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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邱敏掙了兩下掙不開,憤而在沐澤胸口上捶了一下:“放手!”

  沐澤反而將雙臂收緊了一些,“不放!

  邱敏怒而威脅:“不放手我咬你啊!”

  “咬吧!便鍧墒指纱嗟貙⑹稚斓角衩裘媲。

  邱敏對著那只修長干凈的手磨牙:他以為她不敢咬嗎?

  就在她真準備咬他個鮮血淋漓出氣的時候,沐澤忽然將手收回,邱敏無語:騙子!

  沐澤將袖子撩起來,露出白皙的胳膊:“你咬這里,這里肉多,不會磕到你的牙。”

  邱敏:“……”

  被沐澤這么一打岔,她反而提不起出氣的興致。她一時忘了,眼前這個人,為了達到目地,他對自己都可以下狠手。

  邱敏默默扭頭:碰到這種無恥不要臉又心黑手狠的人真是一點都不想理睬。

  沐澤見她又不理自己,開始有些焦急,他最怕邱敏對他沒反應(yīng)。

  邱敏對付他從來就只有一招:不高興就不理,再不高興就扭頭走人。

  “你說句話好不好?罵我打我都行!便鍧蔁o奈道,邱敏動不動就對他施以“不理不睬”的精神折磨,讓他無人可訴、無法可解,偏偏這種事看起來又不是什么大事,但積累久了又很折磨人,然后在某一天,邱敏什么也不說就要離開。

  沐澤簡直想長嘆一聲:“你真的喜歡過我嗎?你從來都不為挽回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爭取一下,哪怕一下也不!”

  “我喜歡你!鼻衩舸驍嗨暗悄阕屛矣X的很累,去爭取也很累!

  她從來就不明白,為什么喜歡還要去爭取,需要去爭取的感情完全沒有喜歡的必要。她小時候爸爸出軌,小三挺著肚子鬧上家門,她的媽媽就像個斗士一樣,使出渾身解數(shù)捍衛(wèi)自己的婚姻,最后逼著小三去打胎,搶回了自己的男人?汕衩粲X得,她媽媽看似贏了,其實把自尊都輸光了。一個變過心的男人還有必要爭嗎?

  長大以后談戀愛,分手的時候,兩任男友都和沐澤一樣問過她: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她就不明白了,她要是不曾喜歡過他們,為何還要浪費時間跟他們談戀愛?明明犯錯的是他們,最后反而指責她不在意他們,說她對他們冷暴力。她跟沐澤不一樣,他年輕,是第一次戀愛,還有激情爭,但她的心理年齡其實已經(jīng)很老了,在他之前還談過兩次,本就不多的激情也早沒了,現(xiàn)在只想找個合適的人,喜歡了就順其自然的在一起,簡單自由的生活,如果那個對象周遭的麻煩事太多,她寧愿一個人過也不想惹麻煩。

  她畢竟曾是個現(xiàn)代職業(yè)女性,對于一部分現(xiàn)代職業(yè)女性來說,她們在意的不是婚姻而是生活的質(zhì)量,如果婚姻拉低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那還不如獨身,甚至她們這群人中的某些還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她們享受獨身生活。邱敏雖然還沒有到堅定獨身的地步,但她根本就不畏懼獨身,也習慣于獨身。

  邱敏拍拍沐澤的肩膀,“其實你應(yīng)該去找個比你年紀小的小姑娘,會主動糾纏你,為了你爭風吃醋的那種。你看王婷萱、崔雯倩、殷如秀她們都不錯,你以后就照著她們的樣子去找!

  沐澤想到王婷萱、崔雯倩、殷如秀,面上微僵,他雖然希望邱敏能像她們一樣主動糾纏自己,可不代表他就喜歡那種女人。那三個女人,一個無腦貪慕虛榮,一個戀權(quán)野心勃勃,還有一個看似溫柔體貼實則跟他差不多陰險,他會喜歡才有鬼了!

  沐澤無奈道:“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們,而且她們現(xiàn)在要不死了,要不嫁人,跟我也沒關(guān)系!

  邱敏斜睨他一眼:“你不喜歡?我怎么記得你當初為了討好王婷萱,命人趕制了數(shù)百盞孔明燈,以博佳人歡心。你對我可從來沒花過這么多心思!币笕缧愫痛尬馁浑m是他主動不要的,但王婷萱卻是被太昌帝搶走的。

  王婷萱是她見過的容貌頂尖的三大美女之一,另外兩個是林貴妃和麗妃,迄今為止她還沒見過誰的容貌能超過那三位。像王婷萱那樣的超級大美女,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喜歡吧?他聽說王婷萱被王皇后挖去雙眼、砍斷手腳后不還受刺激昏倒了?

  沐澤簡直無語:他怎么沒對邱敏花心思?數(shù)百盞孔明燈他只要說一句話就有人去做?墒菫榱苏仪衩,他哪一次不是親自出馬?他帶著京畿衛(wèi)不眠不休的搜遍長安城,封鎖官道尋人導致每天被大臣罵他擾民滋事,送崔雯倩去和親拉攏回紇人,他送了兩萬匹彩綢做嫁妝,結(jié)果又被一堆言官罵敗家。他瞎過眼,病得快要死,他付出這么多代價,難道這些在邱敏的眼里還比不上一堆紙糊的破燈籠?

  “那些孔明燈不是送給王婷萱的!便鍧捎行┖脷庥钟行┖眯Γ骸拔易屝√O(jiān)放燈,是為了將父皇吸引來遇見王婷萱,只有讓父皇主動搶了我的未婚妻,他才會私下召見我對我提出補償。當時我想讓劉向升當京畿衛(wèi)都統(tǒng),但我沒有機會在父皇面前說話,所以我將王婷萱送給他博他好感。”

  沐澤說著說著,想起邱敏提出要離開皇子府的那次,事情就發(fā)生在他送孔明燈后二天,明明在他送孔明燈前,邱敏還打扮好了要跟他去看花燈,對他的親熱也沒特別抗拒,他以為邱敏也是喜歡自己的,但等他從宮里回來后,她的態(tài)度就完全改變,拒絕跟他親熱,不是拿湯潑他就是甩他耳光,原來是以為他喜歡王婷萱。

  再聯(lián)系崔雯倩和殷如秀,她也是看見這兩個女人后才鬧著要離宮。他將欒安貶去潮陽,她也沒提出過要離宮,只是跟他冷戰(zhàn),可是看見這兩個女人后,她就要離開他。她身邊有別的男人,他不敢指責她一句,只是費盡心思將礙事者趕走,輪到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她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眼里一點沙子都揉不得。

  “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接受,或?qū)ξ矣胁粷M意,你直接說,跟我鬧甚至打我也行,我可以讓步、道歉、改變,但你什么也不說,我就以為你也能接受,可轉(zhuǎn)頭你就離家出走。”沐澤蹙著眉,眼底的青黑上布滿了疲憊:“你不要總是讓我猜,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邱敏說她覺得累,其實他又何嘗不累?他甚至覺得,沐涵、太昌帝、朝中文武大臣、盧琛,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加起來,都比不上邱敏讓他覺得累。因為他知道那些人不會無視他,他們要給他找麻煩,他還能夠等著他們出招,然后見招拆招。但是面對邱敏,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她連原因都不說扭頭就走,不找麻煩更用行動告訴他:她不陪他玩了。剩下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沐澤見她又拿沉默對著他,半是無奈半是絕望的問:“你到底要怎么樣?你說,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邱敏聞言抬起頭:“那你放我自由。”

  沐澤:“……”

  邱敏逼問他:“你不是說什么都答應(yīng)嗎?君無戲言!”

  沐澤勉強維持住表面的沉穩(wěn),轉(zhuǎn)身拉開房門:“剛才小北好像有事要告訴我,我先離開下!

  邱敏拉住沐澤的袖子不讓他走:“皇上。”

  她在沐澤的背后跪下來,雙膝觸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悶響。

  “你起來!便鍧山┯驳卣f:“我不喜歡你對我下跪,你每次一對我下跪,我就心慌……”邱敏私下對他跪過幾次?兩次?三次?她每次一對他下跪,不是要離開,就是準備要離開。

  “我本來就是自由的啊!鼻衩籼а劭粗煌n澏兜募绨颍骸半y道就因為我救過你,我反而要遭到懲罰被奪去自由?我救過你兩次,也幫過你許多忙,不求你報答我,只要你放了我也不行?”

  沐澤仰起臉,只覺得眼前一片朦朧,他努力睜著眼,不讓淚水流下來。明明十四歲那年,他就發(fā)誓要將最后一滴眼淚為母妃流盡,從此以后他要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寧愿流血也不要流淚,可是為什么眼睛還酸脹的這么難受?

  告訴自己不許哭,那樣會讓他喜歡的女子覺得他沒有長大,看不起他,讓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可是原來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堅強。

  “你起來……”沐澤哽咽,轉(zhuǎn)過身對她低聲嘶吼:“你起來啊!

  邱敏怔怔地跪在地上,和他相望。

  一滴水珠從他的眼眶中砸落至手腕的珍珠手鐲上,冷光四濺,亮如搖搖墜落的星辰,邱敏不由自主地松開沐澤的袖子,忽然間不想再逼他。其實這些年和他在一起也習慣了,就是心底總覺得不甘心,感覺自己是被逼迫而非自愿,所以剛才一時不忿就提出要離開。

  沐澤垂首靜靜地看著她的臉,那張午夜夢回無數(shù)次夢見的臉,七載悲喜光陰如流云般在回憶的空中慢慢飄過。一直都在尋找她,苦苦的追著她,偏執(zhí)的堅信自己只要不放棄就可以挽回,但每當夜闌人靜的時候,徹夜無眠的他還是會覺得孤獨失落。他付出的代價她看不到,他受到的傷害她看不到,想對她說:你不要再走了,我已經(jīng)追的疲憊不堪?墒撬牪坏。

  原以為只要重新相見,一切就都能好起來。但是當她真實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緊隨而來的卻是噩夢般的絕望。他用全部的孤獨和全部的堅持所維持的信念,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你若對我有情,為何沒有一點不舍?

  或許你并不愛我,只是剛好遇見我。

  沐澤自嘲地笑了笑:“好,我放你自由!

  邱敏愣住,接著看他頭也不回地奔出門外。

  她緩緩地從地面上站起來,并沒有因為沐澤答應(yīng)釋放她而感到開心。或許是被他追久了,沒有想到他也會有放棄的一天。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心口處微微抽痛,好像空了一塊。

  她在房中呆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欒安來找她。

  “你啊……”欒安看著邱敏一陣嘆息,怎么就這么固執(zhí)呢?

  沐澤答應(yīng)將邱敏釋放,承諾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又讓小北將她從前在宮中數(shù)年攢下的月俸交給她,鹽商曾送她的商鋪莊園也會統(tǒng)統(tǒng)歸還,只是派人去長安取地契,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邱敏搖了搖頭,對小北道:“不必麻煩,那些地契我不要了,當初既然捐給國庫,我就不會再拿回來。而且那幫鹽商每年都會給我和欒安一部分鹽利的分紅,我不缺錢。”

  光是她在宮里當差七年的月俸,就足夠她生活,何況她還有鹽商給的紅利。她又不是一個喜歡揮金如土的人,對物質(zhì)享受也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她以后要在哪里生活。

  邱敏想了想,覺得其實揚州這里就很不錯,索性就在這定居,若是哪天呆膩了,再換個地方住,反正沐澤說她想去哪里都行,官府也會給她這個便利。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打算先去牙行找房子。古代牙行就相當于現(xiàn)代的中介機構(gòu),她對揚州不熟悉,要想買房子與其自己四處打聽,倒不如讓中介賺些錢,省心省力。

  她邀上欒安一起出門,小北跟在她身后,邱敏無奈回首問他:“小北,你跟著我干什么?皇上不是說放我自由了嗎?”

  “我保護你啊!毙”币荒樌硭斎。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鼻衩魯[正了臉色:“你回去告訴皇上,既然答應(yīng)放我自由,就不要再往我身邊派任何人監(jiān)視我,我以后跟哪個男人交往你們都不準干涉。君無戲言,他不能出爾反爾!

  小北呆立在原地,數(shù)次張了張口,想說我真不是來監(jiān)視你的,但這謊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因為如果看到有別的男人敢接近邱敏,都不用主上吩咐,他必然會上前把對方打跑。

  欒安回首偷偷對小北做了一個“放心”的口型,表示有他在,邱敏不會有事。

  又轉(zhuǎn)過頭問邱敏:“你何必要這么絕情?”

  邱敏道:“這不是我絕情,既然要開始新的生活,當然要跟過去斷了聯(lián)系。不然他們時不時出現(xiàn),會影響我的新生活!

  欒安停下腳步:“我也是過去,你也要跟我斷了聯(lián)系?”

  邱敏忙拉上他繼續(xù)走:“你怎么能一樣?我跟你認識還在沐澤之前,我說的是要斷了從沐澤之后的聯(lián)系,你在沐澤之前,當然不能斷!”

  她跟欒安兩人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看房子,最后邱敏在南城買下一套三間房的小院,占地面積不大卻足夠她一人居住,外圍用綠頂白墻圍繞,院子里種了秋海棠和桂花樹,秋風吹過,滿院的桂花香氣。

  買了房,欒安建議邱敏再去兩個丫鬟婆子使喚。邱敏沒同意,其實她的自理能力還是很強的,而且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想一個人自在的過,買了丫鬟還要重新去適應(yīng)家里多了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其實有些時候,她就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陣子,而不是走到哪里身后都跟著一串人。至于劈材挑水這種重活,她干不動可以花錢請人每天來干,就像現(xiàn)代社會的小時工一樣,古代自然也有打短工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稍微將房子整理了一下,欒安叫上邱敏一起去酒樓吃晚飯,邱敏也想逛逛揚州城的夜市,將屋門鎖好,拉上欒安高高興興地出門去。

  幾只螞蚱囂張地從腳邊蹦跳而過,當著邱敏的面,大搖大擺地飛入花圃中。

  邱敏隨意掃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花圃中的螞好像有點多,“欒安,你說怎么我家的院子里這么多螞蚱?”

  欒安嘆氣:“也不光是你家院子里多,別人家也一樣。今年鎮(zhèn)江、揚州、金陵一帶都鬧秋蝗。城里面還好些,莊戶人家估計又要賣兒賣女了,這蝗蟲啊真是可惡,當年若不是家鄉(xiāng)鬧蝗災(zāi),我跟秋敏說不定都成婚了!

  邱敏一愣,想起秋敏和欒安就是因為家鄉(xiāng)鬧蝗災(zāi),兩人才被父母賣進宮。說起來,她還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血緣父母如何了。

  “欒安,那你后來回家鄉(xiāng)看過了嗎?你和秋敏的父母還在嗎?”

  欒安搖了搖頭:“不在了,別說我們的父母,整個村子都沒了。我后來回家鄉(xiāng)看過,才知道盧膳造反那年,咱們村也受到戰(zhàn)火波及,全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村子也被燒了,也不知道家里人還在不在世上!彼聊,才道:“如此說來,我當年因為蝗蟲而入宮,反而是幸運,若是留在村里,說不定會死在鐵狼軍的刀下!

  邱敏也跟著嘆氣,老百姓生活本就不易,遇到戰(zhàn)亂更是艱難。

  她怕欒安傷感,便轉(zhuǎn)了話題:“你打算在揚州呆多久,有沒有長住的打算?”

  欒安道:“長住倒是不打算,但我有些商人朋友,他們從海外販來的貨物,想通過我轉(zhuǎn)賣到全國各處,所以我會在揚州多呆一段時間。”

  邱敏點點頭,揚州地處水陸交通樞紐,想把從海外來的商品運往全國各處,揚州是必經(jīng)之路。

  夜幕降臨,邱敏隨欒安漫步在揚州最繁華熱鬧的通衢大街上,夜晚的揚州城,比白日還要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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