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太后的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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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蕭歆瑤這話說得,言下之意就是顧宛若沒見識。
目光短淺。
顧靜涵坐在不遠處噗嗤笑了出聲。
所有人都尋聲看去,待看清楚是顧靜涵之后,扭開頭,雖沒多言什么,但以后媳婦人選不可能是顧靜涵,也不可能是顧家姑娘。
太沒規矩了。
嫡女尚且如此,庶女就更不要說了。
千品侯府老太君今日也來了,聽到顧靜涵的嗤笑,看向顧靜涵,“那是顧家小姐嗎?你笑什么?”
成老太君想的很明白,這個天xià遲早是君墨戈的,而君墨戈的心思,她多少猜出一些。
再者便是顧宛若和君墨戈無緣,她還是鎮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妃。
蕭歆瑤這般針對,又是為何來著?
顧靜涵一愣,說不出話來,臉頓時漲紅。
所有人都一驚,沒想到成老太君會開口,成老太君那可是皇帝的乳母,年輕時幾次救皇帝于危難,皇帝待她是十分尊敬的。
太后心中暗罵一聲賤婢。
面上卻笑道,“是啊,顧家小姐,你笑什么?是笑歸榮郡主不使得菊花品種呢?還是笑皎皎郡主讓哀家把瑤臺玉鳳賞給歸榮郡主?”
顧靜涵嚇了一跳。
太后怎么也開口了?
連忙站起身,“回太后,小女,小女……”
心里緊張,話都說不全。
林氏想要說話,太后卻看向顧宛若,“歸榮郡主,你怎么看?”
顧宛若起身,福身行禮后才說道,“回稟太后,臣女謝太后賞賜,能的太后賞賜,是臣女幾世修來的福氣,至于顧小姐是嗤笑,還是不屑的笑,臣女并不在乎!”
“自家姐妹,血脈至親,卻說的如此疏離,這是為何?”
太后不解問,其他人亦是好奇。
“回太后,因為臣女和大哥義郡王已經過繼給了顧家大哥顧念深,以后便尊顧大爺為父了,且臣女母親已經與顧大人和離,以后和顧家只能算是近房親戚,算不得血脈至親了!”
顧宛若這般**裸的說出來,可真是啪啪啪直達顧立成、林氏、顧靜涵的臉。
你們擺那么多譜做什么,人家壓根不稀罕。
如今艾氏是一品誥命賢德夫人,股昀楠是義郡王,顧宛若還是個有封地的郡主,會稀罕顧家?
顧靜涵真是把自己的臉拿出來,讓人隨意踐踏。
“原來如此,等宮宴結束了,哀家吩咐人送幾盆還未開的菊花去郡主府!”
也不說責罰顧靜涵,此事便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
顧宛若微微勾了勾唇。
不過是一群依靠著父兄、丈夫的可憐蟲吧了,若是把她們丟到大街上去,分分鐘餓死一大堆。
蕭歆瑤也笑瞇瞇的坐下。
原本想借此侮辱顧宛若的,卻不想顧宛若四兩撥千斤,這么簡單就給糊弄過去。
“皇姑奶奶,歸榮郡主那日琴彈得極好,不如請郡主彈奏一曲可好?”蕭歆瑤又道。
太后一聽,“嗯,好!”
蕭歆瑤看著顧宛若,“歸榮郡主,你會答應的吧?”
“好啊,可是進宮突然沒帶琴!”
既然這些人想聽琴,她就彈奏一曲又何妨,但愿今晚這些人不要做噩夢。
“來人,去備琴!”
太后一聲令下,立即有太監去準備琴。
不一會,琴擺在了琴架上,顧宛若上前,坐下,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
琴弦竟鋒利至極。
這是要毀了她一雙手嗎?
顧宛若看向那拿琴的太監,“公公,這琴是你拿的嗎?”
“回郡主,是!”太監應聲,臉色卻有些慌亂。
“嗯,那本郡主問你,宮里是沒有別的琴了嗎?為什么拿了一架如此鋒利的琴過來?”顧宛若說的輕淡,但是眼神卻冷厲無比。
她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會彈琴,那是她想收拾這一群看熱鬧的人。
太監一震,沒想到顧宛若居然看出來了,看出來后還敢說出來。
“奴才……”
“哼,你這狗奴才,先前本公主見你鬼鬼祟祟,心知你不是個好東西,卻不想你居然拿了這樣子一架琴過來給顧妹妹,來人吶,捂了嘴拖下去亂棍打死!”十一公主金光閃閃走來。
圓潤的小臉,怒氣騰騰。
身邊的太監立即上前架住了太監,用東西堵了嘴拉下去,不一會就聽到哎呀、哎呀的聲音傳來。
漸jiàn減弱。
十一公主笑著對顧宛若說道,“顧妹妹,既然琴不好,就換一架吧,這是父皇聽說你要撫琴一曲,特意讓我送來的月牙琴,父皇說了,若你彈的好,這月牙琴就賞你了,你可要加油啊!”
這么快消息就傳到皇帝那邊了?
顧宛若詫異,卻還是笑著應聲,“好!”
做了手腳的琴立即被拿了下去,擺上古琴月牙琴,顧宛若輕輕撥弄了一下,心思微轉。
一曲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傾斜而出。
錚錚琴音,顧宛若卻加了內力進qù,聽著悅耳,可卻極易勾出人心中的恐懼來,這會子還不會察覺,但若是睡了一覺,定會噩夢連連,若是沒有顧宛若的解藥,沒個一月半載不可能痊愈。
等這一月半載下來,經過日日夜夜的精神折磨,人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一個弄不好還會大病一場。弄不好還會大病一場。
爾綠聽到這曲子的時候,就知道顧宛若是生qì了。
人人都陷在那平和的曲中不可自拔,久久回不了神,等顧宛若收了手,還回味無窮。
“好,好!”
韓太妃拍手鼓掌,眾人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
也忙跟著拍手,瞬間的恍惚,誰也沒注yì。
“獻丑了!”顧宛若起身,微微福身,卻讓爾綠收了琴。
因為這琴是她的了。
蕭歆瑤緊緊捏住了手絹。
說什么只會一曲,原來是騙她的。
咬了咬嘴唇,蕭歆瑤才笑道,“歸榮郡主這琴彈得可真好,那日在無名山歸榮郡主還說自己只會一曲,真是謙虛了!”
顧宛若聞言,看向蕭歆瑤。
她記得沒得罪過蕭歆瑤不是嗎?為什么蕭歆瑤處處針對她?
難道是因為君墨戈嗎?
“皎皎郡主謬贊了,那日皎皎郡主央求著我教,我也是知道,皎皎郡主師出名門,又豈敢班門弄斧,隨口那么一說,卻不想皎皎郡主當真了!”
央求?
蕭歆瑤氣壞了。
顧宛若居然敢這么說。
她怎么敢?
“你……”
蕭歆瑤剛要說話,太后大聲道,“好了,別爭這個了,歸榮郡主琴技確實不錯,比起樂坊那些亂七八糟的可好太多了!”
樂坊,是拿顧宛若當供人娛樂的下等人呢。
顧宛若聞言,也不氣惱,雍容淡定的坐下,端了茶水淺淺的品著,那滿身風華,可比那樂坊琴師強了幾百倍,便是比起蕭歆瑤這個太后身邊的紅人,更風華萬千幾分。
蕭歆瑤是美,卻美得平庸,不像顧宛若,舉手投足皆是讓人沉迷的高雅。
被太后這般羞辱,依舊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胸襟氣度不言而喻。
鎮國公府真是好福氣。
能有這么個兒媳婦,看來鎮國公府接下來又能活躍幾十年了。
娶一個好媳婦能旺三代,這老話終歸是錯不了的。
眾人又感覺到疑惑,為什么沈夫人都不幫未來兒媳婦說話呢?
沈夫人感受著大家投來的羨慕目光,心中跟吃了黃連一樣苦。
她能說什么呢?
能說顧宛若根本看不上鎮國公府嗎?
艾氏很擔心顧宛若,顧宛若卻握住艾氏的手,投以安撫一笑。
都是些雕蟲小技而已,還傷不了她。
這邊不消停。
男賓那邊。
君墨戈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把一包東西呈給了皇上。
“這?”
“父皇,您先看了再說!”
皇帝點頭,看了一下包袱里的東西,才冷著臉問太子,“太子,你自己看看吧!”
太子拿起里面的東西一看,臉色也是變了幾變。
原因很簡單,是他府里一個寵妾的大哥,仰仗著太子府在外面為非作歹,看上了一個小姐,只因為那小姐有未婚夫,死活不肯,這小舅子就用未婚夫威脅那小姐,小姐最終含淚答應,可還是讓人殺死了那未婚夫,陷害旁人。
而這個旁人就那么湊巧是陳銘元。
若不是顧宛若、君墨戈曾經在安家鎮安然家住了些日子,安然求到了戰王府,陳銘元便只能做替死鬼了。
此事可大可小。
太子連忙跪了下來,“父皇,是兒臣失察,求父皇責罰!”
皇帝撫摸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小妾別留著了,至于那罪魁禍首,斬首示眾,其他人抄家流放,被冤枉的人也要適當安撫,此事,墨兒,你親自去處理吧!”
皇帝最后還是把決策權交給了君墨戈。
君墨戈上前,“是,父皇!”
皇帝見太子還跪在地上,沉聲,“太子起來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父皇!”
太子慢吞吞站起身,心里冷得很。
那愛妾已經懷孕六個月,只需再等幾個月就能產下孩子,他真要狠心將她毒殺嗎?
殺還是不殺?
太子心中難以抉擇。
又不敢將此事告訴皇帝,怕引來皇帝的責罵,最終引火燒身。
一盆盆菊花端了上來,皇帝問顧昀楠,“義郡王!”
“臣在!”
“可知道這些菊花的品種?”
“回皇上,略知一二,不過有些還是不認識!”顧昀楠實話實說。
皇帝哈哈大笑,“是個實誠的孩子,實話說,好些朕也不認識,這樣子吧,一會一樣帶三盆子回去,好好看看,明年再告訴朕,你可都認識了!”
“是,皇上!”
皇上頷首。
對顧昀楠這個女婿,說不上多么的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也就這個樣子吧。
既然是重陽節宮宴,皇帝便不多問朝堂上的事情。
十一公主偷偷來看顧昀楠,被抓了個正著,卻正巧有人說顧宛若要彈琴助興,皇帝也樂呵,大手一揮讓十一公主把月牙琴帶過去,若是彈的好,這月牙琴就賞給顧宛若了。
所有人都覺得理應如此,只有君墨戈悄悄派人去打聽消息,心也提的很高。
因為顧宛若說,今日要和沈俊之退婚。
想到這里,君墨戈去看沈俊之,見沈俊之臉色不太好,君墨戈心情越發的好了。
邊上的人不來敬酒,君墨戈酒,君墨戈也端著酒杯朝人家示意,弄得別人一臉懵懂,卻只能笑著,“王爺,敬您!”
“皇上,樂家老太爺來了!”
皇帝聞言,欣喜不已,“快請進來!”
樂家老太爺是皇帝的啟蒙師傅,樂老太爺一生清廉,只是子嗣單薄,到了孫子輩,只得兩個孫女,長孫女樂思彤嫁二皇子君億澤為妃,在生下兩個孩子后病逝。
小孫女樂珈彤身子不好,三年前送去醫仙谷看病,要今天才回來和二皇子君億澤成親。
樂老太爺在乾辰國的地位那是非常高的。
君億澤也興奮不已。
畢竟靠山回來了。
樂老太爺進了御花園,見著皇帝就跪了下去,“皇上,老臣罪該萬死!”
“恩師,這是怎么了?”皇帝連忙站起身,要扶樂老太爺起身。
“皇上,您讓老臣先說完!”
“好,恩師您說!”
“皇上,老臣教子無方,珈彤那孩子是回來了,卻告訴老臣,她不愿yì嫁給二皇子,并說,若是老臣逼迫她,她就上吊、喝毒!”樂老太爺說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皇上啊,老臣家就這一獨苗苗了,老臣不敢賭啊!”
皇帝聞言,暗暗欣喜了一下。
當年樂思彤病逝,要樂珈彤嫁到二皇子府照顧兩個孩子,皇帝不得不答應,如今好了,樂老太爺自己毀了這親事。
“唉,罷了罷了,那這親事便作罷吧,恩師快快起來!”
“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樂老太爺顫顫巍巍起身。
說起來,樂老太爺也是個苦命的人,只有一個兒子,雖有通房妾室無數,可硬是沒添幾個孩子,后來唯一的兒子也比他先去,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今府里,也就樂老太爺,樂老太君,樂夫人以及樂思彤四個主子了。
偌大的院子,顯得很是冷清。
樂思彤回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不肯嫁給二皇子,他哄也哄了,逼也逼了,樂珈彤依舊不改口,他也是沒得辦法,只能豁出去老臉。
好在他摸清楚了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并不太贊同樂珈彤嫁到二皇子府。
二皇子君億澤冷著臉。
沒有人問他的意思,他的婚事就這么被否決了。
那這三年的等待算什么?
豈不是只等來一個笑話!
“來人,扶老太爺去梳洗!”皇帝說著,朝身邊的杭士德使眼色。
杭士德立即招手,兩個太監立即上前,扶著樂老太爺去梳洗,這般大年紀了,為了孫女,還跪在皇帝面前,哭哭啼啼,也是辛苦了。
女賓這邊。
說著話,賞著菊花,吃著糕點喝著茶,倒也其樂融融,就聽得外面太監高呼,“樂老太君、樂夫人、長樂郡主到!”
太后微微一驚。
這老太婆怎么來了?不是好多年都不出來走動了嗎?就想不喜歡成老太君一樣,太后也不喜歡樂老太君。
卻面不改色,聲音冷冷說道,“迎進來!”
樂老太君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眼角眉梢都是皺紋,握著龍頭拐杖,由樂珈彤扶著走進來。
“臣婦(臣女)見過太后,太妃、皇后,貴妃娘娘!”
“老太君平身吧!”
樂家是留有位置的,只是樂老太君已經很多年不出來走動,怎么今天出來了?
樂珈彤一坐下就看見了顧宛若,眼睛瞪的老大。
她她她怎么在這里?
天知道,在醫仙谷,顧宛若可是坐在師祖身邊,師祖一邊訓話,一邊剝了橘子喂她吃,師祖母幫著擦嘴,顧宛若只是翻著醫書,不高興了蹙一下眉,師祖立即不說話,師伯們都哄著,寵著的人居然在皇宮里,像她這種只能站的遠遠看著,根本不能靠近。
而醫仙谷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后是醫仙谷的主子。
顧宛若也看見了樂珈彤,聞到樂珈彤身上屬于醫仙谷的氣息,朝樂珈彤和善一笑。
樂珈彤睜大了眼睛,興奮的不得了。
天啊,醫仙谷未來谷主朝她笑了一下,她被注yì到了。她居然被師傅、師伯們捧在手心里的小師叔注yì到了。
好開心。
好激動。
“珈彤,你怎么了?”樂夫人疑惑問。
這孩子,笑的跟撿了金元寶似得,到底怎么了?
“沒事,娘,我沒事,就是太開心了!”樂珈彤笑著,露出白白的牙齒。
樂夫人也沒多問,她就這么一個孩子,樂家也只剩這個獨苗苗了,別說是她了,就連老太爺、老太君也寵的很,她哪里敢多管。
樂珈彤覺得這次回來真是值了。
樂老太君和太后說著話,聽到樂珈彤的話,回頭看了樂珈彤一眼,滿是慈愛、寵溺。
林貴妃瞧著樂珈彤卻不太喜歡。
太跳脫,一點規矩都沒有,笑起來嘴巴張得太大,牙齒露的太多,走路步伐太大,一股子鄉野氣息。當初她就不同意送樂珈彤去什么醫仙谷治病,宮里什么樣的御醫沒有,還治不了樂珈彤的病?可樂老太爺堅持,皇帝也不管,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樂珈彤被送去了醫仙谷,好不容易把人盼了回來,林貴妃絕對不允許這中途有什么意外。
“長樂郡主!”
樂珈彤站起身,朝林貴妃福身,“貴妃娘娘!”
林貴妃朝樂珈彤招手,笑瞇瞇說道,“來,坐我身邊來!”
樂珈彤猶豫了一下。
若是林貴妃知道她和二皇子這會子可能已經退婚,會不會氣的想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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