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叛親離，艾氏忽然想到這個詞，以前在戲文里聽到，覺得只是好笑，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哪怕還沒發生，艾氏也覺得渾身一冷。

　　如果真的兒子、女兒都沒有了，她要怎么辦？

　　依附顧立成嗎？

　　艾氏搖搖頭，顧立成是靠不住的。

　　她只有兒子女兒。

　　艾氏被戴嬤嬤的話嚇得大驚失色，忘記了哭，拉住了戴嬤嬤的手，“戴嬤嬤，你說，我剛剛哭，宛若會不會嫌棄我？”

　　“雖說二不嫌母丑，可夫人這樣子動不動就哭，任誰看久了都會煩，所以夫人以后可千萬不能動不動就哭了！”

　　“我只是忍不住，我一想到楠兒他過的這么苦，心里就好難受，我……”

　　戴嬤嬤深吸一口氣，覺得艾氏真是……

　　除了哭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有顧宛若這么好，這么厲害的女兒，完全有囂張霸道的資本，遇到林氏這種人，直接啪啪啪一頓打，她不出手，出聲總會吧。

　　“心里難受有很多種表現的辦法啊，看小姐，她哭了嗎？沒有，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奴婢清楚，小姐一定有直接的打算了！”戴嬤嬤說的胸有成竹。

　　不信看著吧，不出幾日，顧昀楠的院子必定會死人。

　　“而且小姐性子強，最見不得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也就是夫人，她還忍耐一二，而且這顧府牛鬼蛇神那么多，夫人若是再不堅強，到時候定會吃大虧！”

　　這些艾氏都知道，在路上她就決定要堅強起來，只是……

　　那是她十六年未見的兒子啊，過的好也就罷了，可偏偏他過的那么不好

　　“夫人，奴婢知道你是心疼大少爺，若夫人真心疼大少爺，越發要堅強起來，這些年大少爺在顧府過的是什么日子，夫人也是知道的，夫人若是一直渾渾噩噩，可別等大小姐、大少爺出事再來后悔，世間什么都沒有，卻獨獨沒有后悔藥的！”

　　艾氏一聽就嚇了。

　　“怎么會，宛若那么厲害，她……”

　　“大小姐厲害，可大小姐有八只手嗎？大小姐是一個人，一個女兒家，很多事情不能參與，而且奴婢還聽說，鎮國公夫人今天可是要來顧府，大小姐和那世子爺的婚事……”戴嬤嬤說著，一頓，“夫人啊，那可是一個火坑，你真忍心大小姐跳下去！”

　　艾氏聞言，忽然站起身，驚呼，“今天？”

　　“是啊，可不就是今天，府里都在忙活了，說鎮國公夫人很快就會過來了，夫人，你當真要長此懦弱下去？”

　　艾氏沒有說話，然后輕輕的坐回了凳子上。

　　戴嬤嬤在一邊瞧著真是捉急，如果可以，她真想甩艾氏幾巴掌，把她打醒。

　　顧宛若回到嫵媚苑，立在院子里，看著院子里唯一的那顆大樹，冷冷笑了笑，“辛月！”

　　“在！”

　　“你去查一查，那些丫鬟、婆子家中都有些什么人，都在干什么，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既然不知道怎么做奴婢，怎么伺候主子，奴婢該有的本份，她就給她們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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