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給顧家挖了一個大坑 求首定
顧心語瞧著,心中大驚。
都這個時候了,就應該安穩一些,別鬧出是非來,可顧靜涵這性子……
顧心語連忙讓丫鬟進屋子告訴顧老太君一聲,追了上去。
可顧靜涵平日里練了點武功,跑的飛快,顧心語根本追不上。
“涵兒……”
顧心語驚呼,眼睜睜看著顧靜涵的身影消失,顧心語只恨不得多長幾條腿。
顧靜涵一路狂奔到西苑,火氣騰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丫鬟、婆子愣住,顧靜涵卻直奔小廳,小廳空蕩蕩的,艾氏正在休息,便沒讓人守著,便是戴嬤嬤也去忙別的了。
“艾氏,你這個鳩占鵲巢的賤人,你給我出來!”
顧宛若得到消息來到小廳,在外面就聽到顧靜涵這話,冷冷哼了一聲,“鳩占鵲巢?你確定是我娘鳩占鵲巢?”
顧靜涵聞聲回頭,見顧宛若一身衣裳飄飄似仙走來,清秀絕麗的容顏傾國傾城,張嘴就要罵,顧宛若卻一把扯下了她的帷幔。
露出一張被抓花的臉。
“啊……”顧靜涵尖叫一聲。
她的臉雖然結痂了,可還是一道一道的紅痕,丑陋的很。
身邊的丫鬟、婆子不敢說什么,顧靜涵也不怕,可這會被顧宛若以及西苑眾多丫鬟、婆子瞧見,顧靜涵頓時紅透了臉。
想去把帷幔搶回來,顧宛若卻一甩,給甩到了院中的樹梢上。
“你……”顧靜涵氣紅了臉,雙眸發紅狠辣的光。
顧宛若卻淡淡哼了一聲,“你剛剛罵我娘是鳩占鵲巢的賤人,如果鳩占鵲巢就是賤人,那么她生的子女就是賤人生的小賤人!”
顧靜涵不知道艾氏被停妻再娶,林氏未婚有孕,更不知道顧立成無情無義。當年的事情,沒人告訴她,她也沒去打聽,所以才說出了鳩占鵲巢。
又聽顧宛若說鳩占鵲巢的人是賤人,賤人生的子女是小賤人,顧靜涵頓時覺得不妙。
怎么感覺顧宛若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她。
“怎么,不說話了?剛剛不是很厲害么?鳩占鵲巢的賤人,這是你娘告訴你的?還是你祖母,亦或者是你姐姐?”顧宛若咄咄相逼追問,一步一步走向顧靜涵,伸手捏住顧靜涵的下巴,“如果是她們告訴你的,那我可要去找她們好好理論理論,這京城的老人還沒死光呢,白牙紅口說話,也不能胡說!”
顧宛若眸子一冷,“如果單單就你一個人這么想,那么我告訴你,我娘是顧立成的正妻,有了大哥顧昀楠之后,我娘懷了我,在此之間,是你的母親不要臉,勾引了她的表哥也就是你的親爹顧立成,未婚先孕了顧天宇、顧心語,她為了不讓自己聲名狼藉,讓顧立成停妻再娶,把我娘送到莊子上,不管不問,甚至派人暗殺我們!”
顧靜涵搖著頭。
想要否認,可她開不了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要是鳩占鵲巢,你娘才是鳩,如果我娘強悍一些,你以為你們能是正兒八經的嫡女?哼,做夢吧!”
顧宛若說完,松開了手。
爾綠立即端了盆子上來,立在顧宛若身邊,顧宛若把手放在盆子里洗,拿了帕子擦了手,才繼續說道,“現在,立即滾出西苑,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去問你娘,以后未經允許敢踏入西苑一步,我定讓人打斷你的腿!如果再敢大放厥詞,我讓人那針線縫住你的嘴,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
顧靜涵被顧宛若的冷肅嚇懵了。
也被顧宛若的話驚呆了。
她不信,不信。
顧心語氣喘吁吁的趕到,虹彩、虹雨被人制住,嘴里塞了東西,摁跪在地上,顧靜涵帷幔也不見了,整個人呆呆的立著。
“涵兒!”顧心語驚呼,上前將顧靜涵拉到自己身后,看向顧宛若。
顧宛若神色淡然,無所畏懼。
顧心語頓時有些拿捏不穩,抿了抿唇,“姐姐……”
“噗嗤!”顧宛若嗤笑出聲。
姐姐?
喊的倒是親切,可惜了,嘴甜心毒。
拿去哄三歲無知孩童倒是可以,拿來哄她,顧心語嫩了點。
顧心語臉一紅,卻強迫自己鎮定,“姐姐,涵兒她不懂事,如果她說了什么胡話,我在這里向姐姐道歉!”
“道歉?言語上的?如果真要道歉,就跪下磕三個響頭,顧靜涵先前說的話,我就不追究了!”
顧靜涵聞言就要反駁,顧心語卻緊緊拉住了她,聲音冷了冷道,“姐姐,姐妹之間發生口角,應該沒有嚴重到磕頭認罪的吧!”
“嗯,既然是姐妹之間發生的口角,那就按照姐妹之間發生的口角來辦吧!”顧宛若說完,“爾綠,辛月!”
“奴婢在!”
“跟我去靈芝院!”
顧宛若說完,就朝靈芝院走去,爾綠、辛月立即跟上。
顧心語當場傻眼,顧靜涵則哆嗦了一下。
“姐姐?”顧靜涵低喚。
顧心語瞪了顧靜涵一眼,“看你惹的麻煩!”連忙提了裙子追上去。
顧宛若帶著爾綠、辛月直奔靈芝院。
到了靈芝院,守門的婆子不讓顧宛若進去,顧宛若還未開口,辛月便一腳踢了過去,把那婆子踢出去老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嗷嗚’一聲吐了一口血,暈厥過去。
有丫鬟、婆子也上前,辛月更是一人一腳,把人踢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嗷嗚’一聲,吐了一口血暈厥過去。
顧宛若昂首挺胸走在前面,但凡有婆子、丫鬟上前,辛月、爾綠二話不說,一腳踹飛。
根本不給她們攔住顧宛若的機會。
顧宛若一路無阻礙的進了小廳,一屋子血腥氣傳來,顧宛若自然明白這是什么味道,卻沒有說,張口便道,“林氏,你這個鳩占鵲巢的賤人,你給我出來!”
顧宛若的聲音清脆,落地有聲,聽的人心里發慌、發堵。
原本毫無反應的林氏,在聽到這聲音后,“嗷!”叫了一聲哭了起來。
她恨啊,恨不得撕碎了顧宛若,丟去喂狗。
顧老太君也氣憤不已,起身走出寢房,冷冷的看著顧宛若,責問道,“這就是你娘教給你的規矩?”
“規矩?顧靜涵跑去西苑對著我娘這么喊,顧心語說這是姐妹之間的口角而已,我有樣學樣有什么不對嗎?這和我娘有沒有教我規矩有什么關系,再說了子不教,父之過,從我出生那一日開始,我便沒有父親,誰來教我規矩?”顧宛若反問。
顧老太君被反問的啞口無言,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是,顧宛若字字在理,她說什么都錯,如今顧立成被停了官職,還要靠艾氏出面才有機會恢復官職。
顧立成走出寢房,“你就這么和你祖母說話的?”
顧宛若看著顧立成笑了,“來京城的路上,我曾問過父親,接我和娘回京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父親當時回我說是真心的,我那時就說了,真心便好,若是虛情假意,后果不是父親能承受的!”
看,報應這不就來了。
顧宛若見顧立成冷了臉,冷冷一笑,轉身朝外面走。
“你站住!”
顧立成黑著臉呵斥。
顧宛若可不聽他的話,繼續往外面走。
顧立成臉頓時黑成鍋底,“顧宛若,我叫你站住,你聽見沒有!”
顧立成覺得顧宛若一定是瘋了,她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和他說話,敢這么撂他臉面。
顧宛若根本連腳步都不曾停一下,在滿院子丫鬟、婆子的呻吟聲中出了靈芝院,見到顧心語、顧靜涵急沖沖跑來,顧宛若勾唇似笑非笑的笑了笑,去西苑。
顧老太君氣的身子一軟,癱在椅子上,念叨,“不該接她回來的,不該接她們回來的!”
這哪里是助力,分明就是回來討債的。
拿捏她,看她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哪里能夠拿捏的住。
錯了,錯了啊!
顧立成也明白了顧老太君的意思,想著顧宛若才回來幾次,府中怪異之事一件接著一件,一件比一件大,甚至將顧府丟在了油鍋里煎熬,隨時都有抄家滅族的可能。
她是回來報復的,她帶著仇恨,帶著怨恨。
她根本沒拿顧家當家,也沒那顧家當依靠,她要毀了顧家啊。
顧心語進了靈芝院,看著院子里痛苦呻吟的丫鬟、婆子,又看了看立在身邊六神無主的顧靜涵,“現在明白你闖禍了嗎?”
“姐姐,我……”顧靜涵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別說顧靜涵沒想到顧宛若這么厲害,誰也沒想到顧宛若這么厲害。
回西苑的路上,顧宛若便問辛月,“東西都挪出去了嗎?”
辛月點頭。
顧宛若笑了笑。
依著顧立成的心思,他一定會整出點什么來,比如把她們攆出去,嚇唬嚇唬她們。
想著她們娘倆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去處。
當然了,如果顧立成想到她已經被冊封為郡主,有郡主府,就不會這么做,可如果顧立成、顧老太君不知道,或者忘記了呢?
小廳
顧立成沒離開,顧老太君也沒離開。
顧靜涵、顧心語靜靜的立在一邊,不敢言語。
許久之后,顧老太君才說道,“此事就這么算了?你就不想個法子制住她們?若是長此下去,還得了!”
顧老太君的擔憂,顧立成自然也擔憂,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嚇住顧宛若和艾氏。
顧心語沉默不語。
顧靜涵卻說道,“把她們攆出去,一點東西都不讓她們帶,讓她們在京城居無定所,又沒銀子,遲早會哭著回來求咱們!”
這還真是一個餿主意,卻說到了顧立成、顧老太君的心坎里。
是了,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她們自然沒地方可去,若是把她們攆出去,在外面吃了苦,他再去把人接回來,到時候還不是由著他磋磨。
“好,就這么辦!”
顧立成說著站起身,立即招呼了府中所有的家丁、侍衛,一起直奔西苑。
艾氏先前被下了藥,昏迷不醒并不知道顧靜涵來西苑鬧,顧宛若回到西苑解了迷藥,艾氏醒來,還自責自己睡沉了,連忙吩咐人把午飯端上來,也讓人去請顧昀楠。
顧昀楠先前就在拱門處,紅著眼看顧宛若教訓顧靜涵,教訓顧心語,心疼顧宛若,也心疼艾氏,對這個家,真是心灰意冷,一點眷念都沒了。
見到艾氏,顧昀楠就跪在了艾氏面前,抱著艾氏的腿痛哭流涕,“娘,你帶著我和妹妹離開這里吧,再留在這里,我活不下去了!”
“楠兒……”
艾氏驚愕。
怎么好端端的,就這樣子了?
“娘,你帶我和妹妹離開吧,去哪里都好,要飯都好,別留在這里,我受不了了,再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顧宛若立在一邊,靜靜看著,扭開頭,眼眶微微泛紅。
這個家,真的就像一個牢籠,囚住了顧昀楠的靈魂和自由。
艾氏徹底發慌,“楠兒,有什么話,你先起來,咱們慢慢說,再想辦法!”
見顧昀楠這般難受,艾氏心如刀絞,跟著哭了起來。
還未來得及多言,就見顧立成帶著顧府所有的家丁氣勢洶洶的過來,艾氏一怔。
暗想顧立成這是要做什么?
顧宛若卻勾唇冷笑,顧立成氣極之下,又中毒腦子混亂,上勾了。
好,真是極好。
“艾氏!”顧立成冷喝一聲,上前幾步,靠近了艾氏。
艾氏有些怕,卻強迫自己鎮定。
也強迫自己不要怕,顧立成不可怕,他會發怒,說明他在害怕,因為害怕,才會做出這兇巴巴的樣子來。
“何事?”
顧立成又朝艾氏靠近幾步,顧宛若眸子一瞇,卻見顧立成從懷中摸出匕首,橫在了艾氏的脖子上,“艾氏,你這個掃把星,你不配做顧家婦!”
“夫人!”丫鬟、婆子驚呼。
“娘!”顧宛若、顧昀楠驚呼。
誰都沒想到,顧立成會來這么一招。
顧宛若也沒想到。
脖子上的匕首冷冰冰的,艾氏嚇壞了,也真的死心了。
她念了十六年的人,竟是這般對她,她奢求、幻想什么呢?
“顧立成,有什么沖我來,別傷害兩個孩子,她們是無辜的!”艾氏說著,哭了起來,“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他們身體里,也有你的骨血!”
滾燙燙的眼淚落在顧立成手背上,顧立成腦子有些疼,晃晃頭,有什么從腦子里閃過,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說你不要嫁妝了!”
艾氏一聽只單單是嫁妝的事情,“好,嫁妝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顧立成卻還不滿足,“你現在帶著你的兒子、女兒滾出顧家,什么都不許帶!”
這是要攆她們娘三出去,和十六年前一樣,什么都不給她。
艾氏真拔涼拔涼的,卻冷冷說道,“好,不過我帶來的丫鬟、婆子我得帶走!”
“可以!”
顧立成松開手,收了匕首,艾氏回頭看了顧立成一眼,最后一眼,很淡很淡,像看一個陌生人。
這么多年,艾氏才發現,她從來沒了解過顧立成,也沒認識過顧立成。
上前拉住顧宛若、顧昀楠的手,“跟娘走吧,便是討飯,只要有娘一口吃的,娘定不會餓著你們!”
“好!”顧昀楠道。
顧宛若微微點頭。
這本就是她要的結果。
艾氏一手牽顧宛若,一手牽顧昀楠,挺直了腰桿朝外面走去。
走了幾步,艾氏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顧立成,“顧立成,曾經是你口口聲聲說要愛我,并留下了信物給我,我才愿意嫁你的,我只后悔,那個時候不停父親的話,天下好男兒那么多,我怎么就選了狼心狗肺的你!”
艾氏說完,牽著顧宛若、顧昀楠出了顧府,站在大街上,艾氏忽然笑了起來,呼出一口氣才說道,“原以為我會很難過,卻發現,我一點都不難過!”
兒子、女兒在身邊,她有什么好難過的。
顧宛若緊緊握住艾氏的手,“娘,我們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顧立成的毒很快就會自動解,就連顧靜涵、顧老太君所中的幻陣也會解開,所以速速離開比較好。
嫵媚苑、西苑的丫鬟、婆子加起來也有三十來人,走在大街上還是很壯觀的。
尤其是丫鬟、婆子們哭哭啼啼,惹得行人注目。
“這是怎么了?”
“對啊?”
“看樣子,不會是被攆出來了吧!”
“誰家的夫人啊?”
“剛剛好像是從兵部尚書府出來的,莫非是顧大人以前的正妻,才被接回來的艾氏和她的女兒?”
“哎呀,聽說艾氏的女兒回來的時候,帶了好多嫁妝呢,莫非被扣下來了?”
“當年艾氏的嫁妝不就被扣下來了,如今又來一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大宅門里的彎彎道道多了,可憐這母女兩了,被騙了一次又一次!”
謠言像雪花一般瞬間散播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大家相互告知,顧立成當年無恥,如今比當年更無恥。
當年是無情無義,背信棄義,如今是豬狗不如,把女兒騙回來,就為了鎮國公府的婚事,還欺騙了女兒的嫁妝。
嘖嘖嘖,這還是人嘛。
可也有很多地方不妥,比如顧家大小姐已經被冊封為郡主,有郡主府,還和鎮國公府沈世子有了婚約,為什么顧立成要把人攆出顧府呢?
茶寮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為皇上明察秋毫,要顧立成把艾氏的嫁妝還給艾氏,這還是今日朝堂上的事兒,想不到顧立成如此不要臉,把人給攆出了顧府!”
“可還是不對啊,這顧立成就不怕皇上惱怒?”
這簡直就是公然打皇帝的臉啊。
眾多猜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二皇子在大街上,看到一行人離去,又聽到議論聲之后,就知道大事兒不妙。
本來只要顧立成歸還了艾氏的嫁妝,把艾氏哄好,到時候在皇帝面前求求情,此事就算了了,可顧立成卻偏偏把艾氏給攆出了顧府,這……
簡直就是自尋思路。
“爺,還去顧府嗎?”
二皇子君億澤尋思片刻,“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府
顧立成在阿嚏了一聲后,回過神來,見自己在西苑,身邊空蕩蕩的,有些疑惑,“來人!”
一個小丫鬟顫顫巍巍上前,“奴婢見過老爺!”
“二太太呢?”
小丫鬟怔楞了一下,“老爺,您把二太太、大少爺、大少爺攆出去了啊!”
顧立成聞言,腦子亂糟糟的,卻在瞬間,一切都回想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了!”
顧立成呢喃了一聲,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了神。
這不是他的本意,絕對不是。
可哪里出了問題呢?他到底在什么情況下把艾氏、顧宛若、顧昀楠給攆出去的?
他又沒傻,怎么會攆艾氏出去?如今他都恨不得把艾氏供起來。
仔細想,顧立成便想了起來。
就那么湊巧,顧靜涵說讓他把艾氏娘幾個攆出去,而娘和他都同意了。
“顧靜涵?”
顧立成搖頭否定。
顧靜涵雖然不靠譜,也不懂事,可不是個笨的,更不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那廂
顧老太君、顧靜涵也回過神來。
顧靜涵倒還好,對艾氏、顧宛若、顧昀楠被攆出去開心的很,顧老太君卻懊悔至極,懊悔自己為什么不阻止顧立成,如今倒好,事情越鬧越大了。
“二皇子來了!”
顧立成聞言,欣喜萬分,“快請去書房!”
連忙去了前院書房,見到二皇子君億澤,顧立成便紅了眼,“二皇子,可千萬千萬要救救臣啊!”
“姨父此事做的確實錯了!”
顧立成一震,“這?”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姨父把人攆出了顧府,是為了貪圖艾氏的嫁妝,怕是很快就會傳到宮里去!”
幽幽之口難堵。
顧立成是真的嚇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會,怎么會?”
怎么會這樣子,不應該這樣子的!
“姨父還是好好想想應該怎么做吧,嫁妝是必須要還的,人也必須要接回來,姨父若是不想顧家滅亡,最好速度些,更要拿出誠意來,如若不然,到時候怕是我也幫不了姨父!”君億澤說著很是惱火。
到時候幫不上不說,還會連累自己。
“是是是!”顧立成連連應聲,他真是嚇住了。
才忘記了要去補救。
皇宮
御書房
皇帝看著君墨戈,“墨兒,你這是為何?”
“為了哄人開心啊!”君墨戈淡淡應聲,想到顧宛若心想事成,想到顧宛若嬌軟的身子,想到顧宛若八爪魚一般抱著他睡得香甜,勾唇笑了起來。
皇帝聞言,眸子一沉,盯著君墨戈瞧了好一會,見他不像是在說謊,深吸一口氣,“墨兒,你告訴父皇,顧家可不可以現在就除掉,除掉之后對你有沒有影響,如果沒有影響,滅了顧家,斷林家一臂!”
沒了顧家,林家少了臂膀。
相當于二皇子少了一股助力,皇帝到底不希望二皇子繼續強大。
君墨戈微微沉思,“父皇,顧家未必掀得起波浪,不過,顧立成膽子可真大,敢罔顧皇命,到如今林氏也未把霸占艾氏的嫁妝歸還艾氏,林氏依仗的是什么,不就是丞相府,二皇子與林貴妃!”
皇帝微微點頭。
林家他很早就想收拾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機會就在眼前,皇帝手都開始癢癢起來,“那依墨兒之間,應該如何?”
君墨戈略微沉思片刻,“父皇如今還健朗,朝堂之中皇后一派一直牽制著二皇子一派,若是驟然收拾了二皇子一派,將其收拾的干干凈凈,皇后一派定會得到許多好處,也會把矛頭指向兒臣,兒臣反而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來對付皇后,何不讓他們兩派繼續相互牽制,平衡,再給兒臣一些時日準備,勝算更大!”
皇帝不解,“墨兒,難道這么多年,你還未準備好?”
準備好?
君墨戈自然準備好了。
哪怕是此時此刻,直接滅了皇后,林貴妃兩派,再逼宮他也做得到,可他不想就這么結束了。
他想陪著顧宛若慢慢的玩,讓這些人時刻都覺得,勝利在望,結果卻在瞬間,他們辛辛苦苦澆灌勝果實被他君墨戈摘了。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父皇還健在,兒臣希望再過幾年!”
一般想做皇帝的,巴不得先帝早點死,君墨戈倒好。
皇帝又欣慰,又嘆息,沉聲問道,“多少年?”
“十年,十年之后,兒臣會尊父皇為太上皇,頤養天年,含飴弄孫,到時候兒子也歷練出來了!”
皇帝錯愕之后笑了。
不管君墨戈的話是真是假,皇帝聽著都非常滿意,總比其它幾個,時時刻刻都巴不得他死的兒子,好太多了。
“墨兒,顧家一事,你看著辦,不過,要記住一點,雖然你看上了顧家大小姐,但父皇已經為她和沈世子賜婚,必須是她或者沈世子親自開口退婚,你切莫強行逼迫,明白嗎?!”皇帝囑咐。
對鎮國公,皇帝確實多有虧欠,自然不希望傷了鎮國公的心。
君墨戈點頭,“父皇,兒臣心里有數!”
“嗯,你心中有數就好,去忙吧!”
君墨戈行禮之后,退出御書房。
皇帝搖頭失笑,“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若是狠心些,這皇位早就是他的了!”
“爺這是孝順呢!”杭士德說道。
皇帝看了一眼杭士德,“他啊,跟他娘一樣,就是太顧念著朕,一個為朕死了,一個為朕耗著,天知道朕多想依了他的心思,把那顧家大小姐賜婚給他,可那顧家大小姐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主,不然中秋那夜朕賜婚的時候,她就不會推給顧立成那笨蛋!”
皇帝是看不上顧立成的。
雖為兵部尚書,皇帝卻沒給他多少權利,只是為了麻痹林家罷了。
“皇上,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戰王爺那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多少姑娘偷偷喜歡著呢,那顧家大小姐遲早會發現咱們戰王爺的好來!”杭士德勸道。
皇帝聞言,噗嗤笑了起來,“你啊!”
杭士德見皇帝不那么難過,癡癡笑了起來。
皇帝沉默片刻,“走,去一趟承厚殿!”
林貴妃也要敲打敲打,讓她給顧立成、林氏以及林丞相施加壓力,讓事情事半功倍。
承厚殿
林貴妃心中急的冒火,心里把林氏翻來覆去罵了一遍,覺得還是不夠解氣,
顧宛若帶著艾氏、顧昀楠三十多個丫鬟婆子找了一家客棧,客棧不大,卻收拾的很干凈,大廳里也有人在喝酒吃菜,見顧宛若嬌滴滴、美若天仙,不免多看幾眼,見顧宛若滑下玉鐲,拔下發釵給掌柜,希望掌柜給她兩個大院子暫住,自然也記住了。
客棧的院子收拾的很干凈,院子里還有個廚房,廚房里什么都有,瞧著倒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艾氏坐在客廳凳子上,呼出一口氣,覺得渾身都自在極了。
丫鬟、婆子快速的去煮飯,泡了茶上來。
娘三總算能夠喝上一口熱茶,吃一頓安穩飯。
艾氏以為自己會很難受,卻發現胃口出奇的好,吃了一碗米飯。
吃了午飯,各自回房休息。
艾氏倒是不累、不困,總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坐在屋檐下,看著藍天白云,都覺得非常美好,眼見天色越來越晚,艾氏索性親自去了廚房做飯菜。
艾氏在廚房做飯,顧昀楠站在門口看著,眼眶紅紅的,艾氏發現后回頭,柔聲問,“餓了?”
“不是!”顧昀楠說著,微微搖頭。
他不是餓了,就是知道艾氏在廚房,想著過來看看。
艾氏失笑,想了想才說道,“楠兒!”
“嗯!”
“這些日子,宛若一直有派人保護你,你知道嗎?”這點,艾氏本來不知道的,只是偶然才發現的。
顧昀楠錯愕,搖搖頭。
他并不知道。
就像這些年,哪怕他很想很想去找找自己的妹妹和娘,卻一直不敢,害怕自己為她們帶去災難,他是一個懦弱無用的人,一直都是。
“娘,我……”
艾氏走到顧昀楠身邊,握住顧昀楠的手,“沒事,楠兒啊,娘告訴你這件事兒,并不是希望你愧疚,或者別的,娘只是希望你快快樂樂,我們娘三永遠永遠在一起!”
顧昀楠點頭,“會的,娘,只要我們足夠堅強,足夠努力,就會在一起的,永遠永遠!”
可是,這些話,說出容易,做起來,卻特別難,顧昀楠想,自己可能做得到嗎?
不,他一定能夠做到的。
“嗯,去外面玩吧,廚房一股子油煙味,你可是男孩子,少呆在廚房!”艾氏說著,讓顧昀楠離開,轉身又回到廚房忙碌。
艾氏的心愿很小,以前是一家子快樂幸福在一起,如今,只希望娘三歡樂健康的在一起,其他人,都愛死哪里去就死哪里去吧,艾氏惡毒的想著,忽然搖搖頭,算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她還是心里善念多一些,為兒子女兒積福。
顧昀楠走出廚房,在客棧的院子里來來回回的走,發現自己這些年過的真是碌碌無為、愚蠢之極。
就見顧宛若芳華絕代的走來,顧昀楠從來都覺得顧宛若是一個美人,美的炫目,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妹妹!”
顧宛若看著怪異的顧昀楠,“有事?”
“有!”
“什么事兒,你說!”
顧昀楠想了想才說道,“要怎么才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可以保護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顧宛若看著顧昀楠,忽然笑了,“你想改變自己?”
“是!”
顧宛若深吸一口氣,“那從現在開始,看著我是怎么做的,從中開始學,最后在告訴我,你悟到了什么,還有,你應該再學學四書五經,之乎者也,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你都需要好好學!”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無是處?”
顧宛若點頭。
顧昀楠覺得泄氣,“曾經,我也想好好學,可是一旦我有點成績,我就會生病,要么被人關在黑屋子里,要么被人抓出去打一頓,后來,我發現,只要我啥也不學,啥也不懂,就會活的很好,沒人欺負我,沒人會傷害我,也沒人會監視我!”顧昀楠說著,頓了頓,“后來我學著走狗遛鳥,逛妓院……!”
顧宛若伸手,拍拍顧昀楠的肩膀,“你很不錯的,真的!”
“真的?”
“嗯,因為你是我顧宛若的哥哥,所以顧昀楠,你是最棒的!”
顧昀楠聞言,瞪大了眼睛,“這樣子也可以?”
“當然!”
她顧宛若什么都有,作為她的哥哥,自然也是最好,最棒的。
吃飯的時候,艾氏就覺得氣氛很怪,顧宛若吃的很開心,顧昀楠時不時去看顧宛若,顧宛若就給顧昀楠夾菜,顧昀楠默了片刻,就開始給顧宛若、艾氏夾菜。
艾氏淺淺的笑著,這樣的場景她想了許久了。
吃了飯,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月亮,艾氏親自切了新鮮水果,給兄妹兩吃,聊了一會天,艾氏見兄妹兩聊得很開懷,她也插不上嘴,樂呵呵的自己回房去睡,心滿意足,所有的驚嚇,都不及驚喜,所以睡得很香。
一夜好眠。
院子里。
顧宛若忽然問,“會下棋嗎?”
“不會,沒學過,我只會玩骰子,牌九!”顧昀楠說著,搔搔頭。
早些年想學,可這東西,不下功夫根本學不會,而且那些人也不會給他機會學。
一是費銀子,二就是怕他學的太好,把顧天宇給比下去。
“那咱們出去玩吧!”顧宛若說完,站起身,神秘兮兮的說道,“等我一會!”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不一會換了一身男裝英俊瀟灑的出現在顧昀楠面前。
“你,你……”
這速度,太快了。
而且,這不是客棧嗎?
為什么顧宛若一下子就能弄出一套衣裳來。
顧宛若在顧昀楠面前轉了一圈,“咋樣,是不是特別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采翩翩,儀表堂堂,迷死萬千少女,引得無數狂蜂浪蝶撲之而來?”
顧昀楠瞧著自視良好的顧宛若,他最親最親的妹妹,好笑的點點頭,“嗯,很好看!”
顧宛若笑,“我就知道很好看,走吧!”
“去哪兒?”顧昀楠問。
顧宛若鼓起,瞇眼,“去賭坊賺銀子啊!”
“賭坊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兒家家的,總是去不太好吧!”顧昀楠不太樂意。
他怎么壞都沒事,可不能帶壞了自己的妹妹。
而且顧宛若賭技太厲害,他跟著一點都沒機會發揮,甚至連摸都不能摸一下。
“感情你可以去,我就不能去,顧昀楠,你太過分了,我不管,你剛剛明明答應帶我去的!”顧宛若說著,臉一冷,“一句話,顧昀楠,你去還是不去?”
顧昀楠無奈,想了想,“咱們不去賭坊,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你等著,我回屋去拿銀子!”
顧昀楠說完,轉身就跑。
顧宛若留在原地,撇撇嘴、卻慢慢勾唇笑了起來,原來,哥哥還能拿來威脅。
不一會顧昀楠拿了銀子跑來,拉著顧宛若手腕。“走,帶你出去玩!”
“你一會不會把我賣了吧?”
“我有銀子,賣你做什么!”
顧宛若也不問顧昀楠帶她去哪里,這會兒哪怕顧昀楠要帶她去賣掉,顧宛若想,她都會幫著顧昀楠數銀子的,免得這么笨的他被人坑了。
顧昀楠帶著顧宛若出了客棧,直接往京城夜市而去。
遠遠的,顧宛若就聽到喧鬧聲,各種叫賣聲,零零碎碎,熱火朝天卻生機勃勃。
“一會喜歡吃什么就買,哥……!”顧昀楠說著,臉微微紅了紅,咽下口水,“我帶銀子了!”
顧宛若何其聰明,豈會聽不懂顧昀楠的停頓,“好,必須的狠狠宰你一頓!”
一走入夜市,顧宛若真一點都不客氣,這個要,那個也要,顧昀楠就慣著,啥都給買買買,而顧昀楠也特別享受這時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覺得,哥哥對妹妹就應該這般,予取予求的。
顧昀楠一邊付著銀子,手里拎著很多東西,吃的玩的用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無用的,可顧宛若喜歡,他就給買了。
哪里想到,就給買多了。
“吸……”
顧宛若深吸一口氣,驚喜道,“是誰家的酒,好香啊!”
何止香,簡直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了,扭頭看向顧昀楠,“我們去喝酒吧!”
“不行,你不能喝酒!”
顧昀楠可記得,顧宛若沾酒就貪杯,貪杯就嘴。
那天喝了一點酒,顧宛若就迷迷糊糊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顧宛若嘟唇,怒視顧昀楠,“去還是不去?”
顧昀楠搖頭。
顧宛若“哼哼”了兩聲,上前挽住顧昀楠的手臂,“好哥哥,你帶我去嘛!”
顧昀楠只覺得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很認真說道,“你這樣子,我不習慣!”
顧宛若呵呵呵直笑,“我其實也不習慣!”
顧昀楠頓時紅了臉,見大家好奇過來,忙道,“你松開,都看著呢!”
“我不管,你如果不帶我去喝酒,我就喊你拐帶良家婦女,信不信我把頭發放下來,大喊……”
顧昀楠拿顧宛若是一點則都沒有,尤其是顧宛若故意要欺負他的情況下,想了想,“那好吧,不過一會你可不能多喝,知道嗎?”
“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我跟你說,酒這東西啊……”
顧宛若才不管顧昀楠的婆婆媽媽,找了桌子坐下,大聲吆喝,“小二,來幾壇子好酒,在來幾個下酒菜,我這兄弟啥都沒有,有的是銀子!”
顧昀楠一口氣哽在喉嚨。
被顧宛若氣死了。
都說錢不露白,他這妹子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大聲嚎了出來。
顧昀楠想,一會一定要讓顧宛若少喝點。
酒菜一上桌,顧宛若伸手就拿起一壇酒,打開嗅了嗅。深吸一口氣,“真香!”對著顧昀楠笑,“干!”
然后拿起酒壇大口喝,在顧昀楠錯愕的眼神下,干了一壇子。
打了個飽嗝,顧宛若面色緋紅起來,笑瞇瞇看著顧昀楠,“你別動,不是,別轉!”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二,你這里有沒有姑娘,漂亮的姑娘,美若天仙的那種!”
顧昀楠只有一種感覺,顧宛若喝醉了。
還醉的不輕。
連忙付了酒錢,伸手去拉顧宛若,顧宛若卻往地上滑去,頭撞在了凳子上,“嗷嗚……”
顧昀楠忙丟了手中的東西,拉住顧宛若捉急問,“怎么樣,怎么樣?”
“頭,頭痛!”
顧昀楠急,著手就要揉顧宛若的頭,卻發現好多眼睛看了過來,顧昀楠咽了咽口水,連忙哄道,“我們回家啊,我們先回家!”
“不要,我不走,我還要喝酒!”
“好好好,不走,來,我背你,我背你回家!”
顧宛若聞言,醉眼迷蒙的看著顧昀楠,笑嘻嘻問,“一直把我背回家!”
“是!”
“背,背呢?”
顧昀楠深吸一口氣,背對顧宛若,瞧不見顧宛若眼中的狡黠和嘴角的笑意。
顧昀楠很瘦,加上沒運動,力氣小,背著顧宛若,又要拿顧宛若買的東西,走的那叫一個慢。
本來有點遠的路,顧昀楠只覺得好遙遠,好遙遠,要是別人,他肯定丟了,管她死活呢,可這是他妹妹,哪怕累死,他也不能丟。
直到最后,累得像條狗,總算把顧宛若給駝回了客棧后門,卻見君墨戈陰冷著臉立在哪里,顧昀楠嚇得倒吸一口氣。
差點沒把顧宛若給丟在地上。
君墨戈怎么來了?
他怎么來了,怎么來了?
“戰王殿下,你,你,你……”顧昀楠有些氣喘吁吁,說話都接不上。
“你們喝酒了?”君墨戈冷冷問。
回到王府得知顧宛若被顧立成攆了出來,他就派人打聽,總算知道顧宛若的落腳處,連忙趕來,卻不見顧宛若,左等右等才見顧宛若醉得一塌糊涂,被顧昀楠背回來。
君墨戈不會直言,他嫉妒,嫉妒顧昀楠可以光明正大的對顧宛若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背著顧宛若回來。
而他不行。
他就算想對顧宛若好,還得偷偷摸摸的。
“喝,喝了一點!”顧昀楠說,怕顧宛若掉下去,把顧宛若拋了一下,手里的東西便有些拿不出。
君墨戈靜靜瞧著,手背在身后,微微握拳,沉聲道,“嗯,帶她回去休息吧!”
顧昀楠覺得君墨戈不太對勁,鼓起勇氣問道,“戰王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兒,改明兒再說!”君墨戈說完,轉身就走。
顧昀楠沉默,不解蹙眉,君墨戈出門,都不需要馬車嗎?不對啊,以往見著他出門,都是馬車隨從,今兒……
各種怪異。
怪異雖怪異,顧昀楠也沒去多想,背著顧宛若前去敲門,爾綠忙開了門,見顧宛若一身酒氣,“小姐……”
“喝醉了,快去準備熱水給她洗臉洗腳,在煮碗醒酒湯,讓她喝了早些睡!”
“是!”
顧昀楠背著顧宛若回了屋子,給放在床上,整個人就躺地上去了。
嚇壞了爾綠、辛月,“大少爺,大少爺?”
顧昀楠擺擺手,“沒事,就是有點累,呼呼,現在好多了!”想要站起身,才感覺使不上力氣,“拉我一把!”
爾綠錯愕之后,把顧昀楠拉了起來,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顧昀楠是腿酸,腳軟,走不動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不行,不行,讓我坐一會,倒杯水給我!”
這做哥哥還真不好做。
尤其遇上一個夸自己千杯不醉,結果幾杯就醉的糊里糊涂的妹妹,真是……
顧昀楠想著,以后一定不讓顧宛若喝酒。
太累人了。
爾綠喚人扶顧昀楠回去,并吩咐伺候好顧昀楠,爾綠給顧宛若洗臉洗腳換衣,伺候好顧宛若,才輕手輕腳退出屋子,回屋子去睡覺。
爾綠離開屋子后不久,君墨戈輕輕落在門口,推門,閃身進了屋子。
屋子里點了好聞的熏香,君墨戈吸了吸氣,不是在顧府聞過的那種,微微疑惑,隨即想到顧宛若她們被攆出顧府,換了熏香倒也正常。
一步一步走向床邊,心里想著,顧宛若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他是應該出手試探呢,還是看一眼,確認什么了就走?
腦子里,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一夜,顧宛若醉眼朦朧,拉著他要給他生孩子。
她說,要給他生孩子。
床上,顧宛若閉著眼睛,輕微呼氣,吸氣,跟睡著了一樣,可只有顧宛若自己知道,如果來人不是君墨戈,如果武功比她低,今兒個,她一定要把這個夜探香閨的人給滅了。
君墨戈不走,顧宛若又不能睡,想了片刻,顧宛若嚶嚀一聲,“水!”
嬌滴滴的,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君墨戈聽得身子都酥麻了一下,“咳”了一聲提醒顧宛若,是他,不是丫鬟爾綠、辛月。
顧宛若雖然醉了,卻知道是君墨戈,酒醉心明白。
翻身,側著醉眼迷蒙的看著君墨戈,軟軟綿綿低喚,“
王爺,我要喝水!”
君墨戈“嗯”了一聲去給顧宛若倒水,不一會便倒了回來,一手拿杯子,一手把顧宛若扶起,靠在懷中,喂顧宛若喝水,然后小心翼翼喂顧宛若喝水。
“慢點喝,別嗆了!”
顧宛若靠在君墨戈懷中,背后是君墨戈滾燙燙堅硬的胸膛,這一瞬間,顧宛若有種錯覺,她竟喜歡這樣子的相處。
一定是瘋了。
一杯水下去,顧宛若覺得喉嚨不那么火辣辣的,“王爺,我頭疼!”
“知道頭疼了?誰讓你喝那么多酒,雖然顧昀楠是你大哥,可他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出點什么事情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么保護你!”君墨戈說著,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拋,杯子靜悄悄的落在桌子上,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把顧宛若頭放在自己腿上,就著微暗的燈光,君墨戈見顧宛若蹙眉,抬手輕輕扶摸幾下,然后兩手食指輕輕的給顧宛若按著太陽穴。
君墨戈的手微微涼,力道也剛好,故人心愜意的嘆了一聲,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閉著眼睛享受著。
“好些了嗎?”君墨戈細聲問。
顧宛若“嗯”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嘶啞,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慵懶的媚意。
君墨戈瞧著,心都軟了,“睡吧,我給你按摩一會,等你睡了我再走!”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一刻,君墨戈希望歲月就停留下來,他喜歡的人兒在他懷中,恬靜的睡著,他擁著她入睡。
柔言軟語哄著醉酒的她。
睡?
顧宛若卻是有些困了,可是正事還是不能忘記的,“王爺,下次你帶我出去喝酒吧,好嗎?”
君墨戈失笑,“貪杯的丫頭!”
手指輕輕摁住顧宛若紅潤潤的唇,細細摩挲,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低下頭,雙眸灼熱的看著顧宛若的紅唇,“好!”
顧宛若睜開眼,迷蒙的看著君墨戈。
雙眸霧蒙蒙、濕漉漉的。
天真又干凈的看著君墨戈,“王爺,我今天只是心里難受!”
解釋為什么會出去喝酒。
君墨戈聽了之后,更心疼,“爺知道,放心吧,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心中對顧立成的陽奉陰違,君墨戈明顯有了怒氣。
這樣子的人,簡直不配為人,人可以無賴,卻不能無恥至此。
“王爺……”
君墨戈輕輕摁住顧宛若的唇,“噓,睡吧,明日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聽君墨戈這么說,顧宛若徹底安心睡去。
也不怕君墨戈胡來了,反正她強了他一次,大不了他趁她酒醉強一次回去。
君墨戈見顧宛若真的睡著了,嘆了一聲,把顧宛若放在枕頭上,身子某處疼的厲害,君墨戈深深的呼氣、吸氣,強力壓制,才起身,站在床邊,看著沉睡的顧宛若,君墨戈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才輕輕的、輕輕的吻了上去……
原本只是想淺嘗即止,只是顧宛若的唇軟軟、暖暖,還帶著一股子香甜,君墨戈親下去之后,就有些挪不開,還貪心輕輕舔了一下。
那種感覺,君墨戈說不出來,但是就覺得,就算這樣子靜靜的,親親的偷親一下,也能感覺心口溢滿,似乎此生就這般守著她一個人,也是極好極好的。
只是淺淺的觸碰,讓君墨戈身子越發的疼。
知道再呆下去,定會發生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離開是必須的。
可
顧宛若的手像條蛇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沒怎么用力一拉,君墨戈就撲在了顧宛若身上,唇再次緊緊的貼住。
小小香軟的舌輕輕舔了他一下,君墨戈頓時僵住。
這,這,這……
君墨戈瞪大了眼睛,只覺得一股子電流刷一下襲遍全身,一股子快感瞬間而至。
“唔……”
君墨戈錯愕、不可置信。
居然只是一個吻,一個顧宛若無心的挑逗而已,他居然……
濕漉漉的滾燙傳來,君墨戈幾乎是在瞬間后落荒而逃。
顧宛若迷迷糊糊坐起身,有些詫異君墨戈怎么跑了,卻在想明白后,恍然大悟,“呵呵呵!”笑了起來。
君墨戈,呵呵!
君墨戈逃似的回到了戰王府,立即吩咐人準備熱水,狄熙有些錯愕,他還以為君墨戈天亮之前不會回來了呢。
“爺?”
“狄熙,你現在去顧府走一趟,告訴顧立成,如果停了官職都不在乎,那藐視皇權,滿門抄斬如何?”
狄熙聞言一愣,暗想君墨戈難道在顧宛若那里吃了虧,要拿顧立成出氣?卻不敢多問,應聲下去了。
鎮國公府
鎮國公回府后便告訴沈俊之朝堂之事,沈俊之聽了之后,并沒有太大的觸動和表示,只是淡淡的聽著,弄得鎮國公有些惱火。
夜深了
沈俊之立在窗戶邊,看著夜色闌珊,心中掛念,卻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看顧宛若。
他很擔心她,雖知道她有勇有謀,能走到這一步,定是早就籌謀好了,可還是擔心她。
“咳咳!”
沈俊之咳了幾下。
毒雖然解了,但身子常年累月下來,虧損厲害,雖然這些日子調理的好,可病根到底還是落下了。
“少爺,夜深了,歇息吧!”小廝在一邊輕聲道。
沈俊之聞言,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你去歇息吧,不必管我了!”
“可是少爺!”
“下去吧!”聲音雖輕,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強硬。
小廝沉默片刻,退下。
房間里越發靜悄悄,油燈已經有些暗,沈俊之依舊沒去管它。
如果此刻,他去看顧宛若行不行?
或者明天呢?明天去看她,會不會為她帶來不好的影響,會不會讓她被人指指點點?
沈俊之不會知道,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君墨戈已經出現在了顧宛若床上,安慰著她,哄著她,陪伴著她。
這哪里是遲了一步,分明是遲了一生。
“沈世子!”
沈俊之聞言看去,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只雪白的雪貂,落在窗戶外。
他的出現,沈俊之一點都沒察覺,便是府中暗衛也沒察覺。
“你?”
“沈世子,這是我家小姐的愛寵雪球,麻煩沈世子明日去客棧探望我家小姐的時候,順便給帶過去!”
雪貂本就珍貴,更何況是一只通體雪白,毫無雜毛,眼睛亮,耳朵小,小嘴吱吱吱似乎通人性的。
“好!”
沈俊之心中暗暗欣喜,明日就能借雪貂見到顧宛若。
也許,也許顧宛若也是想見他的。
雖然沈俊之知道,顧宛若肯定是不想自己拿出只雪貂來,招惹是非,才讓他送過去,可沈俊之到底還是自作多情了。
沈夫人也翻來覆去睡不著,擔心沈俊之,索性起身穿了衣裳,讓丫鬟點了燈籠,到了沈俊之的院子,見沈俊之立在窗戶邊還未睡,懷里抱著一團雪白的東西發呆,連她來了都沒發現。
“之兒?”
沈俊之聞聲回神,沖沈夫人淺淺一笑,“娘,您怎么來了?”
“睡不著,過來看看你,你懷里這是什么?”沈夫人好奇問。
“一只雪貂,顧大小姐派人送來的,讓我明日送去客棧給她!”
送雪貂是其一,也是讓人知道,就算她顧宛若被攆出了顧家,她依舊是歸榮郡主,依舊和鎮國公府有婚約,鎮國公府依舊重視她。
再一次啪啪啪打顧立成的臉。
你不在意不重視的女兒,可人家在意重視著呢。
顧宛若過的越好,越打顧立成的臉。
沈夫人略微尋思,“之兒,明日娘和你一起去吧!”
“娘?”
“你一個男子去看人家終歸不太好,我和你一起去,咱們京城東街不是還有一個三進的宅院沒人住,平日里也有人打掃,娘這就派人過去收拾打掃!”
沈夫人是個利爽性子,又會處理事情,立即派人文敏去喊了管家,讓管家連夜帶人過去,和那邊看宅院的人一起打掃,連夜就必須打掃出來。
沈俊之微微泛紅了眼眶,“娘……”
手一緊,雪球吃疼,吱吱了兩聲跳了下去,一下子竄到了屋子里去了。
“之兒,你的心思,娘懂,也明白,咱們不求最終的結果,只求曾經努力過,若是有緣,她注定是咱們沈家的媳婦,娘定真心待她,就像待你一樣,若是無緣,娘依舊會真心待她,因為她,娘才能繼續擁有你!”
沈夫人對顧宛若是真心感謝、也是感激的。
因為沈夫人的豁然,沈俊之對顧宛若,只是默默的喜歡著,愛慕著,卻從未想過要占有,甚至害怕他會成為她的負擔。
“娘,我知道,也一直記住她的大恩!”
“娘信你,天色不早了,去歇息吧,明日去客棧探望的時候,娘和顧夫人說說,興許顧夫人覺得你好,也覺得咱們誠意夠,或許就答應了呢!”
沈夫人還是非常可好沈俊之和顧宛若的。
對于顧宛若,沈夫人是真的喜歡。
一來,顧宛若救了沈俊之,二來,沈夫人也沒個女兒。
沈俊之頷首,心漸漸充滿了期待。
但愿明日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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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準備三萬的,實在是太卡了。加上爺爺病逝,來來回回的跑,身子一下子垮了。
本來以后每天萬更的,語語分成三天補上可好?
三天一萬五,三天后萬更
群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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