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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元宗圣督


  清風谷內,孤舍坐落,舍前古樹隨風輕搖,枝葉輕顫間,一抹安逸氛圍,蔓延四下,樹下青石鋪路,蜿蜒無盡,路上風塵輕飄,飄蕩著一闋安逸韻調…

  疏逸中,但見一人,靜坐樹下,一雙淡泊疏離眼,如古淵長峽,深不可測,俊秀的面容上,口角輕揚,暗藏自信,眼波流轉之間,神秘的氛圍,蔓延四下…

  “噔噔…噔噔…”。

  神秘的身影,背對青石小路,身前古琴橫陳,雙臂騰挪間,琴上七弦,隨著十指點落,急顫不休,蕩出聲聲琴鳴促促…

  “沙沙…”。

  琴奏清逸之音,片刻后,漸趨平靜,無聲中,忽聞沙沙聲響,打破谷中安謐,迷離中,但見兩道身影,相依并行,自濃濃薄霧中,緩緩步出,兩雙緊迫的眼,暗藏警惕,凝視著樹下背影,眸光變幻間,交織出一抹沉郁的寧靜…

  清風谷中,兩雙眉眼,凝視著一道背影,無聲之間,空氣中,赫然蕩起一股迫懾人暗涌!

  “兩位,請坐吧”。客人臨門,卻未見主人起身,唯有一聲輕語回蕩,隨即,赫見兩張石凳,映現二人眼前,四野迷離中,靜坐的身影,神秘依然!

  來人聞言,面色微凝,心思凝迫間,未發一語,眼神交匯剎那,心領神會,隨即微微頷首,依言落座,凝肅的視線,牢牢鎖定眼前背影,全神戒備!

  “哈,二位心懷防備,無益接下來的談話,且聽在下一曲,為二位解惑!”。背坐的身影,雖未回身,卻似明見,有感二人戒備之態,當即輕笑一聲,隨即,便是輕聲一語,夾半分無奈,道出二人心思!

  輕聲一語,道破心事,冰雪狂嵐二人聞言,面色倏然一變,肅然的眸光,看著眼前神秘背影,暗感震撼,心思變幻間,再見二人對視一眼,戒備未減反增!

  “噔!噔噔噔…!噔噔…!”。

  兩人戒備之間,忽聞悠揚琴聲,夾著一股綿柔曲風,回蕩四下,薄霧漓漓,似有感應,翻騰間,輕風再起,蕩起古樹輕搖,枝葉顫響中,靜坐的兩人,面色倏然劇變,塵封百年的過往,隨著琴聲,隨著風聲,在兩人腦海之中,不斷翻涌!

  歲月流逝,悠揚的琴聲,緩了朦朧塵囂,只見冰雪狂嵐,無聲并坐,耳聞熟悉音律,心思百轉之間,模糊的過去,在恍惚的眼前,不斷再現,早已看不清的前塵碎片,在記憶深處,一塊一塊,拼湊清晰!

  風起風息,時辰漸移,疏離的琴聲,隨著風聲遠去,琴上七弦,恢復靜默,奏琴的人,雙臂緩緩落下,衣帶輕揚間,緩緩起身,一雙淡泊的眼,凝望遠天,久久不語,無聲中,風起風落,靜立的人影,衣帶飄飛間,似是帶起一股濃重傷懷…

  “恩?這…!”。沉默中,但見并坐的兩人,視線再凝,驚覺心神竟被琴聲影響,當即心下一凜,開口,卻是不知如何言語!

  “一曲‘千秋滄浪’,已表在下心思,二位覺得如何?”。恍惚方畢,眉眼倏開,但見眼前人影,背身而立,三千長發,隨風輕飄,眼神凝迫間,再聞一聲輕語,回蕩耳邊,打破二人心緒翻騰!

  “閣下究竟是誰,此曲又是何處聽來?”。輕聲回蕩耳邊,打破二人心思,二人聞言,對視一眼,心思數變間,再見東風絕雙眼一肅,沉聲問道。

  “哈,二位仍有疑惑,那…這樣…是否能解開你們的疑問呢?”。沉聲一問,引一聲輕笑,神秘的背影,神秘的言語,映在冰雪狂嵐眼中,耳中,二人心思肅然間,但見眼前背影,緩緩回身,隨即…!

  “冷月公主,左宗守,許久不見了!”。回身一瞬,再聞一聲輕語回蕩,冰雪狂嵐聞言,眉眼霎時一肅,隨即,赫見一張自信從容的面孔,隨著人影回身,映在眼前,印在心間!

  “果然是你!”。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驚現眼前,二人眼見故人面容,心神狂震,感慨間,再聞東風絕一聲沉語,暗表心中波瀾!

  “兩位見到在下,并沒在下想象中的驚訝”。人影聞言,輕笑一聲,淡泊的眼,透著一抹訝異,看著眼前二人,輕聲說道。

  “想不到咱們三人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及風塵’!”。顏冷月聞言,面色微滯,隨即釋然,眸光低肅間,沉聲感慨道。

  “百年未見,二位還記得在下,”。人影聞言,面色微頓,心思悵然間,輕聲說道。

  “昔年元宗玄絕、昊蒼、青天三朝,玄絕為首,昊蒼與青天難分伯仲,你、我、孤獨鳴、各自為三朝效力,雖然咱們三人立場不同,卻因元宗而成同僚,最后亦因元宗反目,最后一戰中,昊蒼青天雙方聯合,一戰玄絕,我二人雖不愿,卻因立場無奈出手,玄絕難敵雙方聯合,潰敗之際,若非你一曲‘千秋滄浪’擊敗我與孤獨鳴聯手,終結這場戰爭,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你我的重逢了”。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心中悵然間,看著眼前之人,沉聲說道。

  “想不到你還記得‘千秋滄浪’”。沉聲回蕩著一筆筆千秋血淚,一幕幕尸骨橫沙,及風塵聞言,心中似有感懷,沉默中,再見眉眼一動,看著眼前狂嵐,輕聲說道。

  “我也想不到你還活著!”。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變幻的眸光中,深藏著一抹濃重的傷懷,心思變幻間,再見眉眼一肅,沉聲說道。

  “哈,在你的認識中,及風塵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嗎?”。及風塵聞言,心知眼前狂嵐心有暗殤,卻也心知過往追悔莫及,眉梢輕挑間,輕聲一語,自信絕倫!

  “倒是我杞人憂天了,現在,我該稱呼你為‘及風塵’,還是圣督呢?”。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面色自嘲間,再見眉眼一肅,沉聲問道。

  “元宗圣督,不過是一個亡于百年之前的門派中人,這個名字,許久未曾被人提起,就讓他隨著元宗恩仇,埋葬在那一段歷史之下吧,如今的及風塵,就只是一個不愿蒼生再受戰火洗禮,一心以天下為先的隱世修行者而已”。及風塵聞言,淡泊的眼,竟現一瞬的恍惚,似是太過久遠的稱謂,打動了輾轉紅塵百年后,方得平靜的心,沉默間,再見風塵眉眼一動,凝望云際,心思變幻間,輕聲說道!

  “昔年三朝大戰,不知有多少性命凋零,鮮血與死亡,成了唯一的產物,后來幡然醒悟,已然追悔不及,這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如何能忘?”。東風絕聞言,平靜的雙眼,倏然恍惚,似是隨著眼前突現之人,回到百年之前,一幕一幕不及追憶的慘烈屠戮,如同昨日再現,不斷回放,悲傷不已的人,卻唯有無奈一嘆,隨即,便是一聲沉語,赫蕩昔日光景!

  “痛,是使人放下最好的方式,時間,是撫平傷痛最好的良藥,昔日元宗恩仇,已經夠痛,百年歲月,也已經夠長,遺忘不過是自然形成的結果”。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心思變幻間,輕聲說道。

  “若已放下,為何還要奪取‘血嬰神槍’,作為交換‘七彩虹霓’的籌碼?”。東風絕聞言,面色一頓,心思數變過后,再見眉眼一肅,沉聲問道。

  “那你呢?改名御世狂嵐的原因,又是什么?”。及風塵聞言,并未回應,只見眉眼微斂,薄唇輕啟間,凝聲一問。

  “我亦不知自己是否能夠放下元宗三朝的仇,改名御世狂嵐,只是不愿這世上,再有無辜慘亡,蒼生再受涂炭”。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心中過往翻騰間,迷茫的心,難以清明,唯有無奈一嘆,隨即沉聲說道。

  “相同的心情”。及風塵聞言,心中一嘆,微微頷首間,輕聲說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隨即眉眼一轉,沉聲說道。

  “這是一個契機!”。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心思變幻間,淡泊的眼,更見神秘,隨即,便是輕聲一語,回蕩四下。

  “什么契機?”。輕聲回蕩,一派神秘,顏冷月聞言,面色倏然一凝,委婉的眸,瀙著一抹冷寒的肅,看著眼前風塵,輕聲問道。

  “讓你們兩人來此的契機”。及風塵聞言,面色莫名間,微微一笑,隨即輕聲說道。

  “為何要故意引我二人前來?”。顏冷月聞言,面色一肅,委婉的眸光,瀙著三分疑惑,看著眼前風塵,凝聲問道。

  “一為七彩虹霓,二為七雄第一人之事,三為邪禍亂世!”。及風塵聞言,微微一笑,眉眼肅然間,一語三因,驚異冰雪狂嵐!

  “哦?”。一語道三由,冰雪狂嵐頓時面色一驚,心中疑惑間,輕聲疑問道。

  “雖然我未曾接觸七彩虹霓,但早在當初三朝大戰之時,我便已經察覺,此劍關系的恐怕不止元宗三朝的恩怨,其背后隱有故事,但這一點我也不敢肯定,尚在調查之中;七雄第一人身受煞氣噬心之危,一旦煞氣全面爆發,將會吞噬心神,屆時七雄第一人將全然入魔,正道也會因此無端減少一個助力,而平添一個大敵;當今邪禍亂世,魔域蠢蠢欲動,吾奪取血嬰神槍,也是為了吸引多方注意,地之精存在的消息,已經走漏,日前邪祖來此討要,吾已經答應,只要他帶來三邪,便將地之精作為交換!”。及風塵聞聲,微微一笑,眸光深遠間,輕聲敘述道。

  “恩…?地之精雖然是修補地氣神物,但三大邪兵乃是靈域至寶,他怎會答應與你交換?”。聲聲敘述,回蕩耳邊,樁樁驚心,件件驚人,二人聞言,心思數變,隨即,再見東風絕眉眼一凝,沉聲問道。

  “如果單純是為了修補地氣,自然無法令邪祖割舍三邪,但若是為了救子,邪祖便慷慨的多了”。及風塵聞言,微微一笑,眸光深遠間,輕聲說道。

  “救子?”。輕聲回蕩耳邊,冰雪狂嵐聞言一驚,眼神疑惑間,看著眼前神秘風塵,凝聲問道。

  “及風塵雖身在谷中,但心卻在谷外,對武林大事亦有了解,邪靈現世,及風塵已關注多日,靈域祖母、雙驕、邪將、三尊、七關,全部現身人間,唯獨未見靈域邪皇,結合靈域地氣盡毀之傳聞,不難推敲邪皇必然是以自身根基強制平衡靈域地氣,而身陷囹圄,想要解救,便需要代替之物,而此時突然現世的地之精,便成了最佳替代之物,救子心切的父親,自然甘愿割舍一切,更何況邪皇一旦現世,結合靈域祖母,三強齊聚之威能,普天之下,還有何勢力能與之抗衡,屆時三邪所屬,不過隨其心意而已,更甚者,天下局勢,翻掌可變!”。及風塵聞言,微微一笑,面色神秘間,輕聲一語,智冠絕頂!

  “既然明白這一點,為何還要提出此等條件?”。輕聲述說回蕩耳邊,冰雪狂嵐二人,越聽,越是心驚,眉眼肅然間,再見心下一凝,沉聲問道。

  “日前,魔剎骨零與佛血吞嬰被靈域所得,為防靈域再次被三兇封印,三邪煉兇祭,便成毀滅三兇關鍵,所以想要除去七雄第一人體內煞氣,首要條件,便是必須三邪齊聚”。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心思變幻間,淡泊的眼,凝望云天,隨即輕聲說道。

  “現在三邪便在正道聯盟之中,若要救人,何不即刻開始?”。顏冷月聞言,委婉的眸,看著眼前風塵,心思變幻間,凝聲問道。

  “眼下江湖濤濤,武林多變,正道方面,需要一個暗處的策劃者,若我現身正道聯盟,許多事情便難以行事,而且清風谷乃是清雅之地,及風塵也不愿江湖風波席卷至此,況且救治之法,并不簡單,不可急于一時,為了穩妥行事,不如借邪靈之手,將三邪轉交與我,屆時在商議解除煞氣之事”。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嘴角微揚間,輕聲說道。

  “林飛身懷兇兵之事,雖未天下皆知,但也不算秘密,其身為神州七雄弟子,卻身懷禍世之物,待救回七派被擒眾人之后,正道聯盟將昭告天下,針對他開啟正道公審,屆時武林人士,必然關注,咱們兩人也無法袒護,他的處境便危險了”。耳聞救友希望,顏冷月千思百轉,不能自安,面色變幻間,再聞一聲憂慮,回蕩四下。

  “恩…?如此一來,只能希望他吉人天相了”。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心中思索間,再見面色凝沉,肅然說道。

  “無奈啊,此事日后再說,神州七雄已經被靈域七關所滅,七派門下除了數百名被擒之人,全部戰死,而邪靈的條件便是,以被擒眾人的性命,換取三兇三邪,眼下三邪正在聯盟之中,只差三兇了”。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心中思索間,難明深意,隨即再見眼神一轉,沉聲說道。

  “唉…,江湖風波不止,天下難靜,不知還要有多少的英靈,犧牲在除惡的道路上…三邪怎會在聯盟之內?”。”。突聞噩耗,及風塵面色微殤,卻是不知如何表示,唯有一聲輕嘆,昭示心中傷懷,隨即,再見面色微緩,輕聲問道。

  “日前中原群俠一行靈域,結識了一名靈域之人,名為‘邪心俠武’,此人雖以邪為名,但行事作風,并非全然惡類,而且好似與邪靈一族有所恩怨,三邪正在此人手中”。東風絕聞言,面色微頓,隨即沉聲說道。

  “‘邪心俠武’嗎?恩…?除了佛血吞嬰在魔域之人手中外,魔剎骨零的下落呢?”。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面色數變間,似有所思,隨即,再見眸光一動,輕聲問道。

  “當日與你一同現身雙界山奪取兇兵者,正是孤獨鳴,來此之前,我二人已經到過獨孤崖,孤獨鳴也已經歸還魔剎骨零,但他明言,欲令七彩虹霓的所有者,前去見他,屆時他會親身印證七彩虹霓的歸屬,是否合格,我二人已經答應”。東風絕聞言,心中微緩,眉眼肅然間,看著眼前風塵,沉聲說道。

  “恩…?哈,血嬰神槍在此,二位請帶回吧”。及風塵聞言,面色微頓,心中思索間,再聞輕聲一笑,隨即輕聲說道。

  “咻!”。

  “鏘!”。

  輕聲一落,及風塵眉眼微動,只見掌心血光一閃,隨即,便是一聲鏘然,紅芒中,但見一口血紅長槍,凌立二人身前,霎時煞氣急涌,一片凄艷!

  “多謝你了”。眼前血嬰在前,東風絕面色微喜,眸光變幻間,看著眼前風塵,輕聲說道。

  “身為中原人士,自該為這天下太平盡一份心力”。及風塵聞言,微微一笑,眸光變幻間,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先返回聯盟之內,邪靈雖未定下期限,但難保不會失去耐性而對被擒眾人采取非常手段”。東風絕聞言,微微頷首,面色微緩間,沉聲說道。

  “這里有一封書信,待你們二人回到聯盟之后,再打開一觀”。眼見二人欲離開,及風塵面色一動,隨即,赫見一封書信,突現手中,輕聲回蕩間,緩緩遞出。

  “恩”。突現眼前的書信,緩了二人離去步伐,疑惑的視線,看向眼前風塵,唯見自信依舊,神秘的笑容,映在二人眼中,更顯高深,心思變幻間,再見東風絕微微頷首,接過書信,沉聲回應道。

  “今日一會,還希望你們保密!”。及風塵聞聲,微微頷首,面色變幻間,看著眼前二人,輕聲說道。

  “放心吧”。顏冷月聞言,如霜的容顏,一片肅然,眸光數變,隨即看著眼前風塵,凝聲應諾道。

  “風塵便不遠送了”。及風塵聞言,微微頷首,眸光變幻間,看著眼前二人,輕聲說道。

  “告辭”。輕聲回蕩間,再見冰雪狂嵐二人面色一肅,鄭重的視線,凝視著眼前故人,沉聲回蕩間,身形一閃,破空而去,空曠谷中,徒留一抹風塵,迎著微風,任憑眼前迷離薄霧,牽起百年未散的記憶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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