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淮陽門旅館
只見那一串看著像手鏈似的東西,上面竟然全是丹巢,我粗略的數(shù)了一下,大概能有七八個的樣子。可這七八顆丹巢的大小看起來就像小狗牙一樣。換句話說就是柳冠群的綹子是沒少跑,可都是一些小綹子。
他之所以把這東西往桌子上亮一下,其主要目的是想鎮(zhèn)住二叔。畢竟接下來的綹子要一起跑,這兩伙人在一起就肯定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聽誰的。看這老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我估計他在亮這串兒丹巢的時候,也就是仗著數(shù)量上了,認(rèn)為自己見多識廣。
再說二叔聽柳冠群說罷,我見他也低頭看了一眼那串兒丹巢,隨后對柳冠群也拱了拱手說道:“柳爺您真是太客氣了,您這大大小小也跑過七八趟了,在您面前可不敢談指教啊,今后還得要柳爺多多指點。”
那柳冠群聽罷一邊用手捋著臉部痦子的那撮長毛一邊哈哈大笑著說道:“哪里哪里,侯爺過獎了……”
剛剛還被那一串兒小“狗牙”逗得我想笑,可一見他這副模樣,這我心里可生氣了。沒想到這家伙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這么爭強(qiáng)好勝,雖說我們跑的綹子不是很多,可隨便挑一個也比這些小“狗牙”大啊。
當(dāng)初在神樹谷,若不是當(dāng)時形勢所迫,不得不盡快離開樹洞,估計那顆丹巢很可能會更大。我正想著呢,突然聽到桌子上“啪”的一聲響。
我順勢看了過去,只見老肥站起身來,笑著對柳冠群說道:“沒想到柳爺劫過這么多道嶺,那一定是經(jīng)驗豐富的狠哪!”
我見老肥那笑明顯是笑里藏刀,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的時候,只見老肥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往前推了推,然后將手又拿了起來。原來他手按著的東西竟然是二叔的那兩顆丹巢,難怪剛才敲在桌子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隨后老肥接著說道:“我們不過跑了兩三趟綹子,由于能力有限,最后一次連丹巢都沒能拿得出來,就趕著逃命了。”
這時候,一旁的二叔拽了拽老肥說道:“老肥,快坐下。”
再說對面的柳冠群,原本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一看到二叔那兩顆丹巢后,表情馬上僵住了。過了片刻,只見他兩眼盯著那兩顆丹巢,緩緩的站起來,然后拿在手中看了看,隨后既驚訝又有些尷尬的說道:“這…這丹巢可真夠分量啊,敢情侯爺是真人不露相啊!”
說罷,只見他又看了一眼那丹巢,隨后雙手放到二叔跟前。
二叔見狀連忙接過來說道:“都是運(yùn)氣,不如柳爺經(jīng)驗豐富,這次真是希望能和柳爺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那柳冠群隨后灰溜溜的將他那串兒小“狗牙”又收了回去。
“哈哈哈……沒想到二位還挺投緣,這剛一見面就聊得不可開交啊,看來這趟綹子一定能夠馬到成功啊……”一旁的李顯英見狀急忙打了個圓場。
隨后李顯英又開始和二叔他們聊了聊有關(guān)去將軍嶺的事兒,到了第二天,我們一行人等在老幺的帶領(lǐng)下就出發(fā)了。我們幾個人先到的西安,這一段距離雖說比較遠(yuǎn),但卻沒用多少時間。到了西安再往四川方向去的時候,卻輾轉(zhuǎn)反側(cè)走了三四天功夫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非常破舊的小鎮(zhèn)子,寬寬的街道,卻十分的冷清。路上坑坑洼洼的,甚至都看不到汽車輪胎的印子,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感覺就像一個鬼鎮(zhèn)一樣。
老幺帶著我們來到一個旅店門前,眼前這個旅店從外表上看十分的破舊,一座三層的小樓,在這個鎮(zhèn)子我們也走了半天了,這個旅館可以說是這個鎮(zhèn)子上的標(biāo)志性建筑了。
我看了一眼那扇破門的旁邊豎著個牌子,上面用油漆豎著寫著一行字,“淮陽門旅館”。
這時候,老幺回頭看了一眼大伙,笑著說道:“在將軍嶺周圍,也就這兒還能找到點人氣。環(huán)境艱苦了點,還請各位綹爺多擔(dān)待。”說罷,他稍稍向前一彎腰,做了一個請我們進(jìn)去的手勢。
“呵呵,別這么說,既然出來跑綹子,誰就沒想過享福。”二叔一邊往里走一邊對老幺說道。
這旅館的環(huán)境很一般,一進(jìn)屋,感覺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雖然左右不是很寬,但往里面卻有很大一塊地方。屋里樓下這一層大約有十多張桌子。不過這些桌椅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全部都是暗紅色,感覺就像古董一樣。
這么大的一間屋子,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在我們剛一進(jìn)門的位置,右手邊的“吧臺”上,一個女人側(cè)趴在上面,看樣子應(yīng)該是睡著了,這么多人進(jìn)來,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看來這地方平時也不見得有什么人來,不然她也不能睡得這么踏實。
老肥見狀小聲對我嘀咕著:“這到底是旅館還是義莊啊?”
不想這一句話被二叔聽到了,二叔偷偷的用手碰了一下老肥,示意他不要亂說。
這時候,老幺上前用手敲了敲桌子說道:“喂喂,來人啦,快醒醒。”
那女人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環(huán)視了我們一圈兒。這是一個年紀(jì)大約四十多歲左右的女人,體型略胖,眼睛很大。一看眼前這么多人,愣了一下,本來還迷迷糊糊的,隨后馬上精神了起來,笑著問道:“喲,各位爺是要住店嗎?”
“是的,想要幾個房間,還有嗎?”老幺用胳膊拄著柜臺問道。
這女人看了看后面的這一群人,一臉堆笑的說道:“有,有,有。”這女人說罷,就朝柜臺外走了出去,然后對著柜臺后面的樓梯上就大喊道:“秀啊,來客人了,快準(zhǔn)備幾個房間。”隨后就聽樓上有一個女生答應(yīng)了一句。
要說這里可真是夠簡陋的,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別奢望太多了。我們這一路走過來,大包小裹的也帶了不少東西,樓上暫時還去不了,我們就近找了張桌子,圍坐在一起。
那女人看起來應(yīng)該就是這個店的老板娘,她見我們都坐了下來,急忙給我們準(zhǔn)備茶水。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老板娘就把茶水給我們端了過來,一邊給我們分著茶杯一邊笑著說道:“看幾位爺就器宇不凡,是不是來摸金的啊?”
“摸金?”柳冠群那茶杯剛端到嘴邊又放了下來,看著老板娘接著問道:“怎么,你們這還有古墓?”
敢情這老板娘是把我們當(dāng)成盜墓的了。不過這也不能說人家是胡亂猜測,我們這一幫人提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人看著確實不太像正常的人。
再說那老板娘一聽柳冠群這么一問,原本快送到我面前的那杯茶瞬間就停住了,一臉詫異的看著柳冠群說道:“怎…怎么,難道各位爺不是來摸金的嗎?”
這時候,一旁的二叔接過話來說道:“哦,看來您是誤會了,我們不是盜墓的,聽說這附近山上有一種稀有的草藥,我們是來采草藥的。”
老板娘聽二叔說罷,半信半疑的看著二叔,隨后一邊繼續(xù)給我們分茶一邊說道:“哦…原來是采藥的啊。”
看到這兒,我見那老板娘臉上似乎有一絲失望的表情,隨后一邊往回走還一邊自言自語的嘟囔著:“我怎么不知道這兒還有什么稀有草藥……”
那老板娘走后,柳冠群小聲對二叔說道:“侯爺,看來這附近還真有古墓,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坐將軍冢呢?”
二叔聽罷喝了口茶水,想了想說道:“按說應(yīng)該不是,這旅館開在這種地方,而且生意還這么冷清,一定是專門給某些人開設(shè)的。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還奇怪,這地方開旅館要怎么生存,現(xiàn)在看來找出原因了。這附近肯定是有古墓,而且是個很大的古墓,不然也不會招來人。而將軍冢里不太可能會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來這里的盜墓的人,一定不會是奔著將軍冢去的。”
柳冠群聽罷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們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的功夫,只見老幺從樓上和一個服務(wù)員走了下來。老幺一邊走一邊對我們說道:“侯爺,柳爺,房間收拾出來了,咱們先上去吧!”
等我們到了樓上,房間都各自安排好了以后,老幺把我們又叫到一起,對我們說,他只打探到那將軍冢就在這附近,但具體的位置卻沒找出來,所以這次我們來這里,不僅僅是要跑綹子,甚至還要親自去找這條線。
難怪那李顯英一出手就那么大方,還特意給我們找了一幫人,原來這趟下來說不定得多少天呢?不過事已至此,是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啊!
老幺把我們安排妥當(dāng)以后,便離開了這里,等我們跑完了綹子再聯(lián)系他,他再來接我們。這人生地不熟的,還要找將軍嶺,雖說范圍縮小了,可連個大致的方向也沒有,這讓大伙可犯了難。
話說第二天,我們幾個人在樓下一邊吃飯一邊就聊天,可聊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這第一步到底要怎么走。這里的地形很復(fù)雜,不是山就是溝。說的夸張點兒,這出了門都怕走丟了,找不回來。
正當(dāng)大伙都在想這事兒的時候,柳冠群突然朝著柜臺里的老板娘喊了一聲,“誒,我說老妹子,要是不忙,能過來陪我們聊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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