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藏起來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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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這兩個字帶給御箏的震撼極大,她扣住門板的手指瞬間縮回來。稍稍穩(wěn)住心神后,便拎著手里的袋子快速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御雍睡著后,御兆錫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房間。這段時間御雍治療進(jìn)步很大,他好像也越來越懂事。上次看到他跟御箏爭吵,御雍還表現(xiàn)出強烈的情感波動,這些現(xiàn)象對于自閉癥患者來說都是極好的表現(xiàn),可對于御兆錫來說,他只會感覺自己肩上的重?fù)?dān)越來越沉重。說不定哪天清晨醒來,御雍就會跑過來問他:哥哥,我的爸爸媽媽在哪里?
每次想到這些,御兆錫心情都會變的煩躁。他欠御雍一個交代,也要為母親找回一個公平
連少顯與當(dāng)年的事情并沒直接關(guān)聯(lián),可是那晚的巧遇媽媽卻把項鏈交與他。而十年之后,連家卻又跟御家由這段姻緣牽扯出這么多的牽絆,這能說只是巧合嗎?
當(dāng)年媽媽把項鏈交與連少顯時曾說過,若有機會,她還會將項鏈取回來。
若有機會
御兆錫抿唇站在窗口,望著后院幽靜的湖面,眼底的神情緩緩柔和下來。媽,這是你取回項鏈的方式嗎?
“呵呵”
御兆錫忍不住扯唇笑了笑,“媽,無論這是不是你取回項鏈的方式,我都感激你把晨晨送到我的身邊。”
御兆錫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下,眼眸深處淡淡浮現(xiàn)出一閃而逝的水光。
翌日清晨,御箏起床后,如常下樓。她來到樓下時,莫閑剛好也帶著御雍過來。
她望向御雍的眼神動了動,盯著他的臉怔怔發(fā)呆。
“boss,叫姑姑。”莫閑最近無論看到誰,都會訓(xùn)練御雍開口喊人,這也是醫(yī)生布置的作業(yè)。大多數(shù)時候,御雍還是挺給莫閑面子的。
不過今早御雍只是抬頭對御箏笑了笑,并沒開口喊人。莫閑還要再說,但被御箏阻止,“算了,別勉強他。”
拉開對面的椅子,御箏安靜坐下吃早餐。
御兆錫很快也下樓,御雍見他過來,竟然主動開心的打招呼,“錫錫。”
“早。”御兆錫伸手把御雍抱坐到邊上,御箏挑眉盯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秀氣的沒有再度皺了皺。
“前天給你的學(xué)校資料,看了嗎?”
“看了。”
御箏低頭咬著面包,回答的不緊不慢,“不過全英文的,我看的比較慢。”
“不用急,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了解。”御兆錫喝兩口牛奶,道:“還有兩本書也適合你看,今天下午我會安排一個口語老師來家里,利用這段時間幫你強化一下口語。”
御箏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盤里的食物,乖巧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自從前幾日的大鬧過后,御箏突然平靜下來。傭人都說她這幾天情緒穩(wěn)定,沒有亂發(fā)脾氣,按時吃飯,有時間還會在院子里曬曬太陽。
這樣的她,好像又讓御兆錫看到曾經(jīng)乖巧的妹妹。
“箏箏,你真的可以接受了嗎?”
面前的人拿起餐巾擦擦嘴,輕輕拉開椅子站起來,“不接受,我可以反抗嗎?”
御兆錫薄唇挽起。
“哥哥。”御箏勉強笑了笑,道:“我吃飽了,回房間看書去了。”
她轉(zhuǎn)過身,沿著旋轉(zhuǎn)樓梯回到樓上。
御兆錫斂下眉,叫來傭人吩咐:“看住小姐,不能讓她出去。”
“是。”傭人們都不敢置喙。
回到樓上臥室,御箏確定身后沒人跟隨后,便把臥室門關(guān)上,來到窗口。
她側(cè)著身,背對大門,掏出藏在衣服里面口袋里的手機,將號碼撥出去,“喂,厲淵。”
“箏箏。”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溫柔,“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御箏握緊手機,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我最近都按你說的做,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沒有惹哥哥生氣。”
“乖,你做的很好。”聽到電話那端男人的贊揚,御箏微蹙的眉頭松了松,道:“可是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御箏鼻尖酸酸的難受,她握著手機往寬大的窗簾后面躲進(jìn)去,聲音也越來越低,“我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御箏被御兆錫關(guān)在家里后,他每天都會跟她有固定的通話時間。裴厲淵看了眼腕表,失意助理出去等,不禁笑道:“什么秘密?”
御箏猶豫了下,但還是沒有忍住,“御雍不是哥哥的兒子。”
裴厲淵眼角一沉,咻的從椅子里站起來,“箏箏,你慢慢說,別急。”
掛斷電話,御箏回過神后急忙又把那只白色手機藏好。她轉(zhuǎn)身坐在床腳,蜷起雙腿望向后院。
后院中心的湖中,曾經(jīng)發(fā)生過對于她來說,悲慘而絕望的一幕。知道今天,只有有任何觸及到的畫面,她都能聯(lián)想到那晚的畫面。
女人海藻般的長發(fā),宛如纏繞不止的噩夢,如影隨形折磨她很多年。在她的記憶中,媽媽的臉甚至都已經(jīng)模糊,但她卻能深深肯定,那是一張這個世上最美的臉龐。
兒時她的夢里,依稀縈繞媽媽的話:箏箏,媽媽給你取名御箏,希望你以后長大,可以跟著心愛的人自由自在,永遠(yuǎn)都不分開。
媽媽去世那段日子,她幾乎每天都從噩夢中醒來。那時候她年紀(jì)小,但有些話卻已經(jīng)能夠分出好壞。
比如偷人,比如不守婦道。這些詞她那時并不明白,可隨著她年紀(jì)漸漸長大,當(dāng)初不明白的事,她好像自己也慢慢都想明白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過,御雍就是那個孩子
深吸口氣,御箏將臉埋入掌心。這是御家不能接受的一段恥辱,當(dāng)年誰是誰非,早已隨著媽媽的死而沉默。可今天她忽然面對,心口還是感覺悶悶的難受。
哥哥一早就知道,可她卻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九點,伊含準(zhǔn)時到醫(yī)院產(chǎn)檢。護(hù)士念到號碼,她身邊還跟著阿姨。
四十分鐘檢查完成后,一切指標(biāo)都很正常,走出醫(yī)院大門,看護(hù)阿姨扶著伊含,笑吟吟的問,“伊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
伊含站在路邊等司機開車過來,低頭瞥了眼已經(jīng)凸起的小腹,笑道:“魚湯吧。”
“好,等下我就去買魚。”
“滴”
前方一陣車笛響,伊含以為司機到了,挑眉去看時,只見唐言降下車窗,對她笑了笑,“可以談幾句嗎?”
伊含臉色變了變,正要上前時,看護(hù)阿姨急忙拉住她,“伊小姐,東方董事長吩咐您不能到處亂跑。”
“沒關(guān)系,”伊含笑了笑,“她是東方嘯的女兒。”
阿姨起先并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了然的點點頭,“哦哦,那您小心一點。”
“好。”
唐言打開車門,伊含動作小心的坐進(jìn)車?yán)铩?br />
不多時候,一間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咖啡廳內(nèi),唐言點了杯咖啡,給對面的人點了杯牛奶,打趣道:“你現(xiàn)在是我爸重點保護(hù)的對象,還是忍忍吧,喝咖啡對孩子不好。”
咖啡香氣四散在周圍,伊含深吸口氣后,端起面前的牛奶杯,笑道:“他只是為了這個兒子。”
唐言撇撇嘴,“在我爸爸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你能給他一個兒子,就等于給他整個世界。”
伊含握著杯子沒有反駁,這話昨晚吃飯時,東方嘯也說過。果然是父女,臺詞都一樣。
“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不錯,每天吃了睡,睡醒看胎教書,你爸爸昨天給我搬去很多商業(yè)方面的書,讓我每天看一個小時。”
噗
唐言忍不住笑噴,看這心急的
“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
伊含用了又,唐言抿起唇,并不想繞彎子,“你還不打算跟我爸結(jié)婚?”
“結(jié)婚?”伊含嘴角的笑容嘲諷,她捧著牛奶喝了口,道:“我從來都沒想過。”
“為什么不想?”唐言蹙眉。
伊含低著頭,掌心落在腹部,“我只想把這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以后呢?”
她每一次的追問都異常犀利,伊含別看臉望向窗外,“不知道,我還沒想過。”
“我可以告訴你。”
唐言淡淡一笑,道:“我爸爸肯定會把兒子帶回家撫養(yǎng),而你,他也不會再讓你嫁給別人”
聽到她的話,伊含握著杯子的五指忍不住收緊,“唐小姐,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錯”
唐言打斷她的話,直言道:“你的決定沒有問題,這個孩子你應(yīng)該生下來。”
“可我”
伊含欲言又止,唐言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可你不想嫁給我爸爸。”
伊含平靜的眼底動了動。
“你還在渴望愛情?”唐言每次開口,似乎都能戳中伊含的要害,她望向遠(yuǎn)方的眼神變的有些模糊。
每個女人,傾其一生都會渴望一段愛情。即便是唐言這樣冷靜睿智的女子,她的心中,依然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
但她跟其他女人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哪怕是她愛的人,也不能高于她想要得到的利益。
“伊含,”唐言忽然開口喚了她的名字,黑沉的眼眸令人讀不懂的迷惘,“人不可能樣樣都占全,當(dāng)你收獲愛情的時候,你的生活就會窮困潦倒。當(dāng)你獲得財富時,愛情就會狠狠把你拋棄。當(dāng)初你跟我爸爸在一起,并沒有人逼迫你,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要接受那份結(jié)果時,你為什么又害怕了?”
頓了下,她輕笑道:“不甘心嫁給一個比你年紀(jì)大很多的男人?不甘心你想要的愛情就此幻滅?可你想過沒有,在我爸爸青春年少的時候,你確信能夠吸引他的目光?又或者,在你想要愛情的時候就能剛好遇見完美的情人?”
“那些都是童話,沒有王子一直站在原地苦苦等待你的出現(xiàn)”
伊含眼神沉了沉。
“所有的事情,不過都是恰好而已。”唐言斂下眉,這話似乎對伊含講,也好像在對她自己講。
窗外艷陽高照,唐言仰頭望出去時,眼睛離開被刺了下,瞬間瞇起來,“如果我是你,就會抓住眼前可以看到的收獲。”
伊含挑眉看著她,她笑著聳聳肩:“對于這個年紀(jì)的東方嘯來說,你算是個意外,如果是十年前你的命運應(yīng)該跟我媽差不多。但是現(xiàn)在,你選擇的結(jié)果應(yīng)該不會太壞。”
這些話其實很貼心,伊含點點頭,漠然一笑,“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
不久,唐言開車將伊含送回去,然后才回到東方集團(tuán)。
第二天早上,東方嘯沒有出席集團(tuán)的月例會。助理說,董事長吩咐例會由唐言主持。
一個小時的會議結(jié)束后,唐言從會議室出來,直接被助理請到東方嘯的辦公室。
“爸爸。”
唐言推門進(jìn)去,東方嘯正在對著鏡子打領(lǐng)帶,“言言,快過來。”
伸手幫父親整理好西裝衣領(lǐng),唐言笑著問道:“什么事這么開心?”
“伊含答應(yīng)今天跟我去領(lǐng)證。”
“今天?”
唐言轉(zhuǎn)身倒了兩杯茶過來,遞給父親一杯,“恭喜爸爸。”
“乖女兒”東方嘯同她碰了碰杯子,感慨道:“含含說,是你跟她說了很多。”
唐言仰頭喝了茶,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面前的孩子一晃眼都出落的亭亭玉立,東方嘯還記得她出生那天,他站在產(chǎn)房外面焦急期盼,但最后還是失望不已。護(hù)士把她抱出來,他不過嫌棄的看過一眼,隨后便冷漠的離開。
可是二十多年以后,東方嘯再次望著被自己忽略太多的女兒,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也許因為經(jīng)過太多的辛勞,所以她特別懂得人情世故。
東方嘯嘆了口氣,伸手將女兒擁在懷里,第一次發(fā)自心底的感嘆,“言言,以前爸爸虧欠你太多了,以后爸爸會盡量彌補。將來我的那把椅子,免不了就會留給你。”
遲到二十幾年的父女之情,終究要建立在利益交換上,這對于唐言來說并沒什么不好。可她感覺到父愛的這一刻,終究還是鼻尖酸了酸。
也許這種感情早已被她放置的太久,以至于她都有些不敢再去面對。
父親離開的背影匆匆,唐言望著他含笑走進(jìn)電梯的側(cè)臉,輕輕合上了眼睛。媽媽對不起,不是你不夠好,只是你遇見爸爸的時間太早,運氣差了那么點
中午休息的時候,連憶晨和金曼來到伊含家吃飯。電話是伊含打的,讓她們一定過來。
房子收拾的很干凈,有一間房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嬰兒用品。餐桌上擺滿熱騰騰的飯菜,伊含站在桌前招呼她們,“快點洗手,吃飯嘍。”
看護(hù)阿姨沒在家,大概被伊含打發(fā)出去。金曼倒是不客氣,直接拉開椅子開吃,“唔,好吃。”
連憶晨垂下臉,一把拉住金曼的手,問道:“有事跟我們說?”
伊含笑了笑,“還是晨晨了解我。”
她攤開什么東西放在桌上,金曼一眼掃到,頓時嗆的咳嗽,“你,咳咳”
喘了口氣,金曼才拿起那個紅本本,瞪大眼睛問她,“你跟東方嘯領(lǐng)證了?”
“嗯。”
伊含點點頭,“今天上午。”
金曼啪一聲將結(jié)婚證丟下,鼓著腮幫子想要說些什么,可找了半天說辭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想好了?不后悔?”連憶晨語氣平靜的問,金曼立刻跟著點頭。對,她也想問這個。
“還能后悔嗎?”伊含低下頭,掌心貼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從今以后,我要為他考慮。”
連憶晨眼神暗了暗,金曼平時的急脾氣此時也收斂起來。這個話題,似乎觸到女人們的死穴,一時間三個人都沒說話。
半響,金曼才氣哼哼開口,“東方嘯真是賺到了,不僅娶個漂亮老婆,還等來一個兒子。”
連憶晨將結(jié)婚證收起來交給伊含,然后才拿起筷子,道:“好了,吃飯吧。”
“晨晨,你生氣了嗎?”伊含有些擔(dān)心。
連憶晨笑著搖搖頭,“沒有。”
她握著筷子,如實道:“說實話我心里并不舒服,但這是你的決定,只要你自己想好,我愿意選擇尊重。”
“晨晨”伊含眼眶紅了紅。
金曼不想氣氛變的悲傷,主動開口打岔,“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不舉行婚禮了,”伊含抽出紙巾擦擦眼淚,道:“我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東方說等兒子出生后再好好慶祝。”
頓了下,她自嘲的笑了笑,“婚禮曾經(jīng)是我的夢想,我還想有個可以做夢的機會。”
金曼和連憶晨臉色都變了變。
原本應(yīng)該說一些祝福的話語,但金曼真是說不出太多。用過午飯,連憶晨開車回到云深,整個下午,她都坐在辦公桌前發(fā)呆。
不知道是伊含的事情影響她的心情,還是最近種種不利的事情焦頭爛額,總之她呆呆坐在椅子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窗外霓虹燈逐漸亮起,連憶晨坐在轉(zhuǎn)椅中偏過頭,望著遠(yuǎn)處那盞紅,眼底驀然閃過什么。
下一刻,她打開辦公室的臺燈,將帶鎖的抽屜打開。那里面有一個文件夾,都是土地轉(zhuǎn)讓書。
這些地還是當(dāng)初她訂婚時,爸爸送給她的嫁妝。上次葉叔說,如果爸爸修改的密碼依舊在她身上,把她唯一可以聯(lián)想到的就只有這些地。
如果爸爸是出于某種目的想要保護(hù)她,必然不會輕易讓她打開密碼箱。但他應(yīng)該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作為暗示,以便將來真有一天需要的話,作為一種線索。
這些地是爸爸留給她的,也是她身上最寶貴的東西。難道保險箱的密碼,就藏在這些地皮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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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更新比較晚,正在調(diào)整中,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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