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隱藏的危險
一聽那男人的話,顧宛若就笑了。
標準的紈绔子弟啊。
但看他樣子,還挺不錯,比起那英俊的小子,多了幾分邪氣,一身紫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頭發也沒扎好。
這種人,要么真是個流氓,要么便是裝的。
不過與她并沒有多少關系。
而那些人也沒人上前勸說或者幫忙的,說明這地痞流氓很有背景。
看著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再看看那俊逸小公子,顧宛若看戲的心更濃,轉身朝一邊酒樓走去。
“掌柜,一間靠窗戶的雅間!”
“公子,真是對不住,沒有雅間了!”
顧宛若微微一愣,隨口說道,“都是為了看熱鬧?”
掌柜尷尬點了點頭。
碧桃準備拿銀票,顧宛若卻攔住了碧桃,“掌柜,麻煩你去問問,有沒有人愿意拼桌的!”
“這,小人去試試,公子先大廳坐一會!”掌柜立即去了。
能來酒樓包雅間喝茶看戲的,家底肯定豐厚,這和人拼桌,少之又少,當然也不免有些想結交朋友的,或者性子溫厚的人愿意。
顧宛若坐下不一會,伙計便上了茶水。
顧宛若抿了一口,味道一般。
掌柜下來了,“公子,樓上有個雅間,里面的公子是佘家三公子,您看……”
“可以!”
顧宛若跟著掌柜一起上了二樓,雅間的門開著,一個小廝站在門口,朝顧宛若友好的點了點頭。
顧宛若亦然,帶著碧桃、辛月進了雅間。
佘三公子佘永浩朝顧宛若頷首,“公子隨意!”便繼續看著街上。
顧宛若坐下,紫米已經吩咐伙計上了最好的茶水點心。
顧宛若一邊吃著,一邊看熱鬧。
“公子覺得這出熱鬧怎么樣?”佘永浩忽然問顧宛若。
顧宛若抿了一口茶,尋思片刻才說道,“挺好看的!”
那小姑娘哭的傷心,明顯是真死了爹,那布衣公子也真想幫她一把,偏偏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嗯,確實不錯!”佘永浩附和。
只是做夢都沒想到,佘家四公子會幫著公羊晨凱,來陪他演一出欺行霸市的戲,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呢?
兩個人其實也就是陌生人,為了看一出戲而拼桌,簡單的聊了幾句,他只覺得她長得格外俊,她卻壓根沒多看他幾眼。
街上。
那流氓的小廝似乎喊了人來,強行要將那布衣公子和小姑娘一起帶走,強搶民女之后還要強搶民男。
顧宛若嘖嘖稱奇,“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男人原來也可以雌伏!”
佘永浩聞言,看了顧宛若一眼,跟著笑了起來,“公子不覺得,他們都不是這樣子的人嗎?”
“是嗎?”顧宛若挑眉。
莫非她看錯了?
“應該是的!”
“看公子口氣,似乎挺了解他們的!”顧宛若試探問。
佘永浩失笑,“說不上了解,只是同處一個城里,多少有些耳聞,倒是公子,雖說著大禹國的官話,卻有一股子外腔口音,公子不是大禹國人嗎?”
“我確實不是大禹國人,只是路過大禹國罷了!”顧宛若也不隱瞞。
像面前男子,本一身華貴,卻愿意與人拼桌,可見本質是好的。
“公子要去何處?”
“天機不可泄露!”
佘永浩見顧宛若這么說,便不在多問,“在下唐突了!”
“無妨!”
兩人寒暄著。
大街上,那流氓小廝喊來了人,也有人喊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對著流氓呵斥了一通,給了那個小姑娘一筆銀子,讓她和布衣公子離開,又訓斥了流氓幾句,把流氓喊上了馬車離開,人群也被疏散。
看那中年男人一身華衣,儀表不凡,想來應該是個很有身份的人。
“那地痞流氓是城主家二公子公羊晨凱,那個中年男人是如今的城主,二公子的二叔,如果二公子的父親沒遇害,想來如今二公子也是城主世子了!”佘永浩說著,站起身,朝顧宛若頷首,“公子慢用,在下先行一步!”
“多謝公子!”
“舉手之勞罷了!”
佘永浩離開之后,顧宛若讓伙計進來把東西全部撤下去,又重新上了新的,“你們三個也坐下來吧!”
碧桃、辛月默默坐下,紫米激動的都找不到北,羞紅著臉慢吞吞坐下。
顧宛若失笑,“紫米,你給我說說這城主府的事兒吧!”
“是!”紫米應聲,清了一下嗓子才說道,“據說城主應該是二公子的父親的,只是當時二公子的父親遇害,那個時候二公子還小,好像是四五歲的樣子吧,反正二公子從小就沒干過好事,遛鳥逗狗,宿醉青樓,什么壞事都做過呢!”
顧宛若頷首。
猜到了一些,卻不多。
“剛剛那位公子?”顧宛若又問。
“那是負熵城名門望族佘家三公子,和傳言一樣,人超級好,超級溫厚呢!”
顧宛若笑了笑。
世族子弟,有幾個是溫厚無害的?
感覺點心還不錯,顧宛若便讓伙計包了一份,“還是沒秦淮樓的好吃!”
想起清靈,顧宛若也只剩一聲嘆息。
這次后,下次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下樓,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上了馬車回去。
君墨戈知道顧宛若出去了,也沒多言什么,只是派人暗中保護顧宛若。
“爺!”狄熙進了房間,見君墨戈已經換好了練功服。
眸子沉了沉。
老門主確實有手段,才短短時日,便讓殿下武藝高了幾個檔次,他和五十侍衛也受益匪淺。
只是老門主也是個心狠的,訓練起來跟魔鬼一樣。
“嗯!”君墨戈淡淡應了一聲,一身冰冷氣息,拒人千里之外。
也只有顧宛若在身邊時,他才有了凡人的七情六欲,像一個人。
“郡主回來了,讓屬下來請爺過去吃點心!”
君墨戈聞言冷硬的臉頓時軟了下來,“宛宛回來了嗎?這么快,還以為她要多逛一會呢!”
畢竟大禹國的風土人情和乾辰國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地方,想要征服,需要不僅僅是人力、物力,還有智慧。
百姓還好,誰對他們好,誰做皇帝都無所謂,可那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卻不好收拾。
“是!”
君墨戈又對狄熙吩咐了幾句,說話間,已經出了屋子,朝顧宛若住的院子走去,狄熙便去安排君墨戈吩咐下來的事情。
這一路走來,君墨戈看著每天都在練習武功,其實已經做了不少事情,每一個大縣、大城,君墨戈都安排了自己的勢力,不會特別大,更不會顯眼,而是準備慢慢的滲透進去。
等到以后成事會輕松許多。
君墨戈到的時候,顧宛若才剛剛換了衣裳出來,因為顧宛若中毒,君墨戈可不敢拉著顧宛若歡愉,便是讓顧宛若激動都不敢,生怕出事兒。
伸手拉住顧宛若的手,“宛宛!”
“我給你帶了點心回來,嘗嘗看好吃嗎?”顧宛若說著,捏了點心喂君墨戈。
君墨戈不愛吃甜,可顧宛若喂他,含笑的接了,嚼了幾口才說道,“甜而不膩,不錯!”
“在酒樓買的,今天去見了個友人,又看了一出好戲呢!”
顧宛若把事情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
君墨戈在做什么,顧宛若知道,所以很多事情她也不問,這會子告訴他城主府的事情,想來君墨戈知道要怎么做。
君墨戈握住顧宛若的手,已然有了想法。
“宛宛!”
“嗯!”
“晚上早些睡,我就不過來看你了!”
“去忙你的正事吧,我這么大個人,別弄得我像個孩子,說出去丟人!”
君墨戈揉揉顧宛若的頭發,感覺給她弄亂了,又輕輕的給撫順,親了親顧宛若的額頭,“那我去忙了!”
“去吧,去吧,我去找老毒物下棋去!”
順便把點心給他老人家帶一些過去。
顧宛若雖然口頭上不尊敬老門主,心里卻格外的敬重,這點誰都看的明白。
而老門主就那么個冷冰冰的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冰山,除了顧宛若誰敢跟他鬧騰,誰敢跟他耍小性子。
所以顧宛若是個特殊的存在。
老門主沐浴后,換了衣裳,坐在銅鏡前,慢吞吞的給自己畫上妝容,就聽到老丁的聲音,“奴才見過爺!”
面對這個跟著老門主幾十年、忠心耿耿的老丁,顧宛若很是客氣,“丁叔,老毒物呢?”
“回爺,老門主在屋子里,爺請!”
顧宛若邁步進了小廳,在羅漢床上坐下,把食盒遞給老丁,“給你和老毒物帶的點心,味道還不錯哦!”
“奴才謝謝爺!”
老丁把點心拿出來,放在桌幾上,瞧著點心,心思微轉,“爺,瞧這點心,不如來杯花茶?”
“好呀!”顧宛若隨口應了一聲,順手拿了一本書翻看,看到精妙之處,略微沉思。
老門主一身黑走出來,便見顧宛若陷入沉思,也不打攪她,在她對面坐下,捏了點心吃著,老丁上了花茶,輕輕放在桌幾上,一絲聲音都沒有。
老門主端著瞧了一下,看了老丁一眼,老丁癡癡笑了起來,老門主也沒多言,淺淺抿了一口。
顧宛若聞到花香,伸手端了茶杯就要牛飲,老門主連忙出聲,“燙!”
顧宛若聞言朝老門主扮了個鬼臉,“我知道!”抿了口花草,“丁叔,這花茶好喝,你明兒再泡給我喝吧!”
“是!”老丁喜滋滋的應聲。
老門主看了顧宛若一眼,不言語。
顧宛若喝光一杯茶,才說道,“這醫書你的啊?”
老門主給了顧宛若一眼要她自己體會的眼神。
顧宛若呵呵笑了笑,“那給我看幾天!”
也不管老門主答應不答應,自顧自把醫書給收了起來,“我們來下棋吧!”
老門主看了老丁一眼,老丁立即拿了棋盤過來,顧宛若和老門主下棋,下著下著顧宛若靠在羅漢床上睡了過去。
老門主看著眸子沉了又沉,手緊緊捏拳,才對老丁說道,“喊她的人進來,把她帶回去!”
老丁心里也是忐忑,連忙喊了辛月、碧桃進來把顧宛若抱回去休息。
“主子?”
“她昏睡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老門主說著,一下子把棋盤掃到了地上,棋盤咔嚓一聲碎成幾塊,棋子落了一地。
“主子,在這么下去,奴才怕……”
怕顧宛若會沉睡不行,哪怕找到解藥也醒不過來。
“吩咐下去,以后日夜趕路!”老門主沉沉的說了一句,深吸幾口氣。
從不情緒外露的他,也只有這么個人兒,能讓他憐惜萬分。
“是!”
老丁一生無子無女,跟在老門主身邊多年,又掌管絕殺門刑罰,便是五長老見到他都規規矩矩,不敢放肆。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臉的也就顧宛若一個。
年紀大了,難得有個順眼的,總是多有疼惜的。
老門主靠在羅漢床上,看著那一碟子點心,眸子冷了又冷。
等他查出來是誰之后,定要他生不如死。
老丁吩咐以后要日夜兼程的趕路,自有人把消息傳下去,沿途也會有人準備,絕殺門的勢力比想象之中的大,老門主似乎有心培養這些人,規矩甚嚴,幾乎有匯通錢莊的地方,就有老門主的勢力,院子、莊子,老門主和顧宛若到底多富有,或許老門主、顧宛若都不知道,但若是他們想要掀翻這些個王朝,自立為帝,只要時機恰當,同時對抗四國,興許也是能做到的。
君墨戈得知老門主吩咐下去日夜兼程的趕路,又說晚上不訓練他了,讓他自信練武,顧宛若沒一會便被辛月抱回主院,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一陣風的跑到了老門主住的院子。
在門口站了許久,久到老門主都等煩了,“你怎么不進來?”
君墨戈才慢吞吞的進了小廳,也不說話。
靜靜的站著,如果不是那一身戾氣毫不掩飾散發,誰都會以為他沒生氣。
“不問嗎?”老門主看著君墨戈。
“宛宛……”
“必須盡快解毒,不然以后會沉睡不醒,便是有了解藥也沒用!”
君墨戈聽了之后便朝外面走。
老門主錯愕了一下,“你做什么去?”
“去處理一些事情,天亮就出發!”君墨戈說完,邁步離去。
老門主看了許久,才微微勾唇。
這般也好,知道心疼,知道退讓,才不會做讓自己悔不當初,痛不欲生的事情來。
有些事情,經歷一遍就好。
城主府
公羊城主本想責罵公羊晨凱一頓,可見他吊兒郎當的,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嘆息一聲,“晨凱啊,你今年都二十五歲,不是小孩子,這做事情也該有個分寸,這當街強搶民女、強搶民男的事情,對你的名聲終歸不好,若是鬧起來……”
“二叔,萬事不是有你嘛,我餓了,先去吃東西,有什么事情,一會再說!”公羊晨凱說完,起身走。
公羊城主瞧著,面露嘆息,眸露精光,朝身邊的管家說道,“讓那人添一把火!”
“是!”
管家應聲下去。
公羊晨凱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群女人一下子迎了上來,“二爺……”
公羊晨凱左手抱一個,右手摟一個,“爺餓了,哪里有吃的!”
“爺,奴家院子有!”
“二爺,奴家院子也有!”
公羊晨凱笑嘻嘻的跟著一個美人離開,留下一群人捶胸頓足,暗恨自己怎么就不做些吃的呢。
吃了飯,肚子也飽了,公羊晨凱去見了自己的娘,大夫人早已經不過問紅塵俗事,整日在佛堂吃齋念佛。
得知公羊晨凱過來,拿著佛珠的手一頓,垂眸片刻才說道,“讓他回去吧!”
如以往一樣,她不見他,他也知道要怎么做。
為了活,她不易,他也不易啊!
公羊晨凱沉默片刻,回了書房。
他的書房不允許任何人進,只是剛剛進書房,公羊晨凱就見到了站在暗處的黑影,一下子握住了腰間的軟劍,沉聲、防備的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幫你!”君墨戈說著,走了出來,讓公羊晨凱能夠看清楚他。
“你不是大禹國的人!”
“是!”
公羊晨凱略微思索,“聽你的口音,你是乾辰國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城主府,這天底下可不多見!”
“二公子和外界傳聞也不一樣!”
不一樣?
公羊晨凱沒有說話,只是防備的看著君墨戈,說多錯多,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有人刻意準備好來試探他的。
君墨戈見公羊晨凱那樣子,冷冷一笑,“怎么?二公子不信我?”
公羊晨凱依舊不言語。
“二公子不信我也無礙,若我是二公子,定會立即派人去找到那個賣身葬父的姑娘,將她保護起來,免得遭了他人滅口!”
公羊晨凱一頓。
君墨戈又說道,“如今整個負熵城都知道,二公子這個紈绔子弟看上了那個姑娘,暗中肯定會派人去捉來,若是那姑娘死活不愿,以死明志,到時候二公子有十張嘴也說不清那不是你干的吧!”
“你到底是誰?”
連這些都想得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二公子奪回城主府!”
“就這么簡單?”
“自然就這么簡單!”
公羊晨凱心中很矛盾,要不要拼一把。
他蟄伏了這么多年,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但是依舊比不上二叔,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面前這個男人,能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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