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形勢壓人
向傲和陳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突然來對付陳巖不用想都能知道是天雷子暗中聯絡的。更何況向傲已經擺明告訴陳巖他就是因為欠了天雷子交情才會出手。
現在陳巖原本就是羊克敵最主要的懷疑對象,陳巖說什么都會被當成是推卸責任亂潑臟水。說出來的話自然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最高興的莫過于天雷子,之前穹頂桃源的事情他沖動行事吃了個暗虧。原以為向傲根本沒有對陳巖出手,卻沒有想到向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天雷子自己都沒有辦法搬出九山宮來對付陳巖,這一番算計卻是神不知覺鬼不覺把陳巖推到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肆意抹除九山宮弟子的魂魄,此等罪名即便陳巖是踏云宮的核心弟子踏云宮都沒有辦法保住他。
“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的大師兄什么時候和九山宮站在同一條道上,如今事情還沒有明朗就往同門師弟身上潑臟水,你可真是我們的好師兄啊!”云笑笑俏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另有所指地說道。
天雷子看看眾弟子反應不一眉頭微微一皺連忙解釋道:“九山宮羊長老親自前來,想來是十拿九穩的事實,陳巖一再狡辯只會污了我們踏云宮的名聲。宮主長老在上,弟子是為了宗門名聲著想。”
“你在給小爺將笑話啊?挾持一個不到十歲的孩童到踏云宮的時候你怎么就沒有想到會給宗門蒙羞?懶得你個傻缺玩意兒!”
陳巖萬分不屑地甩甩手,隨后看著蓄勢待發的九山宮弟子輕笑道:“沒錯,小爺確實沒有辦法證明是向傲下的殺手!不過問問你們那個逃回去的弟子,了解一下他是怎么回到九山宮的,你們應該會問出點有趣的事情!”
幾乎是想破了腦袋陳巖才想到這個對自己有利的因素,想到這里陳巖不禁苦惱,要是韓浩洋在這里他肯定不用這么麻煩苦思冥想,安心等韓浩洋想到如何應對再說話就是,哪里需要他想破頭皮。
一開始九山宮高層雷霆大怒,沒有細想其中的細節。現在聽陳巖這般說法,羊克敵亦是覺得有不對之處。
光是他的臉色就表露無遺,然而他并沒有寸步退讓而是冷笑著說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是不是你下的殺手,隨我回到九山宮我們自然能調查個清楚明白,斷然不會冤枉了好人。”
羊克敵今天是鐵了心要帶走陳巖,至于原因恐怕還不單單是因為陳巖在萬里山的罪過他。更重要的還是處于九山宮的利益著想。
原來踏云宮就有一個天雷子這般強勢,現在又加入了陳巖和韓浩洋兩名新晉核心弟子。若是等到這三人成長起來,假以時日九山宮將在難有出頭之日,處處都要被踏云宮壓制一頭。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把陳巖帶走,不管陳巖出現什么變故都可以推到意外上面。即便陳巖在九山宮當真有什么意外,踏云宮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和九山宮開戰。
正是因為有這一層考慮,羊克敵愈發肆無忌憚地討要陳巖。
陳巖知道這個羊克敵有心取他性命當然不會送羊入戶口正色道:“羊長老,你們九山宮還真是好大的能耐。如今事情處處都是端倪,擺明了是需要重新調查,你不當著我們的面把事情說清楚就要帶小爺走。小爺要是跟你走了,不管結果如何是不是都難逃一死?”
一山不能容二虎,雖然說在第六層世界東方除了踏云宮和九山宮之外還有六院之一的潛龍院。不過潛龍院向來在東海深處,和雙方沒有什么沖突。摩擦不斷的唯有九山宮和踏云宮兩大宗門。
九山宮不會看著踏云宮日益壯大而沒有絲毫作為,坐以待斃向來不是修煉之人會選擇的路。
“云宮主,我羊克敵要的不過是你們踏云宮弟子協助調查而已,你不會不給吧?”
羊克敵知道只要云中歌肯點頭,哪怕是陳巖再如何頑抗都沒有辦法違逆一宮之主的意思。同樣的,云中歌點頭之后陳巖若是還負隅頑抗他完全有理由當場擊殺陳巖。
聽到這句話陳巖不禁捏了把冷汗,他還真的擔心云中歌會同意讓他去九山宮進行有去無回的“協助調查”。
“羊長老,若是貴宗有證據證明陳巖就是殺人的元兇,那我云中歌絕對不會偏袒!不過事實說明,你們也沒有辦法肯定。如果這樣我云中歌就把弟子交到你們手里,門中弟子怕是會心寒!”
云中歌從一開始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在關鍵時刻一口回絕了羊克敵。
當時羊克敵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壓抑著怒火說道:“云宮主可要考慮清楚,七個內門弟子魂飛魄散,我九山宮不會善罷甘休!”
軟的不行來硬的,商量不通索性就來威脅。羊克敵亦是第六層世界的老江湖,對各門各派都是知根知底,前不久踏云宮才經歷過異常惡戰,老一輩的強者損傷極大,新一代又還沒有成長起來,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一旦雙方交手吃虧的定然是踏云宮無疑。
饒是這種時候,云中歌強硬的態度一點沒變,溫文爾雅含笑說道:“來者是客,踏云宮愿意接著,來者為敵,踏云宮也從來沒有怕過!我踏云宮不會為一個弟子掀起雙方大戰,難道你們九山宮就愿意?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打打殺殺,剩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你還是回去安享幾天晚年!”
“當真不交?”
對云中歌最后的那句勸告羊克敵充耳不聞。
然而隨著羊克敵這最后一問問出口,雙方弟子都是鴉雀無聲。平靜了上百年的踏云宮今時今日終于走上了和九山宮開戰的危險區域,好像就等著云中歌說出最后的答復,就能決定這場仗是不是會掀開。
一邊是核心弟子陳巖,另一邊是整個踏云宮數千的弟子的生死。
陳巖手心漸漸滲出汗水,他知道羊克敵想殺他可是沒有預料會如此不惜代價。賭上整個九山宮的命運也要決定他的生死。
他當然不會去懷疑羊克敵只是虛張聲勢,這種話不是隨隨便便能說出來,羊克敵今天敢這么說至少九山宮的一眾高層是同意的。
云中歌羽扇輕搖,忽而抬頭望天沒有回答反問道:“羊長老可知道我這踏云宮踏云二字所謂何來?”
盡管踏云宮在第六層世界千百年,還真沒有多少人研究過為何取名踏云宮。羊克敵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就因為踏云宮佇立在高峰之巔和云層相接。
“踏云宮人,從不低頭!天已是高,我等踏云望之!連天都不曾讓踏云宮弟子低頭,你們九山宮也辦不到!”
此言一出即便是初次聽聞踏云宮名字由來的眾弟子都是心潮澎湃,他九山宮再強勢還能強硬得過這片天。
沒有等云中歌給出個準信,踏云宮一眾弟子就立馬說道:“踏云宮弟子絕不低頭,陳巖師兄(師弟)斷然不能交給九山宮!”
羊克敵臉頰漲紅,萬萬想不到最后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這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影響不到羊克敵,踏云宮現在狀態和九山宮硬碰硬無疑是自尋死路,云中歌的行為在羊克敵眼里就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是要拉著整個踏云宮和陳巖陪葬。
形勢比人強,就在陳巖決心和羊克敵前往九山宮的前一秒,一只蒼老的手忽然止住陳巖。
人群中走出來的一個陌生老者,在場的踏云宮弟子沒有幾個是親眼看到過的,盡皆面露疑惑之色。
但是在羊克敵眼里就不一樣了,他就像是見到鬼了一樣指著老者驚呼道:“六……六鼎前輩?”
“怎么,驚訝我為什么還活著啊?”六鼎道人白了他一眼。
羊克敵險些沒有雙腿打顫,連忙解釋道:“晚輩豈敢,知道六鼎前輩還在世上,晚輩高興還來不及。當初星空一戰若非是六鼎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怕是早已無緣在世,更無緣再見六鼎前輩!”
連九山宮的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踏云宮眾人。
一干長老包括踏云宮宮主在內看到六鼎道人都是彎腰行禮,恭恭敬敬地喊道:“見過六鼎師叔!”
“拜見師祖!”
六鼎道人沖周圍的眾人抬了抬手才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今非昔比,就我一個老頭子已經沒有辦法決定你們九山宮的事情!不過把宗門弟子讓出去交給你們九山宮處置,拼了老夫這把老骨頭都是萬萬不能!我這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若非形勢所迫,六鼎道人甚至沒有必要露面,更不需要和羊克敵談什么條件。
畢竟都是老前輩,踏云宮的底蘊還是讓羊克敵忌憚,他皺眉說道:“六鼎前輩,陳巖讓我九山宮七名弟子魂飛魄散,不是一個建議能解決的。”
“先不忙,你應該知道老夫我在做什么,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清楚我需要的人來做什么!我的條件是,你們休要插手陳巖的事,陳巖交給老夫帶走!這個條件,若是你們還不能接受,那踏云宮也唯有奉陪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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