面便是一堵墻,顧宛若猶豫片刻,一下子翻上了墻,穩(wěn)妥妥的落下。

  香味似乎越來越好聞。

  一陣淡淡的琴音傳來。

  “等……,等,等……”

  琴音飄來,顧宛若立在大街上,看著那馬車越來越近,琴聲就是從那馬車傳來的。

  有些麻木的朝馬車走去。

  趕馬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看著年紀不大,但一雙眼睛,在看見顧宛若的時候,亮了一下。

  “爺,果然有中了忘塵的人!”

  琴音不停,卻淡淡傳了兩個字出來,“帶走!”

  “是!”

  一道白綢帶飄來,裹住了顧宛若的腰,一用力,把顧宛若甩到了馬車內(nèi)。

  這一摔有些重。

  顧宛若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越來越脆弱,她為什么覺得委屈?

  馬車內(nèi)有著幽幽燈光,男子的面容顧宛若看不清楚,只覺得琴音十分好聽。

  “戈戈,你彈的真好!”

  “哥哥?我可是不是你哥哥!”男子低笑。

  越發(fā)快速擺弄琴音,顧宛若笑了起來,“戈戈,你說,我會不會忘了你!”

  “不會!”

  “是嗎?”

  “因為,你只會記得本王!”

  顧宛若腦子忽然鈍痛,然后暈厥過去。

  “倍恩,抹去本王到過此處的一切痕跡!”大手一揮,灰沫灑出,遮掩、抹滅了顧宛若身上所有的氣息。

  包括忘塵。

  不管是誰對這個女子下毒,都為他吉吉霍姆做了嫁衣。

  等老門主帶著老丁回來,一如院子,頓感不妙,進了屋子,見君墨戈軟在地上,床上早已經(jīng)沒了顧宛若的身影。

  上前喂君墨戈吃了幾粒藥丸,“丫頭呢?”

  “出,出去了……”君墨戈說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可他要去哪里找顧宛若。

  只覺得一口氣哽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硬生生吐出一口血,身子重重往后面倒。

  “殿下!”

  老丁扶住君墨戈。

  “我把宛宛弄丟了!”

  這里是浩瀚王朝,他沒有任何勢力,要找一個人是多么的難。

  而且對方明顯有備而來。

  老門主沒有說話,只是將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引來伙計,老門主丟出一袋金子,伙計撿了金子,灰溜溜走了。

  有這袋金子,別說砸東西,就是把客棧拆了也沒關(guān)系。

  莊園

  紅衣男子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大門。

  只要人一出現(xiàn),他就能看見她。

  顧宛若,總算落到她手里了。

  只是等了又等,卻沒等來顧宛若。

  看向一邊焚香的老者,“你確定人能來?”

  “王子就放心吧,老夫?qū)ψ约旱亩拘g(shù)有信心!”

  “那最好,朕只要人!”

  可到了天亮,依舊不見顧宛若,紅衣男子終于忍不住,那老頭也明白,有人截胡。

  中途把人給帶走了。

  浩瀚王朝,春,二月。

  在浩瀚王朝首都這種地方,能擁有一座大宅院那是非常有臉面的,以前只有一個王爺能夠擁有,如今又多了一個,那是一個外鄉(xiāng)人,據(jù)說是來浩瀚王朝做生意的。

  可在皇帝一次外出中救了皇帝,從此得到皇帝的賞識,封官加爵,成了浩瀚王朝唯一的一個異性王。

  鎮(zhèn)國王。

  據(jù)說這個鎮(zhèn)國王手段十分厲害,但凡皇上吩咐的事情,沒有一樣是他辦不到的。

  他有一批侍衛(wèi),個個武藝超絕,對他忠心耿耿。

  沒有人知道,鎮(zhèn)國王和皇上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皇帝對他十分信任,他手中的權(quán)利更是如日中天。

  但他性子十分的冷,但凡靠近他的女子,不死即傷,久而久之,哪怕他長得十分俊美,也沒女子敢貼上去。

  鎮(zhèn)國王府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去的。

  但有一類人例外,那就是醫(yī)者,只要是醫(yī)者,不管你醫(yī)術(shù)如何,鎮(zhèn)國王都會見上一面,親自和醫(yī)者討論、研究,所有人都在猜鎮(zhèn)國王在學(xué)醫(yī)術(shù)。

  這是真的。

  鎮(zhèn)國王的風(fēng)頭,一時間,和浩瀚王朝唯一的親王,皓月王比肩。

  皓月王府

  地下室

  一張玉冰床上,一個女子只穿著肚兜、褻褲,盤腿坐著,雪白的肌膚帶著一種病態(tài)不見陽光的白。

  三個丫鬟立在一邊,手里捧著華衣。

  盡管她們冷的瑟瑟發(fā)抖,依舊沒有抱怨一句。

  直到女子渾身冒了汗,其中一個才輕輕的拉了拉一邊的繩子,立即有丫鬟端著藥下來,小口小口喂那女子喝了。

  喝了藥女子臉上才有了些血色。

  “苦!”輕輕的低語一聲,讓人聽著都格外憐惜,

  丫鬟立即喂了她一粒蜜餞。

  女子才笑了起來。

  白白的牙齒,精致無雙的五官,干凈到毫無雜質(zhì)的眼眸。

  “謝謝郎漫姐姐!”

  “皓月姑娘莫要這般喚奴婢,若是主子爺知道了,會責(zé)罰奴婢的!”

  “不告訴哥哥,我們不告訴他!”

  皓月說著,笑著讓丫鬟伺候穿了衣裳。

  想到還要去泡藥浴,頓時蹙眉,“哥哥真是壞,每天都要我泡藥浴,好難受的!”

  “姑娘,主子爺說了姑娘的藥浴,還有三次就能成功,以后再也不用泡藥浴,也不用來坐這玉冰床,更不用吃苦哈哈的藥了!”

  皓月美目頓時舒展開來,美得炫目。

  “真的嗎?”

  “真的!”“那我們快去泡藥浴,然后我要去花園蕩秋千,對了,哥哥什么時候回來?”皓月說著,歪在腦子想。

  哥哥,真好呢。

  “主子爺可能要明天才能回來!”

  “那我去廚房給哥哥燉雞湯好不好!”皓月問。

  “好!”

  藥浴的滋味其實十分不好,郎漫一直在彈琴,讓皓月忘記疼痛,沉浸在琴音的美妙里。

  直到浴桶里黃黃的湯藥成了黑色,皓月也暈厥過去,郎漫才吩咐人將皓月扶起,去跑花瓣浴。

  而皓月的一身肌膚在泡了花瓣浴之后,是越發(fā)的滑膩,上好的絲綢、軟玉都及不上。

  一切都忙過去了,皓月才在丫鬟們的陪伴下,去花園蕩秋千。

  她就是喜歡花園的秋千,可以蕩很高,還能看見皓月王府外的景色。

  皓月很早就想出去玩了,可是郎漫她們看的緊,她又不會武功,壓根出不去。

  “唉!”

  皓月坐著秋千到了空中,她想,如果能長了翅膀去找哥哥……

  哥哥?

  是哥哥嗎?

  皓月一個閃神,差點摔在地上,幸虧郎漫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姑娘?”

  “郎漫姐姐,我剛剛就是想到哥哥了,對不起,我害你擔(dān)心了!”

  郎漫失笑,“沒關(guān)系的!”

  “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玩了!”

  心在那瞬間空落落的,皓月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空落落的。

  哥哥要回來了,她應(yīng)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為什么在那瞬間不高興了呢?

  回首都的官道上懸崖之上,鎮(zhèn)國王一身黑衣,整個人臉冷肅到了極致,拉起紫金大弓,搭了三支利箭,朝著下方的馬車射了出去。

  蹭蹭蹭。

  利箭直射馬車,也穿透了馬車。

  馬車內(nèi),吉吉霍姆握住利箭,冷冷一聲,“鎮(zhèn)國王,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要置本王于死地!”

  “倍恩!”

  “屬下在!”

  “晚上送一份大禮給鎮(zhèn)國王!”

  “是!”

  但,吉吉霍姆的大禮還沒送出去,鎮(zhèn)國王已經(jīng)送了大禮過來,前后狙擊的刺殺。

  鮮血彌漫,尸橫遍野。

  鎮(zhèn)國王一身黑衣,帶著面具,手中握著一把寶劍,快速的襲擊皓月王,吉吉霍姆,不留絲毫情面。

  吉吉霍姆武藝也算高強,和鎮(zhèn)國王達成了平手。

  但,他的屬下,除了倍恩,全死。

  “倍恩,撤!”

  逮到了機會,吉吉霍姆帶著倍恩逃走。

  “窮寇莫追,回府!”

  鎮(zhèn)國王翻身上馬。

  如今這二月天,桃紅柳綠,春天已經(jīng)來了,可他卻覺得,置身于冬天,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宛宛啊,你在哪里?

  饒是如今手握大權(quán),卻依舊尋不到顧宛若絲毫的消息。

  君墨戈也就是鎮(zhèn)國王,整個人陷入沉痛。

  狄熙騎馬跟在身后,大氣不敢出,后面的五十暗衛(wèi)就更不必說了。

  這半年來,殿下性子是越發(fā)的詭異、陰冷,讓人捉摸不透。

  吉吉霍姆回到首都,只是派人送了個消息進宮,說他遭遇了刺殺,要皇帝徹查此事。

  皇帝冷冷一笑,“讓鎮(zhèn)國王去查!”

  先帝駕崩,卻把龍衛(wèi)給了吉吉霍姆,讓他這個皇帝如刺哽喉,欲除之而后快。

  只是一直沒有一把利箭。

  鎮(zhèn)國王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他不會在浩瀚王朝留很久,只要找到了他的未婚妻,他就會走。

  當(dāng)然,皇帝也希望,君墨戈能夠殺了吉吉霍姆再走。

  吉吉霍姆回到皓月王府,先回主院梳洗,怕自己一身血跡嚇到皓月,皓月得知吉吉霍姆回來后,開心的跑去找他。

  “皓月!”

  “哥哥!”

  皓月欣喜喚了一聲,跑向吉吉霍姆,“哥哥,你回來了!”

  卻在吉吉霍姆身邊嗅了嗅。

  “怎么了?”吉吉霍姆淡聲。

  “哥哥,為什么我聞到了血腥味?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皓月不悅的問。

  卻也聞到了別的氣息。

  但她沒說。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說。

  “不是哥哥的!”

  “不是哥哥的就好,可嚇?biāo)牢伊耍 ?br />
  “哥哥給皓月帶了禮物!”吉吉霍姆說著,揉揉皓月的頭發(fā),“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皓月說著,天真爛漫一笑,“哥哥,我給你燉了雞湯!”

  “你親手燉的?”

  “嘻嘻!”

  皓月這么笑,肯定就不是了。

  郎漫很快端了雞湯上來,皓月看著吉吉霍姆吃,“好不好喝?”

  “嗯,味道不錯!”

  “哥哥喜歡?”

  “喜歡!”

  “那我明天再燉給哥哥吃好不好!”

  吉吉霍姆放下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求我?”

  “哥哥真聰明!”

  “除了出去玩,其它都好說!”

  皓月頓時苦哈哈了臉,“不能出去玩啊!”

  “嗯!”

  皓月想了想,“那我跟哥哥學(xué)彈琴,學(xué)醫(yī)術(shù)好不好?”

  吉吉霍姆微微一頓。

  皓月之前叫什么,他查過,沒查出來。

  她就像一個迷一般,讓人費解,卻又著迷。

  地地道道的浩瀚王朝官腔,讓他一點都沒往外鄉(xiāng)人身上去想,也沒往鎮(zhèn)國王那里去想。

  “為什么想學(xué)醫(yī)!”

  “因為我要懸壺濟世啊!”

  “說到底是想出去玩吧!”

  皓月笑了起來,“哥哥知道就算了,為什么要說出來嘛!”

  “皓月想學(xué)醫(yī)術(shù),哥哥教就是了!”

  “我還要學(xué)武功呢!”皓月連忙出聲。

  吉吉霍姆錯愕了一下,“皓月為什么還要學(xué)武?”

  “我要行俠仗義啊,哥哥,你看一個神醫(yī),在江湖上行走,如果不會武功,能行嗎?肯定是不行的啊,我是誰,我可是哥哥的妹妹啊!”皓月說的義正言辭,讓吉吉霍姆無言以對。

  “可是皓月,江湖并沒你想的那么好,你聽哥哥的……”

  吉吉霍姆頓時噤聲,因為皓月紅著眼眶看著他,泫然欲泣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吉吉霍姆很后悔,當(dāng)初在她醒來,就不應(yīng)該依著做她的哥哥,而是她的相公。

  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整日忙著逗弄孩子,就不會想去闖蕩江湖了。

  “好,好,哥哥教就是了,皓月別哭!”吉吉霍姆想去給皓月擦淚,皓月卻笑了起來。

  “哥哥最好,哥哥最棒了!”

  兩人說話間,倍恩來稟報,“主子爺,鎮(zhèn)國王來了!”

  皓月挑眉,那是誰啊?

  她都沒聽說過。

  應(yīng)該是除了皓月王府里的人,她就沒聽過外面的人,外面的事兒。

  好奇的不得了。

  ------題外話------

  相信語語,宛宛會好起來的

  且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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