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布局者
夜七言笑著將自己去單挑異種魔猿之事說與了司空飛聽,言語中不提其中兇險,只說是些許難度,眼中不乏笑意。
不過聽在司空飛的耳中卻是有若驚雷般震耳,讓他幾乎是驚立當(dāng)場。
若是夜七言以自己的全盛實力去戰(zhàn)那頭魔猿的話他不會有什么好驚奇的,因為連他當(dāng)日五重天之時都可以將純血火蛟血拼的將死。又何況是夜七言這等化靈第四重就敢跟化靈第六重天巔峰的天龍?zhí)右粦?zhàn)且不落下風(fēng)的巔峰角色,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么難事。
但最關(guān)鍵的是,夜七言去戰(zhàn)魔猿的時候完全沒有施展出自己最強的劍術(shù)。他那一手堪稱是出神入化的劍術(shù),乃是他往日間借以縱橫不敗的資本,天下誰人不知?
但今日夜七言和那頭異種魔猿的一戰(zhàn),夜七言卻只憑借了自己最不擅長的近身武道,不用神劍,不施劍道神通。只用自己強悍無匹的肉身和幾式并不熟練甚至可以說新接觸的武道神通就將一頭堪稱是同階霸主得兇獸搏殺。
這等天賦戰(zhàn)力由不得任何人不驚訝,就連當(dāng)時的噬情魔刀在得知夜七去挑戰(zhàn)那頭魔猿的時候都曾阻止過,怕夜七言太過托大。但結(jié)果卻讓噬情魔刀都有些震撼了,久久不語。
司空飛再次對夜七言感到無語,不過卻也沒什么嫉妒之心,于他而言,夜七言是他的兄弟,夜七言越強他越是高興。
而且隨著夜七言說完之后,連他自己都有點手癢想要找頭兇獸去練練手了。如今他也是玄功初成,也正是需要找個對手實戰(zhàn)的時候。而荒古叢林可以說是最佳的場所。
看著司空飛那般跳躍的神情,夜七言也不由有些無語。不過卻是表示理解道:“你的心情我明白,不過你要清楚,最好別去挑釁那些八重天的妖獸,我之前感受到幾股很不尋常的氣息,十分強大。你如今雖境界實力飆升,但與自己的境界功法還不是十分純熟,最好不要貿(mào)然去挑釁那些強大的妖獸,要不然很可能會吃大虧的,畢竟,化靈第七重和第八重不是一回事,懸殊極大。”夜七言的神情有些嚴(yán)肅。
化靈境界的最后一變每一重都是另一片天地,戰(zhàn)力相差極大。能斬殺化靈七重天不代表能在化靈八重天妖獸手中逃得生機(jī)。
司空飛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所在,畢竟之前已經(jīng)斬殺過一個化靈七重天的存在,知道那種級別的強大,更何況是遠(yuǎn)勝它的八重天。
略微思索之后,司空飛表明自己知道了后就告別了夜七言,將自己手中的血靈源又留了幾塊下來,給夜七言補充氣血和元氣的消耗。自己則是出去尋找合適的對手決戰(zhàn)去了。
夜七言也沒有客氣,接過血靈源當(dāng)場就煉化吸收恢復(fù)元氣,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后才悠悠的展開了雙目。
他的精氣神都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巔峰,一掃方才的萎靡氣息,精神奕奕眼中有著精光在凝聚。
他一掃眼前的神火星沙和赤血龍樹,眼中閃過了一絲熾熱。如今他和司空飛都已經(jīng)修行完畢了,也就不需要再把星沙和龍樹留在這溶洞之中了,自然是要收攏起來才行。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司空飛最初來到此地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這些神火星沙和赤血龍樹的。而是……為了煉化此地靈氣為靈源為己所用。
夜七言大手一揮將所有的神火星沙的赤血龍樹收了起來放進(jìn)了空間法器之中。頓時場間的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整個溶洞變得無比的空曠。
不過令夜七言感到驚奇的是,他將所有的星沙收起來之后,溶洞之中的溫度卻不見有絲毫下降,反倒是過了片刻之后更加上升了起來了。一大股熱氣撲面而來,直欲掩人呼吸。
“這是怎么回事?”夜七言不由得眉頭一皺。
本以為這溶洞之中的高溫應(yīng)該是來自神火星沙之中的神火真意散發(fā)出來的,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卻是顯示了另一個結(jié)果。甚至夜七言覺得很有理可能是之前神火星沙的所在將這個溶洞本身的火氣給壓蓋了去,否則不會有這等異象。
這個溶洞另有奇異之處!
而且夜七言感受更為直觀的是,他感覺此地的靈氣竟然也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呼吸間都可使得靈氣成風(fēng),靈氣的充裕程度怕是比圣地天劍山上他師尊的大殿還要濃郁。
但這顯然是不正常的啊,如此叢林野地怎會有這等靈氣充裕之地?而且還是屬性極其明顯的火屬性靈氣。
“難道這下面有火靈源脈?”夜七言不禁懷疑到。
這等充裕的靈氣只能是特意屬性的靈源龍脈才能蘊養(yǎng)的出來的,尋常靈脈根本不可能造成這等景象。
“小子,不覺得如今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么?”噬情魔刀的聲音傳來道。
“熟悉……熟悉……你是說……墨妖蛇洞的寒池?”夜七言眼睛一亮低呼道。
噬情輕聲道:“不錯,這個地方讓又想到了你之前修養(yǎng)的那個蛇洞里的寒池。同樣的靈氣極為充裕,同樣的景象異常,同樣生有世間難得一見的靈藥神材。二者唯一的差別的只有……靈氣的屬性。”
“其一者為寒極,另一者則為熱極,又或者說叫……”
“又或者說叫陰極和陽極,對么!”夜七言低聲道。
“不錯,正是陰極和陽極。兩地相隔不遠(yuǎn),僅有縱貫數(shù)百里之遠(yuǎn),但是卻隱隱有著相互呼應(yīng)之勢。一陰一陽,一寒一熱,甚至連寄居其中的兩種兇獸都是極其講究的。”
“一者為至陰至寒的墨妖蛇,另一個則為至剛至陽的純血火蛟。雖說稱不上頂尖的神獸,但是也都是難得的異種,在妖族之中也算是罕見的血脈。卻是雙雙居于此二處,你不覺有些異處么?”噬情魔刀的聲音有些低沉。
話音至此,噬情的聲音已經(jīng)落下,只留夜七言在暗自沉思。
兩個地方相距不過數(shù)百里,一陰一陽,且都有異寶蘊養(yǎng)生長,有著不凡的異獸留守,雖說不甚強大但確也絕對不凡。最關(guān)鍵的是很切合荒古叢林之中的生長規(guī)律,一般情況根本不會找到絲毫破綻值得懷疑之處。
但是如今細(xì)細(xì)想來這一切的契合卻又顯示著他的不尋常,這一切看起來有些太過……刻意了。
這一切合理的就好像是有人刻意一手安排的一樣,他將神藥和神物布置在此,留下兩頭異獸看守門戶,而后待花開蒂落之際再來采食成果。
而若是真的這樣的話,怕是留下這等布局的人也絕對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畢竟神火星沙,赤血龍果,幽曇七彩蓮都是難得一見的神物,就算是人間巔峰級強者都要垂涎的東西。
能將這些東西布置在此的人物……夜七言根本不敢想象,頓時他只覺背脊有些發(fā)涼,眉間都不由得有些冷汗沁了出來。
自己竟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就惹下了這等強敵,而且底細(xì)還不知如何,單看這手筆就已經(jīng)是令人心驚了。夜七言不由得有些苦笑了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還沒報仇就已先惹下這等大敵了。”夜七言苦笑道。
“怎么,小子,你怕了?”噬情魔刀有些不屑的聲音傳來道。
“莫說現(xiàn)在還不知是不是真有人在布置這些東西,就算是這背后有人在布置,那又怎么樣。不過區(qū)區(qū)一些神靈器物而已,需要這些東西的人又能強到哪里去。說破天也不過就是個你們所謂的人間巔峰而已,只不過是個人而已,你又有何懼之?”
“以你身具者世間至高無上的血脈,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絕世之資,更有著我的親身指導(dǎo)。所謂人間巔峰于你而言也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又或者,我們暫且不論這個人強大與否,只說你如今的仇人。那殺了你父母的黑衣人又是何等強大?那將你打的功力全失筋脈盡斷幾乎身死的仇人妖月尊又有多么強大?這皇天界如今的巔峰戰(zhàn)力也不過就這個水準(zhǔn)而已,你既是想報仇那又有什么理由去擔(dān)憂強敵是誰?有什么資格去擔(dān)心你的敵人有多強大?”
“再者說,當(dāng)時你要是不去煉化那朵幽曇七彩蓮,那你要等到何時才能將實力提升至如此地步?一年還是兩年?那時侯你還有什么資格去報你的父母之仇?有什么資格去報你的殺身之仇?”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不求至尊天下萬人朝拜,只求俯仰之間無愧于心,快意恩仇。若是有敵,那便斬了他就是,有何懼之?”
“何況我輩修行之人一生征戰(zhàn)天路,求的就是一個自由,求的就是一個逍遙,成就無上天道至尊之位,與天齊高。”
“如今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只是可能存在的敵人竟然就讓你有了這般畏懼之心,夜七言,你覺得你有資格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么?”
噬情魔刀的話有些壓抑,有些沉重,但是每一句話卻都是在拷問著夜七言的內(nèi)心。
夜七言從小就是個天賦異稟的人,修行資質(zhì)遠(yuǎn)超同齡人,不然也不會被洛天君選中去做了關(guān)門弟子。但是夜七言卻一向心無大志,只求庸庸碌碌平平安安。即使是在下山之后也沒有過想要去爭奪浮云王者之位的意思,最后去奪王也不過是想要完成葉圣祖師的遺訓(xùn)而已。
但是后來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讓他明白,他想要的那種安靜生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要爭渡,讓自己強大起來。
他以為他已經(jīng)懂了修行的真義,但是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還是沒有擁有真正的一顆強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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